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會錯了意

  第780章 會錯了意

  秦月瑤聽了君修遠的話,愣了須臾才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白郡王對謝小姐有意?」


  謝元溪喜歡白辰謹,她是知道的。


  自謝府一見后,這姑娘的心思就顯露無疑了。


  當初在別院的時候,她還鼓勵謝元溪主動爭取呢。


  可後來他們在京中,謝元溪待白辰謹反倒是越發如君子之交了。


  秦月瑤偶爾也問起過謝元溪這事,不似先前的洒脫直言,謝元溪說起白辰謹,也只是搖頭輕嘆。


  謝元溪都這般了,她這個局外人也沒好多去攙和。


  加上後來手頭上的事情多了,她也沒能好好去關心一下這兩人之間的進展,今日聽得君修遠這般說,才覺恍然。


  若說只是謝元溪單相思,這事便不好辦了。


  可他們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眼下只要有一個人把話說開了,那不什麼都是水到渠成了?!

  「這可是小白二十多年來的頭一遭,不想就要這般悲劇收場,我這個當哥哥的,實在是為他心疼。」君修遠靠在窗邊,搖頭晃腦直嘆氣,「這叫什麼來著?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啊!」


  他雖不愛讀書,可瞧了那麼幾場斗詩,突然也詩興大發,拿來便用了。


  「醒你個大頭鬼!」秦月瑤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垂眸自水榭里找到了坐在檐下觀賽的謝元溪,思考著他們這些湊熱鬧的人要做點什麼,才能全了這一樁美事?

  兩人說話間,下面第四場比試勝負已分。


  這一場以離人歸為題的斗詩,拔得頭籌的還真是白辰謹。


  下頭響起一片道賀之聲,待得話盡,謝元溪公布了第五場的題目。


  秦月瑤乍然聽到那題目,怔了一下,隨即問君修遠:「前三場的題目是什麼?」


  「少年志,秋意別,遠山送,念君安還有離人歸,」君修遠抿唇想了想,隨即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要我說這最後一場的選意不該是花月圓,該是豬腦袋才對!」


  先前幾日他雖未來觀瞻,可聽說出的題目都是些繞口的詩句。


  今次偏就全是些簡單明了的主題,那幅寒山煙雨圖,畫的還是煙雨繚繞,寒山遠映的長亭重逢之景。


  人家出題人都把話說得這麼明顯了,那比賽的人要是還想不明白,他們真該找個大夫給他好好瞧瞧了!


  以他對白辰謹的了解,那人現在說不定還真跟豬換了個腦袋!

  君修遠一想到這個,就急了:「這可如何是好?!」


  「白郡王那一手狂草寫得真好,頗有張顛之風啊!」君修遠急,秦月瑤卻不急了,這會兒還來了興緻,要好好欣賞一下這最後一場比賽。


  謝大家不愧是有大家風範,這行事作風就不似小女兒般扭捏。


  她自己都出手了,他們這些沒文化的局外人就不去掃他們的雅興了。


  如今他們就該在這裡好好看看白狂草贏了這最後一場,然後兩人怎麼以文傳情吧!

  雲深一直在聽下面的人評詩,也沒注意屋裡的兩個大人在說什麼。


  他看了許久,突然冒了一句:「咦,那不是顧叔叔嗎?!」


  「真是顧叔叔呢!顧叔叔也來參加詩會啦!」雲薇正在看君修遠跳腳,聽到這話,湊到窗邊,看到下面的人,頓時眉開眼笑。


  顧叔叔好幾日沒到王府看他們了,許久不見,她還怪想的。


  君修遠一聽這人來了,半點不見喜悅,頓時沉了臉:「他來做什麼?!」


  從前他還挺喜歡顧文彬的,這人不熟的時候瞧著清高孤傲,熟了之後不僅隨和還十分有趣,跟那些自持清高的文人一點都不同。


  當初墨冥辰看不慣顧文彬,他還笑墨冥辰小心眼。


  可如今瞧著,這人就是他們的絆腳石,還是最喜歡臨到關鍵時刻就跑出來添亂的那一種。


  「顧大人這幾日不是事忙嗎?今日居然就有空過來了……」秦月瑤看著樓下的人,嘆了口氣。


  墨文璟因那晚上書房之事,對他們涉及此事的一干人等耿耿於懷,獨對顧文彬器重更甚以往。


  最近朝上事多,顧文彬還要顧著南書房的授業之事,一直忙得不可開交。


  之前也只是在詩會第一日過來拜會過,卻不想他這閑得也真是時候,偏挑了現在過來。


  「這可不成,我得下去幫小白一把。」君修遠看著那正與謝元溪敘話的顧文彬,神色一凜,轉身要往水榭里去。


  「顧大人大抵只是過來看看,不會參賽的,咱們還是先瞧瞧,別去打擾白郡王。」秦月瑤轉頭叫住了他。


  都走到這一步了,人家在那下面詩文傳情,他們這要殺出去,萬一謝元溪或是白辰謹覺得抹不開面子,反倒是給攪黃了。


  顧文彬是個心思玲瓏的人,不該看不出謝元溪此番的用意,人家大概也只是過來隨便逛逛而已。


  君修遠撇了撇嘴,想著自己現在下去也幫不了什麼,不情不願地又回到了窗邊。


  顧文彬與謝元溪站在廊下說話,他們聲音不大,加上周遭論詩之聲嘈雜,樓上也聽不真切。


  君修遠賴著性子看著,等得那兩人閑敘完了,終於聽得謝元溪宣布開始。


  他剛想鬆一口氣,卻見謝元溪著人添了筆墨,擺案鋪紙,隨即便見著顧文彬笑著與眾人做了禮,挽袖往那新添的桌案前去了。


  「是誰說他不會參賽的?」君修遠瞠目結舌地看著那親自動手研墨的人,咬牙問。


  「……」秦月瑤抿了抿唇,乾笑了兩聲,「人家大概也就是隨便寫寫,湊個趣。」


  顧文彬好歹也是新科狀元,來小賽一場,也是給詩會添彩嘛……


  話雖這麼說,可現下她百思不得其解了,這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

  難不成他們會錯了意,謝元溪的那些題目,真只是隨便出出,沒有旁的意思?

  剛見顧文彬與謝元溪閑敘了許久,也不知顧文彬此舉,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樓上兩人在抓心撓肺,樓下也有人看著那笑顏朝他作禮的人,直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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