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開不了口
沈欣悅倒了一杯水讓沈傲喝了一口,休息一會兒之後,沈傲才慢慢兒的把最近這段時間海東會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唉,現在這海東會基本上也就只剩下個空殼子咯。」說完之後的沈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還願意和他一起守著海東會的人,那絕對是最忠誠的老夥計了。
沈欣悅從沈傲的手裡面接過了水杯,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坐在他旁邊有些埋怨的說道:「爸,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只報喜不報憂了。這麼大的事兒打電話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說,我還以為你好著呢。」
沈傲也是笑了笑,拍了拍女兒的手:「你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有好多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家裡面的事情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沒有給你說。」
「誰說我一個人了啊,還有那麼多人呢。」沈欣悅嘟了嘟嘴,像是小時候依偎在沈傲的懷裡面撒嬌一般。
一說到這裡,沈傲頓時來了精神:「對了,你和徐源怎麼樣啊?」
沈欣悅輕輕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什麼怎麼樣啊?」
「你少給我裝瘋賣傻,肯定是你們感情怎麼樣啊?我跟你說啊,現在是檢驗那小子最好的時候。」沈傲輕輕在辦公桌上面拍了拍,搞得這事兒要比海東會的事情還要重要一般。
因為現在的海東會可能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窘境,而如果說這個時候的徐源能夠做到不離不棄的話,毫無疑問,這個人肯定是值得沈欣悅託付終生的人。
「你居然還有閑心關心這些事兒,看來是你的壓力還不夠大。」沈欣悅一被問到感情的事情,立馬臉上就泛起了一抹桃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嘿,我跟你說啊,你的終生大事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你一天不嫁人,我這心裏面總有一塊石頭落不了地,也對不起你死去的媽媽。」沈傲一說到沈欣悅母親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種種嘆一口氣。
這已經好長時間一來沈傲的一種習慣了,他始終覺得那件事情是他的不對。
「好了爸,都已經說過了,不是你的錯,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呢。好了不說我了,還是說說那個鄭先和吧,他什麼來頭啊?」沈欣悅也是感到有些意外,這個鄭先和如果沒有一點兒身份背景的話,可不敢在濱海這樣亂來,甚至於自己的父親都拿他沒有辦法。
「鄭先和,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是個什麼來歷,不過來頭肯定不小。今天他約我出去吃晚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為了碼頭的事情吧。」
雖然說碼頭那邊的事情並不是沈傲所為,但是他大概還是能夠猜得到,今天的鄭先和找他的目的。
因為之前建安集團在入駐濱海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給海東會打過招呼,現在碼頭出了事情,鄭先和卻找上了門,這個要是都還想不到的話,沈傲這海東會這麼多年的會長也算是白坐了。
「鄭先和?你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蘇先生嗎?」沈欣悅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可能也就是蘇羽了。
畢竟至從閆丹陽離開之後,海東會就一直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
「說過了,可是蘇先生讓我不要著急他自有辦法,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好了,我現在還要趕著去赴宴呢。」說著沈傲起身這就要走。
不過卻被沈欣悅給一把拉住了:「爸,你看你這段時間肯定都沒有休息好,今天的這個晚宴就讓我代替你去吧。」
「你?這怎麼可以啊。」沈傲擺了擺手,雖然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畢竟再怎麼說這個地方還是濱海,他覺得鄭先和就算有再大的能量也絕對不敢亂來。可是沈欣悅才剛剛回來,加上這樣類似於談判的事情,怎麼可以讓她去呢。
「怎麼就不可以啦,我是你女兒,我怎麼就不可以去了啊?你就在這兒待著,我給徐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沈欣悅將沈傲摁在了椅子上,然後拿出手機給徐源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出門代替沈傲赴宴去了。
……
東盛酒店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士緩緩的使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門口。
「小姐,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進去嗎?」駕駛座上的阿四回過頭看了看,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的沈欣悅略顯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兒的,真要是有什麼事兒,也不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僅僅是吃頓飯,要是帶上太多的人,還以為我們怕他了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迎賓走了過來,伸手拉開了車門。
「這位小姐您好,請問有預定的嗎?」
沈欣悅關上了車門雙手插兜挺直腰板兒的道:「怎麼?鄭先和先生沒有預定嗎?」
「哦,原來是鄭先生的貴客,實在是失禮,裡面請。」
沈欣悅挑了挑眉,看著態度似乎鄭先和還確實像那麼回事兒。
很快跟著一個穿著青花旗袍的服務員,沈欣悅來到了二樓一個寬敞的雅間之中。
裡面只有一個人,正坐在桌前雙目微閉,似乎是在養神。服務員剛想要開口,不過卻被沈欣悅伸手打斷了,揮了揮手示意讓服務員先出去。
「沈會長,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今日終於有幸得以一見,實在是我鄭某人的榮幸啊。」鄭先和一邊說著話,一邊睜開了眼睛。
不過當看見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材苗條,英氣逼人的女人之時,鄭先和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以為是不是這個人走錯了地方。
沈欣悅倒是不客氣,聳了聳肩上前兩步直接坐在了鄭先和的對面笑著伸出了右手道:「鄭先和先生對吧?我叫沈欣悅,沈傲是我的父親,今天他忙著和朋友去打高爾夫球,沒工夫過來,所以就只能讓我代為跑腿兒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沈欣悅這一坐下來就給了鄭先和一個下馬威。這算是什麼意思啊?原來這沈傲壓根兒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兒,跟他吃頓飯還沒有打一場球來得重要。
不過鄭先和當然知道,這隻不過是說辭而已,不過卻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看上去如此年輕的女人,居然會有如此的膽識與魄力,至少敢說出這樣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哈哈哈,原來是沈會長的千金啊,那就更加的榮幸了。只不過有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由你父親出面,畢竟你可能做不了這個主。」鄭先和同樣的伸出右手和沈欣悅握了握之後笑著說道。
「哦?是嗎?除了我的終身大事需要我的父親做主意外,其餘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主,不知道鄭先生您說的究竟是什麼事兒啊?」沈欣悅雙手交叉翹著二郎腿,輕輕的靠在座椅上鎮定自若的看著鄭先和,單單就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就足以讓鄭先和不容小覷。
而實際上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沈欣悅,而是沈傲的話,還真就沒有這樣的效果,畢竟僅僅就說精神頭的話,沈欣悅看上去要比沈傲好得太多。
「果然是將門虎女啊,行吧,既然今天是你來,我相信沈會長一定十分的信任你,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本來鄭先和是想要直接開門見山的,可是誰知道這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卻被沈欣悅給打斷了。
「等等,鄭先生,如果家父沒有給我說錯的話,似乎今天是一頓晚宴吧?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嗎?」沈欣悅攤開雙手然後看了看空空的桌面。
沈欣悅雖然說每一句話都是用恭敬地語氣,可是每一句話都是笑裡藏刀,這不就是在拐彎抹角的說鄭先和不懂禮數嗎?
而偏偏鄭先和還不能說什麼,現在還沒有點菜就忙著要說正正事,倒是顯得他比較著急了一點兒,而原本應該著急甚至是應該有些忐忑的人是海東會的人才對。
「對對,是應該先點菜的。」說完之後鄭先和就想要呼叫服務員點菜。
不過沈欣悅卻擺了擺手道:「哦,還是算了吧,聽鄭先生您的意思,似乎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情,正好我還約了朋友,等一下會有一個Party,現在吃過了飯待會兒該沒胃口了,您還是直接說正事兒吧。」
沈欣悅說完之後看了看手上的表,這是在暗示自己的時間有限,鄭先和一定要挑重點的說。
而且,也間接的表明了,自己不願意和鄭先和在這裡共進晚餐的意圖。
此時此刻,鄭先和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深沉下來,被一個女孩子三言兩語說得啞口無言,甚至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對於鄭先和來說,還是頭一回。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事兒,不過就是想要吃個飯,認識一下沈會長,當然了你也一樣。」鄭先和強行擠出了一抹笑意看著沈欣悅說道。
「哦,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已經認識了,既然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可就先走咯。」沈欣悅說完之後直接站起身他,沒有再給鄭先和機會,伴隨著「滴答滴答」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沈欣悅徑直離開了東盛酒店。
只留下鄭先和咬牙切齒的望著那撓人心魄婀娜的背影:海東會,我看你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樓下剛剛停好車的阿四就看見沈欣悅下來了,於是趕忙又將車開了過去。
「小姐,是那個人他沒有在裡面嗎?」上車之後阿四疑惑的問道。
「在啊?」沈欣悅若無其事的回答。
「那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還不是因為他摳門兒唄,沒有請吃飯的誠意。」沈欣悅隨便的打趣回了一句。
實際上今天這一場晚宴,即便是不說,雙方的心裏面都清楚究竟是所謂何事。只不過如果鄭先和說出來的話,還真就讓沈欣悅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她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鄭先和說不出來。
……
上饒一個有些偏遠的農村宅院之中,兩層的小洋樓被纏滿爬山虎的圍牆包圍起來,旁邊的煙囪裡面還冒著裊裊的青煙。
「沈叔叔快裡面請。」徐源和沈欣悅領著沈傲推開推著門神有些斑駁的大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面,一個圓桌前面的藤椅上坐著一個手裡抱著一個紫砂壺的男子,正是徐天成。
只不過就徐天成現在這種樸素得像是賣菜老農的打扮,沈傲卻有點不太敢相認。
「怎麼?不認識了啊?」最後還是徐天成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沈傲皺著眉頭指了指徐天成身上的行頭。
而徐天成一點都不生分,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兒子和沈欣悅那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了。伸手拽著沈傲坐在了剛才自己坐的藤椅上,又招呼徐源和沈欣悅去把沈傲的房間整理一下。
「怎麼樣我這身行頭還不錯吧,我跟你說啊,就這個三萬多塊錢一個月呢。修生養性必備。」徐天成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挪了一條凳子過來坐下。
這徐天成相較於沈傲來說的話,比較會享受生活,以前的他忙活著和沈傲勾心鬥角的,可是現在兩家變成一家,他還有什麼好爭鬥的呢。
加上天成幫也早就已經交給了徐源在搭理,他甚至都沒有和徐源生活在一起,怕的就是自己在徐源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畏首畏腳,就比如說拿出那麼多的錢投資沈欣悅的那個什麼策劃。
要是徐天成肯定就不會這麼容易答應。
而過膩歪了城裡面生活的徐天成,特意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找了一個修禪班,三萬塊錢一個月,就在這種農村來生活,基本上和大城市隔絕。
每天種種菜、挑挑水、喂餵雞、喝喝茶,基本上過著最原始時候的自給自足的那種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徐天成也不習慣,可是時間一長了之後,和鄉里鄰里的混熟之後,聊得都是不痛不癢的茶餘飯後,慢慢兒的還真就讓徐天成品除了這種簡單生活之中的韻味,逐漸的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