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言傳身教
一人,一劍,擊敗狂人館。
殷午來的出現,讓風王大呼過癮,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七星宮一眾長老,也是眉飛色舞,憋屈了好一段日子,總算一雪前恥。
“陰采子何在?可敢與我一戰!”
仗劍漠視敵樓,殷午來瞥了眼封堵嚴實的城門,在陰火教的施法下,整個城門被徹底冰封,除非有火屬性的修士,不然很難冰消瓦解。
“鳴金收兵!”
雙手扶著城牆,鴻睿臉色鐵青,號角吹過,城樓降下“免戰牌”!
且不說此時的陰采子還在療傷,被六級符咒炸過,損失的一條斷臂還未修複,就算完好無損,也未必是殷午來的對手。
陰采子占了陰火的便宜,躋身靈榜,麵對極限變招,很難躲避。
是故,鴻睿隻能避戰。
風王陣營,隻見嚴陣以待的將士,縱聲高呼,譏諷不斷。
“鴻睿狗賊慫了。”
“賣國賊變縮頭烏龜了。”
“狗賊,快出來給爺爺擦屁股。”
……
眼見士氣回漲,風王心情大悅,對著七星宮長老一陣猛誇。目的達到,接下來就是看老風王兌現承諾了,如何幫風國收拾殘局。
“拿上這份戰功立刻回京,告訴翁知文,穩住朝綱,王上很快就會回來。”
在老風王的命令下,葛荒嘴角抽搐,眼角餘光撇向玄璟,自己到底該不該聽令照做?
所謂一代君王一代臣,葛荒自然以玄璟馬首是瞻。
眼神默許後,葛荒不做遲疑,騎上獅鷲就離去了,營帳裏,又隻剩下了父子兩人。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老風王,言傳身教道:“璟兒,你乃一國之君,隻身在外,不理朝政,大臣們會認為你窮兵黷武,勞民傷財,朝堂之上必然會刮起一股歪風邪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把殷午來叫來,就是想讓你有一份戰功,可以用來堵住大臣們的嘴。
回京吧,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傳位詔書,再有不臣之言,可拿出此物堵他們的嘴。這是赤血馬的培育手劄,乃我風國傳奇煉金師瓦西特親手製作,傳承至今,隻有曆代君王才配保管,今日我傳遞給你。”
接過手劄,玄璟的目光久久凝視此物,這裏麵記載的都是關於雜交赤血馬的詳細心得。
就因為有了它,風國才能順利傳承至今,赤血馬居功至偉。
天下諸國,每隔幾年都會高價從風國進口赤血馬,當然了,母馬是絕不會出售的。
再有許多修士,私下也會通過各種渠道獲取,隻是在風國不允許,在風國,走私赤血馬可是重罪。
這天下,能駕馭獅鷲的隻有少部分人,大多數人還是要靠兩條腿走路的,一旦遇上長途跋涉,赤血馬才是最佳首選。
各國的傳信使,也會首選赤血馬,一日千裏,輕鬆自如。
這一點就連盛產戰馬的羌國也不得不服。
又如強大的三大帝國,一樣對赤血馬垂涎欲滴,都是進口大戶,這也是為什麽沙丘帝國會派金農臥底風國了。
就是為了摸清赤血馬的底細,哪怕是一丁點,也能給自家的煉金師多一點參考的東西,方便仿製。
握緊手劄,風王將其塞進自己的懷裏,這樣的寶物,經不得任何人的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老風王叮囑道:“璟兒,你性格要強,遇事從不低頭,但也要分時候,事有輕重緩急,就風國目下的狀況來說,為父倒有個建議,不知你能不能聽進去?”
老風王語落,玄璟目光一凝,後半段話他全沒聽進去,他反而留意到了老風王前半段說的話,什麽叫用傳位詔書堵大臣的嘴?
玄璟心道:我要那破玩意幹啥。
莫不是父王不願意露麵?
想罷,玄璟臉色難看。
“父王,我要傳位詔書何用?我拿出來了,立刻就有人說我造假,我一樣洗脫不掉弑父殺兄的罪名,你何不公然亮相,告訴天下你還活著,莫不是你在擔心什麽?”
在玄璟的質問下,老風王神色掙紮,他確實陷入了糾結當中,一旦他公然站出支持玄璟,當年的事又如何解釋?
意味著死去的玄陵將背上謀反的罪名,玄璟上位等同於大義滅親,所以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王位。
可是整件事都是楚戩惹出來的,太子雖然有結黨營私之嫌疑,並未實施謀反,是中了楚戩的計,被迫反抗,他不想死去的兒子,死後還不得安寧,還要背負一世罵名,那樣不公平。
“父王,該做決斷了,是風國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在玄璟的逼迫下,老風王身形不穩,指著玄璟氣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少頃,沙啞著回道:“你先把殺死你大哥的人交給我,等我祭拜完陵兒,我會去找你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一刻,老風王的心在滴血,他終究要對不起玄陵了。
有一句話玄璟認為老風王說的極對,攘外必先安內,這一次,他將名正言順的登上王位,他將重塑朝堂,重塑風國。
徹底洗掉莫須有的罪名。
數日後,風國京城,王宮大殿。
事分輕重緩急,就目下風國的狀況來看,一是,東防邊境敵寇入侵;二是,北禹省叛變;三是朝堂不穩,閑言碎語滿城風雨;最輕的才是羌國的要挾。
這麽一對比,在老風王的提議下,那就先從簡單的開始解決。
派國相翁知文出使羌國,協商退兵之事,一億金幣就算給,也不能一下子拿出,否則還會吊住敵人的胃口。
待羌國退兵,立刻讓王後跟玉國王室處好關係,能借什麽就借什麽,兵器、糧草、藥材、哪怕是借兵,借錢,也要盡快完成,全部用來馳援東防邊境。
至於最後的北禹省,老風王的權宜之計是暫時先放過一馬,可以冊封鴻睿為北禹王,隻要他承認自己是風國人,能優待俘虜就行。
其目的是讓鴻睿與沙丘帝國產生隔閡,讓鴻睿投靠沙丘帝國的念頭打消,給他一個可以自立為王的機會。
隻待日後手上騰出人手來,再一舉拿下北禹省。
老風王的辦法倒也可行,隻是玄璟不同意,怒罵鴻睿罪大惡極,饒過此人,絕不可能。
於是針對北禹省的討論還在繼續,倒是私下裏,玄璟為了破城,已下令緊急抽調各省儲存的火油彈,四處招募火屬性修士。
“唉!”
知子莫若父,對於玄璟私下的小動作,老風王隻能發出一聲歎息。
有一種人叫做不撞南牆不回頭,一個年輕的王誕生,不經曆挫折,是沒辦法成熟穩重的,王道亦是如此。
而老風王能做的就是言傳身教,至於玄璟能學多少,肯學多少就不知道了。
……
夜無聲,風王的禦書房徹夜亮燈,卻是玄璟正在向某位大臣作揖賠罪,當初聽信讒言,怒斬後宮嬪妃,總算幡然醒悟。
眼前的這位大臣,正是死去嬪妃的叔叔。
為了挽回大臣的心,老風王親自支招,讓玄璟賠禮道歉,賞賜大臣封地,還專門給大臣的子女開後門,讓他們也能順利做官。
也正因為玄璟的態度誠懇,大臣收回了自己的辭呈,重新歸好。
禦書房外,一群禦林軍正在堅守崗位,身負戰甲的晏暮安英氣逼人,目光偶爾掠過禦書房,不知怎地,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莫名其妙。
修士秉承天地,冥冥之中自有感應,隻是晏暮安不敢相信,或是不願相信自己能在京城出什麽意外。
太自信的結果就是,大臣走後,風王點名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