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黑白世界
一人獨闖，億萬豪強相阻，第一聖者邁出一步之後會如何反應？
這時候。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看著事情的發展，包括隱藏它處的各大勢力巨頭，他們內心都很想確認：法師網評議的第一聖者是否已經成長，是否已經名符其實？還是說現在還太嫩了一些，還不適合進入虛空打混？
一步之後。
半身出界。
然後，唐士道看著雙手失去顏色，又輕呼一口氣，慢慢的……進入修練狀態！
「哈哈哈哈哈哈……」法師網大圖書館中，稻草人背後一個詭異的圓球狀黑影發出驚天大笑，完全一副笑瘋了的模樣，差點讓人懷疑他能不能喘上氣來。
「很好笑嗎？」稻草人也很閑，因為分身無數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
當然，也沒人確定哪一個才是稻草人的本體。
反正，隨便找一個處理問題都一樣。
「哈哈哈哈……這小子，他剛才差一點就進入某種『瘋魔』狀態。可是，他超詭異，居然硬生生竭止了自己的慾望。看得出來，這群人激發了他的某種戰意。他不是害怕，相反是興奮過頭了。現在這反應，這小子真有意思。他為什麼停止？瘋一回不好嗎，反正又不會真的影響自己。」黑影笑道，最後還有詢問的意思。
稻草人沒理他，也想不到原因，現在只靜靜看著。
這場大戲發生在神國的外圍，又是法師網的先駐小站平台，又跟鯤鵬的主人第一聖者有關，注目的人自然超多。
僅僅法師網就有數以億計的強者觀看現場。
除了稻草人。
另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星界女皇，她也在看著這場鬧劇。
「烏雲，看到這個你有什麼想法？」
「他是認真的。」
「嗯？」
「膽敢在無數敵人的面前修練，還能心無旁騖，他肯定是認真的。半身跨出界外，一方面他相信那些人不敢進攻入先駐小站，另一方面他也擁有信心防禦得了。我跟唐士道接觸不算太多，但知道這個人不會退縮，這不是猶豫。」
星界女皇只笑笑沒有說什麼。
內心卻在想……這傢伙是不是等著有膽量『冒犯』先駐小站的人？
此時。
其它勢力的巨頭們也不明白，只能靜等結果。
事實上。
唐士道真的在修練了。
在剛才一剎那，強敵環伺，殺意衝天，唐士道確實激活一種熾狂至瘋魔的狀態。在那一刻，唐士道也很想不顧一切殺個痛快，完完全全渲瀉自己的戰意。
在正常情況下，所有人都會這樣干。
但是。
這個『所有人』還有一個例外，擁有『無色』的唐士道例外。
在進入瘋魔狀態之時，唐士道發現一直無波無動的無色被激活了。也許無色喜歡這種瘋魔豪情，也許無色的對立面就是瘋魔暴走的狀態，總之，無色它被激活了。在那一瞬間，唐士道果斷放棄戰鬥，因為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比挑戰自己的極限更有滋味。
包括完人心感也一樣……相比痛快一戰，突破自我才是至高美味。
無色沒有圖騰。
現在，唐士道以特殊的智慧生成了圖騰。
無色沒有領域。
現在，唐士道以特殊的感悟塑造了領域。
無色沒有效果。
現在，唐士道以特殊的經驗創造了效果。
但這就是全部了嗎？
不。
不是。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太過小看唐士道的能耐，更太小看無色的超凡本質了。
還有。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深度。
先駐小站界外，無數豪強靜等，歷時九天九夜仍然不見唐士道有動作，他們都快等得不耐煩了。可是，始終沒有一個人膽敢出手進攻，冒著可能得罪法師網所有法師的危險，格殺這個他們心中必除的大敵。唐士道這一步半跨，無情地撕碎了他們的表演。
不敢不顧一切，說是決死相搏只是笑話。
第十天。
不，不到第十天，還差一點點，唐士道有變化了……他的身體慢慢失去所有顏色，慢慢變成透明狀態。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看』得到他在這裡，哪怕眼內什麼都沒有也能『看』到。
在唐士道的眼中，所有一切也『透明』了。
萬物無形。
唯剩自己。
無色身……無色的王之領域產生的特殊效果，就跟召喚烏鴉王之領域生成的『卵化』效果一樣，無色一次就誕生了王之領域和王之領域效果。一次升格，兩種作用。
「這是什麼？」遠觀的巨頭們奇怪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力量。
「應該是唯一法術。」沒有人猜測是禁咒。
因為，他們心想唐士道不會傻到把禁咒當眾表現出來。何況禁咒擁有很明顯的永久效果，現在看來……唐士道已經回復正常化了，估計沒能永久化。
稻草人和星界女皇倒懷疑：這是不是什麼特殊血脈的力量？
此時，戰場再變。
所有人都知道，任何王之領域一定有一種具象。例如召喚烏鴉有很多法光形成的絲條，如似扭曲的羽毛碎絲。又例如藍道的王之領域擁有『雪花』一樣藍光，證明跟某種冰法術有關係。無色生成王之領域，它的具象效果也出來了。
如像光芒掠過，一剎那，以唐士道為中心……整片空間變成了黑白世界。
繽紛萬物。
再無色彩。
這一變化震驚了所有人，包括各大勢力的巨頭們。正常來說，沒有王之領域可以『直接影響』其他人。道理很簡單，因為人家也有領域保護自己。進入別人的領域是很危險的事情，這一點誰都知道。戰鬥之中，聖境之上，所有人都用領域保護自己。
現在奇怪了。
黑白世界影響了所有東西，包括附近所有敵人。
眼前比海洋還龐大的敵群只微微不安，也沒有慌亂失措。因為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領域效果沒有受到影響，力量還在，只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黑白顏色。
做到這一步。
唐士道也慢慢睜開眼睛，望著微微不安的敵群。
圖騰，王之領域，特殊效果。
無色除了本質升格蛻變，同時也衍長了兩種新法術：無色天牢和無色侵蝕！這兩種法術不算自我研發，而是無色王之領域的自帶效果。在這個黑白世界中，無色可以生成特定的『囚籠』，而且在囚籠之內所有東西都會慢慢侵蝕，最終一切歸於虛無。
兩種效果都不明顯，也不強力，只跟慢性中毒差不多。
如果黑白世界中的敵人想走，稍微強一點的人都可以輕易離開。同樣有點力量也不會被風蝕瓦解，施展一個治療術就能無恙回復。這種情況，敵人只像浸入水團一樣，想離開和想防禦都不困難。可是，一旦唐士道正式使用無色天牢和無色侵蝕，結果就不一樣了。
天生效果是天生效果，法術是法術……後者是可以無限強化的。
這時。
唐士道卻沒有理會眾人，只在整理自己的收穫所得：現在已經確定了，瘋魔狀態確實是無色的反面。嚴格來說，這種狀態應該叫做『不受控的瘋狂暴走』狀態，它跟『絕對平靜』的無色剛剛相反。
鑽研更深一點。
所有『動』都跟無色相逆，因為無色就是靜。這也意味著，戰鬥可能是啟迪無色升華的最好根緣。
另一邊。
「稻草人，你知道這是什麼法術嗎？」圓形黑影不再笑了，雖然一團黑乎乎模樣，但感覺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我不知道。」稻草人也皺著眉頭。
「唯一法術的可能性大？還是特殊血脈的可能性大？」黑影再問。
「後者吧。」
「我也這麼想。這小子擁有一種黑色火焰，效果跟金烏的白色火焰很相像。我估計，他擁有一種類似金烏的血脈力量。假如他能夠利用到極致，生成這種特殊的王之領域也不奇怪。」黑影自認戰力不如稻草人，但見聞卻不一定少。
它不喜歡打架，它喜歡觀察，所以見識比絕大部分的頂尖豪強都高。
此時。
觀看中的星界女皇也一樣奇怪。
她跟奧靈是朋友，也從奧靈這位奧術之神身上學習到不少知識。但是，她也無法確認這是什麼力量。相比稻草人認為的血脈力量，她更傾向於唯一法術。這無關經驗學識，而是唐士道完成過她的十任務，在她的先祖手中獲得過一種唯一法術。
兩者有沒有關聯先不說，至少唐士道一定知道並且擁有唯一法術。
其它勢力的巨頭還是傾向血脈力量。
禁咒？
沒往這方面想。
除了稻草人一個，還有第二個擁有禁咒嗎？如果第一聖者擁有，他早不知道臭屁成什麼樣子，又或者躲藏苦練十億八億年才敢冒頭。更何況，連稻草人都不敢公開自己的禁咒是什麼，第一聖者膽敢公開才怪。
這玩意肯定無關禁咒，妥妥的血脈力量。
然而。
它有什麼作用？
眾人注目，內心都猜想這『黑白世界』會有什麼樣的戰鬥效果。
看清它，摸清它，這也等於翻了唐士道一張底牌。
此時。
唐士道動了，又一步，正式跨出法師網先駐小站的界外。外圍所有強敵一瞬反應，意欲強攻。但，同一剎那……黑白世界消失了……這種不明力量的王之領域關閉了，一切回復原來的正常狀態。
眾人大驚，不明所以。
此時。
稍稍一猶豫的異獸們再次怒吼，蓄力，準備發動最強的死亡突襲。
其他人也一樣。
微微一錯愕之後也反應過來。不管發生什麼怪事，格殺第一聖者唐士道是絕對不變的主題。當然，能夠活生生拿下最好。可惜，在這種情況下活活擒拿的可能性太小了，誰都不會手下留情。
敵群異動。
唐士道不動。
這時旁邊的上世之影緩緩上前，伸手右手，握拳。
然後。
好像一名拳術初學者，馬步直拳，憑空轟打。
下一剎那。
沒有勁力震蕩，沒有法光貫射，上世之影面前只一瞬間出現數以百萬計的『黑洞』……整一片虛空就好像一張破布，彷彿由機槍子彈掃射出無數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圓洞。
僅一拳。
虛空變成了篩眼。海洋巨潮一般的敵群，一拳減除九成。
這一刻。
整片虛空死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