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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綠茶養成史

  梅花精魅那邊,受傷的時間尚短,靈蟲本質上不算是毒,寄生在他體內,被除掉之後,他日夜汲取地脈中的靈氣,又有杜小草看護,很快就恢複了精氣神。


  這天早起,眾人就看見滿樹梅花怒放,半點萎靡氣息都沒了。


  小饕餮趴在樹蔭下乘涼,替他驅趕四處飛來的靈蟬。


  洛風和黑岬坐在一旁弈棋,杜小草蕩秋千。


  人人都有事做,人人心情舒暢,煞風景的事卻汩汩冒出來,隔壁竹樓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嘩然驚呼聲震天。


  小饕餮躍上屋脊圍觀,汪汪呼喊杜小草:


  “怪事啊!銀杏仙舟不見了!”


  杜小草十分淡定,銀杏仙舟本就是一根銀杏枝杈邊的,不正經師兄都離開那麽久了,仙舟恢複本來麵目,稀鬆尋常。


  一直保持仙舟的模樣,才是離奇。


  菡仙子因為不得不正經師兄的歡心,沒能登上銀杏仙舟遨遊,但仙舟落在六爻城之後,卻被默認屬於菡仙子。


  她幾度想要駕馭銀杏仙舟,仙舟巋然不動,私底下沒少被姬嶽、許攸那夥人嘲諷。


  今天她又來發瘋,拿著她師尊畫的符咒來收服仙舟,仙舟也是硬脾氣,直接消失不見了,原地隻剩下一根幹巴巴的枯萎枝杈。


  菡仙子氣得臉色鐵青,圍在旁邊看熱鬧的竹樓同伴也尷尬,最機靈的那個都不曉得給如何拍馬屁了,隻能說這仙舟本就是銀杏枝杈變的,現在撐不住了,重新變回去了。


  菡仙子再不甘心,也隻能接受這個說法,否則臉上更無光。


  杜小草想了想,問小饕餮:“最近見到伏虎沒有?”


  她懷疑銀杏仙舟消失,與伏虎有關。


  小饕餮說伏虎自從被揭破臥底的身份,就羞慚遠離了蜃樓,好些天沒見到了。


  杜小草心事駁雜,坐在屋脊上發呆的時候,菡仙子飛過來:


  “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


  “銀杏飛舟啊!”


  “本來就不是咱們的東西,被收走也沒什麽。”


  菡仙子憤懣:“從前咱們那麽好,現在怎麽這麽冷淡?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了一個妖祖師父?!”


  小饕餮笑出聲,衝著菡仙子做鬼臉:“就算你有了個妖祖師父,又有什麽值得帝姬嫉妒?帝姬的祖父,馬上就是妖祖了,你比這妖祖的記名弟子尊貴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嫉妒帝姬還差不多,帝姬遠著你,就是覺得你這人不行,敬而遠之,你別老上趕著湊近乎,沒用!”


  菡仙子被損得麵紅耳赤。


  杜小草不想鬧僵,替她找補:“小孩子口無遮攔,別聽他胡說,但我一點要澄清,咱們從來沒有好過,從來都不是朋友,你能拜入妖祖門下,我不恭喜也不嫉妒,有一句話送給你:福兮禍兮,做人做事都要留有餘地。”


  菡仙子羞憤難堪:“你們就是嫉妒我!”


  “隨便你怎麽想吧,我不想讓人誤會跟你有瓜葛,請你馬上離開蜃樓。”


  她下了逐客令,菡仙子臉皮再厚也忍不住,一轉身禦劍飛走。


  洛風看著她飄然遠去的背影,嗤笑鄙夷:“隻是妖祖的記名弟子罷了,就得意成這樣?我還是妖祖的親兒子、親孫子,我都沒敢像她這樣,有妖祖撐腰又怎樣,還有妖祖的連累呢!”


  黑岬也笑,把菡仙子的大概處境說了一遍,末了總結:


  “她自以為飛上了枝頭,實則半邊身子都埋到了土裏,稍微懂得輕重的,都拿她當死人看了,她還想著好風憑借力,來日踏青雲——”


  洛風不以為然,問黑岬知不知道俞襄的上位史?


  “當初她當傍上蛟族少主,而蛟族少主又有風流的名聲,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像看玩物一樣,覺得她風光不了幾天,就會被打落塵埃,結果她一路順暢,當上了少主夫人、家主夫人,最後還破鏡飛升成妖祖,執掌蛟族。”


  他拈起一枚棋子,唏噓慨歎。


  杜小草不以為然:“蛟族少主為人純摯,一再被俞襄蒙騙,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臨時還被枕邊人要挾威脅,說出違心的托付言語,菡仙子的心機手段十分一般,且不懂得遮掩,想在俞襄這樣的老狐狸手中討到好處,難啊。”


  “蛟族少主的為人,據說並不純摯,出了名的精明,我父親吃過他好幾次虧,他執掌蛟族的時候,整個部族蒸蒸日上,比他父親、祖父都要強出許多,倒是俞襄,時常鬧出笑話,像個傻子一樣,我剛剛見到這菡仙子,覺得他與我父親口中的俞襄,十分相似。”


  杜小草無言以對。


  她跟菡仙子認識的時間不長,硬說很了解對方,也是勉強。


  俞襄那邊,她更是一無所知,隻是憑著星獸、井公子兩撥來挑釁報仇的人口中,大略猜度俞襄是什麽樣的人。


  十分不準。


  人群熙攘的街巷上,菡仙子孤零零走著,背影寂寥,對身邊影影綽綽的目光視若不見。


  這些人,九成九都是阿諛馬屁精,口中說得話虛偽無比,剩下的那一小撮,就是姬嶽、許攸這夥,明裏暗裏看她笑話,巴望著她從枝頭摔倒泥地裏。


  呸!

  她算是看明白了,什麽同伴、交情,都是虛偽,唯有自己一路先前,越過越好,才是正事。


  俞襄收她為徒的目的,她又不是蠢的,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是臨時起意也罷,是別有所圖也好,能攀上這根高枝,總好過像從前那樣,伶伶仃仃,吵吵鬧鬧,繃緊全身每一根神經,防止自己落入姬嶽這種色皮手中,落得莫、丁兩位仙子一般的下場。


  無論從哪一方麵看,她都走在上坡路上。


  從前要鉚足精神應對的姬嶽,現在要看她臉色,從前要百般討好的雲瀾帝姬,如今也能當麵質問。


  所以,還有什麽鬱悶呢?


  菡仙子心情大好,對銀杏飛舟消失的事也釋然了,那本就不是她的東西,本就是不能長久的障眼法。


  回到城主府,俞襄看她春風滿麵,頗為疑惑:“銀杏仙舟——”


  “變回銀杏枝杈了。”


  “枝杈拿回來沒有?”


  “……”


  輕飄飄一句問,讓菡仙子傻了眼,仙舟都變成枝杈了,枝杈都枯萎了,還拿回來幹嘛?

  俞襄氣笑了,問這笨徒弟:“你以為,隨隨便便一根銀杏枝杈,就能變出那麽大一座銀杏仙舟?!”


  “障眼法——”


  “是障眼法,但不是障在仙舟身上,是障在那根枝杈身上!”


  她語氣不耐,嗆得菡仙子白了臉。


  蜃樓這邊,梅花精魅旁邊的泥壤裏,施施然冒出一片嫩芽。


  眾人呼喇圍上去,不是看嫩芽,是看嫩芽底下掙紮哭泣的泥蠹。


  前一刻它還在蜃珠裏睡大覺,下一刻就身不由己地來到院中,一粒奇怪的種子鑽進它體內,紮根發芽,疼得它嗷嗷大叫。


  酒蠹、紫金蠹跟它廝混得久了,立刻感應到,一起衝出來查看,杜小草、黑岬、洛風也被驚動,一起上前圍觀。


  一小片鵝黃嫩芽,見風就長,變成兩片葉子,然後四片、八片……抽出枝杈,愈來愈大,轉眼就變成一株與梅花精魅不相上下的銀杏樹。


  小饕餮驚呼:“怎麽看著跟銀杏仙舟很像?!”


  沒人說話,豈止是“很像”,就是一模一樣!

  “它還能變成仙舟嘛?”


  小饕餮問題很多,在場卻沒誰能回答他。


  杜小草想的是善後:“不能被菡仙子發現,否則必有麻煩,她會覺得咱們戲耍她。”


  洛風嗬嗬:“就是戲耍她,她又能怎樣,這銀杏樹又不是她的?”


  “俞襄——”


  “俞襄又怎樣,還能巧取豪奪?”


  洛風正洋洋說著,雙腳驀然一沉,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僵直不能動彈。


  半空中想起俞襄的冷笑:“年輕人要忌口,別什麽都吃,什麽都說,俞襄不怎樣,也是你那妖祖父親都要稱一聲‘道友’的,你這小輩好不知禮數,我替你父親教導教導!”


  洛風惱羞,想要說什麽,雙唇被黏住了。


  不是俞襄動手,是黑岬。


  俞襄見狀,狠狠瞪了黑岬一眼,語氣冷冽:“吼妖部倒是教子有方。”


  黑岬微微一笑,不附和,也不爭辯,一臉憨厚懵懂。


  俞襄找不到發作的由頭,悻悻遁走,她的神通卻沒有隨之撤走,保持了整整兩個時辰。


  洛風終於重獲自由的時候,日上中天,千家萬戶都陷入沉睡,滿城燈火闌珊。


  杜小草和黑岬坐在他身邊的石桌旁弈棋陪伴,寂寥夜色中,隻聽到棋子與石桌的撞擊聲,再無雜音。


  洛風伸展手腳,疼得酸爽,忍不住悶哼一聲,唇舌也獲得自由了,他怒視黑岬:“幹嘛幫著那老——”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次被黏。


  杜小草噗嗤笑出聲,打趣洛風:“你確實該忌口,別學會這神通之前,就先修一修閉口功,別說話了,禍從口出啊。”


  黑岬也笑:“信不信你這句話說完,人立馬又僵得不能動彈?形式比人強懂不懂?識時務者為俊彥懂不懂?”


  洛風被連環懟,氣得對著虛空胡亂踢打泄憤。


  杜小草幫他轉移注意力,說起梅花精魅:“你之前說,你這小精魅脾氣霸道,不準方圓十丈內有其它草木嘛,銀杏樹離他這麽近,他沒鬧起來?”


  洛風搖頭:“他在療傷,睡著了,等醒來肯定要鬧,天亮以後我把銀杏挪遠一點。”


  黑岬冷笑:“首先,你那小精魅早就醒了,其次,不用挪銀杏樹,小精魅比你識相,懂得審時度勢,銀杏樹也不是你想挪就能挪,人家不要麵子的啊?”


  洛風不信,疾步走到梅花樹旁邊,耳朵貼上去聆聽魂力波動,果然是醒著的。


  見他靠得太近,還鬧脾氣把他彈開了幾寸遠。


  他不怨自己的靈寵任性,遷怒旁邊的銀杏,想著拔起來挪到一邊。


  結果很打臉,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銀杏樹依舊施施然枝搖葉擺,穩穩得像一座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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