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各有損招
曹佩,曹家家主。
對於厲天狼的要求,他也是不打算理會,在聽聞了畢家主的建議後,第一個站起附議。
雖說這些年與天狼傭兵團合作雙贏,但是幫忙也是分情況的。
黃韜,黃家家主。
也是一直沒有發言的人,手裏捏著書信,突然發問道:“各位,厲天狼是傻子嗎?”
眾人擺頭,不明所以,但是一點就透。
封家家主眉頭一皺,咋呼道:“不好!此事怕是沒那麽簡單,這姓厲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沒腦子的事他能做?上報吧,若是上麵不反對,我倒是覺得可以收拾一下姓楚的小子。諸位可別忘了,馬上就要春耕了,我可是聽班驍說,今年租賃死囚有變,價高者得之,而這楚小子據說勢在必得。”
“嗯?”
眾人詫異!
不曾想還有這等事。
鄭家主搶話道:“反了他呢,一個破王子身份也敢放肆!今年我等的良田又擴張不少,靠招募的賤民肯定無法按時完成,此事我說什麽都不會同意。”
畢家主也跟著激動道:“規矩不能壞,班驍豈能不知死囚對我們的重要性,整個開陽郡我們可是最大的用戶,得罪我們於他而言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數十萬畝良田等待春耕,如此大的活動量,也隻有修士能完成進度,班驍的做法讓他們很反感。
皆以為想錢想瘋了。
絕境天牢的死囚決定著六大家族來年的收入,楚亥的占用,等於是擋了他們的財路。
封家家主見眾人義憤填膺,有些疑惑道:“諸位,這姓楚的小子在城北開荒無非千畝良田,何來征用如此之多的死囚?怕是另有所圖吧?我可是聽聞他要大規模興建糧倉,所以著急征用死囚,這讓我有些猜不透他的做法,是為何意?”
開陽郡不缺糧倉,缺的是糧食,這城南最大的糧窖早就讓他們占有了,遺憾的是這些糧倉還有許多閑置。
封家家主的疑惑,讓人深思,眾家主頓時生疑,到底是什麽糧倉用得著租賃全部死囚?
姓楚的有那麽多糧食嗎?
或是姓楚的小子是故意的?
隻見曹家家主突然站起身,喝道:“行啦!老子沒工夫跟你們瞎琢磨,照你們這麽猜,這姓厲的不好拒絕,這姓楚的也不簡單,那還搞個鳥?照我說一塊收拾得了。”
一旁,黃家家主不甘示弱,怒拍桌子,也跟著站起,喝道:“曹兄且聽我一言,這姓楚的小子堅決不能輕饒,你們可別忘了他剛開業的醉翁樓,可是從城南酒肆吸引走了不少客人,許多以前的老顧客天天在我們酒樓吹噓醉翁樓如何好,若不是被厲天狼逼的停業,怕是再也不會光顧我們的酒樓了。”
語畢,眾人沉默,當大家再次抬頭時,目光彼此在空中交匯,隱約間有了一致的看法。也正是在此時,門外一道異聲響起。
“報!有密函!”
在眾家主的同意下,一封緊急密函被當場打開,這密函的質地他們不陌生,正是來自金農。
信上大致內容如下:全力以赴配合厲天狼,不用擔心楚亥的身份,別弄死就行,手腳要幹淨。另外京城有變,當朝國相連夜召喚東方乾月進京,不出意外應該跟今年稅收有關,我有一種不詳的感覺,這一次東方乾月有可能大刀闊斧整治開陽郡,爾等提前留下後手,自保為上,自行安排。”
咦!
眾家主開始慎重起來,這可是加急密函,看來姓厲的果然不簡單,竟然暗地裏跟金農聯係上了。
還有金農的提醒,東方乾月欲整治開陽郡的心態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一次怕是金農也不敢再阻攔了,不然容易引起懷疑。
隻見畢家主探手將密函撕毀,環顧其他人道:“既然上麵發話了,我等照辦就是!我提議還是用以前的套路來,剛好活殺幫最近手頭緊了,我們不妨讓他們去城北大鬧一番,最好放跑幾個死囚,這樣一來,班驍肯定不敢再把死囚租賃給姓楚的小子了。”
眼睛一亮,黃家主伸出一根大拇指來,興奮道:“妙啊!然後我們再派人把逃跑的死囚抓回,班驍還不得衝我們感激涕零,沒準這份功勞還能讓金大人在幫我們拖延些許時日。”
“黃兄所言甚是,屆時我們隻要想辦法調走魯橫就行,這家夥最近有些改觀,少了以前的頹廢之色,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曹家主一旁插話道。
鄭家主:“什麽改觀不改觀的,分明是姓楚的小子私下裏資助了魯橫一筆錢財,才讓這些老弱病殘有些起色,若非如此,上麵人可是說了,最多一年就徹底斷了魯橫等人的糧餉,留之無用,還不如我等的城衛兵給力,我看這開陽郡日後的治安不妨交給我們打理得了。”
封家家主聽聞開懷一笑:“那就這麽定了,今早我聽說城西那邊的地主大戶開始有所動作了,正好趁機連晏一刀一塊收拾得了,以免老畢的私生子總是惦記著,指不定哪天再壞事。”
呃……
神情一怔,畢家主老臉一紅,看來這事以後要被他們常掛在嘴邊揶揄自己了。
曹家主接話道:“我看行,我已經收到信息了,城西的幾位主事已經跟活殺幫達成共識了,目的是利用活殺幫拖住晏一刀的視線,采用襲擾戰術,耗幹領主大人的精力,讓他的魔爪無法滲透城西的商鋪。
範家家主一錘定音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辦!先讓活殺幫招待晏一刀,將晏家堡兵力引開,然後借助我們的消息順道走一趟城北,突襲正在開荒的死囚,順手放跑個把死囚,最後由我們出麵抓回死囚。除此之外,還要叮囑活殺幫鬧起來,越大越好,最好鬧得開陽郡人心惶惶,然後我等出資剿匪,一舉擊退悍匪,再讓賤民寫下萬民請願書,證明我們的功勞,最後再把這份壯舉上報給金大人。如此一來,我們就成了開陽郡的福星,想必東方大人再動我們也得三思而後行了。”
“我看行!”
“妙啊,此計甚好!”
“附議!”
“就這麽幹!”
……
南魔省總督大營,萬千兵馬殺聲震天,一台台投石車呼嘯而過,一顆顆滾石朝著靶心拋射而去。
看似聲勢浩大,隻不過是曆來已久的操練而已。
身為一方總督,金農算是比較悠閑自在的,身穿黃金戰甲,手裏把玩金色明珠,襯托的華貴無比。
此時的他獨處一室,麵色陰霾,手裏的金色明珠被握地“咯咯”響,而他的麵前正有一封來自厲天狼的威脅信。
金農怒意難消道:“好你個厲天狼,敢跟我作對,老子饒不了你,別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可以要挾我,真當我沒有援手嘛?”
目光一凝,金農的視線盯緊了一張地圖,而他的聚焦點全在一個地方,似是某個帝國……
風國京城,國相府。
此時的國相府人聲鼎沸,有眾多官員到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風王去了軍營整頓兵馬,整個京城的大小事隻能靠翁知文打理了。
不光如此,整個國相府的護衛又多了兩層,一層是禁衛軍,一層是七星宮組建的修士護衛,皆是靈將,其中不乏老牌靈將。
方拓,益州省巡撫,本年度稅收最佳,被國相邀請進京領賞,於是連夜在護衛的保護下乘坐獅鷲趕到相府。
宋銘秋,錦州省巡撫,本年度稅收同樣完成任務,也是被翁知文邀請進京。
東方乾月,南魔省巡撫,本年度稅收倒數第一,被國相點名進京。
議事廳裏,因國相尚未批完奏折,隻得臨時安排三位巡撫靜候,期間府裏的丫鬟更是端上了好酒好菜招待。
隻是氣氛有些微妙,方拓與宋銘秋明顯神情自若,一副高枕無憂的模樣,偶爾舉杯共飲,大讚這相府的燒酒果然不凡。
獨坐一旁的東方乾月如坐針氈,哪敢上前吃酒,一頭恍惚,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方拓,正值中年,素來身體有恙,心神操累所致,不過益州省倒是治理的井井有序,很少喝酒的他,今日倒是多飲了幾口燒酒。
遂,開口道:“東方兄,同朝為官,你我很少同聚一堂,何不借此機會共飲一盞。”
聽方拓一言,陳銘秋亦是相邀,微笑道:“方兄所言甚是,古人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我各為一方巡撫,身居要職,謀政之心煞費苦心,安敢鬆懈!東方兄自接任南魔省以來,年年創新高,必然勞心費神,我等皆無譏諷之心,隻求暢飲一回,可否?”
肩膀鬆塌,東方乾月內心五味雜糧,話雖如此,可他還是搖頭拒絕了,翁相這次叫他進京,很顯然要針對他,此時在翁府大吃大喝,豈不是落人口柄。
抬手謝禮,東方乾月苦笑道:“二位執政有功,此次征稅深得王上厚愛,自然名利雙收。可是在下就沒那麽幸運了,搞不好王上會撤了我的官職,現在的我內心煎熬,哪有心思吃酒,二位就莫要拿我開心了。唉……”
神色落寞,東方乾月一席話也讓方拓等人無話可說,官場如戰場,同為巡撫,就算他們相處融洽,可宮裏不會,總是要拿政績說事的。
殊不知東方乾月在說完這番話後,不大一會兒就有侍者喊話:“國相大人到!”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此次接見幾位巡撫便是風王授意,翁相雖忙,但沒打算讓他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