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
周圍圍觀的弟子，見到騰躍而來的一行，都紛紛走上前來，恭敬地行禮：「拜見族長，各位長老，管事……」
而牧雲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的眼裡現在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牧雄，心中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牧雄。
流雲再次閃現三色光芒，最後合而為一，變成破敗的灰白。腳下一發勁，就要衝向牧雄。
「畜生，屢次在家族鬧事，殘害家族同胞，你可知罪？」執法堂長老牧信長袖一揮，帶出一股狂風，席捲牧雲，同時厲聲喝道。
牧雲剛剛成型的招式當即就被狂風吹散，人也被狂風掃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狗，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殺了？」牧雲目眥欲裂，怒瞪著牧信。
「哼，不分尊卑。」牧信臉色一沉，抬手就欲向牧雲拍去。
「老狗，看看這是什麼？」牧雲手一翻，手中就多了一塊牌子，一邊雕刻著「牧九重」三個字，一邊雕刻著一個持劍男子，正是閣老給他的那塊令牌，閣老說有這塊令牌就可以在家族行使任何權利。
牧信抬起的手掌就定格在空中，沒有再拍下去，眼中有著驚駭：「這……這難道是……九重令。」
「什麼，這真是九重令嗎？家族最高令牌，可以在家族行使任何事情，而不用經過任何人同意，包括殺人。」三長老牧城小聲嘀咕著。
其他幾個執事則面面相覷，顯然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家族居然還有這種令牌，而其他眾子弟更是一臉懵。
牧謙也是臉色凝重了起來：「小子，你在哪裡偷來的？」他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尋常，隱隱感覺到了什麼，聯想到二十多天前，太上長老突然降下旨意，讓牧雄跟阿美和離，難道……
「不可能，族長，別被這小子騙了，九重令在家族只有一塊，上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你我都只是聽說過而已，這小子怎麼可能會有，一定是假的。」大長老牧泰湊向牧謙耳邊小聲說道。
「對。」牧謙眼神一狠，手上靈氣縈繞，掌風陡現，朝著牧雲就拍擊而去。
其實他心中清楚這個令牌的真假，但是他正好拿住自己也沒有見過真的令牌這個理由，先將牧雲擊殺，想必太上長老出現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面對牧謙凌厲的掌風，牧雲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但是他也沒有想過躲避，反而嘴角微微一翹，因為牧雲看見了牧謙的身後出現了兩個老者。
牧謙下拍的手掌像是突然受到了萬鈞阻力一般，在離牧雲頭頂三寸的地方，再難向下一分，而手上的靈氣也彷彿被禁錮住了，使不上半分勁力。
牧謙背脊一涼，緩緩回頭，兩個他最怕最不願見到的人正眼神冷漠地盯著他。
「拜見太上長老，拜見老祖宗。」牧謙恭敬地一拱手，心中忐忑不安。
其他眾長老及其弟子除了半坐著的牧雲和躺在地上無力起來的牧海，皆紛紛跪在地上，齊聲高呼：「拜見太上長老，拜見老祖宗。」雖然他們都沒見過，甚至沒聽過家族還有一個老祖宗，但是既然族長都叫老祖宗，他們也就跟著叫了。
「牧謙，老夫看你是做族長舒坦了，居然做得連祖訓家規都忘了。」牧霄雲眼神平靜，聲音也平靜，「連持有九重令的人你都敢殺。」
「太上長老息怒，弟子不知道此子的九重令是真是假，所以才會有此一舉。」牧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額頭見汗，心中暗罵牧雄這個坑爹貨。
「牧雲，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有老夫給你撐腰。」閣老沖牧雲微微一笑，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牧雲站起身體，手持流雲，緩步走向牧雄，嘴角微微一翹：「我說過，今天你必死。」
「老祖宗，這……」牧謙還想說什麼，但是說了一半就住口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降臨在身上，讓他不敢再多說出一句話來。
「太上長老，老祖宗，爹，救我……」牧雄嚇得臉色鐵青，他此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威壓壓在身上，讓他提不起半點靈氣，只能眼睜睜看著牧雲一步步靠近。
「牧雲，你放過我，放過我，你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牧雄不住地向後爬著，而在他爬過的地方留下一灘水漬，順著他的褲腳拖出長長的印記，他被嚇得失禁了。
「爹，救我，救我啊，爹……」牧雄邊爬邊求救。而就在牧雲的流雲架在牧雄脖子上的時候，牧雄不再向前爬了，而是一翻身，半躺在地上，臉上露出瘋狂，「老傢伙，你不救我，就休怪我將你的事全部抖出來。」
「牧雲，當年毀你丹田的毒藥是老傢伙給我的，然後又是他告訴你爹火焰谷的火靈芝可以醫治你的丹田，讓你爹去找，他又買通了幾個殺手去殺你爹，全部都是這個老傢伙做的，你放過我好不好？」牧雄面現瘋狂，指著自己的父親牧謙。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你說我爹他可能已經……」牧雲轉頭看向牧謙，雙眼通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牧謙老賊，他說的可是真的？」
牧謙看了牧雄一眼，雙眼一閉：「是，他說的都是真的。」牧謙很是乾脆地承認了下來，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爹可能沒死，我是買通了三個武天境巔峰的殺手去殺你爹，並且付給他們一半定金，可是他們卻沒有回來取另一半定金。」
牧雲聽到這裡眼中再次出現絲絲希望，殺手沒有回來拿錢，也就是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父親殺了，而是他們同歸於盡了，牧雲當然希望是前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現在問這個有些多餘，但是牧雲還是想要知道。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嫉妒你爹天賦比他高，老婆比他的漂亮。」牧雄搶著答道，然後對牧雲諂媚地說道，「牧雲，你看我都是被這個老傢伙逼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這些事確實是你父親做的，你頂多算個幫凶。」牧雲微微點頭。
「那就謝謝……」牧雄話還沒說完，頭顱就骨碌碌地掉落在地上，雙眼瞪得溜圓，他不明白牧云為什麼要殺他。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了阿美姐姐，你就算死千次萬次都不足以抵償你所犯下的罪。」牧雲不再看身首異處的牧雄，而是回頭看向牧謙，「你也去死吧。」
手起劍落，牧謙的頭顱也骨碌碌滾落地上，與牧雄的頭顱撞擊了一下，而後閉上了眼睛。
此時牧家眾人心中不可謂不震驚，族長父子的罪行就這樣被公之於眾，而後又被當著所有族人的面被處決了，所有人看向牧雲的眼光都變了，帶著敬，帶著畏，他們知道以後這個年輕人在家族中才是真正的主宰，因為他的背後站著家族的兩個老祖宗。
「霄雲，這裡的事交給你了。牧雲，此間事了，到我那裡來一趟。」閣老說完之後就騰空而去。
「御空飛行，這不是要到傳說中的武王境嗎？」眾子弟心中再次驚起驚濤駭浪，轉而變成一股自豪。武王境啊，天鶴城歷史上就沒有出現過，而今居然出現在自己家族中，那以後出去豈不是底氣都更足了。
而現在幾大長老各個管事、執事都不知道如何自處了，剛剛他們可都是對牧雲露出了殺意，如果牧雲要秋後算賬，他們沒一個跑得掉。
牧雲根本沒有理會他們，收劍回鞘，將之放進九重戒，走向牧海的方向：「牧海，你怎麼樣？」
此時牧海的表情跟其他人都差不多，心情激動得很：「我靠，牧雲你怎麼這麼厲害？居然認識家族的老祖宗，還有老祖宗居然是武王境的強者……」牧海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顯然他的傷勢只是皮外傷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