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第一聖者

  對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的理解，唐士道沒有複雜化：它們就是自己的影子！


  跟一般的影子不同。


  它們擁有跟自己一樣的特質和能力，在某種意義上，它們等於是另一個自己。看到上世之影可以像自己一樣繪畫，下世之影可以像自己一樣寫書法，唐士道完全確信這倆個影子跟自己沒有區別。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下棋，因為自己知道影子的想法，能指揮它們的做法，所以這棋沒法下。


  多了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自己也多了兩個幫手……絕對由自己掌控的幫手。


  此時。


  再回想時間暫停之地，唐士道覺得這個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它應該還藏有什麼東西。故意記錄傳送道標，故意警告使徒不要輕舉妄動，實際就是一種保護。時間暫停的問題解釋了，但，事情還有後繼。


  上世七遺有三件都在那裡發現，這代表可不止三件。


  深一想。


  可能除了蛇法師，在無盡虛空中還另有奇人做過同樣吊炸天的計劃，虛空的瘋子無限多不是嗎。


  翻開萬法之書。


  忽然間。


  唐士道湧起一個非常古怪的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平凡，這些高大上的東西變得太過陌生了。


  或者說。


  自己已經不願意複雜化，這些太累人了。


  回想那一片黑暗空間，那才舒服。因為在那裡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如果『過去』是有趣的，那『將來』應該是輕鬆而簡單的。將來還沒有發生，所以自己應該選擇自己的將來。


  這樣一想。


  腦海再次跟之前一樣放空，進入一種空無的狀態。


  一瞬間。


  唐士道做了一個決定。


  法術……自己只留下無色。


  力量……自己只留下完人體質。


  知識……自己只留下生命編織。


  只三種。


  僅僅這三種東西就已經足夠。


  唐士道想把日蝕和月蝕劃歸上世之影，發現兩者不能並存，似乎只有自己才能承用多種禁咒。轉念一想，也對，上世之影畢竟只是自己掌控的影子。於是，乾脆讓上世之影也存留三種東西：日蝕，黑暗金烏血脈，元祖樹矛。


  簡簡單單，當成純粹的狂戰士一枚。


  然後。


  下世之影劃分月蝕，元祖奧體和萬法之書……嗯，這也算三種。


  只不過。


  萬法之書包括了自己的天賦，小咒，大咒，法器，材料，藥劑，神信仰碎片，奧金金幣，移動城堡，法師密室，甚至鍊金術和煉器術的製作工具等等等等。換而言之，萬法之書囊括了自己99.9%的東西。這樣一算，下世之影基本等同自己的『法師』身份了。


  唐士道可沒打算脫離法師網，只想做一些法師網之外的事情。更何況，這種分割也不是遺失。


  心念火球術。


  揮手。


  火球果然沒有被施放出來，自己已經『不會』火球術。心念一動，下世之影顯現，在自己意識指揮中，下世之影施展了一百顆火球，不多一顆不少一顆。唐士道確認這種絕對掌控，乾脆又把上世之影召喚出來，然後讓它們打架！

  唐士道靜坐，觀戰。


  上世之影化身黑色的戰士，揮舞元祖樹矛，如虎入羊群一般屠殺下世之影召喚的神翼鴉人。


  戰士對法師。


  表面上看似戰士縱橫無敵，實際有法術的加成，加上先祖召喚的強化，上世之影打得並不輕鬆。能夠完壓下世之影，一是因為元祖樹矛太逆天了，二是因為下世之影沒有使用元祖奧體的技能『奧能法體』。


  當然，兩個影子都沒有儘力。


  開戰之前，唐士道已經示意只用十分之一力量的對決。


  在觀戰的過程中。


  唐士道還發現：兩個影子真是『自己』。它們所做的動作，所想的戰術，全部都跟自己一模一樣。除非自己強令它們改變戰術，否則它們就是平常的自己。簡單點說，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它們完全複製自己的戰術方法。


  停止。


  收回。


  只要一個念頭，兩個影子自然消失，只在手指上化成一個互吞尾巴的蛇紋。


  乍一看，有點像是黑色的指環。


  測試完畢。


  唐士道再次召出兩個影子，然後一同進入冥想狀態。從今天開始，不召喚影子打架，自己只剩下『無色』一種力量。完人體質還沒有發現可以戰鬥的方法，生命編織又是一種知識……當然，自己還有一支黑洞銃，它是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都用不了的東西。


  這樣一算。


  無色二的程度還不夠，擁有之前黑暗空間的感悟，自己最好藉機再進一步。


  其它血脈和法術不用自己操心，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的修行跟自己是完全一致的。自己能夠將元色提高到什麼程度，它們肯定一模一樣增強到什麼程度。相對的，它們增強多少自己也同樣受益，而且永遠是絕對掌控的影子。


  無色一，無色天網。


  無色二，無色牆壁。


  無色三……唐士道一邊冥想一邊思考，現在的自己最需要什麼呢？


  戰鬥？


  上世之影就是近戰專擅。


  技術？

  下世之影擁有自己所有知識和法術，包括各種技能。


  「根本不需要多想。腦子越複雜，思想就越複雜，這可不是我想要的輕鬆生活。簡簡單單，就這樣決定……」唐士道召現黑銅銃，迅速注入無色火焰。再抬槍，一槍射向渾身覆蓋原始黑焰的上世之影。子彈飛射，本來不可能擊破防禦，但這一擊赫然是貫穿了。


  下一秒。


  下世之影手上閃現萬法之書，一個治療術回復了上世之影的貫穿傷害。


  「居然可以治療？」唐士道有點意外。


  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堪比生命，雖然它們確實只是影子一般的物器。看到這一幕，唐士道示意上世之影撤回一切防禦，一槍爆頭。此時，下世之影的萬法之收上浮現一個替身傀儡。在上世之影死亡一剎，用生命草製造的替身傀儡炸碎粉化了。


  這本該用轉世生重或者復活術，但唐士道為了測試，命令下世之影不得施法。


  測試完，唐士道弄明白了。


  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跟自己有著無法形容的聯繫，甚至說，自己有一天徹底死亡，任何治療和復活都無效，結果……自己還可能變成上世之影或者下世之影『再生』歸來。


  上世？


  下世？


  自己算什麼？現世？


  忽然間，唐士道又想到了蛇法師的小光團……如果小光團能像兩個影子一樣，可以複製一切的它們是不是可以變成另一組自己？又或者說，蛇法師也知道『上世七遺』的存在？


  「奧靈。」唐士道一叫喚，下世之影馬上把奧靈從萬法之書中放逐出來。


  奧靈出來正要發火，一看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又愣了。


  觀看好一會。


  「這是啥？」


  「你不知道嗎，你是奧術之神啊？」


  「有規定說奧神之神什麼都要知道嗎。小子，別扯沒用的，說，這是啥？」


  「它們也是上世七遺之一……」唐士道倒不隱瞞。因為奧靈本來就知道上世七遺，還查探到全知之眼，雖然沒有找到。稍稍問了蛇法師的事情，奧靈表示不知道。


  「蛇有沒有找過上世七遺我不清楚，就算有找過它也不會告訴我。例如我，我生前就沒告訴任何人。」


  「你害怕別人知道嗎？」


  「不，我誰都不怕。如果說了會有更多的人尋找，我豈不是自招麻煩。」


  「有道理。」


  「你身上這種是唯一法術嗎？居然一直藏著，你還真小心。」


  「唯一法術不該藏著嗎？」


  「你都說是唯一，你當著所有人的面使用，又有誰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它是唯一法術，別人又學不去。法師隱藏自己的力量大部分是為了自保，你有法師網這個安全區，你怕什麼。」


  奧靈又回去了。


  對兩件上世七遺有點興趣，對唐士道的『無色』則毫無興趣。她的話已經說明：世上有很多東西你明明知道，但偏偏無法奪走的。與其自尋煩惱，不如自己努力。


  唐士道聽到也沒想太多。


  十二天後。


  「無色子彈……嗯，這樣就算完成了。」唐士道把無色推晉一級，兩個影子也把日蝕和月蝕提升一級。


  做到這一步。


  唐士道馬上退出私人訓練場。


  「你好像不一樣了，少年？感覺你跟第一次進入法師網的時候差不多，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力量全廢了嗎？」


  「你這樣關心每一個人嗎？」唐士道仰望。以凡人角度看大圖書館，有點眼暈呢。


  「偶爾。」


  「能打開法能護罩說幾句嗎？」


  「你法術也丟了？」稻草人張開法能護罩。


  唐士道拿了黑洞銃，問道：「稻草人，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稻草人只一眼：「不知，它擁有什麼特殊名稱嗎？」


  唐士道又把兩個影子叫了出來：「這兩個呢？」


  稻草人只輕輕搖頭。


  唐士道知道稻草人沒有說謊，卻想：連稻草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上世七遺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這時候。


  稻草人卻奇怪：「喂，小子，它們是魔偶嗎，你知不知道它們幹了什麼？」


  唐士道微訝。


  「這個拿著萬法之書的，它剛剛把能夠購買的原型法術通通買了一遍。小子，貪多不是不行，但太貪並無好處。難道，你認為自己擁有足夠的能耐修習『全法術』了嗎？」


  「這個嘛……法師網有賣的也不是全部，有些非賣品。」唐士道能夠理解。


  在下世之影看來。


  擁有元祖奧體，又擁有『三人』之力，購買全法術並不貪心，真有可能通通修習一遍。其實，這也算自己的想法，所以下世之影才做了。如果自己沒有這種想法，它肯定不會突生奇想。


  稻草人皺眉：「你變了很多，連我看著都有點陌生了。」


  唐士道一臉自然：「謝謝。」


  稻草人揮散法能護罩：「好吧，估計你不會說太多。我也不費話，說正事，法師網授予你獎勵，你的法師憑證正式提升為聖者憑證。而且，法師網還給予你評估：第一聖者！」


  唐士道：「……」


  哈？

  我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