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五章 大道之源（四）
「轟！」
大戰繼續，神血染蒼天，不斷有人被穆白擊中，或是化成齏粉，或是重傷敗退。
這一刻，他無敵！
同境無敵！
他化身道虛境內最強禁忌。
「繼續來，打敗我，我就把大道之源分給你們。」
穆白展開雙手，身後出現一個旋轉著的黑白太極。
同一時間，斷崖上，混沌中，一個巨型太極覆蓋蒼無，吞沒了十萬里虛空，六扇緊閉著的大門出現在太極邊緣，將群雄反向包圍。
輪迴凈土更進一步，發生了某種意義上的「進化」。
穆白站起身，長發飄舞，從頭到腳，一身雪白，他開始邁動腳步，像是從神話中走出，帶著一種縹緲氣，虛幻到不真實。
「殺了他！」
群雄怒吼，前赴後繼，撲向前方。
說實話，他們的確被穆白的手段嚇了一跳，但在大道之源的刺激下，許多人還是沒有放棄，想在混亂中混水摸魚。
「天道輪迴，萬法如一……」
穆白低聲吟唱，走進人群中，探出大手，將此地最強的修士全都拉到身邊，與他們激戰。
這場大戰驚天動地，血骨亂飛，連很多半聖都在吐血，穆白身上也沾滿血跡，但眾人依舊未能逼他動用全力。
「可惜了……」
他低聲輕嘆，原本，他想利用這場戰鬥，逼出自己的所有潛力，突破自身，可嘆最終未能如願。
閉關二十年，讓他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誤判。
原來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大……
「或許，我該找同等級的人物決鬥，亦或者挑戰聖賢。」穆白沉吟思索。
「轟！」
他劈開混沌，從人群中殺出，要離開這片斷崖。
沒必要再停留於此，群雄無法逼他動用全力，再打下去，無任何意義。
「嗡……」
混沌如潮，浪濤翻滾，穆白踏破長空，走向遠方。
眾強聯手追擊，但最終都不敵極速，有幾人勉強能望見穆白背影，可惜忌憚太深，追了一段距離后便悻悻止步，未敢持續跟進。
其實，整個過程，穆白根本便未動用全部速度，他一心數用，更多的是在回憶剛才一戰，從其中汲取收穫。
實戰出真理。二十年悟道，雖然讓他收穫頗多，明悟了很多至理，開闢出天道雛形，但這些道理奧義，畢竟還要靠實踐檢查。
一株枯老的樹橫亘虛空，長無邊際，樹枝已朽，樹葉凋零，僅剩樹榦，也殘缺不全，布滿腐蝕痕迹。
穆白從遠方走來，落在這根枯樹上，將大道之源取出，就地煉化。
七彩光團沒入他的身體，那些原本尚未參透的道理，此時瞬間明悟，融會貫通。
穆白沒有半點感情波動，磨盤大小的大道之源，他足足煉化一月有餘，才完全吸收。
這讓他徹底貫通了之前的領悟，將其串成一個整體，並對這天地，這虛空，這蒼茫宇宙，均產生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還差一點……」
這一刻，穆白七情空透，六欲不顯，整個人空靈無我，審視自身，發現即便煉化大道之源，他離化聖也還差半步。
「不是我的感悟不夠，而是缺少檢驗，不能查證真知，因此便無法認定自我。」穆白徹底明悟，知道了自己的化聖契機具體為何。
閉關太久，他現在需要的不是繼續修鍊，而是尋找真我，需要檢驗這二十年的體悟，審視自身大道，查漏補缺，完善自我。
如此，水到渠成，他自然便能化聖。
「既然如此，那便來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吧！曾經的敵人，還有將來的對手，你們都在哪裡，我穆白來了！」
「轟……」
虛空一震，穆白撕開混沌，降臨在一片古老世界中。
這是一方厄土，殘破不全，天地有缺，不屬於三十六重天任何一界，亦非依存主世界而生，它源於混沌，漂浮於此，具體是何來歷，根本無從察證。
這裡很「貧瘠」，沒有生靈，被發現時，它緊閉塵封，眾多聖賢聯手，才將之打開，而後，群雄赫然發現，這竟是一方真正的「寶地」。
儘管沒有任何生靈，縱眼望，死氣沉沉，天空灰暗，不時有混沌飄過，但這裡卻有許多遠古化石，它們經萬古孕育，受混沌熏陶，可謂價值不菲。
不論是煉器還是入葯，亦或者觀摩參悟，體會混沌法則，這些化石都能滿足。
穆白登上一座高山，遠眺萬里，突然，他目光一凝，看見一個「故人」。
「應無痕！」
遙遠的天空下，一個身穿白甲的青年鏖戰四方，所向披靡。
他正在與一群大能競逐，爭奪遠古化石，那是一面石壁，上刻古老符文，竟是一篇古經，帶有混沌痕迹，仿若天生。
「這很可能是一篇混沌真經，本是先天刻痕，后在混沌熏陶下自行完善，經歷萬古歲月，已臻至完美，堪比帝道經文。」有人道。
「混沌戰場雖然造化無窮，遍地是寶，但類似的古經卻並不多，任何一篇，都驚世駭俗，堪稱無上大法。」
「第三戰場中，這還是第一篇混沌古經。」
「殺啊！」
吶喊驚天，咆哮如雷，身高萬丈的巨人，猶如山嶺的蠻獸，能撼動星河的異種，爭先恐後，打的群星搖顫，混沌翻滾！
這是一場激戰，慘烈無比，就連聖賢都親自下場，與人爭鋒，想將那面石壁據為己有。
虛空中，一座座仙島懸浮，帝宮杳杳，戰船轟鳴，還有更多大能觀望，沒有立刻出手，準備在關鍵時刻，支援自家名宿。
「哧……」
驟然間，天空裂開，一道身影從太虛中漫步而來，這是一個白衣白髮，身材頎長的青年。
他的樣貌頗為俊美，氣質飄渺，亦真亦幻，恍如從天宮中走來的謫仙，令眾生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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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這身影揮動神拳，徑直殺向戰場中心的白甲青年，虛空都被打爆，無數強者迫其鋒芒，匆匆倒退，擔心被這身影誤傷。
「穆白！？」
那白甲青年回眸望來，高聲冷笑，「二十年不見，本尊還以為你早已歸土，不想你竟活著！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