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

  刑架折斷的那一瞬間,冥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一邊等待著自己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一邊在心底狠狠的詛咒著想出這個主意的人。


  薔薇早晨來看他的時候,以唇渡給了他一顆蠟丸,他瞬間就明白了薔薇想做什麼,假做吃驚的樣子做出咬合,吞咽的動作,卻是將那顆藥丸結結實實的吞進了肚子里。


  不過片刻的時候,他就覺得身體里有隱隱的真氣流動,雖然很慢,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不住的嘗試著凝聚起那一絲真氣,好沖開自己被封的穴道,恢復武功。


  薔薇既然遞送了這顆藥丸給他,就一定己經想好了救他的方法,他總不能坐以待斃,就算不能全部恢復,恢復個一兩成也是好的。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直到他被綁上刑架,體內的那一絲真氣仍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緊接著薔薇點燃火把,大雨傾盆而下,他一邊幸災樂禍的看著底下的人亂成一團,一邊更是加緊了努力,可是就在他將將衝破穴道,正要自己崩斷繩索的時候,一道閃電下來,毫無預兆的劈在他身後的柱子上,讓他一個倒栽蔥摔了下來。


  這種場景,他不罵那個制定計劃的人才奇怪!

  然而事實證明,現實總是殘酷的,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狠狠摔在地面上的時候,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刑架下方的土地竟然裂開了一個大洞,垂直距離在瞬間又增加了一人的高度,於是冥烈毫無形象的,狠狠的摔在了地洞里,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了架!


  一把掙斷身上的繩過,冥烈這次是真的想要罵娘了,哪個缺德的傢伙,制定出這樣的鬼計劃!


  不客氣的吐著三字經站起身,方一抬頭,就看到一雙帶著戲謔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冥烈臉上原本還生動精彩十分的表情立刻僵在原地,冷冷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人影也不答話,用手將冥烈扯離洞口的正下方,一按邊上的牆壁,周圍的土方居然立刻坍塌下來,將那個洞口嚴嚴實實的填滿。


  洞中立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兩個人的眼睛還泛著微微的清光。


  「宣可卿,你到底什麼意思?」厭倦了這種沉默,冥烈先開了口。


  宣可卿發出輕輕的笑聲:「太子殿下,我會出現在這裡,除了是接應你的人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你?」冥烈不屑的撇嘴:「宣姑娘,你要是想抓我不如就現在直接動手吧,本公子可沒時間陪你玩背叛的遊戲。」


  黑暗中傳來片刻的沉默,冥烈感覺得到宣可卿彷彿做出了一個伸手的動作,因為有衣料摩擦的聲音發出。


  「這樣東西,能不能讓你信我?」手指打開,黑暗中突然散發出一陣瑩藍的光芒。


  冥烈眼神一振:「流螢!?」


  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問道:「你從哪裡拿來的?」


  宣可卿又是輕笑:「薔薇視這東西如命,從來不肯輕易離身,如果不是她主動交給我,我又怎麼能拿得到?」


  冥烈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猶疑:「真的是她叫你在這裡接應我?」


  宣可卿聳聳肩,不做答。


  「你怎麼會同意幫我們?」冥烈再次發問。


  這一次宣可卿回答了,聲音非常坦誠老實:「反正我背叛成性,哪天不背叛一下全身都會不自在,所以幫幫你們也在情理之中,冥公子覺得這個解釋還合理嗎?」


  冥烈微微眯著眸子,借著流螢的光芒仔細的看了看了宣可卿,想要從她的神情中找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宣可卿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坦然到你不能不去相信他。


  轉過身不再看她,冥烈淡聲說道:「那就勞煩宣姑娘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淡漠疏離的語氣刺的宣可卿心裡一陣難受,他這麼清晰的擺出合作的立場,己是分明在提醒她,當初的信任,永不可得。


  用力咬了咬下唇,宣可卿越過冥烈走在他的前方,以同樣的淡漠說道:「冥公子請跟緊了!」


  這條地道只有在刑架下方的地方比較寬闊,再往前走,洞的規模明顯縮水,只容一人彎著身子勉強通過,顯然是匆匆開鑿而成。


  火神教對火神宮附近雖然防守嚴密,但對祭台附近卻並沒有施以同樣的防守力度。


  君落羽早年四處遊盪的時候到過附近,記得這裡地質複雜,多有岩洞,那日從楚言和鈴舞手下逃脫,他居然並沒有立刻離開赤焰,而是繞了個大圈子來到這裡,尋到了一個離祭台方向最近的岩洞,然後秘令在扶桑的天機穀人暗中開鑿。


  匠神手下畢竟並非徒有虛名,雖然工程浩大,但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還不忘留下掩藏痕迹的機關。


  走過狹窄逼仄的一段,地道又漸漸寬敞起來,但卻並不平整,顯然己經到了外面天然的洞穴處。


  又走了約摸一柱香左右,狂風呼嘯之聲隱隱傳來,地面也開始變的濕潤。宣可卿停下腳步,從懷中摸入兩根信號煙花遞給冥烈,冥烈看了一眼,正是飛星閣常用的,也沒有懷疑隨手裝入懷裡。


  宣可卿又從一處大石之後拿出兩套蓑衣斗笠,扔了一份給冥烈,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吧,到了前面山凹處,會有君落羽的人來接應!」


  冥烈狐疑的看了一眼宣可卿,想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只隨著她一道走了出去。


  風大雨狂,對這兩人來說卻並算不了什麼,如果一定要開竅,那還當真是適合逃亡的好天氣,雨水會把一切痕迹都抹消。


  在雨中疾奔了約有半個時辰,雨水漸漸的小了,月色空朦,照的整個山間如在夢中。


  宣可卿算算距離,停下腳步轉頭對著冥烈說道:「差不多了,你把煙花放上去,他們自然會來接應。」


  「好。」冥烈並不多想,從懷中掏出那兩根煙火,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拿出其中的一個,拔開塞子,用力拋向天空。


  一陣亮色的銀紅火花在空中瞬間炸開,那煙花的規模並不大,高度也低,只有在小範圍里才能看到。宣可卿看著那朵煙花,唇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僅僅是片刻之後,一片山凹之後就升起一朵同色的煙花以做回應,宣可卿只覺得兩朵煙花並沒有什麼差別,冥烈卻己經驚喜的笑開:「爺爺居然親自來了!」


  說著話,一個縱躍,向著煙花傳來的方向奔去。


  雨越發的小了,一個微帶蒼老的聲音笑著從山後傳了出來:「賊小子,這次吃足了苦頭了吧?」


  「有爺爺親自出馬,再大的苦頭也不覺得了。」冥烈嬉皮笑臉的拍馬屁。


  一道白色的身影跟在秦陌之後緩緩現身,面上也是笑意雍容,正想要說話,忽然看見冥烈身後的宣可卿,一時間面色不由一變,一把拉住秦陌,大聲說道:「快走!」


  「走不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之中,一道掌風挾著雷霆之勢泰山壓頂般向著君落羽襲來!

  這股威壓感如此之強,甚至連君落羽都起了一絲震顫之意。


  從天機谷出師這麼多年,從來都只有他能給別人這種威壓,幾時嘗過這種滋味?


  那掌來勢突然,幾乎還來不及反應就己經到了身前,君落羽絲毫不敢怠慢,脊背微微上聳,將全身功力凝聚掌中,吐氣開聲,一聲大喝,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一掌相交,空山中爆出雷鳴一般的巨大聲響。


  鈴舞一身黑色絲質衣裙貼身垂立,紋絲不動,君落羽卻是忍不住連連倒退七八步,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其實君落羽己經應該慶幸,他之前所做的那支弩弓極為霸道,被宣可卿射入鈴舞體內之後對她的創傷極大,傷及內臟並且不可逆轉。


  如今鈴舞體表傷口雖然癒合,但功力卻遠不如前,否則的話君落羽可能根本連恐懼的威壓都感覺不到就己經被鈴舞斃於掌下,又哪裡能和她對功一掌?

  鈴舞雖然表面上沒有事,其實胸中也是氣血微微激蕩,極為難受,只是在這樣的小輩面前,萬不肯露了弱讓人笑話!


  「宣可卿!」這一變故突然至極,冥烈卻是瞬間就想到了原因,他猛的停下身形,轉身對著宣可卿,怒聲低吼。


  宣可卿目光一跳,微微別開了頭,卻遠不似以往背叛后的張揚。


  扶桑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得過楚言和鈴舞的眼睛?君落羽縱然小心,可是時日太久,終是被他們發現。他們不動聲色,任君落羽將計劃進行到底,卻在最後一步殺了洞中接應的人,讓宣可卿拿著薔薇的流螢冒充。


  秦陌己經夠小心,他讓接應的人拿著飛星閣特質的煙火,卻不是一支,而是兩支,兩支擁有不同意義的煙火。就算他們的計劃泄露,接應的人被人所趁,可是只要放不對煙火,他們依然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就連這一個小小的安排,也被冥烈潛意識中想要相信宣可卿的慾望所忽略。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不能不說是天意。


  最近想法很多,時間很少,忙著約會,忙著上課,忙著做永恆的萬惡的黨、員發展工作,忙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從下個月開始要準備司法考試了,妖嬈好歹是政法學院的學生么,總不能連這個都不過,所以下個月開始會減少更新,每天兩更,四千字。(怒吼,都己經這麼慢了,馬上就要結局,還減少更新,你不想活了啊?某妖點頭哈腰,滿臉陪笑,您見諒,見諒,得先把吃飯的文憑拿上才能安心寫文么~)


  複習司考的同時順便準備準備開新文的事情,想寫黑道文,很強悍的女主,想寫個小白兔一樣的乖乖牌女主,想寫個從頭虐到尾的,虐虐更健康,還想寫個女流氓一樣的女主。


  一想到這個女流氓一樣的女主某妖就興奮,在為在某種程度上,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滴,像妖嬈(捂臉,扭,你們都沒想到妖嬈還有這樣滴一面吧?)

  好吧,我承認,這些都還只是想想而已,一切都有待妖嬈努力的在漫長的日子裡把他們付諸現實。不過童鞋們要對妖嬈有信心,我上面說的四部文,是一定都會寫出來滴,到時候還請親們繼續捧場,該砸的砸,該送的送,某妖生冷不忌,全盤照收。


  咳,最後表示:3g是按千字收錢的,一千零一個字和一千九百九十九個字是一樣的價錢,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廢話都是不要錢的(一堆東西砸過來,廢話你還想要錢!!找死!!)


  某妖抱頭鼠竄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