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山海13，暗戰，無聲，無色
在限制1點法力的情況下，法師可以做到多少事情？
很多。
很多很多。
火球，風刃，魔力汲吸，鮮血虹吸，治療術，肢體再生，解毒術，變羊術，身輕如羽，洞察之眼，疾風加速，遲緩，煙霧術，偽裝術，定身術，魔力枯竭術，疼痛共振，變形術，蜘蛛變身，貓頭鷹變身，鼠群，蜂群，甚至是無戰鬥效果的營火術，燈火粘附，造水術，植物生長，物體飄浮術，清潔術，整合術，隔空取物等等，這些法術都可能產生莫大的威力。
山海人不喜歡使用法術，不是法術不行，而是魔力不夠。
例比圖騰戰士們。
他們超級強力，但只有在最警急關頭才會上陣。一旦體力和法力耗光，他們比普通獵手還不如。
虛空冒險者跟一般的魔法學徒有什麼不同？
他們擁有幾百萬法力，甚至幾億。雖然他們無法像在虛空一樣汲能回復，但1點1點施法也足夠他們使用幾百萬次。除了必須使用，幫助自己更快在山海立足，他們也預留一部分法力應對急變。
最新過來的一批虛空刺客，他們還沒使用過法力，基本還是全滿的狀態。
他們只為一個目標：第一聖者！
所以。
聽到唐士道親自過來，他們內心除了震驚還有一個想法：你這是找死！
限制1點。
在虛空武者的內心估計，第一聖者唐士道能夠一人打兩人已經叫做超常發揮，一人打三人簡直算是奇迹。1點法力，火球的威力最佳，風刃最快，塵砂效果最擾人。假如一人跟三人對轟火球，又是絕對原型的不加強火球，一個人能夠打贏三個人才怪。
「唐士道有過第一宗師之稱，也曾經是第六賢者，現在更是第一聖者。我確信，在同等狀態下沒人能夠贏他。」白博是最新派來的情報團團長，他比久居山海的盟友更了解唐士道。
眾人不說話。
一動不動，只靜靜聽著。
白博看到這些老油子都配合不鬧，內心也鬆了一口氣。他是新來的，想壓住這些老鳥不可能，能夠同心對付唐士道已經不錯了，他自己也沒想奪權領班：「我查過一些相關資料，唐士道的大幻影術和大置換術都是『？』式標定，不限法使用。所以，他可以使用1點威力的幻影和置換。大咒是永久效果，希望大家記住，敵人並不弱小。」
眾人無異議，繼續靜靜聽著。
白博看到大家無話，又繼續說明：「快一個月了，前方傳來消息，有一隻貓頭鷹正繞行飛來，幾次停留在圖騰祭壇上。按照位置計算，他大概還要一個多月，畢竟他不是全力趕來。但我們不能放鬆，我要求在倒數五天之前，所有人都進入戰鬥狀態。」
眾人無聲，好像沒有意見，也好像在無聲的抗議。
白博微微訝異。
心想，這些傢伙可能想搞事情。看來，還是要靠自己帶來的人馬啊。
「羅迦沒有消息。我估計，你們跟他還有一點聯繫。坦白說，我不想過問這件事。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只希望大家好好配合。只要殺掉唐士道，其它一切都可以慢慢談。」白博說話大聲一點，看到眾人不反駁也不多說，點到即止。
展開資料。
白博再次說明：「這一次是暗戰，不能明來。除非有必殺把握，否則我們不能在公眾地方大鬧。山海的人一旦知道肯定會幫助唐士道，最終可能導至我們計劃失敗。情報團是第一陣，如果我們成功，所有功勞都歸我們。如果我們失敗，暗殺團就會接替我們。」
眾人還是無話，平靜得有些過份。
彷彿不關心功勞的問題。
白博有點頭痛了。
四方虛空說是聯手，實際上，四方虛空就是四股勢力……不，哪怕東虛空一眾也有幾百個不同勢力，人人都有異樣心思。白博甚至可以猜想，假如有機會『活捉』唐士道，這些盟友絕對會做，為此不惜殺掉自己的同盟。
聯手對付第一聖者。
實際，這件事跟一群陌生的盜賊聯手挖一個寶藏差不多。
別說盟友不可信，連自己的兒女都未必可信。
「我知道時間還早，每隔一天開一次會有點多餘。但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我們必須計劃周詳。老實說，我不相信那隻貓頭鷹就是唐士道，我懷疑他走其它路線過來。情報上最快是53天，我內心只算剩下20天，希望大家也慎重對待。」白博放低姿態，儘可能不惹誰。
這時候眾人還是無聲。
甚至，在場的情報組長們連一點私談動作都沒有。
白博不禁心想。
這群傢伙是不是故意的，就用這種『沉默』對抗自己這個新領導。無意中，看到燈光旁邊飛舞著幾隻酥粉迷蝶，一瞬間白博整個人都手足冰涼。
現在可是雨季，真正的酥粉迷蝶應該還是毛毛蟲啊。
換而言之。
它不是正常生物形態，它被改造過。
「小心，我們……」白博示警間又極速伸手，正想捏碎自己一直收藏在口袋的警報器。可惜剛一發力就全身僵硬，力氣彷彿一下子消散。連站都站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腦海，法術咒語死活放不出來。
看到這種異狀，眾人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時候。
在白博喝水的杯子中，一隻完全透明的蜘蛛爬了出來，爬到桌面上。
看到這一幕，眾人還是沒反應。
「唐……唐士……」白博艱難吐字，此時還不明白髮生什麼就是白痴了。
敵人來了。
以一種不可能的速度到場了。
「嗯，是我。」唐士道從旁邊記錄員的位置起身，撩開黑巾頭罩，拿過一疊資料放在桌面上，彷彿前來談判的外交人員。看著臉無血色的白博，又說道：「本來我還不想驚動你們，還想多布置一下。不得不說，你的情報做得太好了。除了針對我的戰術，你還把自己人的能力和手段都羅列清楚。為此，我不得不把這份『禮物』納入掌中。」
「你……」白博說不了話，連發音都困難。
「你想問我是用什麼方法來的？抱歉，我真心不想回答。我只能說：這個秘密莊園已經沒有活人，嗯，他們還沒死，但跟死差不多。你知道，一般的潛入下毒奈何不了你們，一個解毒術就可以回復。所以我還用了其它手段，例如大枯竭術衍生的咒思紊亂。它不傷害你們，只會讓你們一時間無法集中精神，無法順利施法。」
白博感覺到了，總有什麼在打斷自己施法。
這是一種很微弱的力量。
假如不是限制1點法力的地方，自己哼一聲都可能驅散這種效果。可現在，自己最大調用是1法力，根本抵消不了這種干擾。
「沒有最強的法術，只有最適合的法術。」唐士道輕笑。
招手。
一隻酥粉迷蝶飛到手背，又說道：「它們很弱小，身上的毒粉也沒有太大作用。除非吸入很多，否則不會僵化身體。正因為這種效果太弱，一般人都會忽略。也所以，你們全部都中毒了。加上你們喝的水，吃的肉……我發現你們根本沒有提防，大概都很自信想著：我有解毒術就不怕一切。對吧，是這種想法？」
白博無法說話。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跟這個人的距離了。
在四方虛空。
所有強者都有一種共同想法：只要我足夠強大，我就什麼事情都能辦到。當我成了狼，羊就是渣；當我成了虎，狼就是渣。當我成了雀，蜂就是渣；當我成了鷹，雀就是渣……這是理所當然的想法，幾乎人人都這樣認為。
可是，眼前這個人不一樣。
他沒有渺視任何東西。
在他的眼中，一隻小蝴蝶，一隻小蜘蛛，一個杯子，一本書……所有的東西都有價值。
當所有人都認為第一聖者不可能『一勝二』之時，他已經瞬間秒殺半個情報團，還將情報團的重要成員和全部資料一網打盡。這一敗不是己方力量不足，也不是智慧太差，只是心態……當自己一方渺視這些小東西之時，己方已經輸了。
這座秘密莊園有洞察之眼法術。
有解毒藥水。
有蛇藤守衛。
有法力探測機關。
理論上。
這座秘密莊園不可能無聲無息入侵，只要有人進來，哪怕是召喚獸的小蟲子飛進，情報員們都會收到警報。可是，這些機關無法防禦真正的生物，因為山海的蟲蝶無處不有。正因為這種忽略……不，說白了就是大意，所以整座莊園被一鍋端了。
這一刻。
白博連靈魂都有一種悸冷。
一場『大戰』結束，安靜得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對手太恐怖了！
防禦手段十足的秘密莊園，在今天中午還固若金湯，僅僅半天時間不但莊園被入侵，連所有人都一同終結。這樣的手段居然不是力量辦到的，只憑所有人都忽略的一些小東西。
我們能贏嗎？
限使數十萬人對一人，我們真能贏嗎？
我們情報團只是一絲絲的大意就全部完蛋，刺客團他們……不，我們還有機會。刺客團團長的青刃是沒有弱點的。他從來不會大意，也永遠不會大意。我們情報團完了，他們會更加小心十倍。
抬望唐士道。
「我需要情報團繼續工作。這是偽裝幻影，大幻影術的衍生法術。它們很弱，一碰就碎，不過冒充情報人員沒問題。估計三四天就會被看穿，但有三四天也足夠做很多事情了。」唐士道說話間又拉過一個情報組長，他還沒有死，只是整個人僵硬了。
手按他的頭部。
慢慢的。
情報組長整個人一點一點褪色，連黑袍都緩緩變灰，變白。
「我第一次這樣掠奪。」唐士道正在逆向施展智慧啟示和靈魂描畫，同時也在使用無色和原始黑焰的能量吞噬：「在過去我從來不掠奪別人的法力能量。既然你們都要死了，也別浪費。就算我吸收不了十分之一，多餘的用來轉注傀儡魔偶也不錯。資料，能量，裝備，這麼多好東西，臨別之前，我真要跟你們說一聲：謝謝，你們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