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危險
夜雪原路返回梧桐院,穿過廢棄的雨蕉園悄悄靠近那扇小窗,仔細聽了聽周圍的聲音,除了夏日擾人的蟲鳴,竟沒有一絲異樣。
難道那唯一的一個暗衛也被撤走么?
不會,就算撤走也應該是天亮后再撤,而不是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撤走,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是有人潛進了梧桐院,殺了暗衛,另一個便是公冶墨發現了她不在梧桐院。
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了,他會做出什麼決定?他撤走了所有眼線又是什麼意思?
又如果是有人潛進來,那人會是誰?來找她做什麼?
夜雪略揣測便有了決定,因為不管是哪種可能她都必須回到梧桐院才能知曉。
夜雪拋出飛抓,攀上小窗,嬌小的身子利落的鑽了進去。
落地的地方是她房間的外廳,夜雪仔細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樣,心裡不覺微微鬆了一口,便悄悄往卧室走去,欲要掀開垂簾,手卻驟然停在半空。
後背緩緩貼上來一個高大的身體,空氣中不知何時漸漸漫上若有似無的蕭殺,那種蝕骨的冷意似是來自地獄,令她想起年幼時那段可怕的回憶。
夜雪似是被施了定身術,維持著抬手掀簾的動作一動不動,身後之人已經完全貼了上來,大手隔著衣服撫摸她的身體,指甲刮過她的峰頂,夜雪的身體難以遏制的顫抖了一下。
「去了哪裡?」公冶墨的薄唇附在夜雪耳邊,輕聲問道。
夜雪放下手臂,咬住紅唇壓抑著紊亂的喘息,清冷的聲音略帶著沙啞道:「將軍府。」
公冶墨另一隻手伸向夜雪的領口,冰涼的手指若有似無的碰觸到夜雪脖頸處的肌膚。
雪白的肌膚冒出一顆顆寒慄,她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微微張開柔潤的小嘴,深深喘息著。
公冶墨輕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只聽他道:「去將軍府做什麼?告訴他們父皇的真實情況嗎?」
「你在說什麼?」夜雪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蝕骨蕭殺,卻又不斷的挑逗著自己,任她再冷靜的性子都難免有些慌亂。
「你領口的系扣怎麼不見了?」公冶墨冰涼的手探進夜雪的衣領內,一邊撫摸著她的修長的頸項和精緻的鎖骨,一邊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唔,不,不知道。」在危險的刺激下,夜雪覺得自己聰明的大腦開始變得空白一片。
公冶墨冰涼的薄唇吻上夜雪精緻的耳,聲音又冷又輕,道:「你若敢背叛,本王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伴隨著微微的喘息,夜雪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在腳下的地上。
赤紅的眼瞳卻狠狠盯著雪白肌膚上嫣紅的痕迹,薄唇吐出最輕柔的話語:「你是本王的女人,所有碰過你的男人都要死!」
夜雪喘息著,喉間難耐的吞咽著,道:「沒有……沒有人碰過我。」
公冶墨低下頭將冰冷的薄唇貼上夜雪的香肩,輕輕蹭了蹭,然後伸出冰涼的舌尖舔舐起來……
「嗯。」夜雪忍不住出聲,只覺得他唇舌下的那一處竟成了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突然,公冶墨重重一口咬在他反覆舔舐的地方,鮮血湧出,流進他的口中,他如吸血鬼一般盡數吞下。
「啊。」尖銳的疼痛伴隨著難言的席捲而來,夜雪顫抖著癱軟在公冶墨的懷裡。
公冶墨赤紅的眸子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公冶墨深重的喘息著,從他知道自己被她吸引,想要將她留在身邊而要了她那天開始,他一向愛惜她,從不放任自己這樣肆虐,可是今天……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清晨冷冷的晨光透過明亮的竹篾紙照射進來,趴伏在桌子上昏迷過去的夜雪身上滿是汗珠,肩膀上紅腫的咬痕被汗水浸泡后依然滲著血絲,最嚴重的還是她纖細的腰,整整一圈都青紫紅腫起來……
公冶墨找了件衣服胡亂穿上,然後用布巾給夜雪擦了擦身體,拿了一床薄被將夜雪的身子包裹起來,便抱著她出了梧桐院,回了自己的乾明殿。
乾明殿便是當日夜雪成親時的洞房,偌大的殿堂分為前殿和後殿,前殿主要會客議事,後殿則是公冶墨的住處。
其實後殿還有一道暗門,門后是一汪天然的溫泉,經過人工修葺之後,便屯下了一池溫水,因是活水,便時時清澈見底。
公冶墨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將裹著夜雪的被子扔著一邊,便抱著她下到溫水中,公冶墨攬著夜雪,讓她的身子完全浸在水中,又不會沉下去。
池水溫熱,夜雪蒼白的小臉不一會便浮上粉粉的紅暈,雖然她還是昏睡著沒有醒來,長長的睫毛投下蝶翼一般淡淡的陰影,柔潤的唇泛著水潤的色澤,如一枚熟透的櫻桃,等著他上前採摘。
公冶墨忍不住低頭吻了一吻,又覺得不夠,便伸出舔了舔,添也不夠,便含在嘴裡,還是不夠,便深吻起來。
眼前的景象令公冶墨的呼吸越發粗重起來,夜雪也覺得一陣燥熱直湧上雙頰,倒不是害羞,而是身體竟然自發的渴望起來。
夜雪看著公冶墨健美的裸身,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令公冶墨冷寂的雙眸瞬間變的赤紅,他上前一步,用身體將夜雪緊緊抵靠在池壁上。
「你……」夜雪抬起冷眸,卻對上公冶墨赤紅的雙眸,夜雪怔怔的望著,原來……他的眼睛與記憶中的眼眸是不同的。
「你在想別人。」公冶墨赤瞳血紅,閃爍著駭人的冷光。
夜雪擋住胸前的,垂下眼瞼,淡淡道:「他不是人,是魔鬼。」
公冶墨將夜雪禁錮在懷裡,冷然道:「本王不許你想。」
「你……」
「王爺!」
夜雪正要出口反駁,門外突然傳來崔錦心的聲音。
夜雪唇畔勾起一抹清冷,將臉轉向一邊。
公冶墨看著夜雪,赤紅的雙眸緩緩變回墨色,冷寂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道:「什麼事?」
崔錦心似乎默了一默,才道:「回王爺,王妃的母親江夫人來了。」
夜雪略想了一想,道:「我要去見她。」
公冶墨將夜雪禁錮在懷裡,親吻著她精緻的耳,道:「不許去。」
夜雪試圖推開公冶墨,卻被他禁錮的更加用力,夜雪冷然道:「放手,你若還沒有發泄夠就叫崔錦心進來啊。」
公冶墨一把扣住夜雪的下頜,沉冷的聲音帶著怒意,道:「你認為本王是在發泄!」
夜雪被公冶墨死死抵靠在水池壁上,動彈不得,下頜被他扣住捏的生疼,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只抬起清冷的鳳眸靜靜看著他。
公冶墨沉冷的眼眸深諳,裡面聚起洶湧的怒火,聲音冷如寒冰,道:「很好,今天本王就發泄給你看。」
「王爺……」
「滾!」
崔錦心在門外不合時宜的又叫了一聲,公冶墨怒火大盛,粗聲怒吼起來。
夜雪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會惹怒了他,可是話已出口,如何能收得回,認錯服軟也不是她的作風。
公冶墨將夜雪拎出水池,重重扔在鋪著白虎獸皮的榻上。
夜雪見公冶墨的眼瞳又變得赤紅,不禁有些擔心。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是要在她身上發泄不成!
公冶墨站起身,垂眸看著倒在腳下一動不動女子,冷寂的眸深沉如千年寒潭,他已經不是初嘗情滋味的青澀少年,他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他身居高位,重權在握,從來都是女人想盡辦法來討好他,甚至不惜使用卑劣的手段來與他糾纏不清,卻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般,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他的側目。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得到一個女人了,可是他做了那麼多,甚至與她夜夜在一起,他還是覺得從來沒有得到過她……
「他不是人,是魔鬼。」
公冶墨想起夜雪不久前說過的話,她竟然承認她看著他在想別人,她雖然稱他為魔鬼,卻依然還想著他。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看著他在想他,那麼歡愛的時候,她又將他當做了誰?
公冶墨的雙手狠狠握成了拳,他再也不看夜雪一眼,長腿跨過她傷痕纍纍的身子,下到溫泉里粗略的洗了洗,裹上墨錦睡袍便走了出去。
夜雪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芽兒坐在旁邊抹眼淚,夜雪微微挑了挑眉,道:「又在哭什麼?」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
芽兒見夜雪醒來,眼淚掉的更急,邊哭邊用圓圓的小手替夜雪按揉著腰,嗚咽道:「小姐,王爺為什麼要那樣對你?」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那個躺在濕冷的石頭地面上像個破娃娃般的人是她家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小姐總是明艷照人,傾國傾城的,王爺怎麼會忍心那樣對待她?
夜雪略動了動,卻發現身體就像被拆開了重組一般,疼痛不堪,卻又少不得咬牙忍住,勉強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右臂竟還處於脫臼狀態,夜雪抓住右臂輕輕晃動了一下,針扎般的痛楚立刻席捲而來,光潔的額頭登時冒出一層冷汗。
夜雪抬眸看著芽兒,問道:「我睡了多久?」
芽兒在夜雪身後塞了一個大大的軟枕,道:「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
夜雪看了看透過竹篾紙照進來的白亮天光,又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芽兒道:「剛過了巳時,小姐,你是不是要吃些東西?」
夜雪靠在軟枕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淡淡道:「飯自然要吃的,但是在此之前,先給我煮一碗浣花草的湯汁來。」
芽兒怔了怔,她最近才知道,原來浣花草煮的湯汁竟是防止女人懷孕的,難道小姐不想懷上王爺的孩子么?
夜雪見芽兒站著發獃,便問道:「怎麼不去?」
芽兒咬了咬潤潤的唇,許久,才猶豫著問道:「小姐,浣花草的湯汁……是……是會……」
夜雪冷眸抬起,看著芽兒道:「我自有打算,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
「小姐……」夜雪眸光清冷,靜靜注視著她,芽兒只得咽下心中的疑問,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