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傷
混沌老人和地母輪番試招，在場眾人對上世七人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
首先。
上世七人原來的水平不算太高，天豪星，白勝男，混沌老人都可以勝過他們。
只不過，上世七人『盜取』的七種力量很強大。
可以說是有違常理的強大。
不管天玄星的解說，還是現在的試探結果，上世之力展示出來的能力都近乎無敵狀態。除了禁咒他無法徹底掌控使用，其餘一切跟『力』有關的東西他都懂。或者說，哪怕他不懂，只要你使用了他就一定能使用。禁咒都可以模擬出同樣威力，僅僅少了主權許可權。
可想而知。
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那種感覺，他根本就不需要學習，任何人在他面前使用力量，他便可以同樣使用，甚至用得更好更強一些。
在正常情況下，這種對手已經可以讓人絕望了。
但。
法師之所以是法師，因為他們喜歡學習，也喜歡思考。
「看來你們還是有弱點的。」地母稍稍上前，站到了混沌老人之前。動作很明顯，現在混沌老人不宜再戰，但她可以。剛才上世之力祭現了地蝕群星，但操控使用還是她。無論上世之力『模擬』得多麼成功，不是掌控就不是掌控。
「你有資格短時間打成平手。注意，是短時間。」上世之力也無反應，平靜說道。
聽起來。
現在表現的『力』仍然不是上世之力的極限，他還能更強。
「喔，是嗎？」地母在真正戰鬥之時不喜歡啰嗦，只用最直接的方法了解敵人。伸手，在掌中聚起能量。這一瞬間，不是能量震波或者能量法術，而是一種古怪的變化。這些能量由初始形態進入氣態，再由氣態變成液態，再由液態變成固態。
迅速的，固態生成物質，物質塑造組合，組合變成自然萬物。
這一切都是『縮小化』演化。
就在地母的掌心中完成。
「小心一點，這種招式大概就是『塵世寂滅』。」上世之女輕聲提醒，見上世之力不在意又說道：「我們確實擁有特殊力量，但塵世寂滅不太一樣。地母正在『創造』一個宇宙，然後再附予能量，蛻變升格成為能量宇宙。再然後，活化它，提升成為能量生命宇宙……」
「聽起來只是祖靈長者的手段。」上世之力打斷道。
「表面上，是，但塵世寂滅的效果非同一般。你得知道一件事，無盡虛空一切都是已知的，但，地母掌心中這個『能量生命宇宙』是未知的。它是全新的東西，剛剛創造出來，無人了解的東西。如果擊中你，一樣是『未知』的力量傷害，它……」上世之女沒有說完，忽然又愣住了。
因為。
眼前情況又度變化了。
上世之女認知的『塵世寂滅』變了樣，它在分裂，由一變二，由二變四，由四變八……
現在。
它不是『能量生命宇宙』的程度，它已經超限增殖，迅速邁向『小虛空』的程度。而且，它還沒有停止，還在繼續成長中。地母彷彿不要命了一般，她正在極力『催化』這個小虛空，讓它晉階蛻變，強行攀升『虛空』的狀態。
「你不會成功的。」上世之力獰笑，看得出地母想做什麼。
「……」地母不答不語。
「想要一步登極成為原始創世神，你還差得遠。」上世之力一揮手，大長老的超混沌力量重現，化為萬千流光飛向地母。地蝕的力量他不能用，因為他模擬得再真實，對付他人可以，對付地母本人卻是白送。
「……」法術來襲，地母也沒受干擾。
另手一揮。
一層半透明的羽衣輕彈，將所有能量擋住。
其他人看不出是什麼，上世之女卻知道這是『塵世羽衣』，無法徹底破壞虛空元壤的力量都無法破壞它。而且這一擊上世之力有點失算，地母沒有彈飛這些力量，而是『粘』住了它們。怎麼利用，上世之女也不明白。
當年為了成功，不但放棄了七件東西，原始天蝕和原始地蝕也被『拋棄』了。
自以為力量更勝一籌擁有『超地蝕』。
沒想到，地母現在就展示了自己不理解的新力量。回想對比，自己鑄就『超地蝕』不是進步升格，而是未完全挖掘原始地蝕的作用。面對這樣『不明』一招，上世之女也暗暗替上世之力擔心。可能這樣一招不致命，但，受傷也是一種信號，一種可能被打敗的信號。
然而。
此時上世之力仍然非常自信，不相信有任何力量可以傷害自己。
已知也好。
未知也罷。
自己的力量就是無敵的，不可能被打傷。
「塵世寂滅是一種『生與滅』的轉換，從『生』到『滅』。如果命中你，你會跟它一起歸於寂滅。地母把這一招提升了，不再是塵世寂滅。如果升格至虛空狀態，大概可以稱為『塵世歸虛』。力，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我不可能受傷。」上世之力第二次打斷。
這時候。
地母的招式也發動了。
不需要快攻，因為速度在這些人面前沒有意義。上世之力也沒有防禦，他相信自己再防禦對方也有辦法命中自己。這種層次的較量，快慢攻防都是多餘的，誰的力量最強誰才是贏家。
法術發動。
上世之力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變化……如像虛空的誕生與湮滅。
僅一剎那。
誕生與湮滅同時發生，連『爆炸』震波都沒有。
這攻擊彷彿只是一次特殊的閃點片段，基本看不到過程。在場人們只知道，完整一次攻擊已經結束了。
結果。
「你居然……」本來完全透明不見的上世之力『傷』了。
空中沒有他的身影，只見他停留的空間破裂，彷彿就是他身上的傷痕。
從他說話得知，他真的受傷了。
可同樣。
這樣的說話也表示……他有傷，但無恙。
可以想象，這是上世之力第一次被人打傷。或者說，是他使用上世之力時第一次被人打傷，一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外。這種『傷害』在上世之力看來是不可能的，偏偏它發生了。除了前一次的錯誤估計，這次算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們認為沒有七件東西也能自己成功。
這一次，他們認為自己的力量絕對無傷。
兩次都錯了。
此時，上世之女卻輕輕呼了一口氣，臉上有种放松的表情。她相信：地母已經儘力了。能夠打傷上世之力，這已經是超常發揮，不可能再有其它意外了。在場擁有『禁咒』的還有人皇唐士道，但，上世七人聯手不可能失利，甚至不會受太多傷。
「你就這種程度了嗎，地母？」破裂的空間復原，超混沌的力量扭曲出一個人形，上世之力『現身』喝問。
能夠打傷自己，這種對手還是第一次看見。
此時他也是戰意激昂。
「……」地母沒有回答，只像在思考。稍稍，她又輕輕抬頭，望著天空某一個方向。
眾人也奇怪，轉頭望去。
因為大家都沒有感應，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抬頭之後。
在場眾人神色都變了，上世七人也一臉古怪。來者只有三人，但，未在他們對手名單之上。
其中一人。
大家都還算熟悉的人物，曾經的神上八皇之一，後來的鑄星者……星界女皇。
她給人的感覺跟以前差不多，好像有一點點的不同。
旁邊。
一個武僧，女性武僧。
她的模樣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虛空第一武僧，禪九！
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把體術練到這種高度。
最中間的一個。
一個小蘿莉，模樣很萌很天真的小蘿莉。這個人更少人見過，可以說在場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她這副模樣，包括天道組織的成員們也沒有見過。但是，她的身份更多人知道，不是大部分人，而是全部……沒有人不知道她。
奧術之神，奧靈。
無盡虛空一個時代的標誌，一個可以用自己名字『命名』一個時代的人物。
此時。
無盡虛空的諸天強者下意識退後半步。三人中的星界女皇他們不太在意，但，奧靈和禪九的威名太大了。可以這樣說，眼前二人的『威名』一點都不差於法師網的稻草人和塵高天的永夜。從某個程度來說，奧靈迄今仍然是『無敵』的代名詞。
然而。
上世七人則面無表情。
在他們心目中，奧靈和禪九完全沒有意義。奧術之神，虛空第一武僧，這樣的稱號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們是無盡虛空的原始創始神！
無論二人多麼強大，那也是無盡虛空的局限之內。這就好像一個棋盤，就算一枚棋子擁有所有棋子的威力，它也是棋子。對執棋的棋手來說，棋子再強都沒有意義。當然，他們能夠理解眾人的敬畏心情，畢竟『奧術之神』四字真的很嚇人。
曾經，奧術之神也是他們一個時代的自豪。
「怎麼受傷了？你們的力量還不完美嗎？不要讓我失望啊，我找你們可找了很久呢。」小蘿莉萌萌開口，對七人的反應一點都不在意。在她看來，這個『傷』才是重點，她不喜歡的重點。
有些人喜歡弱小的敵人。
但，有些人只喜歡強大的敵人。
奧靈和禪九都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