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天才聯盟
可事後,不管是住院小結,還是問診大夫上,都寫的是一個中年男醫生的名字,九十九號曾試過詢問他是否有女性助手,他否認了。
懷疑的種子就此埋下了。
組織裏為了保證他們這隻逆天隊伍的逆天屬性,一般都會在自己體力難以維持下去的時候,尋找繼承人,也就是那編號死去之後,能將他的理念和衣缽傳承下去的人。
那樣的人,一定是極其聰明的。
如果某編號死去之前,沒有選定入會之人,或者選定之人不合格,就會有大內鬥,既從預備團裏挑一個,那人必須全方位優秀,才能脫穎而出。
新選上的人編號是100,之前的編號若有空缺,就每人往前提一號。
因此也可以看出,這一百個編號,1號的權利是最大的,逐漸遞減到100號。
然後是預備團,預備團裏都是些智商極高,或者某方麵有專長的人。
他們為這個組織提供了各種營養。
在數千人的預備團之外,就是那些誤入者了。
因為某些誤會,或者某些意外,某些人被帶進了組織,但是,他們卻並不具備,加入他們的條件,比如說他們智商太低,隻是在普通人中智商稍高一點,一百四五,一百五六,然後被人稱為的天才,但在他們那些真正的天才麵前,就真的不值一看了。
這樣的人,就是放進預備團裏,也會掉了他們天才聯盟的身價。
天才聯盟是看不上的這些人的。
但是天才聯盟,又是一個需要保持隱秘性的地方。
所以,一向有進無出。
怎麽處理這些人可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後來,就有人提出,總有些事情,需要一些炮灰去做,而沒有天才大腦的人,其實四肢會更發達,於是TC聯盟的特工營就這麽誕生了。
所以那些誤入的人,或者被貶謫和厭棄之人,都可以進特工營去試著保全自己的性命。
對,試著保全。
天才聯盟精明又清高,怎麽會養無用之人?
所有進入特工營的人,都必須要經曆殘酷的訓練,殘忍的廝殺,最後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白冰之所以會活下來,完全憑的是她對人體器官和血脈的熟悉,總是能那麽一刀製敵。
拉她進手術室,讓她完成一台精密的手術已經不可能了,但是,若是讓她殺人,她的刀,總是能精準的戳進別人的要害裏,同時讓自己的要害不被對方戳中。
白冰有記憶的五年,都是在殺人和被殺中度過的。
神情一直緊繃著,大腦裏因為沒有記憶,所有時常都是一片空白。
空白的大腦是不會有多少情感的,白冰之所以給自己取名為冰,也就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至於姓白,那還是九十九告訴她的。
編號九十九說,像她這樣年紀的,有可能有異能的,大部分都是姓白的,就是那帝都曾經風光一時的白家的女兒。
這事,她進了炮灰營,也就是特工營後,也調查過。
確實,組織裏有異能的那幾位,都是女子,也都是姓白。
還有人偷偷告訴她,炮灰營裏,身為白家的女兒,她並不是最委屈的那個,因為她腦袋被人開過瓢,受過傷,什麽都不記得了,確確實實和廢物沒什麽區別。
但曾經有一個叫白糖的,她有異能在身,卻不能在預備團裏沉浮,為成為一百編號而努力,因為他們說她的異能毫無用處。
白冰自然是好奇,那個叫白糖的有什麽異能。
答案是,力大無窮,是個天生的武者,而且血液還有自愈功能,傷口比一般人恢複的快的多的多。
這樣的人與其說是被嫌棄了,倒不如說是被人排擠了!
他們崇尚知識的力量,喜歡勾心鬥角,喜歡各種智力上的角逐和碾壓,卻害怕有一個武力上的強者,能夠輕易的將他們打倒,所以在他們有選擇權的時候,是一定要將這樣的人排除在他們的組織之外的。
方糖被放逐,成為了特工營的扛把子。
後來,據說執行任務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很難纏的角色,被人智力反殺了。
人直接就廢掉了。
白冰聽完白糖的故事,心裏還挺慶幸的,好在她隻是失憶了,而不是變成了個傻子。
於是,就帶著那麽一份慶幸,就這麽活了下來。
一年又一年,聽著別人的指令生活。
不是沒想著反抗,沒想著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可是對於一個沒有記憶的人來說,這太難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卻知道自己滿手鮮血。
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是否還有自己在意的人,卻害怕自己突然的出現,會壞了別人的生活。
她不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在意自己的人,五年的生死分離……是否也會有那麽一個人,鄭重的,又慎重的,對待自己的骨灰壇子,或者是會在自己的墳塚前哀傷哭泣?
白冰倚靠著大樹幹,這麽想著想著,眼眶突然就濕潤了。
就在眼淚快要掉下來的一瞬間,她又破涕為笑。
她覺得自己是瘋魔了。
五年前,她又沒死!
沒有死,哪裏來的骨灰,又哪裏來的墳塚?
白冰這邊又哭又笑的,楚曼佘那邊卻是哭笑不得了。
他被白冰扇了一耳光,又被自己扇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風一吹,熱力消散,混沌了半天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她扭動僵硬的脖子,去看那已然破碎的白瓷壇子。
壇子落在了一塊石頭上,四分五裂。
那嘎嘣脆的一聲響,還震蕩在他的心弦深處,久久鳴響。
他強迫自己伸出手,抓起了一把灰燼。
骨灰已然成灰。
人體裏所有的有機物被一把火焚盡,燒成了無機物。
無機物是檢測不出DNA的。
除非,骨灰裏還有敲碎的骨頭渣子。
一般是有的,因為人體中有好幾塊大骨頭,哪怕是用高溫,也還是很難完全焚化的。
楚曼佘攤開了手中的灰,風一吹,骨灰飛了,手掌心幹幹淨淨,什麽渣子也沒有留下,楚曼佘朝那瓷壇子撲了過去,開始一點一點的扒拉。
終於,他的手摸到了一塊硬物。
臉上的表情,從悲到喜,從喜到悲,一秒裏竟轉了三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