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商量
木婉薇雖然才嫁給江頊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可江頊以往裡在她眼中溫和如玉,溫文有禮的君子形像卻徹底改變了!
頂個嘴,來,娘子,咱們換個方式說道說道。
咬個人,來,娘子,咱們換個方式說道說道。
吵個架,來,娘子,咱們換個方式說道說道。
最初木婉薇以為這個換個方式是江頊忍不住心底的怒氣要揍她,後來才明白,這個換個方式說道說道,是指行房。
江頊非要讓她一遍遍求饒,雲里霧裡親哥哥好相公的都千嬌百媚叫出來,才算是放過她了。
未了還要在她耳邊輕聲道一句,「你再不聽話,下次……」
坐在書案前看帳冊的木婉薇欲哭無淚,她一邊想著那個一臉邪氣的登徒子一邊一遍遍捫心自問,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認定了自己被破了身子,然後一門心思的嫁給了這不知節制色狼。
如果嫁給楊……
這想法剛一升起,木婉薇自己給硬生生掐斷了。好女不侍二夫,如今她已經是江頊的名符其實的妻,再不能把心思往楊林身上放。
更何況,江頊對她很好,也很呵護,房事雖多了些,卻也遷就著她的感受,近幾日,她已是能漸漸的跟上節奏,體會出裡面蝕骨銷魂的滋味……
木婉薇坐在書案前一直通紅著臉發獃時,櫻桃忍著笑把一碗奶茶遞了過去。
自家姑娘現在看似身子弱,氣色卻一日比一日好,粉面嬌艷的似朵花兒一樣,水汪汪的大眼裡似含著盈盈的秋水,似能攝人魂魄一般。
木婉薇回過神見面前多了碗奶茶,端起來喝掉了。
一直打扇的青梅見木婉薇不發獃了,笑著將合子先前叮囑她的話對木婉薇說了遍。
木婉薇過門兒前,已是定好陪嫁的陪房們是新婚一個月後進王府。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月,這事兒也應該張羅起來了。
這幾個陪房,都是鎮國公夫人和朝瑰公主選的,各有手藝,木婉薇未嫁時曾經見過兩次,都是憨厚老實的模樣。別人木婉薇倒不急,她現在就想讓秋錦進來。
一是秋錦是婦人,自己好多不好意思同櫻桃合子這兩個姑娘家講的話,都可以同秋錦說。
二是,她要好好收拾收拾秋錦那個小蹄子!她要好好問問什麼破瓜的痛和蚊子咬得一樣,什麼只一盞茶的功夫就過去了……
這事好張羅,去給安慶王妃請安時捎帶嘴說一句也就行了。安慶王妃是個三好婆母,除了回門兒第二日讓木婉薇親口說出打死書竹外,再沒表露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氣勢。
似真喜歡這個兒媳婦似的,不管木婉薇說什麼她都依,蘭苑裡的事隨便著木婉薇去折騰,她連眼皮都不挑一下。
只有一件事安慶王妃沒有依。
在木婉薇同她說看過江頊的產田帳冊說沒問題后,安慶王妃便要教木婉薇管理王府後宅的事物。
木婉薇說自己笨怕是學不會,結果得來安慶王妃撂下臉子冷冰冰的一句,「別人家娶個媳婦都勤快的讓婆母省心,到了我這兒,就娶了個懶媳婦兒回來……」
這一句話,就把木婉薇的千言萬語都頂回去了。
按理說,這后宅大權,一般情況下婆母是不願意撒手的。管了幾十年了早有章法了,有什麼可累的?再說,年年往手裡撈的銀子可是一點半點兒?
一般的新媳婦也願意接手,這是婆家給的臉面,是對新媳婦的認可,也是把整個后宅的生殺大權握在了手中。
可這等好事到了安慶王妃和木婉薇這裡,卻全變了樣兒。一個往出扔,一個不想接。
木婉薇想不明白這其中的事,就卻問江頊。
江頊近日來忙,忙得木婉薇睡時床榻半邊是空的,睡來后床榻半邊還是空的,如果不是朦朧中感覺到自己被柔柔的抱過去親了幾口,根本就以為江頊沒回來過。
江頊對后宅里的彎彎繞懂的也不多,思慮了會兒后,對木婉薇笑道,「她讓你管你就管,左右也就那點兒事,你又不是不會……」
木婉薇的確是會,在鎮國公府她沒少打理后宅府事。她是懶得管,她總覺得這是個套,一腳踏進去就收不回來。
心裡不願意,她就和江頊撒嬌,問他們能不能搬出王府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和木宏宇,宇二奶奶一樣,每逢年節回來看看,省去許多麻煩事兒。
江頊捏了木婉薇的俏鼻,忍不住笑道,「高堂二老健在,你這小妮子居然想要分家……」
江頊是世子爺,木婉薇是世子妃,以後安慶王的王位要江頊繼承,這安慶王府也是他們的,他們要往哪裡搬?
鼻子被捏得痛,木婉薇揚起爪子就撓上了江頊的手背。
江頊抽回手一看手背上的白色爪痕,臉上笑意不減的欺身靠近木婉薇,「娘子,是要換個方式和為夫……」
木婉薇粉面上的桃紅一直蔓延到了脖頸上,咬著唇,忍著笑對江頊道了句,「不,不行。我來葵水了……」
要不是有著這個護身,木婉薇怎會把忍了半個月的爪子揮了出去。
江頊把一臉得意的木婉薇抓進腋下夾著,來到書案前用右手拿過一張白紙,提起狼毫在上面畫了一個黑色道道,言稱,記著,過後一起算。
木婉薇雙后抱著江頊的腰身不讓自己掉下去,嘴賤的說那個道道畫的真丑。
江頊讓木婉薇坐在書案上,挑眉道了句,「薇兒,有沒有嬤嬤和你說過,其實來了葵水,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不嫌棄……」
木婉薇眼中露出驚訝,臉上的紅潤慢慢退卻,半天后,嫌惡的道了句,「真噁心……」
還真沒有嬤嬤和她說過來葵水時不能行房,不過一想到那個場面,木婉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直到江頊抱著她大笑出聲,木婉薇才明白江頊在騙她,當下把兩隻爪子都揮了上去。不過都撓在了衣服上。
自家男人是要出門辦差,手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全是抓痕,讓別人看了會笑話。
木婉薇的葵水還沒走,她的陪房們就送進來了。除了秋錦外,還有另外三個媽媽,分別是劉媽媽,田媽媽,何媽媽。同秋錦的男人一樣,她們的男人也都在木婉薇陪嫁的店鋪上幫忙跑腿。
幾個陪房進府這日,木婉薇特意吩咐廚房置辦了桌席面,讓櫻桃和合子跟著她們好生熱鬧去。自己,則捂著悶痛的肚子趴在床上看詩集,由青梅和幽棠在一邊侍候著。
幽棠本叫幽蘭,後來因為那個蘭字沖了蘭苑這的名字,便改成了棠字。於是,鎮國公夫人精心為木婉薇挑選的梅、蘭、竹、菊四個丫鬟變成了梅、棠、竹、菊。
青梅和幽棠年紀雖不大,卻是在鎮國公府中當了幾年差的,曾被皇後身邊的李嬤嬤親手調教過,所以對這沾了皇親兩字的府邸中的規矩很懂。
有著這兩個丫鬟,合子少操了不少心。如今合子顯少在木婉薇身前晃,都是跟在王嬤嬤的身後打理蘭苑的事。
院子里雖只有一位主母沒有妾室,等級不同的丫鬟婆子加起來卻有五十幾人之多。這些人里,有往日里就侍候在蘭苑裡服侍江頊的,也有木婉薇嫁進來后安慶王妃特意撥進來侍候主母的。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無法讓合子放下心來。她是跟著木婉薇在安平侯府里長大的,那些背地裡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她實在是見了太多太多。
木婉薇嫁過來的日子雖短,合子卻真在這小小的院子里看出了些貓道狗道,只不過都是些不癢不痛的小動作,所以就暗暗忍下了沒同木婉薇說,她全等著秋錦進來好好商量商量呢。
木婉薇爬在榻上迷迷糊糊要睡著時,突然發現給自己打扇的青梅變了力道。那風不大不小,柔柔的落在身上很是舒服。
抿了嘴角一笑,木婉薇眼也沒睜的把詩集遞了過去,道了句,「累得慌,先睡會兒。」
悄聲進來的秋錦輕笑出聲,先把詩集接過去放到了一邊,然後用帕子遮在木婉薇的眼前,笑嘻嘻的問道,「姑娘,您猜誰來了。」
木婉薇睜開眼笑了,抓著秋錦的手坐了身子,嗔道,「好啊,我正想找你算帳呢,你竟是誆我說……」
聲音一頓,木婉薇的視線落在了身邊兒正在給自己打扇的一個年輕婦人身上。
那婦人正柔柔的看著她,挑著嘴角輕笑,眼中卻含著淚花。見木婉薇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看,吸了吸鼻子落淚了,「姑娘,芍藥回來侍候您了……」
看著眼前這個身著淡綠色襖裙,挽著婦髻,和芍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木婉薇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下。直到痛楚傳來,才癟著嘴把芍藥招到自己身邊兒,先是狠狠捶打了下,然後心酸的抱住了。
她的芍藥,陪她一起長大,受了那麼多委屈的芍藥。
秋錦雖早就哭過了,可還是紅了眼圈。她擺擺手帶著青梅,幽棠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久不見面的主僕兩人說貼心話。
貼心話,也不過是這幾年之間的瑣事。
木婉薇的事,秋錦都大致同芍藥說過了。所以芍藥拉著木婉薇的左手,看著她尋死時那道傷疤一個勁兒落淚。然後,哽咽著說自己這兩年是怎麼過的。
芍藥去了清心觀后,並沒在清心觀中久留。將傷養好后,便跟著了塵仙姑回了朝陽公主府。
在那又居了半年後,由朝陽公主府的管事嬤嬤牽針引線,把她許給了安分老實的男人,叫吳文。不是什麼本事人,只會跑腿打雜,不過不嫌棄芍藥不是完璧的身子。
自那后,她便一直在朝陽公主府中侍候著。
聽芍藥說起這個,木婉薇又想起她醉酒後丟的那一天。當時她就聽到有人叫公主,還似乎趴在芍藥的懷裡哭來著。
這樣說來,那些似夢幻般的事都是真的?了塵仙姑當真在宮裡說完了那樣狠心決絕的話后,又把自己接到她身邊去照料?
芍藥坦誠告訴木婉薇她醉酒那一日的確是在朝陽公主府內,而且很丟人的把客房砸了……
木婉薇面上一窘,暗道自己這酒品的確是不好。隨即又問她為什麼是在鎮國公府醒來的,而且鎮國公夫人從沒提過自己是如何被送過去的。
對於這個,芍藥卻閉口不言了,也叮囑木婉薇不要對別人說她去過朝陽公主府。
見木婉薇眯著的眼眸里滿是迷糊,芍藥開解道,「姑娘,那一次了塵仙姑是真生您的氣了。您不應該把煉製的仙丹四處送人,把自己處於那般險境。可了塵仙姑也沒徹底不管您,不然,怎麼會把我送來侍候您,頂了原來要來的那個嬤嬤的位置。還有這個……」
芍藥將木婉薇髮髻上簪著的那隻方圓相連的漢白玉簪子拿下來,笑道,「這是了塵仙姑特地托世子爺送您的及笄禮啊……」
這個,江頊早告訴木婉薇了,不然木婉薇也不會把這根簪子和傳家的寶貝一樣整日簪在髮髻上。
主僕兩人聊到一半兒,櫻桃隔著屏風喚了聲姑爺回來了。
芍藥馬上擦了淚痕,把簪子放到木婉薇的手中後退出去了,稱等木婉薇得了閑再來說話。
江頊中飯在外面用的,喝了不少酒。在文茵和雅南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后,進了卧室。他看了木婉薇帶著淚光的眼眸,把寬厚的大掌帖在木婉薇的小腹上后,問道,「怎麼,還痛?我同御醫打聽過了,說生個孩子后,再來葵水時就不痛了。」
木婉薇輕拍了江頊胳膊一下,然後伸出雙臂摟住了江頊的脖子,輕嘆道,「江頊,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旺夫,可你一定旺我。自和你訂了親,好事就一直不斷……」
先是鎮國公府和她修復了關係,后又有朝瑰公主上門認女,了塵仙姑雖表面還是對她不冷不淡,可私下裡對她的關心體貼她卻一直能體會得到。
到如今,連芍藥都回到自己身邊兒了……
末了,木婉薇笑得賊兮兮的道了句,「看來咱們生辰八字兒真挺合的,這麼過日子還不賴……」
江頊見木婉薇笑得明媚,心底壓了幾日的愁悶一掃而光。他抱著懷裡的柔香軟玉,取笑了句,「今天御醫問我,我宅子里是不是養了只性子暴躁的小貓,不然手上怎麼總帶著傷。我就說他說的不對,明明挺溫馴的。」
木婉薇又揚起爪子撓了過去,不過落下時卻是輕輕的,連個印印都沒劃出來……
陪嫁的幾個陪房進府後,蘭苑裡丫鬟婆子們的差事馬上調整了一番。除了文茵和雅南兩人的差事還沒變外,其餘人的都稍有變動,等級月例還是原來那些,可管的實事兒卻不多了。
對此,不免有人心中生出怨懟,跑到安慶王妃那裡去嚼舌根,言稱這蘭苑現在竟不像是安慶王府里的院子了一般,管事兒的居然都是外姓人。
對此安慶王妃依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木婉薇折騰。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當蘭苑中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后,安慶王妃舊事重提,又要教木婉薇管理府事。
這回,木婉薇沒再推脫。左右她就是個跟在身邊兒看著的,安慶王妃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唄。
不接觸不知道,真當把那些帳本名冊拿到手中后,木婉薇頭嗡的一下就大了。
鎮國公府才幾口人?連個姨娘都沒有,就更不要說是庶子庶女了。
而安慶王,除了有安慶王妃這位主母外,還有兩名貴妾兩名姨娘三名侍妾。
這貴妾,可不似平常人家那樣只是個良籍就行了,她們可都是出身望族,當然,是庶女。
據說,如果不是安慶王兩年前突然得了重病,現在安慶王府里已經多了位正式上了冊的側妃。
一想到這地位超然的側妃……
木婉薇雖知不應該,可還是在心裡暗暗道了句安慶王病的好,不然這王府里的關係還不知亂成何種樣子。
再有,就是庶子庶女們了。
木婉薇那一日給安慶王夫婦敬茶時所見到的,都是比她年長或是年紀相當的,除了那幾個外,還有四五個年紀小庶子庶女。
因生母的身份不同,所以這些庶子庶女們也分了三六九等。
比如江婷,雖是妾氏所出,可因為她生母的娘家出了位文淵閣大學士的親舅父,所以眼高於頂,誰也放不進眼中。
便是安慶王妃,也對她另眼相看幾分。
木婉薇抱著帳冊和名冊直撇嘴,就這亂糟糟的關係,在要其中取平衡之道,要何其難?她是個新過門的媳婦兒,稍有不慎,便會弄得個裡外不是人。
好在,安慶王妃倒是說話算話,說教木婉薇,便當真認真去教。那兩位貴妾身份的姨娘是如何的份例,其餘兩個生了庶子庶女的姨娘是何份例,那三個侍妾又是何份例,那些庶子庶女又拿多少月錢,皆是一條條的講明白說細了。
待木婉薇把這其中的彎彎繞弄明白幾分后,又開始讓木婉薇看安慶王府中的人情來往。
原來木婉薇在鎮國公府時,覺得鎮國公府所結交府邸就是頂尊貴的人家了,如今拿了安慶王府人情來往的花名冊一看,那些人家在安慶王府的名單里,不過是中等地位。
真正的權貴,不止是有了爵位或是沾著皇親兩字,而是要真正沾了皇室血脈。
抱著那些冊子,木婉薇委屈著小臉向江頊哭訴,「江頊,你媳婦不好當,可不可以不當了。」
江頊被木婉薇的胡言亂語氣得直笑,回答的也爽快,當了孩子娘,自然就不用為這些瑣事煩心。
木婉薇倒是真想懷一個孩子來避避麻煩,可她才嫁進來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哪有可能這麼快就結果……
一晃的時間,木婉薇已是嫁進安慶侯府近三個月,蘭苑裡種的幾株秋菊已是打了花苞了。
這一日木婉薇按例早起,用了些細粥,又喝了芍藥親手熬的養身湯藥后,一步一蹭的去主院里給安慶王妃請安。
今日的事頗多,要把過中秋佳節的事宜同安慶王妃說一下,再商量下十月份安慶王過千秋的事如何辦,還有眼瞅著冬天近了,王府上下主子奴才的各項份例都要著手準備了,再有,江婷前個兒來和她打了招呼,要在府中開花會……
事不大,江婷卻偏偏來和木婉薇這個不是真正管事的人來說,這其中的意思,就耐人尋味了……
木婉薇一邊思慮一邊前行,只才走到主院門口,便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的氣氛不似往日。
赫嬤嬤出來見木婉薇來了,先是福身喚了聲世子妃安好,然後才道安慶王妃心痛的老毛病犯了,眼下正不得勁兒。
「……不過王妃早吩咐下了,」赫嬤嬤笑著挑起了門帘,「世子妃若是過來了,讓趕緊進去,王妃有事和世子妃商量。」
木婉薇頷首一笑,剛要往裡進,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出來了。定眸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司徒靜。
司徒靜還是以前那般的打扮,似朵孤世而立的白蓮一般清雅脫俗,只是眼圈微紅。看到木婉薇,司徒靜先是把木婉薇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帶著哭腔福了下身子,「給世子妃娘娘請安。」
說罷,連聲啜泣著跑了。跟在她身後的丫鬟,狠狠剜了木婉薇一眼。
木婉薇何其無辜,又不是她哭著喊著要嫁江頊的。站了須臾,撇了撇嘴角進屋了。
安慶王妃的神色很是不好,見到木婉薇也沒了往日的和氣。皺著眉頭,捂著胸口喘了好一會後,對上前給她恭恭敬敬奉了茶盞的木婉薇道,「媳婦,母親今日想和你商量的,是靜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