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設宴送行
他看了一眼汪江玥:「汪主任,剛好,你也在這,怎麼招待他們你把我的意思向薛總說一下吧?」
汪江玥說:「好。薛總,我已經在全市最好的酒店定了最好的房間。」
薛安民打斷她的話:「汪主任,這件事情,按孫總的意見辦就行了,不必再向我彙報,」
孫科見他下了逐客令,站起身:「好吧,那就這麼定了。」
晚上十點,薛安民打來電話:「江玥,孩子睡了沒有?」
麥香剛剛入睡。汪江玥知道他心情不好,回答說:「睡了,有事嗎?」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汪江玥收拾了一下,下了家屬樓。薛安民正在喝悶酒,桌子上放了幾樣下酒菜,都是平時他吩咐汪江玥從飯店訂的老三樣。
「今天你自己叫的外賣?」
薛安民點了點頭,給汪江玥倒上酒:「來,陪我喝幾杯。一醉解千愁,我們就喝個一醉方休。」
「你的酒量不好,你可少喝些。」汪江玥勸他。
「我這是心裡難受啊。假如是趙玲的母親告我部里,我還能理解,她是愛女心切,可是她根本沒有那麼做,這件事是我們內部出了內鬼,不然,不會演這樣一出好戲。」
「官場就是**,這件事你要想開才行。」
「我就是想不明白,是誰在趕我走呢?我對這個單位是有感情的,在這裡我從一名普通的技術人員成長為正處級幹部,而且是全局最年輕的處級幹部,我捨不得離開這裡。」
他喝著酒,眼淚嘩嘩地。
「離開了,大家還會見面的,一個系統的,經常會有見面的機會。」
「對了,這些天凈為我自己的事情煩惱了,張賡兩口子的事情進展如何,合好了嗎?」
「沒有,張賡死活不肯認錯,王紅莉又不願意違了父親的意思,現在還在僵持著。」
「你替我勸勸他,息事寧人才是上策,不要引火燒身,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汪江玥見他喝多了,將酒倒到自己面前的碗里,自個喝去了一大半。
汪江玥勸他回家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家。麥香一個人在家裡,身邊沒人,她著實不放心。
兩天後,薛安民的調令到了,同時還有一份孫科任總經理的任職文件。隨同文件一起的,還有張成剛轉來的那封「上告信。」
汪江玥沒有將信給薛安民看,他一直對告自己的人耿耿於懷,他對單位的感情深厚,要離開時了還是割捨不下,她的心情是能夠理解的。
汪江玥關上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那封信。信是用鋼筆手寫的,儘管筆跡有些模擬的成份,但汪江玥一眼看出,那無疑是李梅的筆跡。以前,李梅有好多次將學校的講話稿都讓她修改,她見過她的筆跡。恐怕他們也不會想到,這封上告的信竟然轉了一大圈,轉來轉去轉到了汪江玥手裡。事情的真相一下子擺在汪江玥面前,無疑,在背後捅薛安民一刀的人是孫科。
汪江玥將信用一個新信封裝起來,放進保險柜里。她在想,也許有一天這封信對自已有用也未知。凡事都得未雨綢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薛安民要調走了,孫科讓汪江玥安排在最好的酒店設宴為他送行。陪同的人員除了所有的副處級領導,再就是四大部門的主任。
孫科作為新任一把手,春風得意。他先是致了祝酒詞,對薛安民在任期間對單位所做的貢獻進行了一番總結,給予了高度評價。
他不失時機地對汪江玥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汪主任剛到辦公室工作,薛總就任了總經理,你對他是非常了解的,你說兩句?」
汪江玥說:「這麼多的領導都在,那裡有輪得到這講話,我可不夠資格。應該讓他們先說。」
便有人立即附和:「汪主任鞍前馬後地跟著薛總,你就說兩句吧。」
汪江玥見實在拗不過,端起酒杯,對薛安民說:「薛總,首先,我得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你要調走了,說心理話還真是不捨得。來,這杯我敬你。」
薛安民端起酒杯,兩個人碰酒,一飲而盡。
薛安民環視了一下所有的人,笑著說:「這些年我的工作做的不好,感覺有些對不住大家,本來想著遷到了渭高,要大展鴻圖,大幹一番,沒想到,卻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的酒下了肚:「我自罰一杯。」
汪江玥將他面前的酒杯斟滿,薛安民端起酒杯對孫科說:「孫總,我敬你,祝你平步青雲,鴻圖大展。」
汪江玥見他話有些多,感覺到他有了些醉意,勸他少喝些。薛安民卻不聽:「今天我高興,與大家不醉不休。」
汪江玥見勸不住他,知道他是心裡不爽快,借酒澆愁,也不好多說,只好隨他去了。
手機響了,是麥香。汪江玥吃飯前將她託付給了鄰居,孩子要睡覺。
汪江玥從座位上站起來:「孩子沒人管,我得回去了,你們慢慢喝。」
薛安民見她要走,端起酒杯說:「汪主任,來,我敬你,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一邊對孫科說:「孫總,我馬上要走了,我向你提個要求,汪主任是個難得的人才,你可一定好好地待她。」
汪江玥略顯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說:「薛總,你這樣說實在是高抬我了,我也只是盡職盡責罷了。」
孫科笑著說:「這個你儘管放心好了,你待她怎麼樣,我就會待她怎麼樣。」
氣氛有些尷尬。一大桌的男人從他們的話里聽到了弦外之音,汪江玥似乎聞到濃淡的火藥味。她抽身座位,就往出走。孫科叫一聲:「汪主任,讓司機送你回去。」
汪江玥說:「不用了,我自己搭車就行了。」逃也似地離開了飯店。
汪江玥心裡明鏡似地,是孫科在薛安民背後捅了他一刀子,但是她不能說。畢竟,一朝君子一朝臣,薛安民即離開,新領導是孫科。她不願意在他們倆人之間製造矛盾,這些年的行政管理工作,她學會了察言觀色,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掌握得恰如其分。
麥香在鄰居家裡已經睡著了。汪江玥將女兒抱回家,給她脫了衣服,安頓她睡下。她拿起女兒的作業本,檢查她的作業。可能是喝了不少酒,覺得頭昏眼暈,兩隻眼皮直打架。作業也無心檢查,合上本子,順勢倒在床上,也懶得脫衣服,拉上被子,就睡了。
夜半,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將汪江玥嚇了一跳。到渭高的當年年底,汪江玥就給家裡裝了電話。不過,一般情況下,家裡的座機都很少用,偶爾李小山會在星期天打回來電話,無非是和女兒說兩句話。到於汪江玥,他也不再過問他工作的事情,只是禮節性地勸她要注意身體,照顧好孩子。
汪江玥看了看手機,晚上十一點半了,誰會打電話來呢?
她拿起話筒:「喂」了一聲,對方沒有吱聲,足足有半分鐘,電話中就傳來了嘟嘟的佔線聲,她以為是有人打錯了電話,將電話掛了。
汪江玥沒有心思去猜打電話的人是誰,她實在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