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牧雄
「我說過，以後叫我少族長。」牧雄自大廳內踏步而出，直視著牧雲，眼中有的儘是不屑，「這是在牧家，我看有誰能殺我，又有誰敢殺我。」
「你也配做少族長。」流雲顫動，黃光流轉，發出「錚錚」劍鳴，它也感受到了牧雲心中的憤怒。
腳尖一點，牧雲欺身而上，眨眼便出現在牧雄身前，一個橫劈，直掃牧雄腰際。
「哼，雕蟲小技。」牧雄腳尖一跺，整個人越過牧雲頭頂，身體輕盈地落於院落之中，「我要讓你知道，你已不是當初那個妖孽天才，我也不再是那個被你踩在腳下的人。」
牧雲不再答話，一劍劈空，募地一轉身，毫不停歇又朝著牧雄撩刺而去。
黃光流轉，拖著長長的尾巴，就如一條黃色妖蟒，衝出洞穴，對獵物發出致命一擊。迅如閃電，勢如驚雷，這是牧雲的全力一擊，也是牧雲的致命一擊。
牧雄臉上帶著冷笑，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手中突兀地就多出了一柄三尺青鋒，劍身筆直，流轉幽光，鋒芒畢露。
牧雄輕輕一撥，劍鋒觸碰在流雲之上，就讓牧雲的劍勢改變了方向，從牧雄左肩擦身而過。
「怎麼可能？」牧雲心中一驚，這一劍的速度威力，他很是清楚，自己曾經也達到過武元巔峰，以自己曾經的實力，絕對是躲避不開的，更不用說是像牧雄這般輕描淡寫地輕輕撥開了，除非……
果然，就在牧雲猜測之際，牧雄身上氣息爆發，武玄境一重，濃郁的靈氣縈繞，微微泛著金色，在烈日的照射之下，更顯耀眼，更顯奪目。
「怎麼，很意外是吧，別以為只有你才能進步。」牧雄一臉輕鬆，帶著不屑，帶著嘲諷，帶著濃濃的殺意。
牧雲臉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牧雄居然突破到了武玄境，但是他知道，牧雄今天必死，不管他是武元境還是武玄境，就算他現在是武宗境，只要牧雲一句話，他也會當場身死，但是牧雲不想假手於人，因為他對她承諾過，一定會親手為她報仇。
這個她，自然就是香消玉殞的阿美，那個永遠一身綠裙，那個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也不願揮去的秀麗身影。
而牧雲此時武元六重，加之九重劍第三劍，再加之灰白靈氣的加成，戰勝武元巔峰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武玄境和武元巔峰有著好幾倍差距甚至有些妖孽能將差距拉至十倍，是現在的他拼盡全力都無法戰勝的存在。
「啊！」牧雲仰天怒吼，似要將滿腔怒火，滿腹怨憤統統都發泄出來。為什麼？連讓他親手報仇的機會都不給他，雖然再給他些時間，他也可以輕鬆秒殺牧雄，但是他不願再等，他亦不願讓那個亡魂再等。
「牧雄，納命來。」牧海見牧雲痛苦的表情，立即揮劍向牧雄衝去。
「螻蟻。」牧雄連正眼都沒有看牧海一眼，只是一劍劈向牧海手中長劍，牧海就被一股巨力擊飛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箭，躺倒在遠處，無力再起身。
「武玄境又怎樣？殺！」牧雲此時雙眼血紅，面目猙獰，他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了眼前這個人。
流雲顫鳴，劍光攢動，赤色，橙色，黃色，三色交替出現在流雲之上。腳下狠狠一跺，地上地磚「咔」的一聲粉碎開來，而牧雲整個人拔地而起，凌空雙腳踩動，瞬息出現在牧雄身前，攜無匹之勢對著牧雄左肩就是一個斜劈。
「哼。」一聲冷哼，牧雄不閃不避，揮劍便對砍了過去，他現在自信爆棚，如果他連武元六重的牧雲都戰不過，那他就真的白活了。
「轟！」雙劍相撞，產生巨大轟鳴，陣陣漣漪蔓延擴散出去，而牧雲也在撞擊之中向後倒飛回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太弱，我還是太弱了。」牧雲站起身體，流雲再次亮起黃色劍光，疾步而上，流雲舞動得密不透風，或劈、或刺、或砍、或撩，就如一條游弋於牧雄身邊的妖蟒，每一招都蘊含怒意，每一式都透著殺機。
而反觀牧雄，一臉輕鬆愜意，手中三尺青鋒左衝右突，上拍下擋，顯得很是隨意，連腳步都未曾移動一下。
……
在遠處一棟閣樓之上，一群人正在關注著這裡的戰鬥，大多都是老人，只有兩三個中年人，他們正是牧家高層，各大長老，管事，執事，當然還有牧家家主，牧雄父親牧謙。
「族長，真是想不到少族長已經進階武玄境了，真是可喜可賀。」一個管事牧原笑嘻嘻地說道。
「那當然，族長一脈一直都是天賦卓絕，武玄境只是小兒科而已。」另一個管事牧博也適時插嘴道。
「族長，照我說，那牧雲小兒屢犯族歸，就該交給我們執法堂處置。」執法堂長老牧信瓮聲瓮氣地說道。
「年輕人之間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去處理吧，正好藉此機會讓雄兒在牧家子弟面前立威，那對他以後接替族長之位會有莫大好處。」牧謙輕捻鬍鬚，一臉笑意地看著遠處場中的戰鬥。
一群牧家高層在此談論著，殊不知在他們的頭頂，這座閣樓房頂之上，也站著兩個蒼老的身影，眼神深邃地關注著遠處的戰鬥。
「霄雲，你說牧雲能戰勝牧雄嗎？」問話的正是閣老，而他旁邊站著的人正是牧霄雲，也是牧家太上長老。
「太爺爺，我覺得牧雲很難戰勝牧雄，雖然他煉成了九重劍前三件，但是牧雄畢竟是武玄境。要不我去拿下牧雄，然後交給他處理，」牧霄雲恭敬地對閣老說道。
「暫時不用，牧雲心中有著一團怒火，如果不發泄出來，對他以後修鍊沒有好處，再等等吧。」閣老嘴角帶著笑意，眼神更顯深邃。
……
此時，戰場之上，短短十幾個呼吸，牧雲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都被牧雄輕鬆化解，牧雄如貓戲老鼠般，只是化解著牧雲的攻擊，並未急著進攻，他要藉此羞辱牧雲，羞辱這個曾經壓在他頭頂，將他踩在腳下的天才妖孽。
「當」的一聲，牧雲再次被震飛出去，嘴角溢血，可是他的臉上依然有著瘋狂，嗜血的瘋狂。
就在這時，牧雲體內的破劍嗡鳴震顫了一下，牧雲丹田之中再次出現了一個灰色小人，開始演練起了九重劍，不過這次只有前三劍。
一招一式，由慢到快，由簡入繁；再由快到慢，由繁入簡……最後三劍合一，變成一劍，赤橙黃三色合一，變成了灰色，就如破劍溢散出來的灰色一般。
牧雲感受到了丹田之中的變化，微閉雙眼，意隨心動，心與意和，手中流雲舞動，與丹田中灰色小人一般無二，亦是由慢到快，由簡入繁；再由快到慢，由繁入簡……
「牧雄，去死吧。」牧雲躍身而起，身體一個旋轉，就出現在了牧雄頭頂，速度之快，讓人根本沒有看清，狠狠一劍就劈了下去。
劍光灰白，沒有赤色耀眼，不如橙色鮮艷，更比不上黃色柔和，只是一道灰白，破敗的灰白。
但是就是這道灰白，讓牧雄感覺這一劍比之之前任何一劍都來得快速，來得兇猛，讓他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怎麼回事？不可能，這個廢物不可能有這麼強的攻擊力。」牧雄瞬間冷汗就冒了出來，心中悔恨不已，怎麼不早早殺了他，非要戲耍，現在耍出禍害了。
「孽畜，住手。」一聲斷喝，蘊含無匹之力，響徹整個牧家。
牧雲聽到這聲斷喝，心神一震，氣息瞬息就紊亂了起來，下劈之劍減緩了幾分。
而就是這幾分，讓牧雄找到空擋，一劍盪開牧雲手中流雲，向後急退而去。
遠處，閣樓之上，十幾個身影幾個騰躍，就出現在了主家大院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