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指證曹欣央
盧稻稻在病房裏陪著蘇輕戈。
來回在房間裏渡步,不知道是不是腳步太急躁,竟然把蘇輕戈給吵醒了。
蘇輕戈有些頭疼的抬手摸了摸太陽穴。
那邊盧稻稻一聽見床上有動靜,趕緊快步走了過去,瞧見蘇輕戈醒了,激動的不行:“你醒了?輕戈?”
蘇輕戈半睜著眼睛,頭疼的兩條眉毛都擰了起來。
“你的頭是不是撞到了?”
盧稻稻看她摸著頭,就幫她看。
蘇輕戈想到自己昏迷前發生的險情,心裏還是驚魂未定的。
在盧稻稻扶著她坐了起來之後,就開口問她:“裴裴呢?”
“裴裴沒事兒,被救出來的時候也沒昏,就是被嚇到了,哭的累了就睡著了。”
蘇輕戈點點頭,心裏放心多了。
可是,一想到在曹欣央家發生的事情,就咬了咬下唇,不太理解的開口:“警方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你跟裴裴被困在房子裏,曹欣央卻很順利的跑了出去,警方初步懷疑是曹欣央有故意縱火,意圖謀殺的嫌疑,所以現在正在調查她。”
蘇輕戈搖搖頭:“不可能。”
盧稻稻不明白蘇輕戈這話的意思:“什麽不可能?”
“這把火不可能是曹欣央放的。”
盧稻稻這就更不理解了:“你還幫她說話,她想要你的命啊。”
而且,一想到自己要去救輕戈的時候曹欣央攔著她不讓她去的那番話。
她就更確定曹欣央是想讓輕戈死在這場火災裏。
“她要是想殺我的話,在自己家裏動手不是太傻了嗎?”蘇輕戈看著盧稻稻,“你想,我們接觸過的謀殺案也不少,很少有人有殺人計劃卻在自己家裏執行的吧?這樣隻會惹人懷疑,搞得自己脫不了身。”
“但是曹欣央用了苦肉計啊!”盧稻稻磨牙,“曹欣央也是夠狠的,自己也是等房子著火之後才跑出來的,而且跑出來之後,還是一副嚇到的樣子,警察問話的時候,她也是哭哭啼啼的宣稱自己是受害者之一,我看她就是在演戲。”
“曹欣央沒有理由殺我……”
蘇輕戈總覺得曹欣央在自己離開前說的那番話還算是誠摯。
也像是心裏話。
不應該是謀劃著要她的命的。
而且他們隻不過是情敵的關係而已,從後來曹欣央見沒有可能就抽身離開的速度來看,她的心裏不可能怨毒到這種殺人的地步。
可是,火災又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蘇輕戈擰著眉毛細細想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盧稻稻見她一醒過來就想這些傷腦筋的事兒,就拍著她的肩膀勸她:“還是別想這些事了,反正這些事都由警察來調查,你隻管著等一個結果就是了,你看你們小區接連兩天出這種火災事故,警察早就已經重視起來了,這一次絕對會給一個正兒八經的說法的。”
蘇輕戈點點頭。
但是想起葉琛在她徹底昏過去之前把她背起來的事情,就擔心的問:“葉琛呢?”
“葉琛沒事兒,剛才他見我來了就先走了,哦,對了,殷墨書送他下樓去了。”
“墨書送他?”
她很驚訝。
“是啊。”盧稻稻想起葉琛給她往手指上戴婚戒的事情,也有點咧嘴。
這兩大男人別真的是出去打了一架吧?
要真是這樣,待會兒殷墨書回來臉上會不會掛彩?
盧稻稻開始走神胡思亂想起來。
蘇輕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心裏還是放不下兒子,就掀開被子下床:“我要去看看裴裴。”
“陪陪他……”
“裴裴沒事。”
房門被推開,殷墨書的聲音也溫溫潤潤的傳了過來。
盧稻稻跟蘇輕戈同時抬頭,就看見殷墨書從門口走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兜橘子。
“這會兒功夫還去買了水果?”
盧稻稻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這兩個大男人是出去打架了呢,現在看看殷墨書的臉上也沒有掛彩的痕跡。
倒是能判斷,這兩個人沒起什麽衝突。
那麽,就是真的單純的談了談?
談了什麽?
盧稻稻一顆猛烈的八卦之心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而蘇輕戈因為昏迷中不知道葉琛給她戴戒指的事兒,自然也不知道殷墨書為什麽會送葉琛下樓去。
隻是覺得這兩個人能湊在一起,也算是奇怪而已。
殷墨書走到床邊,坐下之後就從兜裏拿出來一個橘子,剝開了給蘇輕戈遞過去。
盧稻稻也拿了一個剝開,掰了一半給蘇輕戈,然後自己吃了一般。
吃著的時候還開口評價:“這橘子怎麽這麽甜?一點兒酸頭都沒有。”
還有點小嫌棄。
殷墨書看著蘇輕戈吃完了一個,就又剝了一個,順便回答她:“輕戈不喜歡吃酸的。”
“但她現在懷著身孕,不是都喜歡吃酸點的東西嗎?”盧稻稻道,“女人懷孕都喜歡吃酸的,酸男辣女……哎?”
這麽說著,盧稻稻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一手拿著橘子,一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一瞬間不說話了。
蘇輕戈見她止住了話頭,就關心的問她:“怎麽了?”
“沒……沒什麽……”
盧稻稻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蘇輕戈也看向她的肚子。
兩個人都靜默了一會兒。
忽然,盧稻稻騰地站起身來,風風火火的就往外走:“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
蘇輕戈看她走的著急,也沒有阻攔,隻是道:“著急的話讓墨書送你回去吧?”
盧稻稻哪裏會這麽沒有眼色。
她才剛醒過來,殷墨書肯定恨不得時時陪在她的身邊,哪裏還回去送別人回家。
所以她就拒絕了:“不用了,這邊好打車,我很快就回去了。”
“回去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好。”
盧稻稻應了之後,蘇輕戈才收回視線。
然後看向殷墨書。
殷墨書手裏還在剝橘子,蘇輕戈看他垂著眼睛,認認真真的樣子。
忽然笑了一下,將自己手裏的橘子掰了一瓣,給他送到了嘴邊。
殷墨書看見她拿橘子送到自己的嘴邊,抬起眼睛看向她。
蘇輕戈微笑道:“吃。”
殷墨書薄薄的唇張開,吃了橘子,還咬住了她的指尖。
……
“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啊!”
竭嘶底裏的聲音從病房裏崩潰的傳了出來。
房間裏負責詢問的女警擰了擰眉頭,看著情緒激動的曹欣央,道:“曹小姐,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曹欣央簡直快被這一波波的詢問給搞瘋了,瞪著那個女警沒有表情的臉,大聲道:“你們有沒有搞錯?這場火災隻有一個蘇輕戈是受害者嗎?”
“還有一個孩子。”女警很不配合的提醒曹欣央。
曹欣央簡直快被這個女警給氣死了,大叫道:“我!也是這場火災的受害者之一!不是隻有蘇輕戈跟那個孩子差點就死在火災裏,我也差點就被這場大火要了命啊!”
“所以,我才請曹小姐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隻有曹小姐好好配合,我們警方才能盡快鎖定嫌疑人,然後將縱火的嫌疑人逮捕歸案。”
女警的話說的十足的官方,而且一點感情都沒有。
曹欣央咬牙,麵對著女警那張讓她心煩的臉,拚命的壓了壓自己的情緒,然後道:“我看你現在就是在把我當做縱火謀殺的嫌疑人審訊。”
“曹小姐,您有這樣的自覺很好。”
曹欣央:“……”
林光在病房門外聽著裏麵的女同事跟曹欣央周旋。
額頭上的汗一波一波的往外冒。
旁邊的同事勸她:“你放心吧,小元審女嫌犯很有一套的。”
林光卻道:“我看她倆都快打起來了,真的是很有一套嗎?”
“真的……”
剛說完,裏麵就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好像是桌子被推翻了一樣。
林光跟同事對視一眼,都知道情況不好,再也忍不住,直接給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那個女警員已經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
而曹欣央的手上也拿著水果刀:“你不就是想要屈打成招嗎?你是想要我承認這個謀殺的嫌疑然後判死刑對吧?我死給你看好了!我以死證清白!”
說著,就真的要把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子上劃。
林光跟同事趕緊一左一右,衝過去駕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急亂之下的真的傷到了自己。
那個女警也很不高興的冷著臉,在她被駕住了之後,過去將她手上的水果刀被一把奪了下來。
然後看著她道:“曹小姐,你以為是我們針對你,所以逼你承認謀殺的事情嗎?”
“不是針對是什麽?”曹欣央一開始被審還能保持冷靜。
但是被審了五六個小時之後,一直麵對著這個女警冷冰冰的臉,就開始不耐煩了。
現在情緒已經崩潰了。
明明她也是受害人,為什麽對方硬是要把她當做嫌疑人來審?
再說了,就算是她真的在火災發生的時候想過讓蘇輕戈死在裏麵。
可是,她也隻是想了想而已啊。
她什麽都沒有做。
憑什麽這個女警要這麽不依不饒的來審她?
“我們不是針對你,而是有人指證你蓄意謀殺,故意縱火。”
女警聲音清晰無比的冷冷說道。
曹欣央瞬間就愣了。
有人指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