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墮落』

  「走走走！我們找到那個叛徒了！」


  「好的，誰負責去抓他？！」


  「我……讓我去吧！」


  鏡花水月的會議廳中，金髮少女堅定舉起了手，因為她深刻知道著。


  只有如此，


  青年才有一線生機。
……

  日巴克，

  第二層的靠窗位置，兩個人相顧無言著，終於，葉空露出了笑容。


  她跟記憶中的那個少女，還是一個性子，倔強而堅持，更帶著一份細心。


  「泥……泥笑什麼！」


  穆夜煙又被葉空的笑容，搞得一陣莫名心慌，不知為何，她的心臟撲通跳著，既有幾分緊張，也有幾分慌亂，血液都好像加速了。


  「別緊張，我不是那個意思。」葉空重新安撫了一句，循循善誘道：「我的意思是你幫助夢魘公會，收集著一些相關情報，我給予你特定的報酬，就跟你所建設的奧西里斯，兩者在本質上是一致的。」


  「我給你整理情報，然後，你給我相應的報酬？」穆夜煙睜大了美眸，完全預料不到，葉空的方案是這個樣子，而不是想象中的黑掉別人賬戶，或者盜取私人東西。


  葉空點頭道：「對，只是整理一些信息而已，不會無端奪取別人的財物，從本質上來說，並不違反你的極客信條，這個條件，你總能接受了吧？」


  「這.……這個.……」


  穆夜煙有些遲疑了，明顯被葉空忽悠住了，見此情狀，葉空繼續加火道：「你看看，你建立了奧西里斯的網站，收集整理了大量信息而免費公開，現在，我以相同的方式要求你幫助，還付給你一定報酬，不是很划算的嘛？」


  「好……好像是那麼膩一回事？」


  穆夜煙懵懂地點頭，一臉若有所悟的模樣，再配合上她的對面，正在不停絮叨的葉空，活脫脫地傳銷現場，還是直播洗腦的那種！


  這一幕場景，落在其他顧客的眼中，讓他們紛紛暗自搖頭——


  「完了，又一個少女要墮落了。」


  「金錢的力量，真是無比罪惡啊……」


  顯然，在他們的眼中看來，前方的整個場景就是——


  一個富有資產的闊少，正在用骯髒罪惡的金錢，誘惑著懵懂不知的初中女生，而且，後者看樣子已經上鉤了，怕是下一步，就要萬劫不復了，沉淪於小酒店的房間中。


  真是羨.……呸！真是天理難容！


  在男性們充滿怨念的目光下，穆夜煙歪著小腦袋，稍稍考慮了一會兒，便下定決心道：「好吧，那我們就暫時達成協議，但有一個條件，你得保密我的身份，不準對外有所泄露，也不能再以它來威脅，讓我去做別的事情。」


  「沒問題。」


  葉空主動伸手，示意雙方達成了共識，於是，穆夜煙也伸出了，纖細如蔥的柔荑，與葉空的手掌相握，一股絲滑柔順的觸感，從手掌相觸的地方傳來了。


  「好了，我們也算達成共識了。」


  穆夜煙紅著小臉，輕輕收回了柔荑，這個時候，葉空還補充了一句：「我希望你能將夢魘公會，當成真正的安身場所，就奧西里斯一樣。」


  穆夜煙明顯一愣，繼而低下了頭，彷彿掩飾著內心的情緒：「泥……泥嗦話鵝心死了，哪有什麼安身場所，布……布過是一個公會罷了！」


  說著，


  穆夜煙拿起了星冰樂，正要飲上一口，突然間，她的舉動停頓了，面帶遲疑道：「這.……這個飲料，你已經付過錢了吧？」


  「嗯，我付過錢了。」


  葉空強忍著笑意，但突然間，卻有些心疼起了穆夜煙，這個年齡的女生們，誰的身上沒有幾張，關於消費場所的會員卡？


  但是，穆夜煙連普通的咖啡廳都不曾來過，所以她並不知道，這些東西要先付了錢，吧台才會送上來的……

  更何況，女孩子與異性單獨見面，哪裡需要自己去掏錢？可是，穆夜煙還是抱著AA制度的觀念，真不知道說她的心態單純，還是個性足夠的獨立。


  大概是真的口渴了。


  畢竟說了那麼多的話，又是大熱天的趕來，穆夜煙在得知了『葉空已經買單』的結果后。終於，她紅著小臉，細若蚊蠅地說了一句『謝謝』，便舉起了杯子，貪婪地吸起了小管子，一截截咖啡色的液體順著吸管，湧入了她的喉嚨，緩解著夏日時節的灼熱與酷暑，配合著旁邊的空調風兒，讓穆夜煙舒服得眯起眼睛。


  「咕~！」


  穆夜煙鬆開了吸管，後者產生著液體被吸乾的索索聲，不敢置信，一大杯星冰樂被她喝光了，不帶半點的喘氣，可以想象，這個傢伙渴到了什麼程度.……

  不由地，葉空更加心疼對方了。


  穆夜煙喝完了咖啡，但還不夠滿足，拿起了勺子，將剩下的一層鮮奶油，小心翼翼地撈出來吃掉，連未徹底融化的冰塊，也逃不出她的魔掌。


  「我再叫一杯.……」


  葉空正想要開口，卻止住了話語，因為他清楚著穆夜煙的性子，可以喝下第一杯，但絕不會喝下免費的第二杯。


  第一杯是禮儀，第兩杯是施捨。


  這個道理，葉空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立刻喝完了自己的星冰樂，讓兩個空杯子，在桌子上不怎麼顯眼。


  「嗝……」


  穆夜煙發出了舒服的呼聲，緊接著，她看著空空蕩蕩的杯子，頓感到了不好意思，但她的目光一掃對面，卻發現葉空的杯子也光了。


  「呼……」


  穆夜煙暗鬆了口氣，在咖啡廳的悠揚音樂中，緊張的心情也緩下來了，不由自主地，她看向葉空的目光，帶上了一點感激。


  從事實的角度來說，葉空算是救助了她，不然，她在極度貧窮之下，心中打算著，去應聘著職業公會的後勤，比如鏡花水月，但那樣一來，勢必要失去自由。


  幸好，她遇上了夢魘公會，有了一份還算豐厚的工作，而且，她和葉空確立了共識，只要幫夢魘公會收集情報，從今以後，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了。


  「其實.……他也是挺好的人。」


  穆夜煙看著正坐的葉空，金黃色的午後陽光，筆直打在他的身上，照得皮膚越發白耀，足以讓一個女生嫉妒，饒是穆夜煙的性子，也產生了一種羨慕情緒。


  「仔細一看，他的模樣也不錯了，恩……還挺有紳士風度的。」


  穆夜煙低下了頭，不知道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葉空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主動議題道：「事情也談妥了，我送你吧？」


  「恩……」


  穆夜煙輕輕點頭，竟也沒有反對。


  兩人在其他人的古怪注視下，起身離開了日巴克，一到外面，炎熱的陽光照耀而下，讓人的皮膚髮癢，夏風迎面吹拂，攜帶著滾滾熱氣。


  「窩……窩的家住在那個方向。」


  穆夜煙伸著手指，不知道是天氣太熱了，還是其他原因，整個臉頰紅紅的，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