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標靶

  借天之威，奪地之能，這樣一招確實驚艷了很多人。畢竟這裡環境不同，這是源之彼岸，理論上就是虛空最高力量層次的地方之一。各族豪強對勝負結果也不關心，哪一年學宮之戰不死一批。相對的，這種招式才值得注意。


  「肯定不是法術。」


  「對，沒有什麼法術可以強奪源之彼岸的能量。」


  「那會是什麼呢？」


  「不管這是什麼能力，人皇站在第一排沒有問題。甚至說，他已經半隻腳踏上賽台了。但……他還不在台上。」


  「對。」


  學宮之戰沒有結束，但唐士道一行的那顆星球結束了。一眾學生返回學宮，繼續研究活化法術，這時候外界卻陷入議論風暴之中。人皇『全力一戰』的戰鬥錄影被傳開，各大種族都有不同聲音。一部分興奮若狂，一部分垂頭喪氣，一部分只剩絕望。


  最高層次的人群也在研究這一戰，他們也沒有結論。


  但是。


  他們一致認為：人皇還未能踏足台上，大魁凰和禪可以，他還不行！


  這場戰鬥的最後一招，很驚艷。


  可是。


  換成禪九，她不需要蓄力，一個馬步正拳就能造成同樣效果。虛空第一武僧，還沒有人可以正面硬撼她的一拳，哪怕一大群人聯手也不行。


  「把對手打成數以億計的『位面世界』單元，回饋虛空，禪九也試過。」


  「瘋神也試過。」


  「第一個這樣做的人就是那位奧術之神吧。」


  「目前已知，嗯，是她。」


  關於人皇把源獸們『分割解離』成能量碎片，以一個個私屬位面為單位，全部打碎回饋虛空這件事，大家並不陌生。甚至，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人可以做到，但無法這麼輕鬆，需要藉助一些遠古法器和特殊法陣。


  界主擁有宇宙心和私屬位面，實際就是從虛空中『搶』到手的。


  既然是搶來的，被虛空反『搶』回去也正常。


  「原祖龜說擁有『原始雲痕』的人可以溝通創世雲圖，那不是猜測。記得蠱的祭器嗎，那件遠古法器也擁有這種功能，相當於裝備性質的溝通。奧術之神，禪九，人皇，他們都不靠任何人，獨力進入界外界，這種人擁有『獻祭』能力並不奇怪。」


  「所以？」


  「獻祭的意思就是自己吞不下，需要另一個幫手分擔。人皇想象中強大很多，很多很多，但，仍然是合理存在。」


  「但，大黥羆被『吃』掉了不是嗎？」


  「不一樣。人皇已經擁有兩個活化法術了，本身才剛剛摸到至尊9的頂峰。你們能夠理解吧，實際上他已經增多兩個上限，可以擁有三個至尊9的容量。吃掉一個大黥羆，他隨時分離一個裝容，算起來他還是餓著呢。」


  「我倒忘了這一點。」


  「今天想要告訴大家的是：人皇很強。最少，比你我強大多了。但是，他展示全力對我們不是壞事。最少，我們知道他的上限有多高了。綜合來說，他跟大魁凰和禪九那些人不一樣，他還算是『合理』的存在。」


  商議中，有很多東西可以拿出來拆解分析。


  只要可以解謎，人們便不擔心。


  怕就怕。


  根本無解的東西。


  可以說，各方豪強唯一不明的：人皇如何做到奪天地之威的？這一點無法分析，但因為需要時間蓄力，人們也有辦法解決，甚至有一些遠古法器可以針對。相比這一點，大家其實更糟心『無限魔力』的存在。還有那根木矛，現在大家還打聽不到來歷。


  此時。


  「現在我們這個學宮正式命名『人皇學宮』，無論你們有沒有意見，反正大家已經這麼叫了。」一艄長者不湊其它熱鬧，學宮之戰繼續就繼續，他跑回來上課了。


  學宮中，一眾學生也不可能有意見。


  無論那一戰過程如何，其結果，戰爭派足足有五位帶有『一』字的長者慘敗，其中一隕長者更被直接殺死。至於第二排三排的源獸，總量更是數百之量。可以說，這批強者幾乎等同一支頂點種族的全部戰力，例如四大原素種族之一。


  一朝慘敗，戰爭派在接下來的幾萬年都需要修生養息了。


  這樣『功績』不叫人皇學宮才怪。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過去了。不要多想，人皇同學，或者你們，這一年的學宮之戰過去就過去了。也許它會成為一段人們銘記的歷史，但，它跟你們的學習毫無關係。包括你，人皇同學，你做到這一步不代表你走到了盡頭，也不算登達了最高。那是別人的看法，或者說，有些人希望讚美你讓你驕傲自滿。」


  「謝謝導師，我不會的，我才剛剛上學一年。」唐士道微笑道。


  「你能這麼想最好。倚老賣老說一句，我見過你這類人，見過很多很多。特別在奧靈時代，那個時代，老實說吧，連『星界』女娃兒也曾經這樣風光過。一年接一年，一個接一個，他們都曾經光芒萬丈。但是，當奧靈橫空出世之後，能夠留下來的名字只有一個：禪九。」


  說到這裡，一眾同學都震住了。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你們的眼神，不信是嗎？你們覺得，奧靈時代只有一個人物出色是嗎？不，不對。剛剛相反，因為奧靈的出現，那個時代恰恰是最多豪強誕生的時期。歷史太久遠你們可能不理解。我舉一個例子，人皇同學公布黃金秘能，人族無數豪強湧現，知道吧？當年，奧靈登頂之後，無數各族豪強也像修練黃金秘能一樣，快速瘋涌群起。」


  這時候，原火百鍊舉手了。


  一艄長者示意：「嗯，很有禮貌，你有話大膽說。」


  原火百鍊輕聲示謝：「謝謝，導師，我族中長輩們說過。奧靈女士是成為標靶，讓很多人產生了動力。但，這只是一方面。還有另一個原因，虛空本來就豪強林立。在平常時候他們只是默默修行，找不到對手才隱世潛修。這些說話，對嗎？」


  一艄長者點頭，示意原火百鍊坐下。


  點頭。


  實際就是一種肯定。


  然後才解釋：「這些話沒有錯，奧靈的存在確實鼓舞了很多人，可另一半原因也因為虛空本有無數強者。我們不妨反過來想一想，例如人皇同學。如果暫時沒什麼驚世之才出現，人皇同學大概會很低調，也不會刻意挑戰誰對吧？如果幾萬年後，又一位類似人皇同學這樣的豪強降世。那麼，隱修中的人皇同學大概會出來看一看，對吧？」


  一艄長者連問，實際上大家都聽得明白。


  禪九隻跟奧靈打過。


  其餘的時間都無聲無息。


  為什麼？

  理由就是禪九對其他豪強不感興趣，她根本不想跑出來挑戰一個自己認為不值得出手的人。哪怕這個人攪動風雲，名聲震天，她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


  往大了說。


  遠古魔獸種族雄踞遠古時代，但，原素種族有鳥它們嗎，元祖元靈有爭名嗎，異獸們有跳出來搶風頭嗎？

  沒有！


  通通沒有！

  「在奧靈時代，奧靈代表一個頂點的標靶，人人努力的至高位置。今天……嗯，人皇同學大概會成為新一個靶標，但，並不像奧靈那樣高的標靶。形象一點說，人皇同學還是站在第一排，但又一隻腳踏上舞台，像這種中間人。這樣的存在往往會讓人覺得：打贏人皇，自己就有資格站上舞台了。」


  說到這裡，一眾同學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一艄長者急著上課？他就是為了提醒人皇同學！


  在虛空。


  豪膽挑戰奧靈，或者挑戰稻草人的瘋子都有。自然而然，他們可不會害怕一戰成名的人皇。學宮一戰，包括學生們也認為不及歷史上那些著名的戰役。不說法師網分割時代的一役，奧靈與禪九的十戰就是人人樂道的不朽詩篇。還有瘋神，那也是震撼虛空的永恆之戰。


  眾同學望向唐士道，心想這位同學豈不是更危險了？

  此時。


  一艄長者又笑道：「大家不用多想，也不用擔心。我想，人皇同學自己有分寸的。而且，敢於挑戰不平凡的人也因為擁有活化法術，有後路才膽子特別大。就學宮一戰，真真正正敢說穩贏人皇同學的又有多少。即使個人有信心，挑戰也未必會傾盡一切。最後，借用時空龍一句話：站在山頂上的巨龍，從來不擔心山下的猛虎惡狼。它真正應該做的，是抬頭仰望天空。」


  說到這裡，一艄長者也算上完一天課了。


  學生們。


  該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多說也沒用。


  外界。


  虛空的各大區域，大眾人群可不像一艄長者那樣『目光長遠』。在他們心目中，人皇的表現已經炸裂了。


  殺敗羅天風咒的『無相大氣』，在人皇手上完敗。


  曾經三拳轟殺東界拳皇的象迦?，人皇一個法術搞死。


  切割一切虛空之鐮，被耍得不要不要的。


  手執時空龍拳的隕長虹，遠古法器碎了不說，自己也慘死在學宮之戰。


  頂點防禦的靈蝟，一矛捅爆。


  象迦?曾經的拳術師父，拳頭同樣吊炸的大黥羆，不但被一拳打爆還被一招吞了。


  曾經臭屁衝天的百蛟，聯合數千源獸強者合力一擊，結果全員『灰灰』了。


  大眾人群根本不需要知道人皇有什麼進步，有什麼成長，他們僅僅看到『戰鬥結果』就集體高潮了。虛空人們很習慣一件事：老牌強者一定更強。但是，人們心中實質更期盼另一種變化：新秀登場，功蓋舊人。


  換句話說。


  人們對老牌豪強做出什麼成績不感興趣，好像奧靈這種橫空出世的……請給我來一打。


  大咒人皇，正符合大家的理想。


  迅速地。


  大家習慣這樣的開場白：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