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不可能的一招
隕長虹一拳偷襲白美人，激怒人皇全力還擊。結果，一矛一個，兩矛兩死。
靈蝟雖然活了下來，但比死還不如。
戰爭派一眾撤逃，卻因為『黑白不相通』而無法找到出口。這時候，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們開始意識到：人皇不是擺擺威風，他真要宰掉戰爭派的所有豪強。他連殺兩人，力量還沒有損失一分一毫。無限魔力大圓滿，就是這麼糟心的玩意。
「我們隊列合一。」百蛟一聲吼響，數十數十人結群飛起，各組合一。
法術有多合一。
活化法術也有一合二合。
生命？那更容易了。只要雙方不反對，兩個生命融合一體是輕而易舉的。不用神級法師，聖域，不，稍稍擁有幾百點法力都可以融合其他生命。只不過，融合之後有沒有倍增倍長，那就要看融合雙方的技能和手段了。戰爭派行動迅速，融合順利，看來早早習慣這種手段。
多體複合，百蛟現在力量也是百倍增長。
虛空之鐮鋒威更盛。
「人皇先生，我們不必這樣拼……」百蛟領首，試圖大聲喊話。
然而。
在這一瞬間，唐士道的力量影子已經高高飛起。木矛猛刺，瞬息間，無數道如同生命綠芒的矛影顯現，又如暴雨一般疾射。剎那閃華，百蛟等人幾乎連反應都來不及，龐大軀體已經被貫穿無數血洞。眾人驚異的是，虛空元壤的地面震生無數渦紋，如同水滴打在湖面上。
能夠以兵器將虛空元壤擊打變形，雖然不是破壞，但也足夠嚇人了。
要知道。
一般的力量打擊，虛空元壤基本無痛無癢。
這時候。
更驚人的是，百蛟等人根本無法回復傷勢。它們龐大的軀體就像篩子，鮮血與能量都止不住的流逝。
「很可怕，但是……」百蛟的軀體張開數十凶口，倒吸能量，轉眼又把傷口修復：「那根木矛太神奇了，我們其中一個對你一個確實很難。但，我們是一群，一個整體。」
說話間。
百蛟舉起虛空之鐮，頭頂馬上顯現數以萬計的戰影。仿似召喚物，又似身外分身，它們每一尊都擁有威力神異的武器裝備。與此同時，另一群合體的源獸也振威呼吼，數萬數萬的超強戰影開始現身。這些戰影沒有單獨進攻，它們彷彿有智慧似的，知道拼消耗拼不過無限魔力。
此時此刻。
它們只同步動作，準備全力一擊。
場中其他強者紛紛退遠，不想涉及這種層次的死斗。這時候源獸群還未衝鋒，忽然間，剛剛衝擊地面的渦點忽然豪發綠光，如像一道道衝天噴泉，又像一棵棵極速生長的巨樹。無數綠芒如靈蛇噬日，朝著空中集結的戰影們射去。
百蛟和戰影們只驚未亂，紛紛揮舞兵器防禦與打擊。
不得不說。
戰爭派並非弱者，除了少數戰影被綠芒刺傷，大部分都無損無傷。可是，當無數綠芒升空，它們馬上變成一個巨大漩渦。在這個漩渦流轉之際，一個個綠芒樹人好像絲線編織而成，隨後，它們執起編織而成的木矛，慢慢降臨，如軍團式降臨。
「跟人皇比召喚，找死。」場外不知道誰哼了一聲，其餘人都一副果然的表情。
場中。
百蛟也知道情況不利，越拖延越不妙。
自持擁有多人融合為一的力量，百蛟揮舞巨大化的虛空之鐮衝殺最前，沖向木矛樹人的軍團。虛空之鐮鋒銳無雙，對付已知之物還是有效的。幾個起落，百蛟斬斷七八樹人，怒吼，喧聲，以示威武。戰爭派眾人大受鼓舞，正待奮威殺敵。
忽然，唐士道的力量影子舉起另一手，展開萬法之書。
一陣波紋漾過。
百蛟等人全部自動分離，變回了原樣的狀態。旁觀的眾人大驚，卻又瞬間想起一個地方。生命之蛇的其中一站，一個名為『虛空歸元』的區域。它排斥一切融合，也否決一切融合，凡是進入這個區域的生命都會回歸元初狀態。
法術漩渦，奧能潮汐，虛空歸元。
人們對萬法之書的『收錄』已經不感驚訝了，只覺得，戰爭派激怒人皇是錯的，大錯特錯！
有些人，你不應該探究他的上限有多高。
因為，你付不起代價。
到了這種程度。
「殺！」百蛟明白自己沒有退路，它肯定人皇不會談判，這一戰只有你死我活。凡人身體被傳送走，源獸們也不擔心被一槍爆頭。作為虛空中最高一個層次的豪強，它們也有自己的自信。面對樹人軍團，它們仍然無畏衝鋒。
雙方對沖，驚天能量炸起。
如果上空不是法術漩渦，地下不是虛空元壤，光是這一衝鋒就能崩壞一切。那種破壞力，連周圍空間都陷入斷裂狀態，隨時有崩坍的可能。幸好，它只代表源之彼岸的一半，不代表全部。無論怎麼破壞，它永遠還有一半可以保障基礎架構不倒。
「給我滾開！」一聲暴吼，一個拳威不下象迦?的巨熊狂沖。拳碎十餘樹人，疾衝上前。
衝到唐士道的面前。
巨拳如雷殛轟。
眾人也認得這位戰爭派的長者：大黥羆，曾經是象迦?的師父之一。
它沒有象迦?專註，但爆發力更強。
此時。
迎接它的拳頭不是木矛，而是另一個燃燒黑焰的拳頭。大黥羆震吼，祭生最強力量，自信拳力更勝象迦?三籌。但是，它沒有意識到一個事：唐士道跟象迦?打的時候只是修學。沒有元祖完人，沒有元祖奧體，沒有黑暗金烏血脈，更沒有元祖樹矛和萬法之書的加持。
此時此刻。
唐士道跟之前完全是兩種狀態。
兩拳交擊，一瞬間，一股黑色火焰飛散形成一個巨環。如像分離東西界限的圓刃，當火環擴散之時，一些猝不及防的源獸都被一割兩半。火環無限擴散，兩拳也分出了勝負……大黥羆震退，全身浸染一層黑色火焰。令人驚異的，大黥羆震退一步，它整具身體就縮小一點，彷彿年輕了一分。
第二步，再小。
第三，第四，第五……震退十步，它已經從成年，青年，少年，迅速倒退到一個胎兒狀態。
沒有第十一步。
也不需要第十一步。
此時此刻，胎兒狀態的大黥羆又轉化成一團黑色能量，仿似小小的黑色太陽。繼續分裂分化，慢慢的，它又化成數十，數百，數千，數萬，數億，數億億個微型的黑色太陽。不到十個呼吸，這個『原始火胎』炸碎飛散了。
但，沒有虛空掠劫，也沒有創世雲圖汲取。
無數微型的黑色太陽飛散天空，轉眼又像流星墜落，全部流轉旋動，迅速『注入』那隻黑焰熾煉的拳頭之上。這一景象，所有人都嚇壞了……人皇單獨掠奪了大黥羆的全部力量？
僅一拳，他『吞噬』了大黥羆的全部？
唐士道緩緩閉眼。
同時，分離力量的影子爆發更強氣勢，讓本來就恐怖的它威增一倍。此刻，身邊周圍都瀰漫著一種連虛空都為之焦烙的味道。人們只看見人皇強奪了大黥羆的能量，卻沒有看見另一件事：超越大圓滿！
剛才一瞬，唐士道也是全力一擊。
以元祖完人的技力，輔加大魁凰與禪九的一次衝突，硬生生把原始黑焰推晉另一高度：101%的狀態！
一直以來。
只有元祖完人突破到這一步，生成『旁觀者』的第二技能。
如今。
原始黑焰第二個蛻變，生成『吞能者』的新技能。不得不說，原始黑焰，源出黑暗金烏血脈，大圓滿誕生無限卵化，最後生成吞能者一點不出唐士道的意料。黑暗金烏，最虛弱的時候也是以太陽為食的。這種演化，完全符合黑暗金烏的成長道路。
沒有想到的，自己的『憤怒與破壞』是它的催化劑。
火焰。
即使是原始黑焰，它仍然需要火的囂狂與暴烈。憤怒催化了它，實際也不算反常。
唐士道內心感嘆之餘。
賽場中，戰爭派一眾徹底膽寒了。象迦?，隕長虹，靈蝟，大黥羆，當一個個頂點強者隕落，而且還是一招隕滅，它們完全失去了信心。體術，法術，武器，當人皇全力開火之時，它們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
「元素庇護……我們全力一擊。」百蛟狂吼，它知道同伴喪失士氣會如何。
敵人會留情嗎？
不！
沒偷襲白美人之前可能會，現在絕對不會。
百蛟捏碎一枚一次性的遠古法器，爭取短暫一陣的『自由』，不受外力影響。所有源獸飛集，融合歸一，準備最強一擊。它們相信，只要集中全部力量，全力一擊可以轟碎一切。無論法術還是領域，即使虛空的秩序也可以一拳粉碎。
它們也知道，這一擊之後絕無好下場。
即使它們殺了人皇，探索派一眾也不可能放過它們。這是戰爭，誰踏瑪跟你客氣。
贏是死。
輸也是死。
它們毅然選擇拉上人皇一同陪葬。
源獸聚合。
唐士道的分離力量也放下了元祖樹矛和萬法之書。右邊一手擎天，如同虛空狂盜，以一己之力強奪天空中法術漩渦的能量。左邊一手鎮地，野蠻抽汲虛空元壤的星球，抽離無窮的詭秘能量。胸前位置，借天之力，奪地之能，慢慢聚生一枚幽黑無光的『太陽』。
源獸們自然看見了。
它們不明白，什麼技力可以強奪源之彼岸的自然能量？
沒有。
沒人可以。
即使有人勉強盜用一點，那也是一點點。好像現在這樣子，超出自身極限，無上限的強奪汲取，這根本就不合理。雖然人皇只是盜取，不是納為己用，但是……這種強奪不可能是他承受得起的，他應該跟瘋神一樣自爆以謝天下才對。
還有退路嗎？
沒有。
一方挾持無數源獸凶影，如像魔雲鬼浪一般凌頂壓落。
一方是另類的溫和，彷彿無威無力的原初混沌，僅僅一枚幽黑無光的小小圓球飛空升上。
雙方撞碰。
然後。
一陣連響音都沒有的輕風拂盪，一切如瑰麗煙花綻放，又如炫放之後的煙花寂滅。
至此，一場驚世之戰結束。
戰場之中。
戰爭派一眾不見蹤影，僅剩下一個無限魔力翅膀，原始黑焰雙拳的元祖完人力量影子。怒火消失的它，望著清寂天地，彷彿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時可能人人都認定：這就是人皇的全力。
但。
只有唐士道自己才知：不，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