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不打沒資格擁有名字的人
在虛空中，一拳斃命等於徹底死亡嗎？
不！
不等於！
因為各種復活法術，各種復活法器，各種復活藥水，甚至各種重生體質，水平相若想要一拳斃敵太難太難。
虛空是裝備為王……這一句話永遠正確，也沒有誰證明它錯過。
所以。
在一陣法光閃爍中，上世之影一拳殺掉的九成人數又有八成復活重生。真正死掉的大多是異獸，有勇無腦的異獸，法師通常都有保命方案，沒那麼容易死。一部分實力差距太遠的活不成，威力遠遠超過臨界，連靈魂和自然存在的訊息都被打成虛無，想復活也復活不了。
群雄重現，本來應該士氣如虹。
可是。
現場仍舊一片死寂。
甚至說，現在這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時觀看戰場的巨頭們也默然失聲，內心想到自己『錯估』的東西太多了。表面上，這一拳沒什麼作用，只清掉一些異獸，法師強者仍然可以聯手制壓。實際上，白痴都知道……那個影子能夠轟出一拳，它就能夠轟出第二拳。
拿復活藥水和復活法器跟人家的拳頭比拼？
傻瓜都知道必輸無疑。
現在很明顯，這已經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雙方差距太遠了。
大家奇怪的是。
在山海一役之前第一聖者是50環左右，三四年時候，在他詢問老魔院導師之時，大家估計他已經超過百環，某一單個領域更擁有『十重』領域。
三年翻一倍。
百環。
十重領域。
可以說，這是大家可以估計的最高極限了。再往高，想想都不可能。
然而現在是什麼情況？
圍獵人群中好一部分都超過三百環，最高甚至擁有九百多環，僅僅未越過一千環這條線。再加上虛空異獸眾多，它們少技藝卻多力量。相比第一聖者，圍獵一方還是裝備齊全的，最高甚至可能發揮一千多兩千環的戰鬥力。
這樣的一群人，人數又多如海沙……僅僅一拳就少了九成。
一百環能做得到嗎？
不。
絕對不可能！
「唐士道不止一百環，一千環都不止。」場外的巨頭們低語，他們最擔心的一種可能發生了。
「三年多一千環……唉……」一些巨頭輕聲哀嘆。
他們不擔心唐士道有多少力量。
他們也不擔心積累爬升的奇才。
他們只擔心一種會『飛』的人，就好像眼前這種三年多提升一千環的怪物。
奧靈。
瘋神。
或者說星界女皇。
他們曾經都是後起之秀，但是，他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超越了所有前人，飛升到一種老祖先宗都無法仰望的高度。遙想當年，奧靈說過這樣一句話：依靠積累提升力量的人都是蠢材。真正的強者，想要多少力量就有多少力量。
誰人說了這句話大家都可以嘲笑他，唯獨奧靈說了不行。
因為，奧靈真可以這樣。
第一聖者唐士道幾年間從50環提升100環是天才中的天才，是令大家震驚的超凡進步。可是，這樣的進步還在『合理範圍』之內。現在幾年間從50環提升到1000環，這就不正常，不合理了。
按照計算，這可是一天增加一環的速度。
沒人做得到。
除了當年的奧靈，哪怕星界女皇初入聖境之時也做不到。法力可以借用虛空的，領域卻需要悟性。沒有人可以一天悟通明釋一種法術，然後再把它變成一個領域。所以，第一聖者的成就有兩種可能：一，他是多年積累的爆發。二，他就是大家害怕的那種人。
大家祈望是多年積累的爆發。
如果後者……
呵呵。
當年奧靈出現之時，大家內心是什麼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一個平平凡凡的大草原之中，獅豹狼犀，牛羊鹿象等等動物都有秩有序地生活著。忽然間，一隻霸王龍的幼兒冒了出來……這就是當年所有人的內心感覺。
「又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怪物嗎？」稻草人的身邊，球形黑影也在輕嘆，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邊。
星界女皇和四位軍團長都沉默了。
這一拳證明了很多事，最簡單的一條……所有人都估錯了唐士道的修練速度。
此時，戰場上。
唐士道只是靜靜站著，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上世之影在一拳之後再無動作。
不過。
他不動，所有人也不敢動作。
他不說，所有人也不敢開口。
局面就這樣詭異膠著，一個人，面對海洋一般敵群，後者卻被某種無形威脅『嚇』得不敢動彈。那模樣就好像一群被猛虎盯住的小羊羔，他們只能靜靜等待命運的宣判。
不敢攻擊。
不敢防禦。
甚至不敢逃跑。
場外觀看的巨頭們是無法理解的，不知道這種『恐懼』到了什麼程度，他們估計肯定不止一拳的壓力。這時候也只有在場的人才明白，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一隻螞蟻，身邊卻燃點了幾十顆太陽。
生死幻滅，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他們不是不想逃。
他們是知道……逃不掉！相比唐士道本人，那個揮拳的影子更可怕一百倍！
死寂之中。
「呵呵呵呵，唐小哥，不如給老夫一個面子？就不要為難這些『沒資格擁有名字』的小人物？來，好久不見，我們來聊一聊。」在萬眾不敢聲言之際，一個平凡的老人聲音響起。
一個穿著藥劑師袍的老人。
一個面無表情的武僧。
兩人似是行走。
又似閃爍，一句話剛說完，人也來到了唐士道的面前位置。
「老瓶大師，啞僧先生，就知道你們會來。」看到好久不見的兩個熟人，唐士道微微示意歡迎，又說道：「既然老瓶大師說了，晚輩肯定要聽。不過，老瓶大師說慢了一點。剛才中拳的人復活了也未必能活，他們已經……」
未等說完，緊張到神經綳斷的復活者們突然全身冒出黑焰。
他們驚恐施法自救，但黑焰卻如火澆油。
驚呼間。
一個個復活者變成了火團，只有少數人可以勉強自保，大部分人都哀呼慘叫。一些人很快燒燼，再復活，黑焰仍然未熄，如同附骨之疽。
「都滾吧。」老瓶提示一句，回去找你們的主子可能還有救。
唐士道也不介意：「老瓶大師……」
「叫我老瓶，哪來這麼多客氣話。叫他啞僧，他不需要你的禮貌。」老瓶還喜歡打斷別人。
「好吧，老瓶，啞僧，我正等你們。」
「嗯，想打架？」老瓶笑了。
這時候不等唐士道開口，啞僧卻微微指頭，只指了指上世之影。
意思好像在說：你還不行，那影子可以。
唐士道微訝，感覺啞僧比以前更加強大了。不過這一仗……唐士道輕輕搖頭，淡淡道：「不，我想親自跟你打一架。如果我還差一點，麻煩啞僧你再等一等。」
「為什麼它不行？它是你的召喚物吧？」老瓶代替問道。
「不，它是我。我無法跟你解釋，但我不想借用那種力量跟啞僧打。」唐士道沒有說太多。
「明白了。」老瓶點頭：「你故意等十天是等我們……嗯，其實你還想看一看，這群渣子中有沒有人敢『硬闖』先駐小站？結果沒有，很失望，剛才那黑白世界你不用，因為你覺得他們沒資格死在黑白世界之中。呵呵，你想把這種力量留給啞僧？」
「對。」唐士道點頭。
成為法師之後，啞僧是第一個『教訓』自己的人。那一拳，自己必須親自奉還。
而且，要回敬最好的禮物。
「你有信心，自信這個黑白世界就是最好的回禮？好吧，老夫這個鍊金術士也不理解你們這些武者。沒關係，啞僧等得起。既然你相信黑白世界是最好的回禮，他一定會等這道大餐。對吧，啞僧？」
啞僧點頭。
忽然，又指了指唐士道的眼睛。
老瓶一愕，又笑道：「差一點沒有留意，唐小哥，你的眼神很好，不再迷茫了嗎？」
唐士道微笑反問：「老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瓶笑道：「以前總感覺你很提防，彷彿身上很多秘密，對誰都很防範。現在，你的眼神明亮多了，有一種……怎麼形容呢，嗯，就好像可以看穿一切的感覺。這種淡然，我真懷疑你是一棵上古老樹。」
唐士道只笑笑：「嗯，算是不迷茫了，力量喜歡怎麼用就怎麼用。」
「很好，不再迷茫就好。啞僧啊，不如來一場熱身賽？」
啞僧一聽微愕，又一伸拳頭。
一拳。
沒有轟出力量，倒轟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影，跟啞僧本人形態一模一樣。
「神光炫？」唐士道奇怪這是什麼技能。
「算是，怎麼樣？」老瓶代替說話。
唐士道輕輕點頭。
內心也不知道這是啞僧的幾成力量，不過，絕對可以一戰了。
外圍敵群半死半退散。
此時，偷偷觀望的人仍未離開。也不啰嗦，比斗再起，一個『黑白世界』再次籠罩整一片區域。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不入戰陣，只站在老瓶和啞僧的身邊。
唐士道也不用其它力量，只以無色應戰。
簡簡單單，無色對武僧秘技。
幻影也不客氣。
感應到唐士道示意，它剎那以『瞬影步』閃至面前，辰星破的強拳平直轟出。擊拳動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也不浪費一點多餘力量，讓人感覺它所有力量都集中於拳頭，其它都是虛的。
唐士道舉拳對轟，震退百米之外。
即使對戰啞僧的幻影，目前的無色和完人體質強度仍然差一點。
但是。
轟出一拳之後，幻影沒有追擊。因為它的手臂沾染一層無色火焰，手臂正慢慢龜裂。
愈天息。
寧魂凈。
幻影連施兩技，治療驅散，增加抵抗。
正待行動，它又發現自己已經被無數子彈鎖定……無色子彈，不用黑洞銃也一樣能夠使用的技能。而且，它的大小可以隨意控制。唐士道一示意，海量的無色『炮』彈如暴雨淋落。
此時。
幻影做了一個奇怪動作，明明是瞬影步的動作，卻是攻擊效果。
瞬間連閃。
半個呼息就將所有無色子彈轟成粉碎。
「瞬影步的衍生技藝，流火光速。唐小哥，法術可以衍生，武僧秘典的技能也可以生成新技能，你可不要大意。」老瓶輕聲提醒道。
「謝謝。」唐士道點頭。
此時被爆碎的無色子彈變成了另一種東西：無色侵蝕的灰霧。
一來一往。
誰都不算佔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