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一個條件
等連翹到容淵房門前的時候,赤霄推開門走了出來,不知道是感應到了連翹的氣息,還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即使是知道門邊站著的人是連翹,赤霄還是愣了一瞬間,等她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將身後的大門拉開,彷彿怕只是一個瞬間,連翹便轉身離開了一樣。
連翹看著赤霄有些驚慌的模樣,輕嘆了一聲走了進去。
其實也不怪赤霄慌亂,連翹本來是打算晚幾日再過來的,按照赤霄的煉藥師,連翹在容淵毒發第三日過來也是搓搓有餘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從飄雪居出來之後,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這兒,而且在剛剛猶豫的一瞬間,赤霄便將門推開了,連翹只得輕嘆一聲走了進去。
探查一番之後,連翹將放在容淵體內的鬥氣絲線抽出便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看向赤霄,冷聲道。
「你給容淵都用了些什麼葯?」
見連翹問及,赤霄眉尖輕蹙,放在衣襟前的兩隻白皙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始揉搓了起來,有些驚慌的輕聲問道:「是我用的葯出了問題?」
連翹輕搖了搖頭,赤霄這是關心則亂了,她用的葯怎麼會有問題,只是連翹想知道用藥的劑量而已,這方便之後再用藥的時候,知道輕重,但見著赤霄慌亂的模樣,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
「罷了,你先將之前你用過葯的劑量和藥名全都寫下來,好給我參考。」
看著連翹指向的門外,赤霄看了一眼容淵,有些躊躇了起來,見赤霄這模樣,倒是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個冷著一張臉,說話的時候也故作老成的赤霄,但現在是容淵受傷,所以連翹也是能夠理解的,可這質疑的目光很是讓連翹不喜。
「你放心,我不會將你家主子吃了的,但你還是信不過我,那我走便是,反正也沒什麼非要幫你救他的理由。」
聞言,赤霄什麼話也沒說,緊蹙著眉尖就出去了。
此時連翹才開始將容淵的衣衫褪卻,露出胸膛,想不到容淵的身材這麼好,以前就覺得他比較瘦,像是身無二兩肉的樣子,但沒想到摸起來的手感還是挺不錯的。
只是一瞬間的飄忽,連翹就將自己的神情給拉了回來,看著在心脈處徘徊的一團黑氣,連翹的眉尖開始緊蹙了起來,良久才將納戒內的銀針拿了出來,先將容淵的心脈封住,讓他陷入了假死狀態,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體內的五臟六腑不受毒氣太大的影響,只是這樣還有一個弊端,就是毒不解開,容淵便一直都會醒不過來。
等到赤霄會來的時候,連翹已經將放在床邊多餘的銀針全都收好了,只是那差在容淵心脈上的銀針有些冷得刺骨,連翹看到了赤霄見著那銀針的時候,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以赤霄的醫術來看,不可能不知道連翹這麼做是為什麼,但她還是選擇了質疑。
或許不是她不夠相信連翹,只是容淵太過重要了,讓她沒有辦法再去顧及別人的感受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赤霄還站在門口處獃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容淵,或者說是看著容淵身上的銀針,連翹輕咳嗽兩聲開了口。
「這是最好的辦法,雖然有些風險,但你清楚,這已經是現在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但讓容淵陷入假死狀態只能夠保持他的屍身不腐,想要將他體內的毒清除,只有兩個辦法。」
聽見連翹話的時候,赤霄這才像是剛回過神一樣,看向連翹走了過去,將自己手上書寫的藥材和劑量遞了過去,想要開口,但又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開了口,聲線之中不自覺間帶上了一抹愧疚,或許是對方才懷疑的舉止感到後悔。
「抱歉,只是無極閣不能沒有君王的扶持,若是主上離開了,無極閣會推選出新的君王,但……」
「無極閣內的樣子,你也見過,新的君王一上任,無極閣內必將遭受一番血洗,而我們身為主上的隨侍,自然是首當其衝,連翹,我不是在為自己,而是北家,我自幼便研習煉藥師,在家內的日子甚少,直到後來進入無極閣,也沒能和雙親好好交談一番。」
見赤霄的眼眶已經微微有些泛紅,連翹知道赤霄惦念的不光是北家,還有每一位隨侍,他們之間的友情,若是容淵真出事了,到時候無極閣內叛亂,他們是一個也活不了的。
赤霄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連翹緊蹙的眉尖輕輕鬆開,沉聲道:「第一,從司空吹雪的嘴裡知道解毒藥方的下落,第二,我來解毒。」
聞言,赤霄一雙眼睛瞬間睜大看向連翹,有些震驚,不是不信任連翹的醫術,反而是太信任連翹的醫術了,這毒若是連翹肯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你別高新得太早,我建議你若是能夠從司空吹雪的嘴裡知道解毒藥方的下落,就被輕易讓我嘗試解毒,上次為南溪續接經脈,我自有三成的把握,但替容淵解毒,我只有兩成。」
當時替南溪續接經脈的時候,那可是九死一生,但現在容淵所中的毒才能夠算得上的九死一生了,連斗聖的身體都能夠侵蝕的毒藥,連翹在解毒的時候,若是一個不小心,不光是容淵,就是連翹也會被這毒素感染,瞬間毒發。
赤霄看著連翹陰沉的面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輕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等赤霄離開之後,連翹仔細的打量起容淵了起來,原先就覺得他有些冷峻的面龐再加上那寒得駭人的目光,這張再好的容顏也沒人敢靠近,敢細細的看。
但現在的容淵已經陷入了昏迷,那雙好看的眼睛也緊閉了起來,纖長濃黑的睫毛垂落在眼帘之上,就像是兩把烏黑的小扇子一樣,只是現在的容淵面色蒼白,再配上濃黑的睫毛,更添了幾分病態。
就在連翹細細的打量起容淵的時候,赤霄輕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眉尖輕蹙看向連翹,沒有說話,
連翹此時才將目光從容淵的身上移開,看了赤霄一眼,起身將身上的衣裙整理了一番,走到赤霄面前,這才冷冷的開了口。
「走吧,既然司空吹雪點了名要見我,我也不能不去,不是嗎?畢竟人家手裡還攥著你家主子的命脈。」
方才赤霄剛一出門,便被珩兒給攔了下來,說他可以交出解藥,但是要見到他剛剛迎娶進門的寵妃,才會說,否則什麼也不會說的,即便是死。
對於司空吹雪這樣一個以折磨人為樂趣的人來說,什麼樣的酷刑他都能夠承受,之所以現在會和離夜說,想要見連翹,這多半是想給連翹找不痛快,但此時的連翹別有所圖,便也沒多在意這些,等一會兒見了面,這才知道,誰是被利用的哪一個,不是嗎?
見到司空吹雪的時候,是在一處陰暗的房間內,雖然狠陰暗,但連翹卻能夠感受到這所房間內的火屬性能量特彆強,應該是被人布了什麼陣法的,否則即便是司空吹雪重傷的情況下,想要對付離夜珩兒三人,也能算是易如反掌。
此時的司空吹雪的衣衫上遍布血跡,顯然是有人對他動了刑,那張原本比女人還美上三分的臉上,一道狹長而又猙獰的傷疤貫穿了整張臉,往日的英俊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此時司空吹雪的面上還是掛著一絲淺笑,就彷彿他才是這個遊戲最後勝利的玩家一樣。
見連翹過來的時候,司空吹雪從地上起身,直視著連翹的眼睛,最後輕笑出聲,依舊是那麼的自信,不應該是自負。
「你還是來了,明明知道這只是我用解藥勾畫出來的一個陷阱,你還是來了啊。」
聽見司空吹雪的話,連翹倒是不意外,只是珩兒立馬就怒紅了一雙眼,看向司空吹雪的時候,就像要噴火了一樣,怒吼道。
「你敢耍我們,既然如此,連翹,我們走,就讓他在陣法內自生自滅吧!」
珩兒以前給連翹的印象也就是衝動,說話做事就像是不經過大腦一樣,但珩兒這模樣還是連翹第一次見,有一瞬間的呆愣,珩兒已經拉上了連翹的手臂。
連翹微微掙扎了一下,將珩兒的手甩開,冷聲道:「冷靜點兒,你家主上的解藥不想要了?」
珩兒看了司空吹雪一眼,又看了看連翹,最後怒揮袖袍走了出去。
見珩兒離開,連翹將剛剛被珩兒拉著的手臂伸了出來,看著其上已經紅了一大片的肌膚,輕揉了揉,眉尖也輕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聲道。
「果然是會玩弄人心的高手啊,就是不知道在我來之前,你究竟對珩兒說了些什麼,這就將他的精神給控制住了?」
聽見連翹的話,司空吹雪不置可否的一笑,隨即輕聲道:「這很簡單,你若是想學的話,本王可以教你,但前提是你得答應本王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