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輕戈無事
殷墨書回到小區的時候,火勢已經得到控製。
他瘋了一樣,要往房子那邊衝。
消防人員一看見他往裏衝,就知道準時這棟房子受困人員的親友。
趕忙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攔下了,好聲好氣的勸道:“先生別激動,火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裏麵的人呢?”
他著急的紅了眼。
消防人員趕緊回答:“剛剛被救出來之後,就馬上送去醫院了。”
他立刻轉身,回去開車要去醫院。
卻遠遠看見在他的車子邊站了一個女人,走進了一看,才發現站著的女人是盧稻稻。
盧稻稻被被凍得鼻子尖都發紅,看見他卻很高興:“你總算來了。”
殷墨書走過去:“你怎麽在這兒?”
盧稻稻看他走過來開了車門,也跟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我答應了輕戈今天下午來找她,但是中午給她打電話怎麽也打不通,就有點著急,葉琛說要送我過來,我就過來了。”
殷墨書關上車門,眉毛微微一擰:“葉琛送你過來的?”
“何止是送我過來,”盧稻稻歎氣:“你還得感謝他呢?”
盧稻稻見殷墨書剛過來,好像也沒有聽說蘇輕戈具體被救出來的事情,就解釋道:“是葉琛衝進大火裏把輕戈跟裴裴救出來的。”
殷墨書很意外,卻馬上開口:“我很感激他。”
不管是誰,隻要是救了他的妻女,他現在都是無比感激的。
天知道他剛才在路上開車的時候,有多擔心輕戈跟裴裴。
如果輕戈跟裴裴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他這顆心都要停跳了。
再強的承受能力,也終究會被一波波的意外給弄得徹底崩潰的。
盧稻稻知道他是要開車去醫院找蘇輕戈,就在他開車的時候,跟他說了一下去的那家醫院的地址。
殷墨書知道輕戈跟裴裴都被救出來,也沒有受什麽傷之後,心態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一邊握著方向盤,用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一邊跟盧稻稻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盧稻稻看他雖然好像是平靜了下來,但是手指還是收的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就知道這男人的心還是提著的。
“你不用擔心,裴裴跟輕戈就是被嚇到了,沒有什麽傷。”
“嗯。”
他應了一聲,問她:“你專程在這等我?”
“是啊,”盧稻稻微笑,“我本來要陪輕戈去醫院的,但是葉琛陪著過去了,我想你要是趕回來肯定要瘋了,所以就留下等你,想跟你說說情況,免得你著急。”
“謝謝。”
殷墨書客氣的道謝。
盧稻稻能想的這樣周全,的確對他很有幫助。
“這火災挺蹊蹺的,接連兩天兩棟房子起火,我怎麽也覺得不像是偶然。”
“這件事警察會調查的。”殷墨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被警察抓起來的混混所說的話。
這火災當然蹊蹺,而且,肯定是人為的。
還肯曹欣央有說不清的關係。
一切,還要等警察細細的查才能有結果。
他現在不能隨便判定。
不過,隻要輕戈無事就好了。
盧稻稻隨著殷墨書去了輕戈所在的醫院。
因為距離最近的不是軍區醫院。
所以蘇輕戈跟裴裴被送到了人醫。
而且,曹欣央也被一並送了過去。
隻是曹欣央在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之後,就被轉入了病房,警察也緊隨著去找她調查火災的事情。
殷墨書跟盧稻稻到醫院的時候,蘇輕戈已經做完了基本的檢查,確定無礙。
隻是被嚇暈了。
盧稻稻很擔心蘇輕戈肚子裏的小崽子,趕忙問了醫生一句:“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吧?”
“沒有大礙,不過這事嚇到了大人,稍微動了點胎氣,出院之後好好養沒事的。”醫生回答。
盧稻稻聽醫生這樣說,才鬆了口氣:“大人孩子都沒事兒就好,要是有事,這可是一屍兩命的事情。”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太吉利,趕忙開口呸了好幾聲。
殷墨書確定輕戈跟孩子都沒事了,著急去病房見蘇輕戈,就先走了。
盧稻稻也緊跟上。
兩個人到了病房門口,就要開門進去。
但是剛把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殷墨書那推門的手,就驀地頓住了。
盧稻稻見殷墨書推門的動作停住了,也有些不解,湊近門縫看了進去。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真的是嚇了一大跳。
房間裏,葉琛正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守著蘇輕戈。
當然,這還是不打緊的。
打緊的是,葉琛的動作。
葉琛正在握著蘇輕戈的手,輕輕的往蘇輕戈的右手無名指上推一枚戒指。
這個畫麵看的盧稻稻頭皮發麻。
她提心吊膽的去看殷墨書的表情,唯恐殷墨書看見這幅樣子要衝進去打人。
但是,殷墨書的眸光靜靜看著裏麵的景象,卻半天都沒有說話。
盧稻稻的嘴角動了動,想要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可怎麽說,怎麽做,都覺得這事兒一動就不好了。
她吸了口氣,沒吱聲。
而房間裏的葉琛在把戒指推到昏迷的輕戈手上之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就又把戒指給摘了下來。
然後才把輕戈的手輕輕放回了病床上,並且貼心的幫她蓋好了被子。
這下,盧稻稻才算是鬆了口氣,並且適時的咳了一聲。
葉琛聽見咳嗽聲,就轉頭看了過來:“你們過來了?”
盧稻稻笑笑:“是……是啊。”
她眼角撇著殷墨書臉上的神情。
殷墨書臉上看不出明顯的怒容,依舊平靜,好像有什麽驚濤駭浪都是被壓在了眸子深處一樣。
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盧稻稻見殷墨書沒有戳穿葉琛的意思,就小心翼翼的開口活絡著氣氛:“墨書知道輕戈被送到了這家醫院,就馬上趕了過來,輕戈沒事就太好了。”
“嗯。”
葉琛跟殷墨書見麵,彼此之間也是寥寥兩句,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葉琛沒有久留的意思,看殷墨書跟盧稻稻來了,就開口:“你們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殷墨書想到葉琛救了輕戈跟裴裴,開口道:“葉先生救了我的太太跟兒子,我十分感激。”
“輕戈是我朋友,我救她是應該的。”
“我送葉先生下樓吧。”
殷墨書看著葉琛,開口道。
盧稻稻聽見殷墨書提出要送葉琛下樓,就眼皮跳了跳,總覺得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但是仔細想一想,哪個男人看見自己的老婆被其他男人在昏迷的時候戴了婚戒,都沒法心靜如水。
剛才表現的平靜,並不說明他內心平靜。
男人之間因為女人而起的事情,總還是要談一談解決掉的。
如果談一談解決不了,就是動手解決也不是不可能。
她看著殷墨書無比認真的看著葉琛。
葉琛也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看著殷墨書。
兩個大男人這樣麵對麵的對峙著,她心裏都有些擔心。
葉琛看殷墨書堅持,就勾唇笑了一下:“好啊,走吧。”
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門,好像猜到了殷墨書會跟她說什麽一樣。
盧稻稻看著他倆出門,緊走了兩步,站在門口還望了一會兒。
著實擔心這兩個人真的打起來。
但是葉琛跟殷墨書直到從醫院裏走出去,彼此之間都沒有劍拔弩張的那種敵對氛圍。
反而是在一起去了車庫之後,兩個人才雙雙變得冷漠而尖銳起來。
“專程送我下樓,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吧?”
葉琛手指裏還捏著那枚剛剛給蘇輕戈戴在手指上過的戒指。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估計輕戈現在嫁的人是他葉琛。
“你救了輕戈我很感謝你。”
“哼……”葉琛笑了一下,嘲弄的勾起唇角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困在火災裏,隨時有喪命的危險,總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吧?”
“一個女人?”
“我喜歡的女人。”葉琛直白的說了心裏話。
殷墨書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的視線冷漠卻又異常的平靜。
葉琛也停下腳步,微笑以對:“你是不是想打我?”
“沒有,”殷墨書淡淡道,“那是害怕失去的男人才會做的幼稚事情。”
“嗯?”
葉琛對殷墨書這句話覺得有些意思。
殷墨書繼續道:“輕戈會跟我一起過一輩子,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情,輕戈喜歡的我跟裴裴。”
葉琛啞然失笑。
麵對殷墨書這句話,居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才是。
就算他是法庭上巧舌如簧的律師,這時候,麵對這男人的話,居然也找不出可以攻擊的點。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喜歡輕戈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是,輕戈這輩子已經塵埃落定,有了丈夫跟兒子,永遠都不會回應他。
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把手裏那枚想要送給輕戈的婚戒戴在輕戈的手指上了。
得到的人有恃無恐的用睥睨的態度看著他這個因為得不到而躁動的人。
他不管去對輕戈做什麽,都無法撼動他的位置。
輕戈的丈夫,永遠都是殷墨書。
所以,殷墨書才能用如此冷靜的態度,平靜的麵對著他對輕戈做出的一切。
而且,他應該覺得自己是很可憐的吧。
不管怎麽做,都撼動不了他的位置。
都沒機會得到輕戈的心。
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