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她若不死,後患無窮ii.
哈莫那陰冷地笑著:“什麽事?這個女人你認得嗎?”
“她?”辛羅依歪了歪頭,眼神掃向獸皮,看到隻露出一隻腦袋,縮在那兒渾身顫抖的女人後,她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認真辨認,片刻後,忽然錯愕道:“她不是那個傅南香嗎?怎麽在這!”
哈莫那緩緩上前,眼神陰冷,“她拿了一塊玉佩來找我求救呢,說是你和平王給她的,讓她在瀘州兵變,你和平王就裏應外合,前去接管瀘州兵權。”
“好妹妹,我倒要問問你,你到底是幫慶人,還是幫柔然,嗯?”
“我身為柔然公主,自然一切以柔然利益為先。”
“哦?”哈莫那冷笑道:“那平王的玉佩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說平王會去瀘州接管兵權?”
“這話我的確說過,但我是為了騙她的!”辛羅依說話的語氣鏗鏘,“我如果不那麽騙她,直接告訴她,她去兵變,我們柔然乘機攻城,她怎麽可能會信?”
話到此處,辛羅依轉向傅南香,嘲諷地說道:“你這個女人便是蠢貨,平王都被你們的皇帝驅逐了,我用一塊假玉佩騙你,你竟然也會信?”
辛羅依緩步上前,步步緊逼:“還是,你根本就是那些慶人派來離間我們兄妹的?你好歹毒的心腸!”
一連三問,話全被辛羅依給說了。
她還說的有理有據,理所應當。
傅南香咬牙,待要反唇相譏,卻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想到,當日信誓旦旦說要和她合作的柔然公主,反口就什麽都不認了!
那麽現在,自己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她聽說柔然人營中有營……女支,這個辛羅依狠毒的很,她會不會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人撕碎的下場?
或許,辛羅依還會殺了她!
傅南香渾身僵冷,沒空為自己的愚蠢哀悼,隻覺得渾身血液斷流,臉色一片慘白。
就在此刻,她的腦子裏略過一道光。
辛羅依喊這個男人二哥,這個男人又叫辛羅依妹妹,那不就是說,這個人是柔然的二王子?
看這劍拔弩張的情況,這兩兄妹是水火不容,若自己能讓二王子護衛,那辛羅依便沒機會殺她!
可是她憑什麽讓二王子護衛自己?
就在這一刻,她的腦子裏閃過無數思緒。
那方,哈莫那顯然不相信辛羅依所說的,他陰聲問道:“那妹妹倒是說說,那兩個慶人去哪兒了?她們是你找來的,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消失不見了?”
辛羅依麵不改色:“我怎麽知道?這兩個人是我在大漠撿到的,當時就是瞧著有些本事,才帶到了營中來,不信你就問拓森!”
她是堅決什麽都不會承認,一定要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哈莫那眼底的野火已經徹底燎原,雖然他手上捏著這個女人的玉佩,但辛羅依說的有理有據。
如今營中拓森還站在辛羅依一邊,自己竟然不能把辛羅依怎麽樣!
辛羅依冷冷說道:“一定是這個女人,衝你說了一些不好的話,才讓二哥這麽反常,連妹妹都來懷疑,慶人果然狡詐,依我看,不如將這個女人絞殺了,把屍體送回瀘州去,以此警告那些居心叵測的慶人。”
“別殺我!”傅南香脫口而出:“我有軍情——”
“你分明是慶人派來的細作,你說的話誰敢信?”辛羅依陰聲道:“來人,把她拖出去。”
傅南香滾下了獸皮榻,完全顧不得自己衣不蔽體,求生的本能讓她立即朝著哈莫那方向趴了過去,死死拽著哈莫那的盔甲祈求道:“我知道好多瀘州營地的事情,我真的知道,我可以幫你們的!”
外麵,士兵已經握著彎刀衝了進來。
但看傅南香縮在哈莫那的腳邊,也沒人好上前拿人。
哈莫那瞥了傅南香一眼,揮手說:“滾出去!”
那些士兵立即退了出去。
怎麽說,那女人如今也是王子的女人了,衣不蔽體一片白花花,他們哪能多看。
於是都守在了賬外。
哈莫那看向辛羅依,淡淡笑著說:“我看上這個女人了。”
此時,他如果說是為了軍情,辛羅依必定還有很多話要說,倒不如簡單直白說自己看上了,辛羅依反倒不好追著不放。
哈莫那又說:“咱們兄妹之間感情深厚,不是一個兩個外人能離間的了的,好妹妹,你也不會想奪了哥哥的樂趣,殺掉哥哥看上的女人,是吧?”
辛羅依陰沉如毒蛇一樣的眼光盯著榻上的傅南香,這個女人如果不死,簡直後患無窮。
但現在哈莫那明顯不讓她殺。
也罷,現在雲離和於壽早已離開,哈莫那沒有證據,任憑這個傅南香說破了天,柔然營中也沒任何人敢對她怎麽樣。
就讓……傅南香好好享受幾天,作為哈莫那女人的生活吧。
她總有機會。
辛羅依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打仗枯燥,二哥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找樂子,我當然不會,隻不過慶人狡詐,哥哥可不要被她騙了。”
哈莫那冷笑:“我可不是妹妹你,被那兩個慶人耍的團團轉,你們擺陣圍城讓咱們的鐵騎損失慘重,以後的戰事,你就少插手吧!”
辛羅依看著哈莫那手上的那塊玉佩,隻能強笑道:“行,以後就看二哥怎麽大展神威。”
出了哈莫那的帳篷之後,辛羅依臉上笑容盡失。
哈莫那不是哈魯寧,這個人有勇也有謀。
傅南香在他的手上,他還有流雲的磐龍玉佩作為證據,如果捅到了柔然可汗麵前,辛羅依便是不會被直接發落,也會受到猜忌,到時候失了寵,便要被當做貨物一樣送出去,不是換取牛羊就是換取和平。
她就再也沒機會幫流雲,更不可能和流雲在一起。
辛羅依深吸口氣,眼底略過一抹殺氣。
得想個辦法,殺了那個女人。
帳篷內。
傅南香還在不斷說:“我真的知道,他們營中糧草不多了,還有好多難民在鬧事,還有……還有那個江樓月在選騎兵,還有……”
她一股腦兒,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隻求換的一線生機。
哈莫那卻一點也不在乎這個。
柔然人作戰,以強悍全線碾壓對手。
軍情,兵法?他從不看在眼中。
哈莫那踢了一腳,將她甩到了一旁去。
他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享受的永遠是征服的過程,此時傅南香這副求饒的樣子,他忽然就興趣大減,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