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司空吹雪之死
聞言,連翹有些驚訝,難道戾已經跟了她幾生幾世了?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先將容淵的毒解了,其他的等到日後再說吧。
連翹眉尖輕蹙,沉聲道:「幾生幾世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能在我的身上耗得住!」
一時間祭台上的黑霧大作,將整個祭台全都籠罩,氣氛有些森然,顯然戾現在是動怒了,這一世是好不容易將這丫頭拖過來的,要是再等到下一世,不知道要等到什麼年月才能夠回到這忘川大陸了,所以現在斷然是不能讓連翹將命送了的。
將心中的怒火壓下,戾冷聲道:「你這麼做,只能多賠上一條性命,那寒江州的人就是賭的你會劍走偏鋒,要是你沾染上了這毒,恐怕到時候你不僅救不了這小子,將自己的命也搭上還不止,最後那人還會逃出來,到時候中州無極閣就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聽到戾的話,連翹才稍微平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將清心丹服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這才緩過神來,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中了司空吹雪的幻術了,若不是體內還有戾在,恐怕現在她已經死了。
看來那處牢房是困不住他的了,連翹眉尖緊蹙,糟了,方才讓連翹過去了,按時間看來的話,現在司空吹雪恐怕已經逃脫了,現在就等著連翹為容淵殉葬了,到時候再將容淵的屍身毀了,這樣無極閣才真成了無主之物了。
就在連翹即將起身,抬步想去關押司空吹雪地方的時候,戾開了口。
「不用了,你心中已經知道的答案,又何必浪費時間再去確認一遍?是對自己太沒信心,還是覺得對手太笨了?」
戾的話有些嘲諷的意味在裡面,但連翹此時也是清醒的,雙眸禁閉,既然戾已經開口了,那說明這件事情他已經插手了,只要從他的手上得到解救的方法即可,到時候容淵一醒,司空吹雪只有死路一條。
戾已有決斷,便沒和連翹廢話,直接開口道:「我可以幫你,但這段時間我會陷入沉睡,我幫你,但你得答應我去一個地方。」
此時對於連翹來說,想要破這個局,只能夠喚醒容淵,即便是重傷的司空吹雪,在這座冰冷的宮殿內也沒有人能夠敵過他。
所以連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好,解毒之後,我會陷入沉睡,在我沉睡的期間,你要替我去青岩島找到前往陰司殿的路,進入陰司殿,我自然會醒來,你不用管我,也切記不可在陰司殿內提及我,你要是答應,我便幫你救這小子。」
陰司殿?果然戾與陰司殿指尖有著某些聯繫,但是現在連翹卻沒了心思去探究些什麼,點了天頭之後,便將身體交給了戾
這一次不同往日,這一次的連翹剛剛將身體交給戾之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躺在床上衣衫半敞的容淵面色也開始由蒼白變得紅潤了起來,就連胸前的黒霧也都盡數消散了。
連翹立馬將一絲鬥氣傳入容淵的體內開始查驗了起來,但鬥氣在還未進入的時候,便被彈了出來,連翹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看來容淵這下是好了,也不知道戾用了什麼法子。
而且看容淵這平穩的氣息,不用盞茶的時間,容淵便會醒過來了。
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一是等容淵醒來,二是等司空吹雪找上門來,既然將無極閣的幾位隨侍都擒住了,那麼接下來不管是招兵買馬也好,還是單槍匹馬也好,下一個目標都是容淵!
就在連翹剛剛思及此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司空吹雪重新換了一間金絲蟒袍,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在,但卻要比連翹在牢里看到的時候淡上了許多。
此時見著木苓扎容淵的床榻邊上靠著,面上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司空吹雪先是一愣,但見著此時床榻上的容淵還未清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冷聲道。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只是不知道是你對容淵的關心不夠,還是如何,竟然沒有為他試毒,不過已經都不重要了,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見著司空吹雪冷笑的臉,那張臉上的自信即便是身處牢獄也沒有變過,倒是讓連翹有些刮目相看,能布下這麼大一個局的人,果然是不容小覷的。
「只是君王您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布下這個局,若是輸了,那到時候可就真是一無所有了,倒還真是敢賭啊。」
言語間,連翹的眉尖輕蹙,開口的聲線也有些森然,若不是戾,恐怕現在還真是著了司空吹雪的道,不過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
聞言,司空吹雪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中透著自信,開口的聲線也是笑意滿滿,看來他是對自己這個計策十分的滿意了。
「有什麼不敢賭的,人生就此一次,若是不瘋狂些,豈不是要對不起自己了?」
若是最初拼實力的話,司空吹雪與容淵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司空吹雪這人向來功於心計,再加上他本身就比較喜歡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所以便設下這一環扣一環的局來,只是司空吹雪沒想到的是本來是一局好棋,但最終還是輸在了連翹這裡。
但在連翹看來,司空吹雪這是自負。
連翹目光在容淵身上掃過,她現在還不想將容淵喚醒,連翹想要看看等到容淵醒來的時候,司空吹雪面上究竟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呵,寒江州的君王倒真是自信啊,只是我有些好奇,在寒江州關押的那麼多的犯人裡面,當真君王就沒找到最初的那個受盡折磨的自己嗎?」
聽見連翹的話,司空吹雪先是一愣,隨即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原本春分滿面的神清開始變得陰冷了起來,這是連翹第一次見著司空吹雪面上出現這樣的表情,雖然兇狠,但是連翹卻絲毫都不畏懼,相反的心底卻是有一抹慶幸。
慶幸自己猜對了!
良久,司空吹雪才將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克制住,冷聲道:「本王身為寒江州的君王,生來便是尊貴無比,誰不要命了還敢虐待我不成?」
連翹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故意笑得前俯後仰了起來,司空吹雪的反應以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但沒想到居然會是打死不認,既然虐待已是事實,那讓他心理扭曲的,只能是那個人了,只是沒想到在這一世也能遇見這樣的人。
「當然有,這人本來應該是你最能夠依靠的人,但最後卻成了將你推向深淵的人,我想你也曾經徹夜傷心流淚過的吧,將你推入這萬劫不復境地的人,竟然是將你帶到這世界上來的人。」
想不到前世那些在幼年飽受虐待的兒童,最後長大變成心裡變態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連翹還遇見了,只是這人手上掌握的權利太大,可以將自己心理的扭曲合理化。
這樣的人,幼年就是他的軟肋。
只是連翹沒想到,司空吹雪這麼經不起嘲諷,不等連翹把話說完,直接就一掌打在了連翹的心口。
因為之前將身體借給戾的緣故,此時的連翹身體本就虛弱無比,再加上收了司空吹雪這一掌,直接就是去了行動能力,癱倒在床榻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知道一抹白色的光閃過,就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連翹似乎聽見有人在耳邊喊叫些什麼,但聲音有些小,聽不太清楚,當她想要聽清楚的時候,那抹聲音消失了,世界又回歸到了一片平靜,安靜得就像是深夜裡的洞穴深處,就連鳥叫蟲鳴都消失不見了。
連翹昏迷的第五日,容淵依舊守在連翹的床榻前,赤霄將剛剛煉製的丹藥遞了過來,沉聲道。
「主上,您這樣不眠不休的守著,還不等連翹醒來,您就已經心力耗盡了,本就中毒的身體,還強行運鬥氣,將司空吹雪擊殺,你這幅身體,即使不為了自己,就是為了中州無極閣,您也應該顧惜一下了。」
當時赤霄他們被司空吹雪囚禁了起來,當時見著容淵的時候,他滿身是血,就連將鎖鏈劈開的力氣也所剩無幾,鎖鏈剛斷,他便吩咐赤霄隨他一同到了這房間內,當時司空吹雪的屍體還在一旁,猶有餘溫,但容淵的眼裡只要那時躺在床榻之上的連翹。
其實赤霄早就猜到了什麼,從連翹進入無極閣開始,容淵便待她有所不同,先不說天資聰慧,就是在其它方面也是為了連翹破了無極閣不少規矩,包括這次前往寒江州。
即便是明面上在尊老那邊說的是帶他們過來探寒江州的虛實,但赤霄知道,這是容淵在擔憂連翹,這世間恐怕也只有連翹這樣的女子才能夠配得上容淵了吧,只是……
就在赤霄心中混沌的時候,連翹的手動了一下,隨即嚶嚀了幾聲,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