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結束和開始
武月兒專擅一類技能：體術。
以體術為主。
以大雷霆術為輔。
武月兒很少不修練其它法術，基本只用心走一條路。在她的心目中，只要足夠努力，足夠拓展，一條路也可以無限走下去。虛空也有事實證明一條路能走到最高，例如禪九或者唐士道的另一身份龍先生。正因為武月兒這麼專註，所以她的殺傷力超乎想象的恐怖。
鏡子世界。
雷霆捕縛。
磐鈺在被抓到的一瞬間已經電焦成炭，因為這是毫不留情的死斗。
白璧還是白璧的模樣。
但，人人都知道這是武月兒的手法。
同樣的。
人們也知道：戰鬥結束了。
磐鈺當然沒有死。身為法則主宰他可以『製造』第二個自己，自然可以『替換』第二個自己受死，然後本尊逃脫這一絕殺。犧牲一個活化法術，換取自己脫離死亡，這很合算。
白璧揮散焦灰，之後並沒有追擊。
磐鈺也靜靜停在一邊。
無動作，也無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戰鬥來得突然，結束得也突然。這時候觀戰眾人都能感覺到，雙方已經沒有戰鬥的意思。雖然沒有勝負，但，這場戰鬥結束了。不得不說，法則力量沒有讓人失望。在活化法術這條路中，最弱的大字擎柱是學宮裡的學生。他們擁有活化法術，但實力很差勁。
上一個梯隊，與源鐵**戰的老兵們，大概相當於四目將獸的級別。
再往上。
自然而然，六目王獸級別的各大團隊首領。但是，這些人又分幾個層次，真正可以劃分到下一級別是大織骨這類人物，種族的基石員老。比大織骨更強一些則是大星墳，其戰力不虛不用法則力量的主宰。值得一提的是，大織骨和大星墳都被法師網小隊吊打了。
可以說，他們傷都沒傷及法師網小隊一人，自己就已經慘敗。
如此強大的法師網小隊。
五人合一。
加上八件遠古法器，才勉勉強強應付磐鈺的法則力量。可以想象，磐鈺使用法則力量對付大織骨和大星墳，恐怕只是揮揮手的事情。綜合來算，法則力量的強大無可置疑，確實超乎常人的想象。
只不過。
「你只是幸運。」白璧淡淡道，還是武月兒的語調：「身為鐵氏祖的無數兒女之一，你稟賦最好，培養資源最多，修練成長最順利。能夠修成法則圓滿晉陞主宰，你本身天賦和努力確實不少。可是，你還是幸運成份居多。作為一個戰士，你不過爾爾。」
磐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
「我們聽過你不用法則力量打不贏大銅牥，開始我們還覺得奇怪。交手之後我們明白了……你的實戰經驗很少。能夠想象得到，你一直都高高在上，很少放下身段與人論戰。遇到不好對付的，使用法則力量也能解決，所以你一生都一帆風順。」
磐鈺還是無話。
他知道：白璧打不贏自己。但，自己也贏不了白璧。
雙方就好像天空飛鷹和地上猛虎。在各自領域，大家都有自己的專擅技能，誰都奈何不了誰。
「我們天天練戰。有時候一天打幾次，有時候一次打幾十天。在同等級別的對戰中，我們的實戰經驗比任何人都多。你不符合我們的選擇，磐鈺先生。你就像一個空有力量的炮台，沒有精準，也沒有速度，除了攻與防，你沒有任何一個值得稱讚的能力。法則力量不是你的底牌，它只是你的枷鎖。」白璧說到這裡，忽然影子一模糊，一影五分。
等到眾人再注目，法師網小隊已經重新出現。
魅摩，藍姬，武月兒，白璧，湖仙，五人都一副不關己事的遊客表情，彷彿所有事情都幹完了。
磐鈺有一點難受。
他能理解。
法師網小隊不想再打下去，她們認為：跟自己戰鬥沒有『營養』，自己無法成為她們的經驗大禮包。無論輸或贏，這都只是一場勝負，而不是一場升級試煉。
說白一點……自己沒本事成為養分。
「你們不打算阻攔我嗎？」磐鈺長長呼了一口氣，仍然記得自己的第一目標。
曝光了法則底牌。
在別人想到辦法對付自己之前必須最大利用。如果能夠打贏人皇最好，要是打成平手，自己得儘快離開，否則被纏住都可能有危險。虛空法典可能被搶奪，難保周圍沒有仇恨源鐵獸一族又有辦法對付自己的主宰。
「我覺得，你妨礙不了唐大哥。」白璧淡淡道。
旁邊的武月兒也點頭。
魅摩，藍姬和湖仙沒有反應，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磐鈺不再多話。
握拳。
背後的『書頁殘翼』盛展，無數咒文流歸身體，聚於拳頭之上。這一刻人人都知道，磐鈺已經將力量提升至最高，他把一切都賭在這一拳了。人皇會擋還是會閃，磐鈺都沒有下一招。
「人皇……」磐鈺開口宣聲，先禮後兵。
同一時間。
身為法則主宰最大威力的一拳轟出。它沒有震波響鳴，也沒有破碎空間，甚至沒有主宰鋒威。它平平淡淡，它柔柔和和，彷彿一個平凡人揮出的拳頭，它的力量就是『零』的程度。
但是。
觀戰眾人沒有這麼想，這不是0威力，這就是頂點威力。
因為它到了極限，個人感應已經『失靈』了。在失靈的感應中，它才是『未知』的0的威力。隱隱中，它也像毫無威壓的虛空本身。人人都知道它能量磅礴，但光用眼耳口鼻是感覺不到威力的。這一拳，無限接近虛空的本質。
人皇會如何反應？
眾人心緒萬千。
結果是……沒有反應！
磐鈺最大極限的一拳轟打，人皇彷彿睡著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動作。這一拳打中，剎那，人們連思考都來不及，人皇已經拳頭下化為雲霧消散，不存一絲能量不存一絲感應。
「死了？」
「嗯？」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所有觀戰者都傻了，真正傻了……人皇居然死了？就這樣，就這麼簡簡單單一拳殺掉。無抵擋，無閃避，無復活，無後繼……就這樣一拳結束了這個傳奇？
磐鈺的這一拳很強。
大家相信。
除了禪九之外，恐怕也沒有人能夠轟出這樣一拳。
但是。
那可是大咒人皇啊，就這樣一拳殺掉啦？
創世神體。
這麼不堪一擊？
「不會的……為什麼……你這混蛋到底做了什麼？」人們驚疑之際，一個同樣驚疑的聲音響起，轉瞬間又變成憤怒。當那種雷鳴響起，當那雙拳頭握緊，所有人都好像被捏住脖子，連呼吸都呼吸不得。拳頭握緊，眾人感覺心臟被握緊，血液被握緊，連思維都像被握緊了。
同一時間。
源之彼岸的空間破碎了。
無數純黑顏色內部閃著星光的雷電炸現，將整一個空間撕成粉碎。在這一瞬間，源之彼岸的空間變成了混沌狀態，被黑色雷電強行撕碎的混沌。雖然源之彼岸的法術漩渦試圖修復，但一觸碰這種黑色雷電就自動潰散。此時此刻，這種黑色雷電就似無敵的，它完全掌控萬物的存與滅。
磐鈺回首，難以置信地望著武月兒。
這一刻。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皇被打得灰飛煙滅，這感應很不真實，因為自己根本沒『碰』到人皇的感覺。自己都無法確定，這一拳有沒有打中。可以肯定的是……武月兒身上正浮現無數咒符書文，背後兩扇如像殘破書頁的翅膀慢慢打開。
如蝴蝶正慢慢從蛹中爬出。
磐鈺不知道如何反應，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一個雷光電閃之後，一記拳頭轟來，自己就得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甚至說，自己想不到任何辦法格擋它。
那種憤怒，那種力量……它們聯合起來可以吞噬一切，自己已知的一切。
此時。
一火一冰兩條手臂拉住了武月兒的肩膀，白璧和湖仙則是抬頭。
深幽的遠空之上。
大空間術位面化的區域很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同一樣的，大紅蓮區域也平靜無波，沒有任何影響。
此時此刻。
另一邊。
一個無人知曉的空間，無數奇異的能量聚合，無數碎小的咒文浮現。如像一種特殊的編織，又像一種初始的誕生，能量與咒文交織，慢慢組合，慢慢塑形，慢慢雕琢……漩渦的中央點一個『胚』慢慢成長，一個人類嬰兒的胚胎慢慢成形。
彷彿一種特殊的加速，這個『成長』很快，非常快。
十幾個呼息之後。
嬰兒徹底成形。
這時候。
周圍閃落無數詭異身影，全部都是黑色的影子。它們都有同樣的貪婪目光，它們都有同樣的戮神力量。
「元祖元靈啊……」
「我們這地方的元祖元靈……」
「多麼美味……」
黑影們驚聲喜嘆，全部都露出鋒利的獠牙。
但是，一陣黑光照落。
它擁有一種詭異的神聖感覺，瞬間形成一環庇護光牆。人影未落，黑影群雄馬上四面消散，彷彿羊群遇猛虎，不敢多停留一秒鐘。三息之後，又一個黑色身影閃落。
如像黑色的宇宙甲彼覆，看不清形相。
不過，身軀是人類美女的驕軀，背有似像大鷹的羽翼。乍一眼，這就像光靈大陸那些『天使』的影子。
雖然黑色能量覆蓋全身，但仍能辨認幾分。
黑影凝視。
此時，胚胎已經誕生，從嬰兒到童子，從童子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
轉眼之間。
誕生過程已經全部完畢，最後是一個穿著老魔院校服的青年。
望著這個陌生世界。
他一點都不陌生。
彷彿，這所有一切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