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冥衛,殺器!
她試著拉了一下那把弓,滿含讚歎:“弓弦也不知是什麽材料,感覺比我爹的玄鐵重弓也不差。”
“我看看。”謝堯說著,探手去拿。
江樓月卻一把將弓收回,“就不給你看。”
哢嚓,鎖盒子裏去了。
江樓月抬眸看過去,“你要留在我這宿州營中嗎?不回你卞南去?”
謝堯看她半晌,忽然說:“我道歉。”
江樓月抿著唇。
當然知道,謝堯道的是什麽謙了。
她別開眼,“行啊,你也讓我打十下,這事就過去了。”
“可以。”謝堯大方地應了,抓起江樓月的手。
江樓月一呆。
謝堯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胸前不輕不重捶了好幾下。
捶到第四下的時候,江樓月才回過神,把手往後縮:“糊弄人!”
謝堯笑著說道:“這不是看你反應慢,我才拉著你的手幫你嗎?不然你自己打好了,除了臉,哪兒都可以。”
說完,謝堯雙手一攤,大有任你宰割的意思。
江樓月本來就是一口氣不順,所以嘴上折騰他兩句罷了,哪兒還能真的打?
但看他這副樣子,心裏又是不爽。
她下頜微抬,說道:“我還就想打臉了呢!”
謝堯眼眸深邃,“真舍得?”
江樓月磨了磨牙,泄氣似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下,轉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去。
謝堯抹了嘴巴一下,“可真狠。”
直接咬的破皮流血。
但看江樓月那樣子,這事兒便算是了了。
他走上前去,坐在江樓月對麵,“聽說你方才去看玄翼了,他傷的怎麽樣?”
“半死不活的,不過經過這次,他應當能收收心吧。”江樓月手指點在桌麵上,“但若想要他全心的忠誠,恐怕很難。”
“天地玄黃四隊冥衛一共不到五萬人,玄字輩的地位是最高的。”謝堯說道:“你是想收玄翼為己用,然後借機收攏其他幾隊冥衛嗎?”
“暫時是這麽想的,畢竟冥衛殺傷力很強,我手中又有令牌,若不能收攏起來,他們落與別人手上,那便是別人的殺器。”
謝堯沉默片刻,淡淡看向江樓月,“你知不知道冥衛的來曆?”
“還有來曆?”江樓月詫異道:“什麽來曆?”
謝堯說道:“這冥衛,其實是聖祖和太皇太後共同組建,組建之初,聖祖掌天地玄三隊,太後手中掌黃隊。”
“冥衛監控各地諸侯和門閥動向,屬於一個暗夜組織,專門為皇室辦一些隱秘的暗事。”
“那個時候,聖祖已經有心剪除各地獨大的門閥世家了,隻是聖祖平天下之後年歲已經太高,雖打下了基礎,卻是力不從心。”
“後來聖祖駕崩,我父皇禪位,這三隊輾轉到了先帝手中。”
“先帝……”謝堯表情複雜,扯了扯唇角:“或許他奪位之路的確見不得光,但他的手腕卻是真的厲害,他用聖祖打下的基礎,把各地那些做大的門閥剪的幹幹淨淨,隻留王家和張家。”
“張家有野心,盤踞在京城不願走,你外祖父卻不同,你母親嫁給你爹之後,他直接退出朝堂,王家三代子孫全部棄武習文,不入朝,不屯兵,所以才能在汾陽這裏安寧這麽多年。”
江樓月喃喃說道:“我以為冥衛是先帝所組,是先帝的殺手鐧。”
謝堯說道:“皇家殺器,自然隻有皇家要緊之人知道。冥衛是一直存在的,父死子繼,而且隻忠於正統順位的皇帝。”
“原來如此。”江樓月微微皺眉:“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手中就算有令牌,想要收攏他們為自己所用也是不可能的?”
“不錯。”謝堯認真說道:“令牌可以調動他們,但想要他們完全的忠誠是不可能的,他們認玉璽。”
“那……我就不在玄翼身上花太多心思了,讓他們暫且修整……對了,你剛不是說太後手上也有一隊嗎?現在呢?”
謝堯平靜地看著江樓月:“你說呢?”
“我說什麽?這種事情我哪知道——”
她對於冥衛的了解,也都是片麵的。
畢竟那是皇家殺器,這種秘密的事情哪能誰都知道。
謝堯淡漠地說:“你誅的羽衛,就是太後手底下原本的黃隊改編出來的。”
江樓月錯愕,半晌才說:“不是說天地玄黃一體的嗎?為什麽冥衛和羽衛還能對峙那麽久?”
自己人和自己人對峙!
謝堯說道:“畢竟從聖祖組建冥衛到現在,已經幾十年過去了,幾隊首領都已經換了人,相互之間的交情早都斷了,各為其主而已。”
“……”江樓月無言以對,“好吧,我了解了。”
那收攏天地玄幻的事情不必做,就可以做點別的了。
“樓兒。”
在這時,謝堯忽然開口:“我要離開信陽一段日子。”
“……”江樓月心中微歎,並不算太意外,抬眸問道:“去哪兒?是回卞南還是——”
“並州。”
謝堯拉著她到了沙盤麵前,“你看,並州的這個位置,靠渭水,要塞之所在。”
江樓月點點頭。
前世張相帶著謝景晗逃入信陽境內,聯合並州刺史,便將她前來討賊的大軍堵截在了渭水之濱。
她破了並州刺史到信陽之外,卻破不了宿州關口,隻能用謝流雲的計謀,在孤山河流之中放藥投毒。
沒想到如今重生一遭,她先來信陽占據要地,倒過來了。
想到此處,她忽然又看向謝堯:“謝流雲呢?你可查到他的消息了嗎?”
“還沒。”
謝堯眉心微微擰了一擰,握著江樓月的手說:“我們到了這個地方,消息網便不如在京城的時候那麽順暢,消息走的慢而已,別太擔心,或許他出了海也不一定。”
“出海?”
“嗯,寧州之外的海上,似乎有一批黑海盜,盤踞了多年,但就是兩年前,那群黑海盜忽然不活動了。”
江樓月垂眸。
兩年前,不就是謝流雲被皇帝驅逐,派人暗殺的時候嗎?
可真巧。
江樓月抬頭又問:“你什麽時候走,現在嗎?”
謝堯靜默著,沒說話。
“哎……”江樓月歎息一聲,投入他懷中去,溫聲說道:“那你一路順風,要小心,隨時傳信。”
“嗯。”謝堯扶著她的肩膀,“莫言去京城了,帶著宮五幾人過來後,就在你身邊跟著。”
江樓月要說話。
謝堯手捂上她的唇:“不許拒絕,那個蕭青賢看著年歲小,花花腸子多得很,不能殺就得防著,你身邊多些有用的人我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