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匪夷所思的戰鬥
如此強大的源獸王佰戈拉，一對一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的神將雄傑都震住了。
鐵法術。
一種驚人等似源鐵武裝又不是真實物質的法術效果。看起來，除了沒有源鐵聖器的法術附加，這種鐵法術已經等同源鐵聖器的威力。源獸王佰戈拉擁有超級強悍的軀體，連源能之海的死風都無法損傷。而且，它還佔據一尊源鐵魔偶的軀殼，更擁有防禦力驚人的鱗片。
這麼可怕的存在。
一招粉碎。
一招束縛。
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尊黑鐵雕像……想想，人皇的鐵法術到底有多強？
「貌似拿不回來了。」佰戈拉還有一百顆獸頭，那才是它的真身：「可惜了，我本來非常喜歡那具源鐵魔偶軀體的。那麼，現在我也該認真一點了。」
「請便。」唐士道伸手示意。
到了這種級別的較量，搶攻和偷襲之類的基本沒啥作用。
因為源鐵的防禦，想要秒殺對手也不太可能。神將們由於擁有源鐵裝備，有時候落於下風也能支撐很久。例如擅長體術的神將，碰到克制自己的召喚類法師，獨力對戰召喚獸群，消耗幾十天甚至幾年都未必能分論生死。能量一旦龐大，想贏容易，想殺很難。
這種狀況有點類似一個海洋入侵另一個海洋，大的能贏，但徹底吞併需要很長時間。
當然，這是一般情況。
唐士道和佰戈拉都是特殊的類型。如果不是勢均力敵，高打低，很快就能分出生死。
除了諸神學院里的導師，其他神將雄傑們也沒有見過佰戈拉的本領。或者說，他們很少見識真正的強者之戰。在他們心目中，超強的法術，超強的體術，超強的法器，這些就是戰鬥的大部分內容。
事實上。
並非如此。
現在佰戈拉的『軀體』被捕獲變成一尊黑鐵雕像，它還有一百顆頭。當它其中一個頭飛出來，只展示一招，神將雄傑們就冷汗下來了。這顆獸頭只有一枚眼睛，無鼻，無口，無耳。當這枚眼睛閉合，瞬息間周圍所有人的『視野』都消失了。
這不是黑暗遮蓋，而且大家的眼睛失去作用，感覺整個世界都沒了。
神將雄傑們施展魔眼法術。
或者神瞳視覺。
但是……這些全部都無效。大家無法理解，到底是法術不生效？還是法術在這裡無法生效？總之，佰戈拉的獸頭合眼，所有人就跟著合眼，再也沒有視感的視野了。
這種攻擊，大部分神將都沒有經歷過。
他們被感觀法術擊中過，但這些『小玩意』基本不可能對他們生效。沒想到，今天，這些小玩意變成了武器。
「你們看不到了嗎？走近我這邊。」古顏副院長揮手一招，招示大家靠近過來。
大家感應飛近，轉眼間就恢復了視野。
此時。
他們看到了古顏副院長施放的聖之領域，大概是用這種能力抵擋佰戈拉的招式。這時候大家才明白，不是自己的法術不生效，而是品次不如佰戈拉的效果，所以完全被對方壓制住了。
「人皇擁有十二大咒，不虛這個。」人們輕聲。
但卻發現。
唐士道並沒有祭現聖之領域，也沒有使用大咒。這時候唐士道沒有動，只靜靜思考著。佰戈拉也沒有進攻，只奇怪唐士道的反應。雙方對峙，不到兩分鐘，佰戈拉幾乎忍不住問話，唐士道又伸手，在身邊周圍製造了上下左右前後六頁鐵盾。
跟之前的防禦型不同，這些鐵盾中央生成了一個符文，如似眼睛的模樣。
很快。
這些符文『眼睛』慢慢張開，泛現奇異的微光。
「厲害，這一招呢？」佰戈拉微微驚訝，再示意一個只有耳朵的獸頭上前，眨眼間又讓大家失去了聽覺。
但是。
半分鐘不到，唐士道再次製造兩扇如像『耳朵』的鐵翼。
佰戈拉繼續出招限制了嘴巴。
唐士道又製造了一口擁有『野獸之口』的鐵寶箱。
「很好，來一個思覺沉眠怎以樣？」佰昂拉又飛前一個獸頭，好像一顆大腦發達過度的人類頭顱。當它出現，所有人都升起一種『快要睡著了』的感覺，想強提精神都提不起來。這不是幻覺，它真是一種精神攻擊，讓人不斷陷入沉眠的攻擊。
因為古顏副院長的保護，神將雄傑們沒有太大影響。
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是自己對上佰戈拉，那隻能祈求自己的精神法器足夠抵擋。否則一旦沉眠，佰戈拉肯定不會驚醒自己，睡個天荒地老都不奇怪。這些攻擊看似無用，實際上……這最要命！比法術和拳頭要命多了！
十幾息之後。
唐士道召現了電路板似的鐵方塊，一塊一塊拼裝組成，形成一個智能矩陣似的東西。這個矩陣也不能阻擋精神攻擊，它只是一種修復與輔助作用。
總而言之，它能夠對抗這種效果。
這時。
「真厲害。你居然真的不使用其它法術，就使用鐵法術一種。好吧，我想我試探你的任務也結束了，我們玩真的吧。」佰戈拉很坦誠，這些舉動就是測試唐士道的本領。很可惜，唐士道沒有使用其它力量，只以一種力量對決。
此刻，佰戈拉覺得再測試也沒有用，乾脆全力開火。
說話之間。
佰戈拉一顆花妖模樣的獸頭散發彩光。一剎那間，整個空間再一次劇變。好像胡鬧式的顏色混和，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像潮水一般湧現，眨眼間淹沒了整個空間。令人驚訝的，這些五彩繽紛的顏色是獨立的，沒有混亂一團，它們非常鮮明的分佈著。
下一秒。
突然有多個漩渦生成，五顏六色的空間迅速扭曲，變成一幅無法理解的藝術奇景。
神將雄傑們受到聖之領域的保護，他們的影響很小很小。
不過。
即使很小，他們也知道危險有多大……在這裡，每一種顏色就代表一種法術體系的能量，每一個混和點就代表一種法術，每一個扭曲就代表一個陷阱。現在，他們看都看不見人皇在哪。此時他們嘗試施法，發現自己手中不是飄出法能護罩，而是一個個好像圓球似的五彩泡泡。
感覺上。
整一片空間都色彩化了。不但身體和裝備，連力量都變成了彩色的代碼。
如果不是古顏保護，神將雄傑們真心不知道自己如何應戰。以前他們聽過奧靈可以『支配』周圍的空間，控制周圍的所有法術效果。他們本來不太相信，認為有點誇大了。現在，佰戈拉雖然做不到那種程度，但它也表現了自己的獨特奇能。在這種色彩空間，除了施放領域自保，真心很難找到進攻方法。
除非力量更強。
強行瓦解，強行碾壓，否則真心摸不清這種戰鬥節奏。
佰戈拉做了什麼，大家不知道。
唐士道做了什麼，大家也不知道。
目前能見的，忽然有一條條的鐵軌生成，並延伸至無限遠方。這無數的鐵軌縱橫交錯，形成一種種特殊的秩序模式。同一時間，五彩繽紛的空間炸現更多的顏彩，如像七彩色團對撞，又如像瑰麗煙花的爆散。
詭異的是。
大家完全聽不到聲音，感覺不到冷熱，嗅不到香甜。只有顏色，也唯有顏色的變化可以證明這一切有變。
外圍的神將雄傑看不到對戰雙方。
他們開始理解……自己跟這兩人是不同一層次的存在，別說打鬥，就是看也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忽然之間，人們對戰鬥的意義理解更深了。在以前，源能之海的強者可以斗膽說：我們的戰鬥經驗最豐富。
如今，親眼見證這種戰鬥的人不敢再這般豪言狂語了。
沒幾分鐘。
黑色的鐵液如波紋生成，迅速浸染半個空間。就這樣，毫無因由地，整一個色彩世界崩壞消失了。接下來空間完全處於滌凈狀態，看不見任何東西。唐士道不見了，佰戈拉的一百獸頭也不見了。
人們正驚異。
忽然，隱隱有獸鳴輕顫。
很快，又有金鐵風鈴的聲音輕輕叮響。
不等大家多思考，新一場『聲音』的戰鬥開始了。從小小獸鳴，到震天獸咆；從小小風鈴，到震世大鐘。不到一會兒，整個空間都陷入一種絕對噪音的狀態。一瞬間彷彿有一億種聲音同時響起，又有一億種聲音對撞，產生無法計算的更多噪音。
神將雄傑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他們從未想過。
世上居然有這麼一場戰鬥，自己是看都看不清楚的。當無數的噪音漸變，慢慢被美妙的樂音衝擊，中和，滌盪，壓制，空間又漸漸變成一個神樂仙音的世界。
神將雄傑們已經不想誰勝誰負了。
他們只想：麻煩你們出來，在我們看得見的情況下打一場。
這時候。
金玉琉和金玉璃凝神注目，古顏副院長也注視場內，諸神學院的導師們注目，遠處無數包圍成圈的古老源獸也在觀望之中……他們都看得見！導師也好，古老源獸也罷，他們通通都看得到二人的對戰。正因為這樣，神將雄傑們才感臉上發熱，內心生愧。
本來，他們還當自己是源鐵鑄鍊師的援軍，準備『教訓』人皇唐士道的幫手。
現在他們才明白到：人皇根本不在乎自己這些人。
論力量之強。
力量之詭異。
力量之繁多。
人皇唐士道在『經驗』上可以完爆自己一行人……他可以在第一次遭遇佰戈拉的奇異力量之時進行對決，在這種自己連理解都理解不了的『奇陣』中較量。想一想這差距，自己第一次遭遇連看都看不見人影，人家第一次遭遇可以直接進行較量。
不怕笑話地說，自己一方只像嬰兒，看見的任何一本書都是新書，無法理解的內容。
另一方卻是博學者。
哪怕一本書從沒見過，第一次翻看也能閱讀。
不一會。
聲音漸停，寂靜回歸，唐士道和佰戈拉都現身了。
這時候。
大家看見了一個小小變化……佰戈拉只剩下98顆獸頭，少了2顆頭。
「看來我贏不了鐵法術。」
「嗯。」
「可惜了，如果我的遠古法器還在手邊……咦，啊……」佰戈拉正說話間，忽然情況又變。剩餘98顆獸頭同時炫亮同一法印，如像激活了某個陷阱。
這些法印飛出光芒，聚合，迅速形成一張笑臉和一張哭臉的雙面頭顱。
「佰戈拉，你的軀體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