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歷史的舊篇與新篇
遠古學院，一個由遠古時代殘餘學者建立的地方，它只用於研究唯一法術和保存遠古時代的歷史。這個地方不是一顆星球，也不是一座城市，它就是一個位面世界的碎片。也可以說，遠古學院等於最小型的位面宇宙，僅僅比新生的位面小一點。
本來，遠古學院只想保存歷史。
但是有很多遠古時代的弱小種族殘存了下來，遠古學院的導師感念舊誼，開始幫助他們重新立足。因為這個舉動，遠古學院引來一些異樣目光。為免現世代的新勢力發難，遠古學院主動承擔了一些研究工作，幫助現世代的強者研究唯一法術。
實際上。
遠古學院最大的工作仍然一樣：保存歷史！
「蟲師院長，沒人針對遠古學院吧？」唐士道看過法師網的資料。雖然法師網分割了遠古時代與現世代，但本身並不是勢力取代勢力，只是一種秩序的新分支。
「不，沒有。」
「那為什麼遠古學院需要這樣做？」唐士道有點不明白。
「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蟲師頓了頓，又說道：「這樣說吧，遠古時代的終結無關其它勢力，而因為它們無力阻止法師網的誕生。在那個時代異獸是最強武力，但它們對爭權奪利不感興趣。所以，魔獸種族才是最龐大和最強力的統御階層。法師網是很特殊的存在，它由一群不同種族的強者共同建立，獨立於所有秩序之外。」
「魔獸們進攻了法師網？」
「對。在遠古時代的魔獸種族看來，法師網就是一群『叛逆者』，不規守它們的規則。魔獸種族只想維持原樣，法師網卻想開啟新的秩序，這必然不被舊秩序所允許。於是，魔獸種族入侵了法師網，結果……大敗！」
唐士道點頭，明白法師網的創建者們為什麼隕落了一部分。
這場仗……
大家都不提起，恐怕，總體影響遠遠超過瘋神那種破壞度。
「法師網保住自我，卻沒有反攻。它仍然還是以法師網的秩序進行，並沒有因為勝利改變初衷。可是，魔獸種族自己支撐不住了。之前因為擁有強而有力的巨擎，那種統御才勉強維持穩定。入侵法師網一戰敗亡，雖然剩下一些，但不足夠維持全局。」
「遠古時代是自然終結？」唐士道反應過來了。法師網不打它，可它自己支撐不住。
「呵呵，沒錯。其實走到了法師網建立的那個年代，魔獸種族的統御秩序早已經瘡痍滿目。只能這樣說，法師網打斷了它們最後一根驕傲骨頭。當法師網建立，兩方大戰，之後魔獸種族就自行崩裂了。說起來，魔獸種族本來就分為『獨霸型，融合型，挑戰型』三大類。最強大一種是挑戰型，不是獨霸型，這種局面維持得住才怪。」
「嗯。」唐士道聽得懂。
現在也是一樣。
獨霸型的魔獸就是唯我獨尊那一類，它們拒絕一切外力，只尊崇魔獸的地位。融合型不是一定融和，而是不抗拒其它種族冒起。在融合型魔獸的心目中，優勝劣汰是自然規律，其它種族能夠起來是努力的回報。
挑戰型。
它們有一句流傳很廣的名言：打不贏異獸，什麼霸權都是笑話。
沒錯。
挑戰型的魔獸種族，從遠古時代開始它們就不相信自己的種族是真正霸主。哪怕在遠古時代擁有霸權，它們也認為那是假的。在它們心目中，異獸永遠是第一，不哼不吭的第一。
這些就是歷史。
遠古時代的歷史……從蟲師這位魔獸至尊口中說出，它更真實一些。
「現世代是一個名詞。事實上，遠古時代的所有種族幾乎都存留了下來。就算曾經戰火漫天，法師網還是一直保持原定秩序，接收無數種族的加入。強的，弱的，大的，小的，只要符合規則法師網就接納了。所以，遠古時代的『歷史』沒有毀於戰火，它存入了法師網。」
「這倒沒錯，法師網擁有無數個種族。」唐士道一直全位面種植文明，自然知道這一點。
「遠古學院故意表明態度，那是置身事外的意思。現如今，還有無數從遠古時代存留的魔獸種族想要回復舊日。」
「原來如此。但也不奇怪，現在魔獸的數量還是最大多數。」
「沒錯。時代劃分，但虛空的架構變化不大。只能說多了法師網，多了四大神域，多了神國……呵呵，現在還多了一個鯤鵬盟族。儘管很多勢力崛起，穩定發展。歸根結底，如今還是魔獸種族佔據最多。它們試圖利用遠古學院的技術和能力，遠古學院自然拒絕。」
「異獸依然還是老一，它們到處借力還不如努力發奮。」唐士道笑了。
「呵呵，唐大師，你很清醒。可惜有些傢伙就是腦子不清醒，認為自己能夠逆轉舊日榮光。奧靈曾經擁有自己的時代，因為她是元祖元靈，異獸種族的最高血賦。那些落魄者想要重新獨霸，只能說異想天開。」蟲師一句話證明：它偏向融合型和挑戰型，對獨霸型那些魔獸嗤之以鼻。
簡單交淡。
唐士道明白蟲師正在傳輸歷史知識，同樣，它也說明現世代的紛爭之源。
時代沒有向前或者向後。
只有優勝劣汰。
不思進取者，必將被更強的力量和更強的技術淘汰。自詡血脈或者權位稱雄，那只是天真想法。曾經的神上八皇，星界女皇是人類，她是第一。西界獸皇第二，她也是人類。弈叟閑皇第三，他還是人類。堂堂元祖元靈的異獸代表，元靈法皇，它才是第四強。
它沒天賦嗎？
它沒努力嗎？
不，它有，它都有……但它還是比不過前三人。因為前三人比它更加努力，更有天賦。如果撇除元祖元靈的血賦，它可能連神上八皇之位都登不上。異獸種族雖強，但不是人人都是奧靈。這麼多年以來，奧靈也只有一個。
「不思進取，大概是遠古魔獸的最大缺陷。」蟲師感嘆道。
「不奇怪，畢竟當時它們最強大。」
兩人談話之餘，魔工機偶也引領來到傳送地點，一座特殊的源鐵傳送台。
這裡跟遠古祖地一樣，也是光柱傳送。
閃爍間。
唐士道和蟲族步入一個特殊的位面。
一座巨大的傳送台孤獨懸浮，周圍則是四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土，水，火，風……四種能量形成特殊分割線，涇渭分明的標定自己的區域。這不是東南西北的劃分，而像無數條線，分成四種顏色交雜在一起。不管東南西北，每一個方向都土水火風，但它們又是獨立的『河流』。
「這是原素？」唐士道不需要查證，只看一眼就發現了異常。
「唐大師果然好見識。」蟲師微微一愕，隨後笑了。
「我還以為『原素』是很稀少的東西，沒想到遠古學院擁有如此巨量，還分流歸划四種不同型態。難怪遠古時代的歷史如此恢弘，光憑這一點，現世代就沒有第二勢力做得到。」唐士道望著原素河流縱橫交織，心想這裡真是研究者的天堂。
「只是曾經，曾經的輝煌。後來者只吃老本，甚至，連老本都丟了。」蟲師搖頭。
「應該還有一些人才吧？」
「有，但沒用。」蟲師指著自己，又說道：「我曾經就是一個不敢發力的匠師。因為，我所在的蟲族地位太低，不能出現太優秀的種子。在最後的那一段時期，一定要有武力，否則不能有技術。種族武力不高，發展技術只會自取滅亡。假如，你活在那一段時期，你發明了鐵英靈的技術，你死定了。」
「為什麼？」
「因為它們不允許一些『機偶』超過它們自己。鐵英靈很強大，發展起來能夠形成新一種勢力。所以，它們不允許你和鐵英靈崛起。懂了吧，最後那一段的時期，魔獸只容許利爪和尖牙出色，不允許鎧甲出色。諷刺的是，遠古時代的前中期都靠技術拓展。」
「我懂。」唐士道點頭。
擁有力量之後，不許新的力量出現。擁有技術之後，不允許新的技術出現……這不是笑話，這是常態。最明顯的，帝皇會願意退位讓一個更優秀的人上位嗎？
不，絕對不願意。
「現在需要一個非常可笑的選擇，唐大師。風，火，水，土，你需要選擇一條路。然後，大概會被另外三派不喜。導師們不會討厭你，但是，那些遠古遺族會討厭你。很諷刺吧，無論你怎麼選都有三個不友好派別。」
唐士道只笑笑。
心想：遠古學院的導師什麼都改變不了，沒落的遠古遺族仍然『傲骨錚錚』。
「土。」唐士道指著土原素的河流。
「有理由嗎？」
「我習慣使用無限兵庫，它屬於鐵法術，鐵法術屬於土。」唐士道一本正經解釋道。
「嗯。其實胡扯一個理由都可以。我說過了，無論你選什麼，必定都有三個不友好派系出現，它們也不管你是什麼理由。遠古魔獸為何沒落，這也是原因之一。走吧，我們到附近的學院。」蟲師示意，一行魔偶分散了，各歸不同的原素河流。
剩下土核心的留下，示意唐士道跟上。
很快。
進入土原素河流，再瞬間位移，轉眼就來到一個特殊的大廣場。很意外的，這地方不是土法學院，這裡四元素學派都有。當唐士道閃現，站立就在土原素環中，三方周圍，風火水三派學生正皺眉打量。
這時，其餘三個原素環也有新學生。
很自然的，陌生不識的它們自動產生一絲『敵意』……不算敵人，但不相為友的意味非常明顯。
「歡迎，人皇。本人螻師，你的主職院師。」一位自稱螻師的土法導師上前招呼。
聽到這句話，周圍學生的不友好又加重了一點。
因為這裡……沒人。
不。
應該這樣說：未知其它的分院如何，在這個學院之中，唐士道就是唯一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