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精金
沒錯,武裕確實看出了一點門道。
器宗煉製過諸多防具,對天下的煉製材料了如指掌。
殷午來的劍固然厚重,想要這般輕鬆破開合五人之力靈化的震天錘,似乎解釋不過去。
隻能說明一點,他的劍有古怪,尤其是那劍尖,閃耀著異光。
不是秘銀!
也不是秘金!
秘銀、秘金消融靈力需要時間過程。合五人之力凝聚的一柄柄震天錘,就算是摻雜了秘金的武器,也不可能眨眼間就毀壞。
除非是……
武裕當即想到了另一種珍惜材料,天價“精金”,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精金,價值一千萬,堪比獅鷲。
精金,來曆神秘,唯一的特點就是,鋒利,堅不可摧。
殷午來實力強悍,從老風王開始就幫助風國禦敵,這些年下來,光是獎賞殷午來的修煉資源,合起來不下幾千萬。
為了加強自己的實力,殷午來特意從仙人樓購買了花生米大小的精金,將其鍛造在自己的長劍上。
仙人樓的後台傳言是二仙,而這精金的唯一來源,除了二仙能提供,任何人都做不到。
關於精金有諸多傳說,最邪乎的是,這是當年某位大能修士,從仙界搞回來的,最後留在了天崇山,也就是現在二仙的地盤,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沒幾個人相信。
在二仙眼中,這天下修士如同他們養的狗,如何讓一群狗自相殘殺,那就是有事沒事丟些“骨頭”,讓他們自己搶去。
當年殷午來花了大價錢買到精金,結果一出仙人樓,立刻被人跟蹤,還是在七星宮的眾多師兄弟的掩護下,才得以將精金占有己有。
為此,一路與多名靈榜人物交手,堪堪險逃,諸如血祭閣的血魔真人,靈榜九十八,排在陰采子之後。
又如排名一百的散修,莫不透。其人行為詭異,讓人摸不透,本尊又叫莫不透,聞者,皆無語。
當時殷午來就猜測,八成就是仙人樓泄的密,不然哪來的那麽多高手得知他手裏有精金。
心中怒罵仙人樓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錢也掙了,坑人的事也達到了,當時殷午來就斷言,他日二仙再丟出精金時,江湖上必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劍絕,劍中的絕對,這是殷午來自己取的名。
如今看來,劍絕確實鋒利,能擋住劍絕的,隻有精金,怪不得殷午來在開戰前就言:我若拔劍,非死即傷。
“你他娘的,不愧是靈榜人物,再來!”
狂人館遇強則強,隻有極少數的人能在戰鬥狀態下進入狂化,化身狂戰士,這敖鞅就在這少數人裏。
進入狂化有個被動前提,那就是敵人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激發狂戰士的血脈覺醒,若是同級別,少有能威脅到敖鞅的。
“敖兄,小心!”
當淒惶降天錘的陣法被破時,武裕打算馳援的同時,一道神識傳音先抵達,隻是似乎來的有些晚了,因為殷午來已出手。
拖劍跨出,殷午來踏著七星步,幾個大挪移就逼近了敖鞅,一記突刺,狠狠遞了出去。
“來的好!”
眸中掩飾不住狂喜,敖鞅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一劍他不想躲,打算利用秘金內甲硬抗,而後左右手各拎一把震天錘,如拍蚊子一般,砸爆殷午來的腦袋。
典型的玩命打法。
嘴角微勾,殷午來遞劍的同時鬆開了大手,而後以神識駕馭劍絕繼續突刺,臨場發揮,極限變招。
“嘭!”
極限變招下,敖鞅來不及反應,雙錘合並撞擊在一起,發出了沉悶的響聲,雙臂一麻,緊接著敖鞅感覺胸口一痛,有什麽東西刺破了秘金內甲,讓他大驚失色。
“轉!”
精金成功破防,隻可惜含量太少,餘下的紫鐵很難繼續穿透秘金內甲,導致隻有三公分刺進,一聲輕喝下,在神識的操控下,劍絕試圖自轉,繼續猛刺。
“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麽鬼?”
一股心悸湧上心頭,敖鞅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哪裏還顧得上其它,扔掉手中的震天錘,一對闊手二話不說握緊了劍絕,堅決不能讓這玩意兒轉起來,否則自己還不得被轉個大窟窿。
隻是心中的驚駭難以平靜下來,他可沒有武裕見多識廣,潛意識裏就認為秘金內甲已是最強的防禦了,哪知想這鬼東西打破了他的認知。
“回來!”
劍刃被握死,殷午來並不意外,在神識的牽引下,劍絕發出一聲輕鳴,在敖鞅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下,強行飛走,再看敖鞅的手掌心,多了一道血痕。
“邪門,真他娘的邪門,一起上!”
沒有理會武裕的提醒,敖鞅的戰鬥情緒被激發,隻想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修士嘛,講究的就是一往無前,靈榜也他娘的是人,打的過要打,打不過就學習經驗,在戰鬥中成長,這是狂人館的一貫作風。
“瘋了!都瘋了!這殷午來已至化靈期,戰鬥中不用擔心偷襲,又手握精金武器,還能極限變招,試問這群瘋子哪來的勝算?”
停下腳步,武裕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轉身對著自己人一吐為快。
“師兄不必自責,反正咱們已提醒,出了事,怪他們自己。”
武裕身後,同行的師弟忙著寬慰。
“七星耀影劍!”
踏著七星步,殷午來如鬼魅般遊走五人包圍圈,化靈期的好處充分體現,每當有震天錘試圖鎖死殷午來的去路,一麵光盾憑空出現,恰到好處的抵消了震天錘的偷襲。
“嘭!”
一道人影被劍絕砸飛,擁有極限變招的殷午來,總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看似刺出的一劍,就在敵人要撇身躲避時,殷午來變刺為砸,在敵人一臉茫然無措下,贏得了勝利。
“啊!”
一聲慘叫發出,殷午來又一次極限變招,這一次變砸為刺,敖鞅的一位師弟被一劍穿透了腹部,接著又被殷午來一腳踢飛,已然重傷。
“嘭!”
這一次倒黴的是敖鞅,他的動作在殷午來眼裏,像是被慢放了一樣,輕鬆躲避之餘,一記橫掃,敖鞅化作風箏飛遠。
“死來!”
隨著圍攻的人越來越少,殷午來終於徹底釋放,七星大挪移,直接從敵人正前方消失,如鬼魅般出現在敵人身後,一記拔劍回斬,一顆大好頭顱拋飛,震驚了所有人。
“不好,快救人!”
心知不妙的武裕坐不住了,一麵陣甲出現天空,將狂人館最後一人保護了起來。
望著突然插手的器宗人,殷午來的臉色總算有了變化,似乎不願對他們出手。
原來殷午來坐鎮東防邊境時,沒少與器宗的人戰鬥過,這夥人戰鬥力是真不行,論自身防禦,就連殷午來都頭疼。
劍絕再無堅不摧,精金含量太少,每次隻能刺透秘金內甲三公分,這點傷,對巔峰靈將來說,用不著三天就能恢複,是故,他真的是不願意麵對器宗。
純粹浪費體力。
“咦?”
手握劍絕,殷午來目光投向遠方,目光所致,一股危險氣息撲麵而來,看樣子有什麽東西解封了。
“敖兄,你竟然能……”
開口的是武裕,順著他驚訝的目光望去,被擊飛的敖鞅重新站起身,黑白眸子已消失,雙眸血紅,體型明顯增長,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原來又是個狂戰士,那就陪你玩玩吧。”
顯然殷午來是見過狂戰士的,看他輕鬆的表情,似乎並未將狂戰士放在心上。
“轟!”
化身狂戰士的敖鞅,實力增長三分之一,比起殷午來還是差了一截,不過,速度上提升不少,已會極限閃避。
兩人見招拆招,三十招過後,敖鞅胳膊上多了一個窟窿眼,殷午來安然無恙,臉上反而多了一絲戲謔。
狂化也是有後遺症的,與萬象藥劑一般,這種強行提升自身潛力,燃燒的是大量精元,時間一過,沒有一個月打坐時間,甭想下床。
“敖兄,速撤!”
喊話的是武裕,祭出兩重防禦擋在敖鞅身前,也讓殷午來剛起的殺心,一下子被人澆了冷水。
“可惡!”
“撤!”
罵咧的是殷午來,最煩打鬥有人摻和,尤其是器宗的人,鐵烏龜一般。
喊撤的是敖鞅,聲音嘶啞,像是十分落寞的樣子,五挑一,一死,兩重傷,慘敗!
“擂鼓!”
敵人倉惶逃離,久旱逢甘霖,風王臉上總算有些異樣了,遲來的勝利,也是勝利!
環視風王陣營,一片歡呼。
“大風!”
“大風!”
“大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