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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總攻的初戀白月光7

  剎魂山易守難攻, 山路五部都有相應關卡防守。


  到底是搞封建迷信的,各分奇門八卦陣法機關幻術毒物, 一個不落。


  外人想要上山難如登天, 便是各部弟子也要有相應的令牌才能通行。


  下山當然也不容易,但是,這裡是教中總部又不是監獄,沒道理考慮來防著自己人。


  姬清是少教主,長在教中十四年, 他沒有拜任何一人為師, 五部的東西卻都要學的, 只是不需要精通。


  聞人重天拜在坎部曲晚詞門下, 坎部五部里主中央, 以黃麟為騰, 負責暗殺和防守事宜, 識別追蹤和陷阱很輕易。


  這兩個人在一起,想要繞過守山巡視的護衛不能說輕而易舉,卻也不算很難辦到。


  但是聞人重天不想有絲毫意外,背著姬清直接沖著後山祭壇而去。


  姬清在他背上好奇道:「那裡是峭壁,山勢很高, 很久才著地,之後是綿延不斷的群山。教主曾經帶我走過, 以他的功力, 帶著我都要走大半天才能看到山腳人煙。」他彎著眼睛玩笑, 「重天哥哥你要帶我殉情嗎?」


  聞人重天抿嘴不語, 他方才心情激動之下,說了許多不假思索的傻話。雖然都是心裡一直想著的,卻是平日里絕對不會說不會表現出來的。現在冷靜下來,便羞恥的綳著臉有些不敢看姬清。


  姬清看到他慢慢變紅的耳朵,又忍不住笑起來,卻也安安靜靜的不出聲,假裝不知道,不去戳破讓他更不自在。


  聞人重天靜了靜才恢復以往的波瀾不驚:「人只要腳踏在地上了,如論如何都會被坎部殺手發現去向。但坎部卻拿杜長老的巽部沒辦法,因為巽部的御獸之術,一旦飛在天上四面八方都有可能去得,如何尋覓?」


  姬清若有所思:「五部互相牽制,各有優劣,一直如此。杜姐姐的巽部雖然以御獸為名,一直偏向的都是研製草藥毒物,便是馴化飛鳥也至多是傳遞消息。重天哥哥想要帶我飛天,只能好好練習輕功了。」


  剎魂教的五部都是些奇技淫巧旁門左道,若是五部厲害到能飛天遁地,中原武林能容得下他們,寧國也不可能忍住不去狩獵中原。


  聞人重天輕功平穩落地,到後山祭壇這一路都很偏僻,夜裡人煙稀少守衛也最少。


  放下背上的姬清,聞人重天先是摸了摸他的臉,確保沒有被山風吹冷,這才牽著他的手朝祭壇邊緣走去。


  聞人重天邊走邊說:「我父親做左護法前在離部,當時巽部出過一個厲害人物,說巽部御獸能令鷹乘著人飛。父親與他打賭,說他若能飛,離部便也能研製出可以飛的機甲偃術。後來出了一些事,那人身死,巽部整體削弱,父親成了左護法,此事便也棄置了。但我小時候,他帶著我逃亡時候,卻用過。」並叫他若非生死關頭,不要拿出來。


  能飛的機甲偃術,難道是滑翔翼?


  聞人重天拿出一個細小的笛子輕輕的吹,聲音極輕極幽,夜裡忽然聽來有些詭異,倒像是塤才能發出的幽魅。


  遠處深淵裡有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飄來,就像想象中舒展開兩翼的翼龍。


  姬清微微睜大眼睛望著聞人重天:「真的不是活的嗎?機甲偃術竟然這般神奇,為何離部卻從無提起?」黎燦手裡,離部已然雄踞剎魂山,卻最多只是研製些暗器兵刃。


  聞人重天摸了摸一動不動的機甲鳥的頭,平靜的說:「五部本是家傳,離部機甲偃術也本只是我聞人氏的家學。當年父親為左護法,實際卻是明升暗降被架空。曾經五部頻出驚艷天下的人物,卻都因各種原因一一隕落,五部現在只玩些旁門小道,放眼天下,已然名存實亡。」


  姬清走近這半人高的木甲鳥細看,唇邊笑意似有若無:「大概是因為剎魂山太小,寧國也太小了。大家圈在這一畝三分地里爭鬥,成日里只剩五部互相壓制,教內和朝堂互相滲透。誰若是出了頭,自己人第一個就要來打壓,寧肯毀在自己人手裡。美名其曰是為了剎魂山安寧,為天下不生事端。」


  聞人重天對姬清伸出手:「讓他們爭,你跟我走。等你長大了想要這個位置,我幫你拿回來。」


  凌晨的雪夜星空下,少年握緊腰上的劍,眼神清亮堅定,銳不可當。


  又一陣幽幽的吹奏,木甲鳥浮在半空。


  姬清抱緊他的腰,聞人重天抓住木甲鳥的腿,腳下一躍:「害怕就閉上眼睛。」


  冰冷無聲的機甲帶著兩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後山深淵裡。黑夜裡,沒有人會發現這一幕特別。


  等凌晨天光大亮,便如魚入大海,再無蹤影可尋。


  ……


  當第一聲笛音傳開時。


  遠處,黑暗裡有一個人坐了起來。


  倨傲的臉上,雙眼緊閉上揚,唯唇角微微一抹淡笑:「聞人樞,呵。」


  天亮之後,少教主留書出走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各個守山關卡自然無任何風吹草動,各部驚疑之下,立刻排查了一遍漏洞,加強了防守。


  鹿長澤第一時間報與教主知曉。


  「請教主准許我下山找回少教主。」


  姬封卧在座上,一手展開看信,眉目濃烈似潑墨寫意,不動聲色就已經叫人屏息緊張。


  不怒自威的面容,垂眸向下,眉峰眼尾卻高高挑起,下顎線條冷漠,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


  姬封唇角微微一動,目光斜睨射向座下諸人:「本座將人交到你們手裡,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結果?」


  鹿長澤看著前方地面:「少教主一向行為端正,定是有人在旁邊教唆。一切還請教主允許長澤下山,將人安全帶回來后,教主再行降罪,長澤再無二話。」


  忽然聽到一聲嗤笑,這種時候也就只有黎燦還能端坐如常。


  他抬著下巴,神情倨傲,淡淡的說:「我聽說,教主一向不滿意姬清那孩子,正是因為他行為規矩從不出錯,不像我們剎魂山的人,倒像是中原武林名門之後。如今他終於大膽一回,自作主張行為出格了,教主不該動氣應該欣慰才是。早些下山也好,多見識見識這天下之大,英雄輩出,眼界也能開闊一些,好過夜郎自大。若是強行將人抓回來懲戒一番,怕是老虎也要被養成小貓了。」


  姬封望著他,眼神危險。


  黎燦眼前蒙著一層薄錦,不為所動。


  其餘人都屏息低頭,一時不敢大聲,只覺得心驚肉跳。


  良久,姬封忽而冷笑,怒而不發:「黎長老說得不錯。既是曲晚詞的弟子在身邊,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為人父親不免還是要掛心的,本座便親自去看著罷。黎長老多年不在,此番回來,可要長住才是。」


  姬封拂袖,起身而去。


  所有人都跪地低頭道:「恭送教主。」


  唯有黎燦因為眼睛不便,仍舊坐著,但也微微躬身行禮恭送。


  待到姬封遠去不見,黎燦才一點點抬起頭來,面上淡淡的。


  他這樣的人,便是低頭居於人下,鳳眼薄唇的面相,仍是透著一股子唯我獨尊的傲然。


  但在姬封面前,任何人的狂妄都像是在被允許的邊界內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個人的桀驁狂妄,才是真正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是打心裡篤定,黎燦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甚至都不願意分心去計較。


  就像看穿了,黎燦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底氣信心。


  黎燦面上微微有些沉,又慢慢消散。


  想起上午時候,從沐雲戩那裡聽來的話,黎燦唇角微動:「教主倒是生了個好孩子。」


  眾人都已陸續離開,唯有葉芯反而一步三搖的走近,裊娜的身姿倚著他的座椅,蛇一般緩緩委身,修長的脖頸卻沒有低下去分毫。


  雲鬢挨著他,目光卻是一樣望著前方,似是親密又疏離,言笑晏晏道:「黎小哥哥怎的突然這麼說?莫非是想成家生子了,可有相好的姑娘?」


  黎燦下巴微微轉向她:「離部尚未重振,黎燦怎好分心?」


  葉芯媚眼如絲,欲說還羞的睇著他,寫實的拋媚眼給瞎子看:「黎小哥哥倉促接了位,離部短短几年就已是五部里拔尖的了,怎的還不滿意,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黎燦薄唇微啟,淡淡道:「教主都不擔心,你怕什麼?」


  葉芯輕輕吹一口氣,嬌笑著卻起身拉開距離:「我是怕小哥哥的離部火燒得太大,吃了我巽部的花花草草呀。小哥哥可是大手筆,都快把離部搬去中原開分舵了。突然回來真是叫人歡喜萬分,莫不是聽哪個人說了什麼消息?」


  這個女人倒是敏銳,卻不知道是替誰擔心。


  黎燦敲了敲合攏的摺扇,神情越發倨傲,冷冷道:「聞人樞好人緣,死了這麼多年還有人替他兒子操心。」


  葉芯掩唇輕笑:「我可沒有提他,小哥哥可是不打自招了。只是現在少教主跟那孩子走在一起,又有教主親自照看,小哥哥不若有什麼心思都儘早息了吧。在教內多教教你們離部下一代新血,也算重振離部了。」


  黎燦毫無反應:「葉長老菩薩心腸,只是你似乎防錯人了,聞人樞與我無冤無仇,我雖接了他的離部,卻是教主下的命令。如今少教主儼然迷得那聞人家的小子什麼都拿出來了,你不去急,卻來防我。緣木求魚也是可笑。」


  葉芯笑意微斂,眼神一冷:「什麼意思?」


  黎燦站起來朝外走去:「在下眼睛不好,聽力就格外敏銳些,昨夜裡突然聽到跟當年如出一轍的操作偃甲的音律。兩個人一夜之間忽然不見,卻無人發現一絲蹤影,你說是不是跟聞人樞當年一樣?」


  葉芯一想到當年的懸案變故,讓五部都一蹶不振,臉色忽然慘白。


  少教主,教主。


  難道姬清那孩子竟然還長成了第二個姬封不成?

  黎燦的話無疑是暗示,姬清是故意和聞人重天交好,為了騙取他手裡聞人家的東西。


  不會的,姬清不是那樣的人。


  想到姬清從小到大的舉止,溫軟的笑著喊她葉姐姐。


  想到他唇邊溫和從容的笑意,對著聞人重天時候的特別親近。


  想到他便是一直笑著,也顯得安靜幽涼,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疏離拒絕。


  不是大家不喜歡他,不願意親近他,而是所有人都因為種種原因,被動與他拉開距離。


  那溫和安靜的微笑,忽然和姬封不怒而威的冷淡重合,一樣的難以捉摸,深不可測。


  ……


  因為黎燦三兩句話,忽然背上小小年紀就深不可測、居心不良名聲的姬清,正在和傻白甜受害者吵架。


  姬清躺在溪邊的石頭上只穿著薄薄的裡衣,奄奄一息:「我不穿。你是故意的,我都提醒你要準備行李了,你拉著我就走。山下剛入夏,熱死了。」


  聞人重天扭著頭不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太熱,從耳朵紅到臉頰,朝他伸著手,生硬的說:「這裡就一戶山民,這是唯一能買到的新衣服。等出去了我給你買新的。」


  姬清的腳趾點著被陽光曬得暖熱的溪水:「可這是女孩子的。我穿也行,那你下次也穿給我看。我穿多久,你也要穿多久。」


  聞人重天背著他,含糊的嗯了一聲:「會被人看到,你快穿好,我給你烤魚吃。」


  「勾不到,你近一點。」


  聞人重天退後一步:「好了嗎……」


  話音未落被人狠狠一扯,一起跌入溪水裡。


  姬清摟著他的脖子,倒進清澈暖融的小溪里,眉眼都是笑意:「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你穿女裝了。重天哥哥這麼好看,穿成女孩子被人搶去了怎麼辦?但仇還是要報的。」


  聞人重天慌亂的僵著臉,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只好閉上眼睛。


  「你,你先穿好衣服。」


  「裡衣就不是衣服嗎?」


  「我祖父說……」他的話被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像百合花瓣落在唇上,輕輕舔一下,好像也帶著一點甜。


  「你祖父有沒有說過,親親了要怎麼辦?」


  聞人重天沒有睜開眼睛,手指摸到姬清的頭,輕輕按下:「等你長大,娶你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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