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車禍是人為還是意外？

  第131章　車禍是人為還是意外？

  顧景淵和顧希年談完事情，剛回來就看到景歡顏又在哭，目光詢問的望向童小語，對方只是無辜的攤攤手，表示不知道，就起身離開了。


  「顏顏，怎麼了？」顧景淵在她身邊坐下，一邊替她擦淚，一邊低聲問。


  「三叔，帶我回去好不好，我會小心。」景歡顏攥緊了手裡的筷子，抬起頭，哀傷又委屈的望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後悔，請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顏顏，不到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為什麼一定要冒著失去孩子和你自己性命的風險，跟我回去？」顧景淵對於她的固執，十分無奈，也頗為困惑，如果說，她想待在自己身邊，只是為了被寵著疼著，那麼，她絕不會拿孩子來冒險。


  那張小臉上哀傷的神色，蘊含了太多，讓他不解卻心動的東西。


  景歡顏這麼哀求，他都不同意，她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用，只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只是想在他人生最危險的時候，能陪在他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能為他做，至少能堅定的站在他身邊，在他疲憊的時候，給他一個擁抱也好。


  可是，對於此刻的顧景淵而言，並不需要她，她所有的希望，都沒有意義。


  「顏顏，我希望你有什麼話，能坦白跟我講。」顧景淵握著小丫頭慢慢耷拉下去的肩膀，聲音低沉的說，他不喜歡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很委屈很鬱悶，可他卻拿她沒辦法。


  景歡顏低著頭沒說話，淺黃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漏下來，在她原本就委屈脆弱的小臉上，落下深深淺淺的陰影，讓她年輕精緻的嬌顏，看起來愁雲慘淡，看的顧景淵格外心疼。


  「三叔，你對我坦白了么？」過了一會兒，景歡顏才緩緩抬頭，目光期期艾艾的望著他，低聲反問，「你對我還是個謎，我在你面前，是否坦白重要嗎？」


  一句話說的顧景淵無言以對，英挺的眉宇緊緊擰起，他知道，小丫頭這麼反常，只不過是希望，能跟他一起回國。


  可他不能那麼做，昨夜的噩夢猶在眼前，當她的存在，真的威脅到萬千人的命運，他不能保證，自己最後關頭選擇的是她，所以，夢裡當她在他眼前消失，讓他那麼恐懼又無力。


  兩人這一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在顧希年早上說那些話的時候，景歡顏第一次那麼渴望，能離顧景淵更近一點，可到底還是被他毫不猶豫的推開。


  景歡顏的手機被拿走，國內任何人都聯繫不上她，而她除了顧景淵，似乎也只記得一個顧希東的號碼，還是因為他這幾年一直沒換號，她才會記得。


  景歡顏知道顧景淵不希望她和顧希東聯繫，可是，她想知道國內的消息，除了顧景淵，就只能問顧希東了。


  糾結了許久，景歡顏趁著客廳無人，用座機撥了顧希東的號碼，連續撥了兩遍，那邊才接電話，接通之後，電話里傳來的是噪雜吵鬧的聲音。


  景歡顏聽著隱隱約約傳來的幾句話，猜測著應該是在醫院，搶救什麼人。


  「喂，哪位？」顧希東低沉冷淡，透著幾許疲倦的聲音，緩緩傳來，景歡顏愣了一下，才遲疑的問：「東哥，你在醫院？」


  「顏顏？」顧希東有點意外，頓了頓，才放柔了聲音問：「你怎麼用這個號？」


  「我在英國，手機壞了拿去修了。」景歡顏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就扯了個慌，與此同時，聽見電話那邊喊了句催一下血，不由得擰緊眉，顧希東肯定是在醫院，他在醫院幹什麼呢，「東哥，是誰不舒服？」


  「岳母出了車禍，一條腿被車輪碾過，需要截肢。」顧希東低沉的嘆口氣，有些悲哀的開口：「現在正在搶救。」


  「車禍？！」景歡顏驚得瞪大兩眼，忽然想起在顧景淵電話里，聽見的那個女人的尖叫聲，當時只覺得熟悉，記不起是誰，現在才發現，那應該是景微瀾的聲音，只是當時聽起來太尖銳，讓她一時沒想起來。


  「阿姨……現在怎麼樣？」景歡顏緊緊攥著拳頭，小心翼翼的低聲問，一張口才發覺連聲音都在發抖。


  「失血太多，血庫告急，在等血。」顧希東沉聲回答，大概是聽出她的擔心，嘆口氣柔聲安慰：「已經通知血站送血了，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車禍的事調查了嗎？是人為還是意外？」景歡顏下意識的問，握著電話的手心已經滿是汗，在等待答案的間歇，她連呼吸都屏住，生怕得到一個不想要的答案。


  「顏顏，你在給誰打電話？」沒等到顧希東的答案，身後卻傳來低沉冷峻的聲音，接完電話回來的顧景淵，看著坐在客廳偷偷打電話的小丫頭，沉聲問。


  景歡顏似乎沒想到他會忽然回來，嚇得手一抖，電話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話筒里傳來顧希東焦慮的聲音：「顏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顧景淵想起剛才進來時，她最後那個問題，眉眼不由得一片清冷，冷著臉走過去，彎腰撿起電話，直接掛斷，剛站直身體，電話里立刻又響起來。


  顧景淵俯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冷哼一聲，直接拔了電話線。


  「你幹什麼？！」景歡顏攥緊了沙發扶手，抬起頭氣惱的盯著他，那雙黑眸里泄漏出一絲恨意，怒聲指責：「我在打電話！」


  「你想知道車禍的事，為什麼不問我？」顧景淵在她對面坐下，臉色鐵青，聲音也冷冰冰的，語氣裡帶著幾許嘲弄：「關於車禍，顧希東還能比我更清楚？」


  景歡顏驚得瞪大兩眼，緊緊咬住唇，死死盯著他，眼睛里那點恨，越來越明顯，看的顧景淵心頭愈發冰冷。


  「車禍是你一手策劃的？」不知道彼此在這種冰冷的氛圍里，對峙了有多久，終究還是景歡顏忍不住先開口，比耐心，她從來抵不過眼前的男人。


  「是。」顧景淵冷著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承認，聲音乾脆利落，只簡短一個字，便將景歡顏打入深淵。


  肚子傳來一陣陣痙攣的痛，胸口也是沉悶沉悶，腦子裡反覆上演的，都是趙惠的腿被車子碾過的鏡頭，沒法想象，後半生，那個照顧她長大的驕傲女人，就這樣沒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