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5章冰釋前嫌
李大腳的這種病,本來就是神經上的問題,現在如果因為稍微的不適應,就盲目的使用一些鎮定劑,或者是麻醉之類的方法來緩解疼痛的話。
蕭雪妮覺得多多少少可能會對病人的神經恢復有一定的影響作用,所以只要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最好還是不要使用。
「如果說病人實在是疼痛得難以忍受的話,可以輔助一些物理按摩來進行緩解。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太長時間,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蕭雪妮最後雙手插兜對躺在病床上的李大腳說道。
「哎,不礙事兒的,這點小傷小痛還算不得什麼,我能挺過來的。」李大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沒問題。
畢竟這可是從戰場上槍林彈雨走過來的革命老前輩,以前在戰場上受傷那是常有的事情。
加上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缺醫短葯,甚至單本青都親眼看見過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之下,直接取齣子彈的手術。
那個時候,還不是照樣的堅持過來了。與之相比李大腳現在的情況倒也確實不算什麼。
「爺爺!」就在這個時候,單雨冰從外面的走廊上蹦蹦躂躂的跑了進來。
一把從單本青的身後抱住了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是把單本青給嚇了一跳。
回過頭髮現是單雨冰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嚇爺爺一跳,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
單雨冰鬆開了單本青回過頭對外面走廊上的人說道:「進來吧!」
單本青眉頭一皺,這原來還有人啊,出於好奇他走過去探出了腦袋,這才看見站在走廊上,一直不敢進門兒的居然是陳放。
「小蠻啊,你……你怎麼來了?」單本青開口問道。
「單叔叔,你過來。」陳放伸手拽過了單本青。
單本青老胳膊老腿兒的,險些讓這傢伙給拽得摔倒。
「是你們家老爺子讓你來的吧?」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之後,單本青白了陳放一眼問道。
「單叔叔,您也知道,以前是我們家老爺子做得不對。可是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這不也念及當年蹲過一條戰壕的情義嘛,所以讓我來看看李叔叔。」
陳放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小心翼翼。因為畢竟這些事情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
他作為晚輩,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判究竟是誰對誰錯,只是遵照家裡面老爺子的意思,過來探病。
「哼,他要是真念及什麼戰友情懷的話,為什麼不自己來啊?」單本青有些微怒地說道,這火氣倒也不是沖著陳放而去的,而是沖著陳家的老爺子而去的。
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其實很少。
想當年的單本青和李大腳還有陳放的父親陳鶴年,三個人那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可是後來因為立場的關係,陳鶴年與李大腳站在了相對立的一面。
而這種情況在當時也頗為常見,你別說是戰友了,就算是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夫妻,也會被人蠱惑然後變得水火不容。
最終的情況,也就是現在這樣,單本青等人只能以這種假死的辦法,才能讓李大腳改名換姓的苟活於世。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事情的話,李大腳應該也是華夏赫赫有名的開國將軍之一。
在好多年以後,陳鶴年也是悔不當初,所以在得知李大腳消息的時候,才會讓自己的兒子陳放代為探望一番。
陳放笑著撓了撓頭,順勢坐在了單本青的旁邊道:「單叔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們家老爺子,一輩子就愛一個面子,這事兒他是拉不下臉。不過在聽到消息之後,我還在燕京開會呢,就立馬把我給叫過來了。」
單本青嘆了一口氣,一拍大腿說道:「老東西,一個比一個脾氣古怪。跟我進來吧,不過醜話我可要說在前頭,待會兒你李叔叔要是不待見你,你可不能不高興啊。」
陳放拍了拍胸脯說道:「這是哪兒的話啊,就算再不高興,那也是長輩不是。」
陳放倒是看得明白,雖然說李大腳沒有任何的頭銜,可是不管在陳鶴年還是在單本青的心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陳鶴年這麼多年過去了,一來也是悔恨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二來也是肯定了李大腳以前的累累戰功。
只不過,他是害怕自己親自來的話,三兩句話不對付,李大腳准給他罵得狗血淋頭。
再說他也是掌握一方軍區的老將軍,被別人罵心裏面怎麼說也會有點兒不舒服。
所以說才會讓自己的兒子陳放跑一趟,畢竟陳放是晚輩,是代替陳鶴年,李大腳總不至於開口就罵吧。
隨後陳放就跟著單本青走進了病房之中。
「咳咳,來老頑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放,陳大嗓門兒的親兒子。今天是特意來看你的。」單本青走進去之後,清了清嗓子介紹到。
簡單清楚的告訴了李大腳對方是誰,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李叔,我今天是代表家父特意來看望您的,希望您能早日康復。」陳放也不了解對方是個什麼性格,所以只能摸索著恭敬道。
實際上,這麼多年,李大腳和單本青也沒少說起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李大腳還會情緒激動,心有不甘。
可是後來,慢慢兒的單本青發現,這李大腳開始用當年的那些事情自嘲的時候,他就肯定了,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已經過去了。
畢竟還有什麼樣的恩恩怨怨,不能在時光中不斷的被消磨呢。仔細的回想起來,那些事情還真就不是誰對誰錯,只不過是一些政治需要罷了。
李大腳,只不過是在政治鬥爭之中的一個犧牲品而已。他是不幸的,可是至少他還有單本青這樣的人一直在背後挺他。
與那些早就在政治鬥爭中慘死的人相比較,李大腳無疑又是非常幸運的。所以當一切都看開之後,人總會變得異常的豁達,沒什麼坎兒是永遠過不去的。
「呵,說得倒好聽,來看望我,既然是來看望我,兩個爛水果你總應該帶來吧?」李大腳躺在病床上白了陳放一眼之後沒好氣地說道。
要知道這陳放平時什麼時候有人這樣和他說過話啊,頓時心裏面就有些不是滋味兒,心說這老頭兒的脾氣是不是太古怪了一點啊。
他也是堂堂一方軍區的司令員,能親自來醫院裡面看他,更是代表自己戰功累累的父親來看望他,這本身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殊榮,怎麼著老傢伙還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也就是因為單本青在場的關係,要不然的話他才不會給這老東西好臉色看。
不過單本青在聽了李大腳的回答之後,心中的擔憂卻是放了下來,李大腳能這樣說那就說明之前的那些事情他算是已經放下來了。要不然只會說一個「滾」字兒,哪兒還會有心情來抱怨啊。
「哈哈哈,是是是,是小蠻你不懂規矩了,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懂得禮數。」單本青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說道。
而單本青都開口了,陳放也不好多說什麼:「是,李叔叔,我來得比較匆忙,還請你不要見怪。」
李大腳卻是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唉,算了,都是小輩,幫我給陳大嗓門兒捎個話,就說我李大腳病要是好了,一準兒找他下兩盤棋。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說完之後,李大腳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要睡一會兒。
走出病房之後,單本青要不是因為老胳膊老腿兒的話,已經高興得跳起來了。這麼多年以來,陳鶴年可是沒少提起要和李大腳冰釋前嫌,可是每一次跟著單本青去看他的時候,都會被李大腳給轟出去。
久而久之的,這李大腳甚至打招呼說過,往後要是單本青還敢帶著那個老東西一起去的話,就不用去了。
你說每一次去都不被待見,陳鶴年這不也是愛面子的人嗎,所以後來乾脆也就不去了。不過今天聽了李大腳還想著和陳鶴年下棋的事兒,這就說明在李大腳的心裏面,他已經原諒陳鶴年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小蠻啊,你李叔叔就是這麼個脾氣,你也別往心裏面去,還有啊,他讓你帶的話你可一定要帶到。」單本青一隻手牽著單雨冰,一邊給陳放囑咐道。
陳放點了點頭:「單叔,這話我一定會帶到。有個事兒,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您知不知道蘇羽蘇先生住在什麼地方啊?」
一提到蘇羽,單本青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看著他:「怎麼,你還認識蘇先生?」
單雨冰在旁邊笑著踮了踮腳道:「當然認識,去年在千機閣的時候,陳小蠻和蘇先生就認識了,而且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麼秘密呢。」
單本青回過頭看著單雨冰假裝生氣的說道:「真是沒禮貌,怎麼這麼大了還叫『陳小蠻』啊?你應該叫叔叔聽見沒有?」
單雨冰點了點頭,看著陳放吐了吐舌頭。
單本青點了點頭道:「這個是自然的嘛,正好我也應該要好好的感謝一下蘇先生,走吧我帶你去就是了。」
……
不多一會兒的時間,一行三人就來到了花山別墅外面,只不過剛剛將車停穩準備下來的時候,陡然之間地面產生了一陣劇烈的抖動。
剛開始他們以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有什麼車撞了上來。不過當聽到外面的車輛警報器一個個響起來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就在剛剛地面是真的抖動了起來。
「地震?」這是陳放的第一反應。
不過這種震動的感覺卻是轉瞬即逝,三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小區裡面不少的住戶紛紛跑了出來,一時之間空曠的馬路上就堆滿了驚慌失措的人群。
「你們剛剛感覺到了沒有?」
「該不會是地震了吧?」
「可不是嘛,我正在做飯呢,鍋都跳了起來,嚇死我了。」一個手裡面還拿著鍋鏟的婦女伸手順了順自己的胸口。
「夫人,夫人,快下樓可能是地震了。」小翠在感覺到異常的時候,並沒有選擇自己逃命,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還在二樓的陽台上曬著太陽看書的馬曉璐。
不過此時的馬曉璐也是被嚇得不輕,因為挺著個大肚子不是很方便的關係,所以她是雙手抱頭緊緊的靠在座椅上。
「夫人,你沒事兒吧?」小翠三兩不跑了上去抱住了馬曉璐。
這個時候馬曉璐才回過神來冰涼的手抓住小翠道:「小翠,出什麼事兒了?」
「我也不知道,剛剛我們就感覺到了一陣的地動山搖,估計可能是地震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小翠一邊說著,一邊就動手將馬曉璐扶了起來,準備下來。
因為這如果真的是地震的話,剛剛這一下可能只不過是前奏,真正的大地震說不定馬上就會到來。
儘管濱海市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太大的地震,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好多人還是會選擇去外面躲躲。
因為在電視新聞上大家對那些地震過後房屋坍塌的畫面觸目驚心。
「蘇羽,蘇羽呢?他有沒有出去啊?」
下樓之後馬曉璐左顧右盼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蘇羽的身影。
「先生他還在地下室裡面呢。」實際上這麼好幾天的時間,蘇羽都一直在地下室裡面沒有出來過。因為已經提前和家裡面的知會過了,這幾天她將會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希望被打擾。
而此時此刻的地下室裡面,蘇羽的全身有一股淡淡的白色的霧氣不斷的升騰而起,上衣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燃燒殆盡。身上的血管也泛著紅光若隱若現。
「這就是你所說的渡劫嗎?」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但是旁邊的毛頭還是覺得有些吃驚。
蘇羽緩緩的睜開了雙目,紫色的火焰在他的雙眼之中熊熊的燃燒,給人一種藐視一切的感覺。
而剛剛所產生的震動,其根本的來源就是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