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鐵法術
唐士道伸手一握，環狀項圈緊鎖，佰戈拉也第一時間反應。只見它張口怒吼，脖子暴脹，一下子就將項圈撐裂。此時另外兩個頭顱噬來，一左一右將項圈咬住，然後撕拉破碎。
雙方一人一招，都是初試本領。
不同的。
「這不是源鐵聖器？它是……」佰戈拉咬開環狀項圈，發現它馬上瓦解消散了。
「是法術效果。」唐士道笑道。
「但它擁有源鐵的特質。」佰戈拉神情沒有放鬆。
「所以我把它叫做『鐵法術』。」唐士道沒有小看佰戈拉。它第一招就咬傷在場的神將雄傑，還能噬傷一些諸神學院的導師，證明它不下於之前對戰過的源魂。第二次咬噬能夠咬『死』神將，重創一些導師，甚至連源鐵裝備都難以抵擋，證明它實力高於源魂，高明很多。
當然。
諸神學院的導師受傷重創，不代表他們實力差很遠。
在法師世界，一般性質的受傷與死亡很平常。擅長治療和復活的人物，打弱小十倍的對手都可能受傷。導師們同是跨過第二門檻的神皇級別，他們受傷很可能是『不防禦』，或者不想曝露自己的防禦本領。真正打起來導師們也不虛誰，人人都有自己的底牌。
即使這樣算，佰戈拉能夠咬傷一群人，證明它不但屬於這個層次，還在這個層次更拔尖一些。
所以。
這樣的存在能夠咬開拉斷源鐵項圈一點都不奇怪。
「鐵法術？」佰戈拉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它相信人皇口中的鐵法術不是一般意義的金屬法術。
「對。我之前不是創建了黃金秘能嗎，它是另一種版本。」
「黃金秘能源於黃金體質，它源於什麼？」
「呵呵，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唐士道微笑，這一問真心不能回答。因為『鐵法術』不止借鑒源鐵重組，它還藉助了『無色身』的力量。鐵法術屬於無色系，屬於無色禁咒的分支。
無色這兩個字，唐士道可不想提起。
佰戈拉自然也不追問。
戰鬥開始，誰都不需要客氣。佰戈拉一個念頭，一百顆獸頭同時張口，剎那間無數幻影晃動，在唐士道所在的位置狂噬亂咬。這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是無目標的，完全隨機的攻擊。正因為隨機攻擊，你無法提前防禦，因為你無法知道對手準備攻擊哪裡，也感應不到對手的目標意向。
唐士道揮手示意。
身邊出現數百頁的源鐵盾牌，交錯飛舞，隨機抵擋佰戈拉的咬噬。
此時。
還有一些噬痕出現在唐士道身上，造成尖牙刺膚的傷害。但是，沒有真正意義的傷口與鮮血。因為在噬痕出現之時，唐士道的皮膚也出現一層『鐵皮』，擋抵了尖牙的傷害。鐵皮無法完全防禦，但鐵皮能夠像鱗片一樣脫落。
佰戈拉的噬傷，攻擊只限於脫落的鐵皮鱗片之上。
「也該我了。」唐士道再伸手一握。
瞬間。
佰戈拉一百個獸頭的脖子上都出現一個項圈，一握之際一百項圈縮小，鎖死，令它無法動彈。這一次的項圈更大，如像黑色車胎套著巨蟒的脖子。之前一個項圈被咬斷，現在所有獸頭都被枷鎖，佰戈拉也沒機會自救了。
可是，擁有名字的源獸王不是等閑之輩。
佰戈拉沉吼。
忽然間，它的脖子『轉動』起來……無數細沙旋轉，在項圈下面產生一股無法想象的反擊風暴。除了磨損源鐵項圈，同時不斷增加脖子的防禦。這些『細沙』不是源鐵裝備，而是佰戈拉的鱗片。
當鱗片彙集，佰戈拉再次怒吼。
獸頭脖子猛地變粗，如像吹汽球一般膨脹，一下子把項圈綳斷了。
強行以蠻力破壞源鐵？
這不可能。
眾人下意識退後，心想佰戈拉的軀體一定很特別。那些牙齒和鱗片都是源鐵性質，否則不可能破壞第三堅硬的源鐵。諸神學院的導師們也在皺眉，眼前兩人都超出想象。佰戈拉比想象中更強大，軀體似乎比它曾經丟失的腦袋更強。
人皇唐士道，他的鐵法術是未知之物。感覺上，他隨時可以創建一件源鐵裝備作戰。
雖然不是永久的裝備。
但是，這種手段太驚人了。一個可以用法術具現源鐵兵器的人，這跟一個源鐵聖器的無限倉庫有什麼區別？
戰鬥至此，情況再變。
唐士道伸手一握沒能傷敵，此時，唐士道的拳頭又是一張。
對面。
佰戈拉的脖子內部暴張，如像一個環圈撐破膠皮。瞬息之間，佰戈拉的一百獸頭斷了，被內部擴大的環圈撐破撕裂。這跟之前的項圈收縮不同，這種攻擊來自它的脖子內部，它根本無法抵擋。
一握，一張。
簡簡單單的招式，佰戈拉已然百首分離。
此時眾人也可以想象得到，應該是佰戈拉張口咬噬之時，沒留意被人皇放置了隱藏手段。因為一點點不設防，佰戈拉陷入不利局面，身首兩分了。
然而。
一百個光點顯現，整個空間陷入黑暗，彷彿所有光芒都被百個光源吸盡。下一秒，佰戈拉的一百斷首張口，吐出一百道奇光射線。這時候，唐士道也揮手召現一百頁鐵鏡，以平滑的鏡面抵擋佰戈拉的光線。
眾人看傻了眼。
他們都知道所有源獸都擅長光源炮，但沒想到佰戈拉『斷了頭』也無損無礙。
更沒有想到，人皇一揮手就有應對之法。
此刻。
事情再一次出現變化，佰戈拉彷彿早早預料人皇的防禦手段。奇光直貫而過，鐵鏡沒有任何抵擋效果。這一剎那，人們也看到光源炮的奇光中粉破一枚獸牙……佰戈拉是光與牙結合，以牙破鏡，再以光擊敵。看起來，它早知道自己的招式缺點，也預見人皇的下一步動作。
百道奇光貫體，唐士道全身『粉碎』了。
好像完全沒有硬度。
一觸即碎。
轉瞬，粉碎的唐士道變成無數碎片，同時折射了那些威力未減的光源炮。更詭異的，一百頁被打碎的鐵鏡也形成奇異的序列，彷彿某種固定道標。在光源炮折射之際，這些碎片精準就位，完美引導了光源炮的折射路線。瞬剎閃華之間，所有奇光都折射回到佰戈拉的一百獸頭之上。
光爆震起，整一個空間都變白茫茫的世界。
佰戈拉預見了唐士道的防禦。
唐士道也預見了佰戈拉的預見。
「不急，他們還沒有移動。」古顏示意身邊的導師們不要急，因為戰場上兩人還是站立不動的。這不算拚鬥，無防禦，無閃避，站定對轟只算是熱身。
光爆之後。
佰戈拉的一百獸頭都殘損不堪，但其中一頭亮現柔光，瞬間所有獸頭都回復了原樣。
「很神奇的體驗，我居然被自己的光源炮打到。」
「凡事都有第一次。」唐士道平靜道。
「這倒是。」佰戈拉說話間，無頭的軀體開始收縮，變形。迅速的，它變成一個擁有四肢和軀體，但沒有頭部和脖子的光滑怪物。這怪物的皮膚上有一百個印記，每一個印記都不同樣。這時候，一百個獸頭又飛了回來，就在怪物的頭頂高空列陣。
「這就是你的原型？」唐士道也不驚訝。
「差不多。」
「它可是源鐵的軀體……嗯，我想想……你不會『佔據』或者『吞噬』了一具遠古時代的源鐵魔偶吧？」
「你想得對。」佰戈拉也不否認。
「你原本只有頭部？」
「你又想對了。」
「有趣。老實說，看到這個源鐵魔偶，我很想跟你拼一拼體術力量的拳頭。但是，現在我更加需要驗證一次鐵法術。可惜了，我還不知道遠古時代的源鐵魔偶有多強大呢。」唐士道輕輕抬手，表示我準備進攻了。
「你想拿我當試驗品嗎？無所謂，剛好，我也是這種想法。」
唐士道笑了。
招手。
佰戈拉的左右分別出現一道鐵門。未等反應，兩道鐵門一合，左右擠壓佰戈拉的軀體。可以想象，只要佰戈拉防禦不了，它一定變成薄餅。此時佰戈拉只是左右伸臂，轟拳，一擊就打穿了源鐵大門。
同一時刻。
佰戈拉的前後又出現兩道鐵門，從前後兩個方向猛然一合。
下一剎那。
佰戈拉的上下位置又出現兩道鐵門，上下一合。
再稍變。
百戈拉的左右再一次出現鐵門，左右合攏……轉瞬之間，前後，上下，左右，好像不停竭的循環影像，佰戈拉左右前後上下輪流出現鐵門，輪流合擊。前一次的鐵門併合，粉碎，下一次的鐵門再併合，再粉碎。如循環不斷的攻擊，直至佰戈拉完成壓成碎末為止。
在場的神將們看傻了。
這就鐵法術？
可以無限制造源鐵武器的能力？還是說，這才是唯一法術『源鐵重組』的真正威力？
「很可怕，但還差一點。」粉碎的佰戈拉沒有消逝。
相反，它變成了碎小的液態霧滴。
一瞬間重組。
一瞬間成型。
重新變回『四肢一軀』的怪樣，同時閃現唐士道的面前，凶拳暴殛……此刻人們無法想象，到底是佰戈拉不怕物理打擊，還是它的源鐵魔偶軀體自帶這種功能。看到佰戈拉硬軟皆能，大家不禁擔心人皇的鐵法術能否應付。
猛拳轟打。
唐士道還是一步未退。
此刻，面前出現一頁白色鐵鏡。佰戈拉的拳頭好像打中軟面，瞬間打凹，強行通過。但是，白色鐵鏡沒有穿透，而像金屬液體一般包裹了佰戈拉。白色鐵鏡就像一層白色淤泥，在包裹佰戈拉的一瞬間，它又一次變成漆黑顏色。
此時此刻，唐士道面前只剩一尊『黑鐵雕像』……佰戈拉揮拳的模型。
「不好意思，我也修習過剛柔之法。」唐士道微笑。
面前浮現一黑一白兩頁鏡盾。
看得出。
黑色的堅硬，白色的柔韌，兩者還可以互相轉化。這樣的效能，完全超出一般源鐵的性質意義。眾人震驚至迷糊的程度，心想這種借鑒於源鐵的鐵法術超越了源鐵本身？
源鐵鑄鍊師也只是利用源鐵而已。
人皇……他能夠自由操控這種第三堅硬的金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