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醉酒的文抄公
第263章 醉酒的文抄公
舉起酒杯,杜如晦轉身對張文等人言道:「幾位公子,今日足道有些醉了,還是改日再來與他以文會友吧。」
見杜如晦婉言謝客,眾人一齊拱手施禮,接著灰溜溜的拔腿前行,準備離開雅間。
見「何足道……」如此傲氣,張文自覺吃了癟子,礙於杜如晦的威望只得轉身離去,可就在轉身的瞬間,心有不忿的他,有意無意的嘟囔出了幾句閑言碎語。
「有什麼可神氣的,真有本事就別招贅皇家啊,憑著長樂公主一朝顯貴,算得上什麼男人!」
因為心懷怨恨,張文的語調並不是很低,一時間,眾學子停下腳步,不由轉頭望向了坐在席間的房遺愛。
聽聞張文輕蔑的言語,身為高陽駙馬的房遺愛大為不悅,怒極之下,雙手用力,所持酒杯竟自被硬生生捏碎了!
「兩次三番欺辱與我,張文,張解元,今日本駙馬就教你做人!」丟到酒杯碎片,房遺愛恨聲呢喃,眼見張文等人即將走出雅間,不由伸手猛拍桌案,怒道:「站住!」
房遺愛拍案爆喝,眾人為之一驚,紛紛僵在原地,目光朝他張望了過去。
雙眸直視解元張文,房遺愛怒燒雙鬢,一字一句冷聲說道:「張解元,在下有些耳背,還請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張文不曾想到「何足道……」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驚駭之下,聯想到他血戰突厥賊子的經歷,這位依仗才高的張解元,竟自語塞愣在了原地。
見房遺愛面帶怒色,杜如晦、秦京娘、謝仲舉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都曾聽說過,「何足道……」雪夜擊斃突厥賊子的事迹,若是這位駙馬郎借著酒意動起手來,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張文的周年祭了。
看向房遺愛,謝仲舉猶豫著該不該出言勸解,畢竟若是布衣榜首當街傷人,傳揚出去影響未免有些不好,如果被長孫無忌趁機抓到弊病,想來又是一番口誅筆伐。
秦京娘曾見過望月台上,房遺愛瞬息擊殺阿史那突魯的駭人一幕,憂心情郎衝動誤事,秦京娘不由起身輕輕攥住了心上人的手掌。
輕捏房遺愛手掌,秦京娘低聲私語道:「何郎,今天杜伯父好意款待你我,萬不可動氣。」
聽著耳畔秦京娘的溫軟細語,房遺愛憤怒的內心稍稍平復,強擠出一絲微笑,對佳人說道:「好,我聽京娘的。」
說完,房遺愛緩緩掙脫秦京娘的手掌,緩步走到張文面前,拱手問道:「張解元,什麼叫做憑藉長樂公主一朝顯貴?」
見房遺愛面色鐵青,杜如晦放心不下,出言告誡道:「足道,今日你我師生對飲,不可與人慪氣!」
「是,老師請放心。」轉身對杜如晦行禮后,房遺愛望向張文,一雙清澈的眸子殺意畢露,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動手一般。
張文出身卑微,近些年依靠勛國公張亮有了些權勢,可那些個權勢支撐他作威作福還好,此刻面對房遺愛的怒意對視,顯然有些不夠用了。
驚駭之下,張文自察激怒了房遺愛,心中暗想道:「他的舅父是胡國公,我的伯父是勛國公。雖然背後靠山的勢力相差不大,但何足道日前被萬歲上次龍衣、御馬,若是憤怒之下將我毆打一頓……」
想清楚其中利害,張文乖巧的閉上了嘴巴,目光看向屋頂,彷彿不曾聽到房遺愛的質問似得。
與張文同行而來的文人才子,見之前威風煞氣的張解元,此刻竟自泄了氣,不由好奇的出口問了起來。
「張解元?張解元?你怎麼了?」
「張解元莫非是吃醉了酒?」
言語間,文人才子見張文閉口不答,原本還打算讓他考教「何足道……」才學的試子們,頓時搖頭晃腦的嘆起氣來。
張文正在愣神間,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嘆息聲,頓時身軀一顫,暗想道:「我要是這樣被何足道嚇走,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長安試子圈中混?解元的名頭豈不是要白白丟棄了?!」
一步登天的張文十分愛惜自己的名聲,眼下見同行眾人面帶失望之色,不由氣往上撞,借著酒意撐起了膽子。
「想長樂公主與長孫公子定下婚約,此事長安城人盡皆知,榜首何必明知故問?」
仗著膽子說過一句后,張文唯恐失了氣勢,繼續補充道:「橫刀奪愛實非君子所為!」
此言一出,同行試子面面相覷,望向張文的目光中,浮出了几絲敬佩的神色。
「橫刀奪愛?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退婚一事豈是我能夠左右的?」
說著,房遺愛冷哼一聲,拱手對眾人道:「在下雖然不才,但榜首之名卻是用真才實學得來的,講什麼依靠長樂公主一朝顯貴?」
房遺愛說話有條不紊,先是將李麗質捧高,后又搬出自己的真才實學,一番言論說的張文啞口無言,同行試子臉上也露出了怯懦之意。
眼見利用長樂公主為由羞辱「何足道……」不成功,張文迅速轉移話題,再次將重點拋到了三首詩詞上面,「哼,榜首剛剛說三首詩詞,是你觀讀三國志有感而發,此事誰人能夠作證?莫不是你那為已經作古的老師說講出來,恰巧被榜首有些聽到了?」
見張文咬著三首詩詞不放,房遺愛心生不悅,反問道:「此時解元親眼得見?親耳所聽?怎地平白誣賴與我!」
「榜首誤會了,在下不過是猜測而已。」說著,張文再次激將,喃喃說道:「今日榜首對我們一眾試子的請求一口駁回,莫不是江郎才盡了?」
張文環視同行試子,面帶陰鷙的說:「又或者是瞧不起我們幾人?」
一眾試子被張文拉上賊船,眼望房遺愛,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之前早就聽說,何足道曾經毆打過長孫潤、長孫沖,想來性情一定十分高傲,難不成果真是瞧不起我們幾人?」
「哼,何足道若是如此孤傲,想來也不配做什麼布衣榜首!」
「哎,枉我一直敬重何足道,不曾想他與長孫澹一樣,儘是氣量狹隘、目中無人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