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最是人間不值得
本來我們也就是想氣一氣楚小艾，主要是胖子想替我報復一下楚小艾，所以才把她的棒子老公也拉過來一起喝酒。
哪裡知道這棒子老公竟然動手打了楚小艾。
這一下子我們幾個也都有點懵，這大棒名族的男人還真是不把女人當人看啊，這棒劇之中的那種大男子主義竟然是真的。
雖然我們想看到楚小艾的慘狀，可是當看到她老公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抽她耳光，我們卻是忍不了了。
我騰一下站了起來，正要動手。
胖子把我按下，搶著拿起一個啤酒來，跟李虎東碰了一下說道：「我說哥們兒，有句話我得跟你說一說。」
李虎東說道：「你說。」
「不行，你得讓你老婆離遠點，男人說話，女人還是不要聽的好。」
李虎東點了點頭，對著楚小艾揮揮手：「走開，帶著孩子出去等著。」
楚小艾也還真聽話，乖乖帶著孩子走了。
等看著她走出門口了，胖子這才一把摟過李虎東的脖子來，用胳膊一夾，然後伸手啪啪打臉。
一邊打臉一邊罵道：「我告訴你，娶老婆是回家疼的，不是讓你揍的，你特么一個棒子娶了我們國家的老婆，就應該當成公主一般寵著，出來進去你都得跪著謝恩，啊懂不懂？」
「我擦的你竟然敢打女人，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是她的老鄉，老鄉好啊，啊懂不懂？」
李虎東被胖子夾著動彈不得，臉一會兒就腫起來了。
一邊看到李虎東打女人的食客們，全都鼓掌叫好。這裡不愧是金陵啊，大家的愛國情懷都是無比高漲的。
我怕胖子再教訓下去，再把李虎東抽出個好歹來，再弄點涉外事件，那就不好了。
所以急忙把胖子拉開。
這時候李虎東的酒全醒了，捂著臉，含混不清地說道：「阿西巴你們完蛋了，我要找大使館去告你們，你們這是……」
他說到這裡，突然僵了一僵，然後就好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一般，木木地離開了這鴻運龍蝦。
胖子看到他這樣子，倒是擔心起來，問我說道：「哥，他這是咋了？」
我悄悄散了手訣，淡淡笑道：「估計這是良心發現了吧。算了，咱們接著吃龍蝦喝酒。」
我可不敢跟胖子說明，畢竟這洗腦神功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用，而胖子卻不知道被老道洗了多少次腦了。
要讓他發覺這世界上還有洗腦神功的存在，特別是要讓他知道老道對他使用洗腦神功，估計他非得找老道討個說法不成。
過了一會兒，我在微信里收到了楚小艾的感謝，她約我下午跟她再見一面，我也不置可否，把手機收進褲兜里，跟著胖子大口吃蝦，大口喝酒。
之前我總覺得我放下了，可是其實卻並沒有，所以胖子要替我出頭的時候，特別是看到胖子夾槍帶棒冷嘲熱諷楚小艾老公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挺痛快的。
可是一看到楚小艾挨打，我的心裡還是痛了一下。
不過這種痛並不是心疼她，而是心疼我自己，那個年輕時代的我，那個可以為了一個如此普通甚至不堪的女人付出一切的我。
而心疼過後我便明白了，其實我那時候愛的並不是楚小艾，我愛的是愛一個的感覺吧。
因此我一下子釋然了，只不過連吃了三隻金湯蒜泥龍蝦之後，我被這蒜泥給辣得眼睛模糊了,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
下午我跟胖子說了一聲，便單獨行動了，來到了跟楚小艾約好的一定星桶咖啡里。
楚小艾點了兩杯咖啡，全是美式的，而且沒往裡加糖。
這苦咖啡比中藥也好喝不到哪裡去，一杯還這麼貴，我還真不理解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在這裡喝咖啡。
或者很多人都是覺得在這裡拍個照很文藝吧，所以有人說肯他雞金拱門都是兼賣漢堡的公廁，而星桶咖啡就是兼賣咖啡的照相館。
楚小艾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楊樹，今天謝謝你替我出頭。」
「這話說的，我就是看不慣男人打女人。以後他再打你你跟我說。」我說道。
「謝了，不過咱們還是不再見面了為好，我約你來就是跟你說清楚的，人間不值得，你也別再惦記我了。」
楚小艾說完之後，盯著我，雙手捧著咖啡，臉上的神情似乎有許多不舍與決絕。
我聽到這話，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嘴裡的一口苦咖啡差點噴出來。
說實話我現在的目光提高了那麼多，而且咱好歹也有點錢了，身懷著這等本事，要是沒錢還可以打個行屍賺點錢。
如果運氣好還能爆塊不化骨，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我能看上你？
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呢？
就你這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的身材，還有已經人老珠黃抹的一臉棒國化妝品的臉，倒好像我高攀你似的。
我有無數想吐槽她的點，最後還是強行把這苦咖啡給咽了下去，這叫自找苦吃啊，我特么就是一呆逼，說實話我都後悔過來了，這大好時光做點什麼不好？
楚小艾卻還沉浸在自我感覺良好之中，她的假睫毛上還掛上了一顆盈盈的淚水，就彷彿新鮮綠茶之上的晨露。
如果在年輕的時候，她要是這麼一哭，我估計早就心急如焚，她說啥是啥了。
而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從心裡往外泛起一種噁心來，我可悲的年少青春啊，都特么餵了狗啊，我的清純愛情啊，都特么給了豬了。
只不過楚小艾說的這一句話倒是不假的，人間不值得。
實在太不值得了啊。
我也沒必要再跟這矯情的綠茶在這裡喝咖啡了，打算找個借口離開，這說起來我還是善良的，沒有直接甩臉子走開，還打算成全她的面子。
就在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心中一喜，還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接起電話來，電話里傳來羅海樹無比激動的聲音：「楊哥，詐屍啦，真的詐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