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妻子「問罪」
「我哪有什麼指示啊,只是跟你聊聊天而已。」我說。
「以後我們還是要注意,在公開點名的時候,一定反覆斟酌。免得捅出去后,覆水難收,讓一些人有想法。」縣委宣傳部部長桂學平說。
我的電話來了,是妻子華莉打來的,她問我在幹什麼?我說在辦公室跟宣傳部部長談事,她要我談完事後,看看她給我的微信留言,就掛斷了電話。
我說:「宣傳媒體是黨和政府的喉舌,也是一座城市的文化名片,代表著一個城市的形象。城市與媒體的發展密不可分,城市及城市文化的現代化進程和發展方向深刻的影響著媒體的發展;反過來,媒體記載著城市及區域文化的發展軌跡,折射著城市風格的形成,同時也塑造著不同地域的文化品質和地域形象。」
我說:「城市對媒體的定位直接決定了城市的發展。城市的政府形象如何?城市經貿發展前景怎樣?城市教育、衛生、體育等基礎設施建設如何?城市的旅遊如何?一個城市形象常常通過那些內涵豐富、富有個性的自然、社會、文化、經濟或政治特徵來建立和刻畫,這些功能必須是通過媒體才能夠實現的。」
我說:「就我們月光縣來說,我們也要打造我們自己的縣城形象,鄉鎮形象,村落形象。我們對宣傳媒體的定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把壞事轉變為好事、陰風轉變為陽風、負能量轉變為正能量。並積極發掘一些亮點,讓正能量得到充分的彰顯。」
「我知道了。」桂部長說。
我說:「我們的宣傳工作,還要有我們的重點。譬如說,紅廟聯合體項目,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各種舉措,這是以我們縣為主的重點項目、重點工作,一定要把它宣傳出去,宣傳好。」
「好。」
我說:「還有新凌河大橋建設工作,柳樹湖度假村的工作,也要積極協助市裡和縱捭集團,把它們都宣傳好。說不定還有泉水系列開發項目,也會需要你們去宣傳。」
「泉水系列開發項目?這個項目不是早黃了嗎?難道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我說:「等我忙完這一陣子,我一定要到德國去,找到那個克思曼先生,盡量說服他回來,繼續投資建設泉水系列開發項目。不瞞你說,我一直在做夢啊,做夢都希望克思曼先生能回來。」
「書記有把握嗎?」
「沒有,但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我們期待著書記,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桂部長說。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說。
「書記也早點休息。」桂部長說。
我回到住地,匆匆洗浴后,靠在床頭上,打開微信一看,我跟應老師唱歌的照片一張張出現在華莉給我發來的微信上。
我大吃一驚,怎麼還沒過夜她就知道了?我有些懊悔,我擔心惹麻煩,本來是一直堅持不想跟應老師一起唱歌的,可是,可是,我還是唱了。
不僅如此,華莉還發來了普京跟俄羅斯「體操玉女」卡巴耶娃的合影照。
看來,我得要花費時間,好好跟華莉解釋一下了。
我給華莉打了微信視頻通話,華莉掛斷了。
華莉改用文字問:「看到了微信照片沒有?」
「為什麼不用視頻通話?」我問。
「女兒睡著了,視頻通話會吵醒她。」華莉說。
「你是不是在我旁邊安插了間諜啊?」我問。
「沒有啊。」
「怎麼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呢?」
「我不跟你打啞謎了,照片是梁剛傳給高迎春,高迎春傳給我的。」
「你們的效率蠻高啊。」我說。
「別問我效率高不高?你是不是應該說明一下,這些合影是怎麼回事呢?好好的縣委書記不當,幹嘛跟美女唱歌啊?還唱得那麼投入,那麼上勁?」
「什麼怎麼回事啊?不就是唱個歌嗎?」
「你們為什麼要一起唱歌啊?」
「是他們要我們唱啊。」
「他們要你唱,你就唱,你這麼聽話?這麼乖啊?」
「不是沒有辦法嗎?」我說。
「什麼沒有辦法啊?你是不是想跟大美女唱啊?」
「沒有啊。」
「你不是唱了嗎?怎麼說沒有呢?」華莉問。
「比你官大的幹部都沒唱,比你官小的幹部也沒唱,為什麼就你唱了呢?」華莉繼續問。
我不得不詳細說了。
「上次省委政研室的葉主任和省民宗委的金主任帶人來,幫我們確定了紅廟聯合體的建設項目,我跟盧市長彙報時,盧市長覺得我們紅廟湖治理的難度很大,就到我們紅廟鄉現場辦公。拍板2000萬元,治理紅廟湖。」我說。
「後來,盧市長到了縱捭集團全資子公司,月光縣礦業公司,又視察了正在建設中的新凌河大橋,在梁剛那裡喝茶時,我問盧市長喜不喜歡唱歌,盧市長說他的歌唱的還可以,我就建議市政府隊、企業隊和我們月光縣隊搞一個唱歌比賽。」我說。
「你們大老爺們唱你們的歌,那應老師怎麼會出現呢?」華莉問。
「應老師是梁剛聘請的新凌河大橋形象代言人,茶藝師,我們在梁剛那裡喝茶時,應老師就在那裡。」
「那泡茶就泡茶,怎麼會去唱歌比賽的現場呢?」
「既然要比賽,那就要確保比賽公平、公正、公開,上次葉主任他們來的時候,應老師就代表企業隊參加比賽了,還助企業隊奪得了第一名。她歌唱得好,做評委也很有心得。我們這次比賽時,一共請了五個評委,應老師也是五個評委之一。」
「這麼個多才多藝的大美女被你救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我得意什麼啊?」
「英雄救美女,怎麼不得意呢?」
「記得你以前問過我這個問題了,你也看過網上的視頻了,當時只知道救人,哪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啊?」我說。
「你還說呢,今天盧市長在喝茶時,就當著應老師的面,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說我也不想搶功,實話實說,應老師不是我救的,我也沒能力把她救起來。」我說。
「當時確定我們月光縣隊參加比賽的人員時,我沒有參加,我想讓我們班子成員中,沒參加比賽的成員輪流參加一下。」我說。
「這很好啊。」華莉說。
「我也跟縱捭集團礦業公司工作組的負責人和盧市長說了,他們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但工作組的洪部長說,我一個縣委書記不參加不好,就要我跟應老師對唱一首歌,調節一下氣氛。」我說。
「我覺得跟應老師對唱一首歌不好,就堅決不同意,說換一個人下來,我參加比賽,他們又不依。最後,還是盧市長要我上去唱的。」我說。
「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何況盧市長官還不比我大一級呢?」我說。
「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啊?」
「還不是過去我跟著你學的。」
「什麼歌名?」
「《中國范兒》。」
「從照片上看,你們唱的很投入啊。」
「既然要唱,也要唱好啊。你老公我,好歹是月光縣的縣委書記,也不能唱的太丟人啊。我覺得我們唱的很好,掌聲不斷地響起來,就是證據。」
「你們唱就唱啊,兩眼平視觀眾就行了,怎麼互相對望,深情凝視啊?」
「哪有那麼誇張啊,電視里,我們平常唱歌的時候,不是偶爾要相互瞟一眼嗎?」
「我不反對你跟異性唱歌,但你是縣委書記,跟一個美女唱歌,很不好,這樣傳來傳去會傳走樣的。還有可能成為別人攻擊你的借口,你以後要盡量避免啊。」
「謹遵夫人教誨。」
「那個應老師怎麼樣啊?」華莉問。
「什麼怎麼樣啊?」
「她談朋友了嗎?」
「目前還沒有,高迎春認識她,你跟高迎春說一下,讓高迎春跟她介紹一個吧。」
「她對你怎麼樣啊?」華莉問。
「你問的是什麼意思啊?我跟她從來沒有單獨接觸過啊。」
「我問的是,她對你這麼樣?」
「她父母說,我一個人在外地,飲食沒有規律,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特地交代她跟我熬了人蔘湯,通過我的司機送給了我。」
「她父母怎麼見過你啊?」
「我們剛獲救時,都在縣人民醫院裡住院,她的父母也在那裡,就在那裡見過一次。她的父母也見過高迎春,我記得高春燕採訪過她們。」我說。
「還有呢?」
「有次她來跟我打掃了一次房間。」
「她怎麼能進你的房間啊?」
「她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找我的司機要了鑰匙,打掃完后就走了,我還以為是縣委辦公室安排的人打掃的,後來一問,才知道是應老師打掃的。」
「美女跟你打掃房間,是不是覺得很幸福啊?」
「什麼幸福啊,我告訴你,我感到恐慌,我不想惹出什麼事來,就狠狠說了司機,要他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給別人房間的鑰匙。」我說。
「後來,我們縣委辦公室的王主任,還很嚴肅地跟我談了話。他說,如果是他看見了應老師,他一定會趕應老師走。」我說。
「王主任說,我們縣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個有能力有作為的縣委書記,他把我看得很緊,說決不能讓我在這方面出任何差錯,讓月光縣受損失。」我說。
「這麼說,有人替我管你了?」
「不是有人替你管,是我自己替你管,管好你的老公。」
「既然這樣,你跟應老師唱歌,王主任為什麼不管呢?」
「這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的唱歌。再說了,又有央企領導和盧市長在場,他怎麼管?他用什麼理由管?我們唱歌雖然是娛樂,但實際上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他怎麼會管呢?」我說。
「可能你沒接觸過應老師,你可以問一下高迎春。應老師的家教非常嚴,她家裡擔心她跟我熬湯、打掃衛生惹出麻煩來,還特地跟應老師準備了書面和視頻兩份授權書。」我說。
「準備授權書幹什麼?」
「就是她家授權她跟我熬湯,打掃衛生,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這種做法,我是頭一次聽說。」華莉說。
「我也是頭一次。」我說。
「這管用嗎?」
「王主任說,一點也不管用。」
「既然不管用,那她家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她家裡只能這樣做啊,你想想看,她家裡想報答我,還能怎麼做?」
「你不要她、她家裡報答啊。」
「我在醫院的時候,就跟她們說的清清楚楚,應老師不是我救的,我也沒有本事救她,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不要有報答我的想法。可她家裡就一直認為,是我救了她。」我說。
「你行行好,快點跟高迎春說一下,快點跟她介紹個男朋友吧。我也要跟梁剛說,讓梁剛也跟她介紹一下。這樣你也清凈些,省的惹麻煩。」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