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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十錠黃金

  金雀兒銀雀兒似乎也看見了杜小草,卻不動聲色,乖巧跟在美豔鴇母身後,接待上船尋歡的男人。


  跛腳驛丞恰好路過,殷勤地來給秦佑安一行人做向導,他雖是個不入流的胥吏,常年混跡此地,上至豪紳巨賈,下至升鬥小民,全都能說上話,在鎮上的商販百姓心中頗有威信,有他跟在旁邊,既不用擔心被坑騙,還能防患於未然。


  他察覺到崔小屠盯著金雀兒銀雀兒姐妹看,好心地提點:“那艘畫舫是新來的,姐兒也漂亮,我們本地人知道根底的從來不找他們。”


  這話說得有深意,呂文昭趁機追問:“為什麽啊?”


  “溫柔鄉是英雄塚,上了這種花船,想下來難,大多都沉入河底喂了魚,那背後的東家是有來頭的,尋常人也招惹不起。”


  杜小草聽了,徹底歇了贖人的心思,她跟謝秋娘不熟,跟金雀兒銀雀兒也沒說過幾句話,被她們嗤笑嘲諷的次數倒是不少,沒必要為了她們惹上麻煩。


  在跛腳驛丞的介紹下,呂文昭帶著一批扈從上了最大的那艘畫舫,挑了最漂亮的姑娘陪著遊湖,秦佑安嫌船上聒噪,帶著杜小草進了附近的書齋。


  店鋪很小,掌櫃很俊,穿一件深紫色長衫的年輕人,麵如冠玉,身姿挺拔,腰間懸著一對白鯉玉佩,站在多寶閣前觀摩古畫,氣度溫潤脫俗,毫無周圍攤販商賈的銅臭氣,更像是隱居陋巷的豪閥公子,跟秦佑安麵對麵站著都不落下風。


  杜小草卻在進門的一瞬間,就繃緊了身體,目光緊盯著牆上的畫軸,技法精湛,山水人物栩栩如生,她卻嗅到了神魂紊亂的氣息,這些畫軸裏封印了不該封的東西。


  秦佑安沒有察覺,視線在一張張卷軸上緩緩掠過,末了落到角落裏一個大竹匣上,匣子裏堆滿了半舊古籍,細看全部是山川風物遊記、堪輿風水走向的書。


  這是杜小草的最愛,也是他做堪輿圖用得著的,轉頭跟店主詢問價錢:“我全要了。”


  “十錠黃金。”


  這是天價,但秦佑安沒說什麽,直接付了錢,把古籍連同那個大竹匣全部收進芥袋,又問杜小草挑中了什麽?

  杜小草躊躇,

  她看中角落裏的一套文房四寶,想買回去練練字,但這店主看著清雅,漫天要價,一堆破舊的山水遊記,最多二兩銀子的東西,他敢要十錠黃金。


  她不想挨宰,又舍不得放棄這套文房四寶,指著問店主:“這套東西多少錢?別提黃金,我隻是個小丫鬟,拿不出來。”


  紫衫店主似乎輕笑了一聲,“那是前朝一位公主的心愛之物,勝在精致,姑娘喜歡的話……”


  杜小草的心提了起來,生怕聽到天文數字。


  “五百兩銀子吧。”


  還是天價,隻是沒有宰秦佑安時那麽凶殘罷了,杜小草的心理價位是五十兩,足足高了十倍。


  她正要拒絕,手裏卻驀地多了一個大元寶,沉甸甸地差點砸到了她的腳麵,秦佑安眼疾手快地替她接過來,掂了掂分量,剛剛好五百兩,隨手遞給了紫衫店主。


  紫衫店主驚奇,五百兩一個的大元寶,著實少見,擺在桌上像個小船一樣。


  杜小草不曉得這元寶從何而來,頭上的小魚簪呼呼顫了兩下,她才明白過來,是小巨爻在作妖。


  這熊孩子窮得穿不起肚兜,隻能用魚鱗吹衣裳穿,五百兩銀子從哪兒弄來的?

  當著外人的麵,她不好深究,給了錢,拿了那套文房四寶,離開小店。


  剛走到僻靜處,秦佑安就問她:“你哪來的這種大元寶?”他原本已經做好替她付賬的準備,卻被驚了一回。


  杜小草訕訕,想要實話實說,發髻上簪著的小巨爻又扯她頭發暗示,話到嘴邊又改口道:“我秋天的時候挖了不少野藥,留著沒什麽用處,擺在神君廟外賣了,得了一個大元寶。”


  秦佑安了然,提點她:“東鳧山中的野藥珍貴,可遇不可求,自己留著得就好,沒必要賣掉,缺銀子的話跟我說。”


  杜小草嗯嗯,她手裏的金瓜子銀瓜子一大堆,在小丫鬟裏絕對是身家闊綽的。


  這五百兩花銷是個意外,她不明白小巨爻為什麽一定要買,回到驛站再問它。


  以小巨爻的頑劣,碰到金花鎮這種熱鬧,不睡覺也要逛個夠,但它來此地的路上,挖到一株天材地寶,吃了以後就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縮成銀簪插在杜小草頭上,躺著遊逛。


  出得店門,夜色漸深,周圍的人聲卻愈發喧鬧,月牙湖燈盞璀璨,偌大湖麵粼粼一片,天上的皎月都黯然失色。


  呂文昭喝著杏花春,唱著離人醉,跟一眾曼妙歌姬打得火熱,還遠遠衝著秦佑安這邊招手,讓他上畫舫玩樂。


  秦佑安瞥了杜小草一眼,沒理會他,繼續沿著湖畔閑逛。


  夜幕下的金花鎮絲竹笙簫,銷金如泥,有袒胸露腹的漢子坐在屋脊上,身邊放著一溜沒開封的酒壇,喝空了就拋入水麵,濺起偌大水花。


  有少婦牽著稚子姍姍而過,大紅燈籠映照在母子臉上,溫煦恬淡,這座鎮子有放曠不羈,也有尋常人家。


  杜小草看得興致勃勃,還給小巨爻買了兩串糖葫蘆攥在手裏,一主一仆悠然自得的時候,不遠處馳過一艘艄船,裝飾成農舍模樣,金雀兒和銀雀兒被幾個浪-蕩子圍住,哭叫求饒聲順著水麵傳出很遠。


  有跛腳驛丞的話墊底,杜小草猜測這些浪-蕩子很難活到明天早上,風流路的盡頭是閻羅殿。


  金雀兒和銀雀兒的哭叫不知是做戲,還是真的難熬。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幹涉不了。


  鎮子雖小,深不見底,每年在此消失的世家公子,名字能寫滿一份邸報,如她和金雀兒、銀雀兒這種小丫鬟,更是朝不保夕。


  秦佑安看她心情低落,悄聲安慰:“你若是舍不得街坊,我讓驛丞幫著問問,能贖就贖出來,帶回焦溪村還給她父母親人。”


  杜小草遲疑,金雀兒、銀雀兒都是心比天高的人,隻是花銀子贖人沒什麽,萬一她們被背後的金主操控,裏應外合謀害秦佑安一行人,就濫當好人了。


  驛丞看起來純良,骨子裏是黑是白不得而知,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杜小草把自己的猶疑說給秦佑安:“一個村裏長大的,看到她們落得這般我也不落忍,但人在異鄉謹慎為上,且看看怎麽回事吧。”


  她說話的時候,沒留意旁邊廊橋的暗影裏,站著一位烏簪束發,手持血色折扇的貴公子,把她和秦佑安的對話全都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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