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有種人，不是想跟就能跟上的

  生命彼岸一場研究，實際上，沒人確定到底在研究什麼。


  一種東西。


  一種可能讓法則主宰們稍稍邁前半步的東西。


  無論它叫什麼，無論它有什麼用，大家內心都不在乎。法則主宰的道路已經到了斷崖的邊緣，往前，無路，往下，死路。所以，人皇打算研究建造一座橋，又或者僅僅搭建一條繩子，這都無所謂。法則主宰們需要看到一點『有希望』的東西，不管它是什麼。


  也許。


  這種東西無法幫助大家邁前半步，但，仍然無所謂。到了法則主宰這種境界，一切可能讓他們進步的東西他們都需要。更何況，這是自己親身參與的事情。


  「第一個是人皇，第二個是誰？」無意間，人群中悄悄掀起了另一話題。


  「第一個成功的可不是人皇，而是……大銅牥。」


  「不是人皇？」


  「對。」


  「不可能吧？人皇不是研究生命星球和大生命術嗎，沒理由不是他第一個完成。大銅牥……嗯，我承認這傢伙很厲害，但它畢竟不是主宰，沒理由能夠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事實就是，它第一個完成。」


  「理由？」


  「人皇在研究新一種東西，法術變換。根據他說，這不算新道路，只是一種手段。生命星球和大生命術沒有完成，人皇研究到一半就放手，讓生命星球和大生命術自我演化。它們是法靈，活化的法術，它們可能自己完成，不過需要很長時間。如果人皇認真研究，估計比所有人都快幾倍。畢竟，他有創世神體。」


  「我就說嘛。這個……法術同化是什麼？」


  「估計就是下一個進程。人皇已經開始嘗試了，他選擇了兩個法術：巨鷹召喚和巨鯨召喚。」


  「幹什麼？」


  「人皇想把巨鷹召喚變成巨鯨召喚，同時把巨鯨召喚變成巨鷹召喚。」


  「徹底改變？等等，這樣做有意義嗎？」


  「沒有。」


  「那……」


  「率先完成第二進程的法則主宰們已經在做了，沒完成的也加緊追上。你知道的，主宰們有的是時間，不管什麼花招都接得下。這種法術變換一旦成功，那麼……它毫無意義的。人皇也說了，100%的轉換就是100%的無用，兩者越成功轉換，結果也沒用。」


  「只平白浪費時間。」


  「但，所有人都不需要結果，他們需要：過程！」


  「……」


  新一輪競爭中。


  很意外。


  源鐵獸盟族的大銅牥最快完成第二進程，時間不到兩個月。其後，幾個名不經傳的人物上榜了，他們都是大字擎柱的級別。主宰們不是輸了，而是故意『放慢』了。例如刻翁和古閣瓏，他們只一個月就有成績，接近九成。但，他們忽然改變方案，完全暫停研究。


  當大大幾百人都完成之後，他們才繼續進行，花費幾天時間完成。


  瞎子都能看出，他們更優秀一些。


  但是。


  上榜的一群人全是陌生人，或者說無名之輩。這一次上榜，他們馬上名揚各大虛空。暗地裡，很多法則主宰和巨頭勢力都暗暗關注，情報團更是鎖定這些『奇才』菁英。


  「藉機尋材嗎？」


  「大概是，反正主宰也不需要這種名聲。除非……」


  「除非重大跨步。」


  「嗯。」


  虛空沒有笨蛋，大家都心中有數。


  四個月。


  不管是否大家都完成，唐士道召開第三次集會：「相信大家都聽說了，第三步是法術轉換。我不啰嗦，這一次時間是三個月。如果不是活化法術，最簡單的火球與冰箭轉換，估計在場各位只需要三五天時間就能完成。活化法術需要多久不清楚，但估計不會超過半個月。所以這一次，我希望各位完成不止一組。」


  「計算成功的數量嗎？」刻翁代表大家問話。


  「對。現在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我無法一一跟你們商議，也無法一一詢問意見。因此，我需要一種淘汰辦法。我不設定規則，我只設置難度，讓你們覺得自己跟不上，自願退到後排。」


  「慢著。」因為名望稍稍走上前排的大銅牥開口。


  「你是第一名？大銅牥？你問吧。」唐士道現在不是龍先生的身份，所以算是陌生人。


  「人皇先生是不是有頭緒了？」


  「是。」


  「能說一說嗎？」


  「故事很長。」


  「我們有的是時間。」刻翁接過話頭。


  「好吧，在這裡的人有多少聽過生命之蛇？」唐士道發問道。


  問話一落。


  人人示意。


  「有多少去過？」


  還是人人舉手示意。


  「有多少人聽過……不，直接問，有多少人去過『宇宙脂網』？我是指親眼見過，親身感受過。」


  這一次。


  回應示意的人不到三成數量。


  生命之蛇大家都知道，主宰級別沒理由不知道。這東西不止奧靈虛空，其它虛空也會出現。甚至，生命之蛇不止兩條，它們的存在比人們想象中多多了。至尊以上，基本人人都進去過。但，宇宙脂網這種特殊地方不是人人都去過。


  畢竟，虛空的特殊地方太多了。


  再者，生命之蛇的站點什麼古怪地方都有，只有一部分才是萬年一游。有一些，幾百萬年都不回一次。


  「人皇先生請繼續。」刻翁才不管那些沒去過的。


  你閱歷低。


  怪誰。


  「宇宙脂網，我簡單說一下，它就是一團超級巨大的脂肉，以網狀擴展整個位面的大小。詳細你們回去查一下，建議親自去看一看。我要說的，我打算把活化法術『生命星球』變成宇宙脂網的模樣。」


  眾人呼息一窒。


  「聽得懂吧？最淺白的說法……我要把一個活化法術變成一個位面宇宙。一個活的法術，等於一個活著的位面，宇宙脂網就是原型。不同的是，宇宙脂網是活物，活化法術只是法術。」


  「等等，人皇先生不是說研究『合』嗎？」大銅牥神情有點驚惶。


  唐士道皺眉。


  淡淡道：「第一名的，我有說今次只研究一種東西嗎？你不想參與無所謂，我只找適合的人一塊研究。」


  大銅牥啞了。


  身體有點顫抖。


  這不是因為思路跟不上，而是……源鐵獸盟族的敵人就是人皇。


  其它主宰能理解。


  敵人越強大，行事越匪夷所思，威脅就越大。


  研究『合』不算什麼。


  但。


  法術跟宇宙脂網有什麼關係……人皇的思維，太過嚇人。


  「暫定一個名稱，位面化。活化法術中有活化，亡化，法則化，覺醒化……這個位面化是暫定，我們需要找到循環再生和自誕自養的條件，否則位面化沒有意義。至於合……嗯，暫定一個『合璧化』，各位有意見嗎？」唐士道淡淡道。


  眾人感覺跟不上思路。


  幸好。


  聽到『位面化』和『合璧化』還聽得懂。


  「把活化法術變成宇宙脂網的模樣，我大概能夠理解。但是，我們需要一點提示。人皇先生，有沒有提示？」刻翁不因為自己是主宰就牛氣。在學術的世界，達者為師，力量毫無卵用。


  「樹木。」


  「更詳細一點，我們的後裔和弟子也需要學一學。」


  「宇宙脂網還不夠強大，我們要再進一步。把活化法術變成它，再變成一種植物形式。除了本體，根須需要往外滲透，一點點擴展自己。」唐士道解釋道。


  「說很容易，做很難。我再問一問，根須如何擴展？」


  「像這樣……」唐士道伸手。


  此時。


  手臂上生出一條條虛空裂縫，數條裂縫又匯生一個虛空坍塌點。


  刻翁訝然。


  稍後，輕輕嘆息：「這種完美控制……看起來，在中途沒有拿到『三無』的神字，今天幾乎丟掉一半機會。」


  「三無的神字可以重修。」唐士道示意。


  刻翁苦笑。


  眾人也是嘴角發苦。


  重修？


  行是行，但，需要花費的時間可多了。


  活化法術宇宙化……光是想辦法讓它長大就千難萬難，再長出根須滲透外界，這簡直要了親命。果然啊，有些事情，說了不等於懂，懂了不等於會，會了不等於能用，用了不等於精通，精通不等於完美。


  「就像宇宙甲，人人都會，但……」場下眾人輕議。


  人皇說的大家都聽了。


  可是。


  能不能一樣懂，一樣會，一樣精，一樣完美……呵呵，就算能辦到，跟擁有創世神體的人皇也相差幾百倍吧。甚至，光是三無的神字就吐血三升。


  回想當年。


  自己跟著生命之蛇旅行了幾百萬年，啥都沒有學到。


  人皇只轉了一小圈，人家就能玩出花來。


  人比人，得氣死。


  今天聽到的內容傳到外界，各大虛空都會炸吧。活化法術位面化，這思維簡直……嗯，它喵它還有原型。宇宙脂網，這地方，從今以後會是法師豪強必去的一個地方吧。


  活化，亡化，覺醒化，法則化，合璧化，位面化。


  不知不覺。


  活化法術的基礎出現了6條道路……哪個傻瓜宣說法則才是唯一的，出來，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會議散去。


  新的進程法術轉換開始，新的思路活化法術位面化立項。


  消息流傳。


  一瞬間，各大虛空沒有嘩然，而是……都啞了。


  此時此刻，連議論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人皇已經有了法術亡化。」


  「但他不滿意，他還要。」


  「比起幾億年沒有進步的法則主宰，他真的差半籌？我怎麼覺得，差半籌的是那些法則主宰們。」


  「那種層次我們無法評議。但，從現在開始，族中菁英必須有同樣的修行。哪怕沒有成果，至少也要了解這些道路。活化法術沒有，我們就從普通法術模擬。以後，我們的後裔才不會像傻瓜一樣，相信法則才是唯一。第二件事，宇宙脂網，必去，違者逐出軸心圈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