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神下第一人

  「恭喜你，你的戰爭開始了，少年。」稻草人面容正經，一點戲謔味道都沒有。


  「什麼意思？」唐士道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時候。


  稻草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黑色影子閃現。同時又有數百的詭影閃現附近，凝望最中間的唐士道和稻草人。這些人都是法師，還是唐士道看不郵等級，最少二十環以上的強者。他們身形不同，種族不同，都披著黑色衣袍不露身相。


  「這是真的？」黑影問道。


  「你們聽過我說謊嗎？」稻草人反問道。


  黑影一愕。


  隨即轉視唐士道，厲聲發問：「第六賢者，你知道聖者憑證嗎？」


  唐士道看這種態度也不客氣：「不知，估計是指聖境法師吧。話說你開口能不能客氣一點，同行，大家都是法師，我可沒必要慣著你。叫我唐大師，或者第一聖者，我想我受得起。」


  「沒錯，聖者就是聖境法師的尊稱。不過，1環到100環都是聖境法師，第六賢者。」黑影沒有正面回答，也沒有改口：「你在兩三年前才踏入聖境，現在還是超魔學院的學生，你連正式『出師』都沒有。我聽過你的傳聞，在時間暫停之地你提升了兩環，也解決了難題。你本事不小，但估算實力你頂多是3環4環，你覺得自己受得起第一聖者的稱號嗎？」


  「聖者憑證是法師網給的，第一聖者也是法師網的評議。你要是不爽可以叫我唐大師，同行。」唐士道知道對方更強，可是已經不再害怕了。


  經過之前領悟，唐士道已經知道法師的強大就像猛虎與鯊魚，或者猛虎與雄鷹，你很難界定誰強誰弱。


  例如。


  早前瘋神院長被人欺負成狗，後來殺到對方全體膽寒。


  黑影真敢動手。


  先不說稻草人不允許別人在這裡開戰，就算允許，對方也未必敢動手。萬一殺不死自己，他就不怕自己變成另一個瘋神？逆法師七英傑之首，牧葬，死了這麼多次，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照樣能夠嚇住很多人。


  「如果你稱第一傳奇，或者拿了史詩憑證，我勉強認了。但你只是虛空新丁，憑什麼拿聖者憑證？」黑影厲聲。


  說實在的，能夠成為聖境法師的人物沒有慫貨。


  即使對『第一聖者』不服也照懟。


  「我一定要你承認嗎，同行？」


  「第六賢者，你似乎還不知道，老好人院長和白相黑相三位努力到今天才擁有聖者憑證。你有什麼資格與他們同列？還位列他們之前？」


  聽到這話唐士道也奇怪了。


  對方不像自己不服，倒好像為老好人院長抱不平來了。


  「我也奇怪，稻草人。我本來是賢者憑證，上面還有傳奇和史詩兩級，你一下搞到聖者憑證鬧哪樣？」唐士道轉頭稻草人，決定先問清楚。即使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也得問一問你們用什麼炭火對不對。


  稻草人一攤手：「這是法師網給的，不是我。」


  唐士道追問：「你不用調查實力的嗎？」


  稻草人笑了：「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法師憑證跟個人修為無關。我舉個例子，例如一隻2斤重的虎崽和200斤的大豬，前者會獲得『森林大王』的稱號，後者只有『肉腳』稱號。即使大豬比虎崽大，重，強，它還是不能獲得森林大王的稱號。」


  唐士道懂，在場所有人都懂。


  法師網給予憑證不看力量，只看潛質。它通過法師的存檔分析，對比，認為未來成長性更好的才給予憑證。


  但是。


  黑影開口：「以前沒有第六賢者這種例子對吧？」


  稻草人面無表情：「你的心胸眼界……我估計你連初級法師憑證都沒有吧。」


  「你……」


  「在法師網生活要記住一句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奇怪！你們覺得奇怪，只證明你們還沒有睡醒，還不了解法師網。既然你們提問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有一個人，他本來連1點法力的初級法師憑證都沒有，但是一次閉關之後，他直接拿到比聖者憑證更高的憑證。你們猜猜，他是誰？」


  「瘋……瘋神……」


  「猜對了。瘋神只拿過一次法師憑證，一次就跨越11個等級。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奧靈沒有加入法師網，如果她加入，定義肯定比瘋神高。你們眼睛看到的事物還太少，滾回去多看點書吧。拿到聖者憑證的這小子都這麼淡定，你們跳什麼腳。」稻草人揮手，示意你們可以滾了。


  黑影沉默，想了想真的退走。


  其餘身影也一樣。


  他們不服氣，但法師憑證從來不開玩笑，也沒有一次虛假例子。


  第一聖者真的評議了。


  眾人散去。


  稻草人才轉頭：「怎麼樣，小子？法師網對你的評議還在白相和黑相之上，你高興嗎？」


  唐士道很平靜：「按照實力計算，白相院長一巴掌就能拍飛我吧？算了，這玩意又不按實力算。稻草人，我請問一下，這次授予跟時間暫停之地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法師網給誰，給什麼，我只是代送，跟你想象中的快遞員工差不多。」


  「喔，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你以為法師網是你們家開的啊。」


  「那我走了。」


  「提醒你一句，你已經進入『待戰狀態』，無論你願不願意。假如你真有本事，好好沉澱一下，努力提升實力吧。」


  「嗯。」唐士道揮手再見。


  「多嘴問一句，你真是3環4環左右嗎？」


  「你不查我實力？」


  「不查。」


  「那就好，我是9環。」唐士道說完也消失了身影，離開法師網返回原世界休息幾天。


  很快。


  因為這個消息，法師網湧起一股巨浪。


  第一聖者。


  這個評議太刺眼了。從1環到100環，所有聖境法師都在『聖者』這一行列。只不過，真真正正能夠拿到『聖者憑證』的人物很少，白相院長，黑相先生，老好人院長，還有就是一些基本不露面的隱世奇人。


  聖者。


  聖境法師都在這個層次，常常被身份低微的人物稱為聖者。


  但，大家都是『無證』的聖者。


  「唐士道只是老魔院的學生，他憑什麼位列老好人院長之前？」一些老魔院的年青導師也不服氣。


  「淡定，奧靈還是老好人院長的女兒，那群隱士加起來打得過她嗎？」


  「唐士道的實力又不強。」


  「法師憑證也不論實力。」


  「但是……」


  「別丟老魔院的臉。你們是導師，如果連『嫉妒之心』都無法征服，自己滾出老魔院。」


  爭議處處都有。


  最先平伏下來的就是老魔院。老好人親自出面說話，表示很榮幸自己的學生拿到聖者憑證，也希望老魔院再有一個類似奧靈的學生出現。然後，一大堆廢話，總歸的意思……唐士道還是我的學生，你們照規矩來我不管。如果大人打小孩，別怪我這個家長跟你們死嗑。


  很快，這次講話大家都收到了。


  各人各有想法。


  某些地方。


  「姬兒，如果我現在派人跟第一聖者商議聯姻之事，你有何意見？」


  「父親，我跟唐只是……只是朋友。」


  「我只問你意見，又沒真的派人過去商議。」


  「這……這個……全憑父親作主。」


  「呵呵。」


  同樣的問題魅摩也有聽到了，但魅摩在深淵的地位高很多，最少沒有父母這樣的人物逼問答案。


  與此同時。


  東南西北四虛空的外交官也收到消息。


  他們沒有聯合商量，相反，他們已經準備明杠對方，拼奪人才。


  神靈們也有不同意見。


  「法師網的評議從來沒有錯，一次都沒有。第一聖者如果成長順利，他將來的能力絕對在老好人，黑相，白相三人之上。這樣的人物，完全能稱一句『神靈之下第一人』。是朋友還是敵人？這真有趣。」


  「如果成長不順利呢？」


  「你嫉妒了嗎？」


  「不……沒有。」


  「心胸寬廣也是修行品質之一。就算胸懷幫不了你，至少不會妨礙你。」


  「喔，是。」


  「任何人成長都不會順利，風險是必然的。我問你，你更願意在山崖頂部的岩石上，小心翼翼培養一窩隨可能失敗的雄鷹，還是在一個雞籠里隨便培養一群必定成功的肥雞？」


  「這個……雄鷹。」


  「嗯，還好。也不怕跟你說明，孩子，我嫉妒過奧靈，也嫉妒過瘋神。多年之後我發現：我的嫉妒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好處。相反，有些重要時刻它常常妨礙我的修行。如果我沒有刻意記住奧靈和瘋神，也許今天的我已經更上一層樓了。你沒依靠我，靠自己努力做到這一步，你很棒。沒相應的法師憑證，你嫉妒唐士道也不奇怪。但是，看到別人的榮光不是為了讓你迷失本心，是為了讓你看清你的對手或朋友。」


  「是……」


  「你還無法放下。慢慢來吧，不急。再告訴你一件丟臉的事情。我們所有神靈都憎恨稻草人，但，它毫不在乎。」


  「……」


  「很多神靈暗中挑戰稻草人，可是，稻草人殺了這麼多，從來不問誰的名字。你懂這種悲哀嗎，孩子？如果嫉妒能夠殺死稻草人，它早死了億億次。事實上，嫉妒也好，仇視也罷，稻草人還是稻草人，我們還是稻草人不需要詢問姓名的小角色。如果你想和唐士道死決，我的最大心愿，起碼他會問一問你的名字。」


  「但是，父神，我現在比他強。」


  「膽敢頂撞我正是我讚賞你的原因之一，但，自傲可不是我喜歡的。我問你，你比唐士道強大，外界知道你的人多還是知道唐士道的人更多？」


  「……」


  「你明白了吧？在虛空中，隨意一頭虛空巨獸都可能擁有你這種戰力。可是，第一聖者只有一個。退下吧，你會想明白的。如果力量真可以解決一切，瘋神就不會自爆，奧靈也不會死於晉級，稻草人也不用天天守著同一地方。」


  「是，父神，孩兒緊記訓示。」


  這時候。


  唐士道剛剛回歸原世界，藍姬發來一條訊息：老好人院長叫做『祝福聖者』，黑相先生叫做『黑咒聖者』，白相院長叫做『白隱聖者』，你叫做『第一聖者』。唐，你有麻煩，你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