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美女教師有話說
「我一個人在家裡,閑得無聊,正好高迎春把你們的合影發過來了,就想借合影的事,跟你聊個天,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妻子華莉說。
「好啊,聊吧。」我說。
「其實那個應老師,高迎春經常跟我談起過,我了解的,說不定比你了解的還多些。應老師擔任新凌河大橋的形象代言人,也是高迎春推薦給梁剛的。」華莉說。
「你們既然都知道她,應該跟她找個好婆家啊。」
「這事不要你操心,你干好你的縣委書記就行了。」
「你不是說要來看看房子嗎?什麼時候來啊?」
「你們海水花園公寓的房子建起來了嗎?」
「還沒有。」
「大概好要多長時間啊?」
「半年。」
「如果還要等半年,我就不能來了。」
「為什麼不能來啊?」我問。
「我要跟你生兒子啊。」
「你有反應了?」
「哪有那麼快啊。」
「那怎麼知道是兒子啊?」
「感覺啊。我告訴你,我的感覺一向很靈敏、很准。」華莉說。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我告訴你,我們在三亞就說過,你們那裡的房子我肯定是要買的,如果我來不了,我就請高迎春跟我看一看。高迎春的眼光比我還毒辣,應該知道還有多少升值空間。」
「買房子的事,也不要我操心嗎?」
「是,我不拖你的後腿,你一心一意干好你的縣委書記就行了。」
「好。」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華莉說。
「好。」
翻看手機信息,新凌河大橋形象代言人、縣一中英語教師應姍紅給我微信留言,說有話問我。剛跟華莉解釋半天,我猶豫了一下,我不想惹麻煩,本不想回話,又擔心真的有什麼事,就回話了。
「有什麼事嗎?」我問。
「您怎麼才回話啊?」
「談事在。」
「談什麼事啊?」
「工作上的事,就是怎麼把月光縣整體形象打造好。」
「我今天的茶藝表演怎麼樣?」應老師問。
「還行,比上次的表現要自然一點。」
「謝謝誇獎!謝謝鼓勵!」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茶知識啊?」我問。
「我從網上找的,又結合自己的理解,適當加工后,使之符合口語的特點,然後背了下來。」
「你背這麼多東西,不分心,影響教學嗎?」
「不會,老師始終是我第一位的工作,我是不會放棄教學的。」
「哦。」
「我聽市長說,你們說了不少的燃情故事,什麼燃情故事啊?」應老師問。
「你個小丫頭,你不懂。」
「什麼不懂啊?」
「大人的事,小孩懂什麼?」
「我不是小孩,我是人民教師,辛勤的園丁。」應老師說。
「那你就好好當好人民教師,辛勤園丁啊,問這幹什麼?」
「問一下不行嗎?再說了,您是縣委書記,中央有要求,要密切聯繫群眾,群眾有要求,您就得回應啊。」
「我們在礦業公司時,談到了礦工們的情感故事,又通過礦工們的情感故事,談到了我們自己的初戀故事。」我說。
「怎麼談的啊?」
「無可奉告。」
「怎麼無可奉告啊?」
「你的問話,不著邊際。」
「怎麼不著邊際啊?」
「就是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我該答的就答,不該答的就不回答。」我說。
「您是一名縣委書記,您對群眾的態度,不端正啊。」
「那什麼叫端正呢?」
「就是我問您答,實話實說。」
「那你問吧。」
「跟我講講您的初戀故事吧。」
「涉及到個人隱私,我選擇迴避。」
「《茶賦》寫的那麼好,正如領導們說的,完全可以成為經久流傳的名篇。請問書記,您是在哪抄的啊?」
「你的問題,玷污了我高尚的人格,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盧市長起頭,沈主任收尾,你們每人說一句的詩,說的不錯啊。你們領導們都很有才啊,出口成詩。」
「應景之作,談不上很有才。洪部長說的很中肯,就一般般,很粗糙,要想成為詩,還需要細細打磨,盧市長的任務很重啊。」
「馬縣長說了一句,技藝不凡應老師,您覺得怎麼樣?」
「那是在誇你呢。」
「這八句話,我就覺得您說的一句最好。」應老師說。
「哪一句啊?」
「凌河不幸又有幸。」
「怎麼好啊?」
「不幸,是因為大橋垮塌,死了那麼多人。有幸,是因為要建新橋,建一座人民群眾通向美好未來的金橋。這句話有一種歷史的滄桑感,這是您,一名縣委書記,心繫百姓,情漫蒼天的真實寫照啊。」
「你個小丫頭,你懂什麼?」
「我對您有意見啊。」
「有什麼意見啊?」
「別總是小丫頭,小丫頭的叫。」
「那我怎麼叫?」
「我告訴您,我是人民教師,辛勤的園丁,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人民教師,辛勤的園丁,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同志,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您這叫的太多了。」
「不是你要我這麼叫的嗎?」
「可以簡稱啊。」
「怎麼簡稱啊?」我問。
「就叫應老師好了。」
「還是叫小丫頭順口。」
「跟您提了批評意見,您怎麼就是不虛心接受呢?您這麼對待群眾的批評意見,是典型的官僚主義的表現啊。」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小丫頭,不,應老師。」
「能接受批評,改正錯誤,就是好同志,好領導。我問您,他們真能把八句詩修改潤色后,書寫出來嗎?」
「當然啊,我還要寫小序呢。」
「他們能送我一份嗎?」應老師問。
「當然。」
「我擔心他們說話不算數啊。」
「怎麼會不算數呢?」
「他們不送我怎麼辦?」
「把我的給你啊。」
「這還像個縣委書記的樣子。」應老師說。
「謝謝表揚。」
「我問您,您為什麼剛開始不同意跟我一起唱歌呢?」
「不是唱了嗎?」
「那是後來。」
「反正唱了啊。」
「您是不是覺得我歌唱得不好,配不上您的歌喉啊?」應老師問。
「別睜著眼睛說瞎話啊,誰不知道你歌唱得好啊。」
「那您是不是覺得我地位低下,不配跟您一起唱歌啊?」
「你怎麼越問越沒有水平啊,你地位低下什麼?你地位低下,怎麼我點名請你當評委?地位低下怎麼能跟央企領導、市長打分?」我說。
「你地位低下,怎麼是網路名人?怎麼是新凌河大橋的形象代言人?」我說。
「那您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好看,不配跟您一起唱歌啊?」
「你拿個鏡子照一照啊,看你長得好看不好看啊。」
「我照了,我覺得好像不難看啊。」
「那看跟誰比。」
「什麼意思?」應老師問。
「如果跟豬八戒比,你當然不難看啊。」
「我又對您有意見了,您一個縣委書記,怎麼能這麼貶低群眾,貶低老百姓呢?」
「好吧,我虛心接受。跟東施比,你當然不難看啊。」
「反正在您眼裡,我總是一個不好看的小丫頭。」
「我的眼長在我眼眶裡,怎麼看是我的事。」
「您知道嗎,我第一次跟您對唱,心情非常激動。能跟我的救命恩人一起唱歌,是我最大的幸福啊。」
「你接著吹啊,還什麼是最大的幸福?」
「本來是這樣啊,我沒有吹啊。」
「我記得跟你說過多次,你怎麼就一點不長記性呢?」
「怎麼不長記性?我告訴您,我記性好的很。我能熟練地學習和運用英語,就是記性好的結果。」應老師說。
「你不是我救的,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沒那個能力救你。我不是跟你說過多次嗎?你怎麼還是記不住呢?」
「您怎麼總是讓我對您有意見呢?所有的人,包括我父母都明白,如果不是您,我早就不在人間了。您說,您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誰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的救命恩人,應該是許許多多的救援人員,包括醫務人員,包括一線、二線的所有的救援人員。說大一點,就是黨組織和人民政府。」我說。
「我當然會常常懷著感恩的心活著,不過,我心裡明白,如果沒有您縱身一躍,拉住我,我早就沒命了。」
「那也會有人施救你的啊。」
「即便有人救我,哪有像救您那樣的力度啊?沒有像救您一樣的力度,我能活到今天嗎?再說了,如果不是您緊緊抱著那顆樹,我們兩人說不定都活不成了。所以,我很感謝您。」
「你怎麼不感謝你自己啊?」我問。
「憑什麼要感謝我自己啊?」
「如果你不死死抱住一個人的腰,你能活下來嗎?所以,你要感謝你自己,能牢牢地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那不是一棵救命的稻草,那是一棵樹,一棵牢牢地紮根大地的、堅強的大樹。幸虧這個大樹,我活了下來。」
「管它是救命稻草還是救命的大樹,只要抓住就好,抓住就有一線生機。我這不是針對單個的被洪水捲走的事說的,不是誇你,也不是誇我。我這應該是對我們彼此的人生說的。」
「所以啊,我要謝謝您。」
「你不要把救人當包袱,當成沉重的負擔。你應該好好活著,輕鬆自在地活著,幸福地活著。」
「謝謝書記。」
「不用那麼客氣。」
「書記能否告訴我?什麼叫幸福地活著呢?」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對你幸福的活著的理解是,做人友,做人妻,做人母,做人祖母,平安祥和地活著,一直活到你身上所有的零部件,都自然地停止了工作為止。」我說。
「我記得有句歌詞,叫做『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人,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說。
「謝謝!您知道這首歌的歌名嗎?」
「知道啊。」
「說說看。」
「這麼簡單,還要說啊?」
「有時最簡單的,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您說吧。」
「《最浪漫的事》。」
「誰唱出名的呢?」
「台灣歌手趙詠華,因她的精彩演唱曾經風靡一時。」
「您知道是說作詞?誰作曲的嗎?」
「我記不得了。」
「您也有記不得的時候啊?我還以為您是一個全能型的人才,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記得呢?」
「你別損我了。」
「我告訴您,《最浪漫的事》是姚若龍作詞,李正帆作曲的。」
「還是你腦子好使啊。」我說。
「我還有話要問您。」
「你問吧。」
「您被洪水捲走后,為什麼翁書記要發那麼大的脾氣?為什麼要動用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救您呢?」應老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