第354章 啟程邊境
聽到容淵的話,連翹沒有動,她就這麼看著容淵,就好像看見了第一次在東陵境內見到他時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容淵額間有一枚灼灼生輝的蓮花印記,而現在卻成了一點硃砂。
相同的卻是陌生的感覺,讓連翹不得不開始對他防備起來。
對視良久之後,連翹起身越過容淵,在月念念面前站定,眉尖微抬,看向月憐:「這毒我也沒見過,但是只能保證能解,至於後面出什麼不良的反應,那就不是我能夠處理的了,而且明日我便啟程前往邊境,局只有勞煩您去請赤霄了。」
月憐想要反駁,在無極閣內,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這連翹是第一個。但此時念念的性命在她手上,便壓下了自己心頭的不悅,微微頷首。
但是她在心中以及下定決心,只要念念的毒一解,今日殿上的事情,她定要追查到底。
見月憐點頭同意,連翹將納戒中的寒玉盒重新拿了出來,再命人將軟塌抬過來把月念念放在榻上。
隨後將她的手指放進了寒玉盒內,見血之後,連翹立馬將千年寒蟾收了起來。
見著月念念的身體開始冒寒氣,臉上手上,就連頭髮絲上都開始結霜,月憐有些焦慮的看向連翹:「念念,她這是怎麼了?」
連翹沒有回答月憐,只是見時間差不多了,才開了口:「你現在命殿上的人都出去,我要開始施針了。」
見月憐還有所遲疑的樣子,連翹眉尖輕蹙,低聲道:「毒氣在心房的位置,要施針的話,要褪卻衣物。」
會意之後的月憐將眾人都領了出去,就在這時赤霄趕來了,月憐大喜過望,正愁著裡面沒人看著連翹,見到赤霄過來立馬開了口:「連隨侍在裡面施針,沒人幫忙也不好,你快去吧。」
連翹在內里正好聽到月憐的聲音,心裡想著這月閣老年輕的時候恐怕也是迷倒了不少人吧,不光是容貌生的好,就連呆萌的性子坐了無極閣的閣老也沒有變啊。
若是連翹真的想對月念念做什麼,同樣身為隨侍的赤霄也定是站在連翹這邊的,更何況施針這東西,連翹就算是動了手腳,也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不過正好讓赤霄看看,施針的手法,之前她就說過對這套針法挺感興趣的,所以連翹沒有出聲阻攔。
在旁邊燃上一炷清神香,等著千年寒蟾的寒毒將月念念心門的毒氣凝聚成霜,才開始將她的衣物褪去,在她的身上用赤霄的法子布下人體陣法,再將銀針擺好好。
她將銀針捏在指尖,正準備下針之時,看向了赤霄,唇角微勾,浮現一抹笑意。
兩個時辰之後。
連翹以赤霄出了大殿,此時的容淵正坐在石桌旁靜靜的眺望著遠方,而月憐則是焦急的站在殿門處,見赤霄出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念念怎麼樣了?醒了嗎?」
赤霄將手不著痕迹的抽了回來,一雙手在袖中輕輕的按摩著手腕,剛剛施針之後,才明白原來這件事情真的不簡單啊,但見著月閣老焦急的模樣,緩聲道:「月閣老不必憂心,念小姐已經恢復清醒了,你可以進去探望了。」
就在赤霄話音剛落的時候,月憐就踏入了大殿。
隨即容淵也跟著進去了,就在容淵剛剛踏進大殿,嚴閣老帶著石閣老也到了月殿。
呵,這兩隻老狐狸,兩個時辰的時間,偏偏挑在了月念念醒來的時候進殿,這時機把握得可真是好啊。
看著嚴閣老進殿之後,連翹輕嘆一聲,帶著赤霄也進了殿內。
此時大殿之上的白綾格外的晃眼,在靈堂之上鬧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夏花的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而月念念此刻正靠在月憐的懷中,一掌嬌俏的小臉,慘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一雙泫然欲泣的鳳眸,就連連翹見了都覺得可憐。
「念念,你可還記的昏迷之前的事情?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月憐言語間眸光似有若無的瞟向了連翹所在的位置。
而月念念卻是將月憐的手抱得更緊:「奶奶,念念不知道,只是昏迷之前聞到了一股香氣,然後就暈倒了,只是隱約記得是連隨侍接住了我,隨後我手臂處有一絲刺痛的感覺,就記不得了。」
連翹眉尖緊蹙,月念念似乎什麼都沒有說,但似乎什麼都說了,現在大殿上看向自己的目光,大多是指責,就好像這毒真的就是自己下的一般。
隨即她唇角微微勾,露出一抹嘲笑:「這麼說來,念小姐是覺得這毒死我下的了?」
月念念卻微微搖頭:「念念不知道,在念念昏迷之前,連隨侍接住了我,應該是出於對念念的保護,念念本不該質疑連隨侍的,但念念今日用早膳的時候,沒有胃口,一口都沒有吃,要說今日唯一覺得古怪的就是那陣香氣了。」
「再有,就是,我在昏迷之前,只有連隨侍你接觸過我。」說著月念念眼中擒著的淚便落了下來,滴在月憐的手臂上。
哪裡能見著自己的孫女受委屈,更何況是差點兒把命搭進去,月憐看向容淵道:「君王,這件事情,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在,我倒是亞搜看看你是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月憐的言下之意便是,你今日若是不嚴懲了連翹,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容淵只看了連翹一眼,轉過身看著月念念,輕聲的開口:「念念,你現在感覺如何?」
月念念似是沒有想到容淵會突然關切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早就笑開了花:「念念沒事,只是心口還有些悶,剛剛奶奶也看過了沒什麼大礙,淵……」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容淵打斷了:「那就好。」
說罷,他看向月憐,恭敬道:「月閣老,現在念念也已經沒事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君王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月憐看向容淵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了,原來剛剛他好心問念念的狀況,不過就是為了現在的這一句算了。
但此時月念念拉住了月憐的手:「奶奶,念念現在也醒了,而且這毒說不定是念念不小心沾染上的,與連隨侍沒有關係,還是算了吧。」
見著自家孫女撒嬌,月憐哪裡受得住,但要這麼輕易的放過連翹?她還真有點兒不甘心。
容淵見著月憐面上的變幻,自然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隨即冷聲道:「連翹,夏花的葬禮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即便不是你做的,你也難辭其咎,我命你即刻啟程前往韓城與邊境將士們會合,你在無極閣內犯下的錯,便到戰場上去還。」
連翹輕笑著看向月念念,若是今日她就這麼走了,便是相當於承認了,自己下毒的事情,但她的性子是不會允許將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攬下來。
隨即冷哼一聲開了口:「念小姐,我想問,你是先感覺到眩暈,我扶住你之後,才感覺到手臂刺痛的,對嗎?」
明明知道連翹現在問這句話,肯定是個圈套,但剛剛月念念出口的話,若是隨意更改,才是讓人覺得疑惑,隨即輕輕點頭。
「那按照念小姐這麼說,應該是先被迷暈,然後才中毒的,對吧?」連翹輕笑著走到月念念身邊,輕輕的抬手將她右手的手臂抬起。
「難怪我剛剛施針的時候,見著右臂上有一處奇怪的紅點,原來毒素是從這裡侵入體內的啊。」連翹輕笑著將月念念手臂上的衣衫掀開,露出一處細小的紅點。
月憐冷哼一聲忙將月念念的衣袖放下,厲聲到:「連隨侍,你現在說的話,找到的證據,更能夠有力的說明,你就是下毒的人。」
「哦,是嗎?」
連翹輕笑著,將木苓煉製的控魂香在指尖點燃:「若是我真的有意下毒,用這控魂香,豈不是更為穩妥,找不到任何的把柄,況且念小姐說的是,先迷暈了,再中的毒。」
「那麼,試問,那個六星斗宗,會被一種小小的迷藥迷暈的?就連我這個斗皇都沒有眩暈之感,而反觀念小姐卻是眩暈得站不住腳了。」
說著連翹輕笑著將指尖的控魂香熄滅。
「控魂香算得上是香中之最了,我剛剛燃起,不過也只是瞬間,為何不見幾位被它影響了心神,而且這位念念小姐,好像也沒有再次昏迷嘛?」
連翹輕笑著推開,就在月念念即將開口的瞬間,連翹開了口:「隨侍連翹願,即可啟程前往邊境。」
說完,輕笑著搖頭離開了月殿。
此時的月念念藏在袖袍之中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這該死的連翹,在自己就要反駁的時候,結束這段對話,使得現在大殿之上的人都似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看來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不過,真以為離開了無極閣就安全了嗎?正在的好戲還沒有開始呢,在邊境,我可是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可要記得好好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