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此為防盜章  「這是怎麼了?可是老太太那邊有說法了?」


  徐家榨油坊可是指著許家的棉籽呢, 她以為徐氏已經說通了姜老太太, 捎信叫她們過去拉貨呢, 「你放心, 咱們骨肉至親,我怎麼也不會虧著你!」


  見徐氏兩眼紅腫,徐申氏不用問就知道她一定為著娘家的事在姜老太太那裡吃排頭了, 也不等徐氏開口訴苦, 徐申氏一屁股坐到她身邊, 語重心長道,「我這也是為你好, 」


  她指了指寒芳院方向, 「你別忘了, 你們許家可不止你們長房這一房,與其等著那死老婆子給你分, 還不如事先撈到自己手裡保險呢!」


  她見徐氏不接話,拿胳膊肘捅了捅她, 「你放心, 將來雲俏要是嫁過來,嫁妝上我絕不虧了她, 管保你滿意!」


  徐家三個女兒, 老大老三是徐申氏生的,老二是二房的, 老四是三房的, 徐申氏是一定要把女兒嫁到許家, 成為許家萬貫家財的女主人才行!


  徐氏今天先是差點被趕回娘家,後來又差點兒被姜老太太給吊死,她一回到富榮院就叫人趕緊給大嫂送信兒了,可沒想到這人來是來了,一點兒都不關心她怎麼了,張口就是油坊的事跟靜安的婚事。


  別的她幫幫娘家也就罷了,但兒子的婚事絕對不行!


  她才不要兒媳被人說起來就是油坊家的閨女呢,這種氣她可是受了一輩子了,她的兒子在京都上大學,以後當然要娶當官家的小姐,得是那種上過洋學堂的!


  「嫂子你歇歇吧,」徐氏瞪了徐申氏一眼,「你真把我當小姑子,就不會看不見我現在的樣子了!」問都不問一句,還成天骨肉骨肉的。


  徐申氏這才好好看徐氏,這一看真的嚇了一跳。


  徐氏整張臉都是腫的,兩隻眼睛跟個核桃似的,「俊燕,你這是怎麼了?」她仔細看看徐氏的臉,沒青,看來不是叫人打了,「誰叫你受這麼大的委屈?」


  「誰,還能有誰?」徐氏的情緒終於有了發泄口,她霍的站起身,「還不是你跟大哥!?」


  她跟她男人?不可能啊,她們兩口子可是把小姑子當祖宗一樣供著的,生怕哪點兒伺候不好了,斷了自家的財路跟女兒的前程,「燕兒,你可不能這麼說,我跟你大哥只差沒把心肝兒都扒出來叫你吃了,哪敢叫你受委屈?」


  徐申氏說著,一拍大腿也哭上了。


  嫂子一哭,徐氏頓時沒了脾氣,她默默地抹了一會兒眼淚,到底沒忍住,「你求我的事我跟那死老太婆說了,她說,」


  徐申氏立馬不哭了,瞪大眼睛等著徐氏往下說,「她說以後許家的油料都是在咱們家的油坊里出油了!」


  「啥?!」


  這句話跟個大鍾子一樣,把徐申氏砸的七犖八素的,「你到底是怎麼跟老太太說的?!」


  這不是要把徐家往絕路上逼嗎?「俊燕,這些年嫂子可沒虧待過你,那些錢你可是拿走不老少呢!」


  徐申氏每年交給徐氏的錢她可都記著賬呢,十年下來,足有上萬大洋了,這些錢又經過徐家老大的手,置了田地鋪子,交到徐氏手裡。


  徐氏這錢撈的輕鬆,現在撈夠了說不管就不管,她們怎麼辦?她們長房可是有一家老婆要養活呢,尤其是下頭還是老二老三盯著,要是許家的生意丟了,那兩個狼崽子還不把她們長房給撕吃了?

  徐氏被徐申氏的態度嚇了一跳,她不悅的皺皺眉,「你這是幹什麼?這些年你跟大哥拿走的也不少了,再說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能幫得上忙,會不幫你?」


  想到今天姜老太太的態度,徐氏更生氣了,但她又不願意被徐申氏知道自己差點被姜老太太給逼死,「我叫你來就是跟你說一聲,今年的棉籽兒我看是不行了,這樣吧,我已經叫人往京都給靜安拍電報了,他回來了,就沒事了。」


  那倒是,徐申氏忙擦乾眼淚,陪笑道,「瞧我,一聽說姜老太太不許咱們拉棉籽兒,就急了,倒把靜安給忘了,」


  許靜安才是許家未來的當家人,就算是姜老太太又如何?將來這一大攤子家業還不都是許靜安的?「那我們再等等。」


  只要許靜安回來了,叫自己男人哄著許靜安往許家棉莊上去一趟,她就不信姓丁的敢不叫她們拉棉籽兒!

  徐氏想給嫂子一記白眼,但她的眼皮腫的太狠了,眼白實在是露不出來,「反正我跟你說過了,你回去跟大哥說清楚就行了。」


  「放心放心,」徐申氏沖徐氏「大度」的擺擺手,她的注意力已經被許靜安要回來的事兒給完全吸引了,「這靜安也是的,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京都的課業那麼忙嗎、」


  「要說也是,咱們靜安可是頭一個去京都上學的洋學生呢,」許靜安念的是洋人在京都開的匯文大學,想到這個徐申氏就得意的不行。


  她早把自己完全代入丈母娘的身份了,「他還得再讀幾年才能回來?去年京都學生鬧的那麼凶,也虧得你心大,要是我,早叫人去京都接靜安回來了!」


  去年這時候京都抓了上千鬧事的學生,就是千里之外的洛平也都聽說了,徐氏嘆了口氣,「你又提這個,老太太不是叫人去接了,他不肯回來啊!」


  也虧得老太太英明,知道未必能把人接回來,特地派了幾個鋪子里見多識廣的掌柜過去,硬是將許靜安看在他京都的寓所里不許出去走動。


  提起兒子,嫂子比自己還來勁兒呢,徐氏冷哼一聲,「你們雲霄呢?聽說又叫人退回來了?」


  不說徐家的家世了,就沖著徐雲霄這個侄子,徐氏也不會同意兒子娶了徐雲俏的,弄這麼個小舅子,還不把兒子拖累死?

  她幫娘家,是她當女兒的應盡的本分,許靜安可是許家的長子嫡孫,不能被這些人拖累了。


  聽小姑子提起兒子,徐申氏有些尷尬,「瞧你,靜安是讀書種子,能到京都念書,雲霄隨了你大哥了,他不是那塊料,你大哥決定了,乾脆叫他回油坊好好學學,雲霄說了,現在外頭都時興西洋的東西,咱們油坊啊,也想買外國的機器榨油,」


  說到這兒徐申氏靈機一動,小心翼翼地看著徐氏,自己小姑子手裡的銀洋可不老少,要是能叫她拿出來一些買機器,那就太好了,「燕兒,等靜安回來要不你替我問問他?看這西洋的東西是不是更掙錢?」


  西洋的東西當然好了,不然姜老太太也不會說要把棉籽送到省城去榨,「嗯,等靜安回來了我替你問問他。」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徐申氏更的關心的是這個,「說起來我們雲俏都快一看沒見著靜安了,」


  許靜安自打去了京都,就跟沒王蜂一樣,成天喊都喊不回來,就連今年過年,都說在學校補課不肯回家過年,後來又聽說是去了金陵府同窗那裡,這要萬一在外頭相中一個帶回來,她家雲俏可怎麼辦?

  「唉,這靜安的年紀可不小了,咱們洛平像他這種年紀,孩子都跑地滿了,你可不能再這麼由著他了,老太太難道不想抱曾孫?」


  徐氏見徐申氏又老話重提,皺了皺眉,「靜安的婚事不是我能作主的,他是許家的長子嫡孫,什麼樣的小姐娶不到?不是我吹,每次出門,那些帶著閨女往我跟前兒湊的太太們少了?」


  她冷哼一聲,「我知道你的心思,雲俏是我的親侄女,要是能作證,我會叫你們一直等著?我看啊,你還是給雲俏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兒定下吧,靜安啊,」


  徐氏端起茶抿了一口,「我覺摸著老太太是想往上尋呢,這不咱們洛平才來的這個張道尹,聽說家裡就有好幾位小姐呢,還有跟我們許家常來常往的馬旅長,家裡也有兩位小姐呢!」


  她的兒子,怎麼著也得從這些人家裡挑兒媳,徐氏越想越真,「大嫂你說,這張道尹家的小姐,聽說也是在外頭讀洋書的,這倒是跟咱們靜安能說得來,嘖,我就怕這見過世面的小姐脾氣各色,跟我處不來,」


  「馬旅長吧,他那兩位小姐是家裡的老妻生的,聽說一直在老家呆著,我又怕她們鄉下人見識少,」徐氏嘆了口氣,指了指寒芳院方向,「你是不知道,那邊咱們的許家大小姐,去了一趟汴城,也長本事了呢!」


  二房的那個丫頭?

  徐申氏擰眉,「那小丫頭片子成天悶不吭聲的,怎麼?她還敢氣你?」小姑這樣子,肯定是受氣了。


  終於可以跟人好好罵一罵二房了,徐氏痛快的把這些天的鬱悶一吐為快了。


  不這但是狠而且還蠢啊!

  為這樣的蠢貨求情,她覺得好虧,「奶奶,您別跟大伯娘生氣了,她不過是想著還徐家的養育之恩呢,不過大伯娘,您就算是要回報娘家,也不能這麼做啊,就如您所說,這許家將來都是大哥的,那您也不能拿著大哥的東西貼親家伯娘啊,大哥才是您親生的不是?」


  薛琰暗暗的撇嘴,「你這麼做前,問過大哥了嗎?」


  許靜安要是做說徐氏做的對,她薛字倒是寫!

  「靜昭一個小孩子都比你看的明白!」自己這個兒媳有多蠢姜老太太能不知道嗎?


  也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她才連家都不敢叫她管,而是交給了二媳婦郭氏。


  「靜昭,」


  郭氏給了薛琰一巴掌,就算是婆婆覺得女兒說的對,但這也不是許靜昭該插話的地方,而且徐氏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這許家將來還是許靜安的,許靜昭以後還要指著哥哥出頭呢,「你給我回自己屋去!」


  郭太太這是真生氣了啊,打的自己生疼,薛琰縮了縮脖子,「是,我回去了。」


  唉,頂門立戶的孫子,有個不清渣(腦子不清楚)的娘,乖巧懂事的,偏是個孫女,「行了,老二家的帶著靜昭都回去吧。」


  姜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徐氏一眼,「真是一頓省心飯都不讓好好吃!」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徐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嫂子那點兒事兒,我之所以睜隻眼閉隻眼,就是看你不容易,徐家怎麼說也是靜安的舅家,才想著能幫就幫一些,你是油坊里長大的,且不說這些年榨油許家沒少你們徐家一分工錢,就是剩下的那些油渣,別人家是怎麼處理的?許家又是怎麼做的?」


  別人家去榨油,那剩下的油渣,都是要拿回去的,既可以餵豬也能漚肥上地,甚至艱難的光景,人吃也是能活命的。


  像許家這樣的大戶,一年光油渣豆粕,都是一筆不小的收益,姜老太太並不是不懂,不過是看在許徐兩家姻親的份上,他們一句不提,她也裝不知道罷了。


  徐氏被姜老太太說的張口結舌,「那東西三分不值兩分的,沒想到娘倒是記在心裡了?」


  她嫂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真是越富越摳啊,那些油渣全折成大洋,又能值多少錢?居然還記在心裡了?

  徐氏的臉色姜老太太全看在眼裡了,「哼,喂不熟的白眼狼說的就是你們徐家了,別以為你生了靜安,就是給許家立了大功,要是不服氣,你只管把靜安也帶走,大不了我從老家親戚里挑個孩子抱到老二媳婦那兒養,再不行就給靜昭招個女婿上門,生還的孩子還不一樣姓許?」


  「我倒要看看,這許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這下徐氏真的嚇著了,她直接撲倒在地上,「娘,我錯了,媳婦知道錯了,我娘家兄弟多,就守著那個油坊,日子過的艱難,才想著能幫就幫一些,媳婦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所有的依仗都是許靜安,可是姜老太太若是連許靜安都不要了,那她以後可怎麼辦?她的兒子可怎麼辦?

  「靜安什麼也不知道啊,他可是您的親孫子,是耀宗唯一的血脈啊!」


  說到兒子,徐氏忍不住放聲大哭,「您這是要逼死媳婦啊!娘您不想看見我,我這就去死,我去死,我吊死在許家祠堂前頭去!」


  這個時候還在嚇唬自己?姜老太太氣笑了,「來人,給大太太拿根繩子,結實點的,送大太太去祠堂,她要是吊不上去,你們幫幫她,對了,別忘了給鄉親們說一說,許家的媳婦是怎麼吃裡扒外的!」


  啊?

  看著應聲而入的幾個婆子,徐氏這下真慌了,她張嘴閉嘴說要死,要去找許耀宗,都是嚇人的好不好,她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娘,娘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如果姜老太太叫她死,徐家想攔也攔不住的,他們也不敢攔,徐氏嚇的把頭在青磚地上磕的「砰砰」直響,「娘就饒過媳婦吧!您看在靜安的面子上,還有耀宗,您看在他們爺兒倆的面子上……嗚……」


  姜老太太被徐氏哭的頭疼,她厭惡的擺擺手,「行了,從今兒起你就給我老實的呆在你的院子里,吃你的齋念你的佛,哪怕你是一天三柱香求老婆子早死呢,也別出來膈應人了,至於許家的棉籽,告訴你嫂子那隻油耗子,就別再惦記了。」


  敢往老許家伸手,徐申氏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也虧得她姜銀鳳這些天腿上的傷上好了,心情不錯,不然,弄死徐家!

  ……


  寒芳院里郭氏也正在教訓薛琰,「我說的你聽見了沒?」


  薛琰撅著嘴,她是聽見了,但她沒覺得自己錯在哪裡啊,「聽見了,」


  「那可記住了?」郭氏一看女兒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女兒原來最是聽話不過,可這去了汴城才半年,就長本事了,「記住沒?!」


  她得好好教訓教訓她,省得女兒口沒遮攔地把徐氏給得罪狠了,招了她的忌恨。


  薛琰不耐煩的抬起頭,「記住了,就是看見大伯娘要恭敬,不能因為奶奶喜歡我就恃寵而驕,更不能在奶奶跟前說大伯娘的壞話,」


  「娘,你什麼時候說她壞話啦?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那就是個坑貨。


  郭氏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女兒,嘆了口氣,「你啊,你大伯娘好不好,有你奶奶呢,她到底是你的長輩,你公開指摘長輩,那就是你的錯。」


  「可她是怎麼對您的?」薛琰嘟起嘴,嘟噥道,「她根本沒有把您當弟媳,也沒有把我當侄女,她心裡啊,咱們就是兩個搶了她跟大哥家業的壞人,不知道心裡多恨咱們呢!」


  不管以前許靜昭懂不懂,反正薛琰是看的清楚明白,因此對徐氏這個伯娘也沒有一點尊重之情。


  女兒都能看明白了,郭氏哪裡會不清楚?

  可大家都是許家的媳婦,說到底也是一家人,「她怎麼想是她的事,咱們不能不知禮,再說這許家本來也就是你大哥的,」


  見女兒嘴撅的更高了,郭氏把薛琰拉到懷裡,「你奶奶早就放話啦,二房的那一份兒將來都會給咱們的,還有娘的嫁妝也不少,咱們啥也不用爭,也能把日子過好,你大伯娘這會兒是沒想開呢,等她想開了,就不會這樣了。」


  薛琰無語的看著郭氏,她總是把人往好處想,處處忍讓,只可惜,那對母子卻貪心不足,生生將二房的產業也挖了大半過去,「嗯,我聽娘的,以後看到大伯娘就躲,」


  奶奶許靜昭可以聽話無爭,她薛琰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你呀,躲什麼躲?你這是故意氣娘的不是?」郭氏點了點薛琰的腦門兒,「再這麼著,娘可要罰你了!」


  好吧,薛琰可是知道郭氏是怎麼罰許靜昭的,抄女四書!


  也是因為這個,許靜昭倒是練了一手好字。


  郭氏又拉著薛琰囑咐了一番,才放她離開。


  「小姐,我剛才悄悄去打聽了,老太太要叫人吊死大太太呢!」一出寒芳院,青桃就迎了上來,一臉喜色道。


  薛琰白了她一眼,人家說的憨面兒刁,恐怕就是青桃這種人了,不過她也有她的好處,這不小雷達已經打開了,「吊死了嗎?」


  青桃失望的搖搖頭,「沒有,大太太又哭又求的,我過來的時候,見她被人攙著回自己院子了,不過老太太發話了,說不許她再出院子了!」


  這個好,徐氏關在院子里不出來,家裡也清靜一些,這有些人啊,就是不喜歡過安生日子。


  「不過我猜著老太太也關不了她多久,」徐氏一向看二房的人不順眼,連帶著青桃也在大房下人手裡吃過虧,她恨不得姜老太太把徐氏關上一輩子才好呢,「您都放暑假了,大少爺肯定也要放了,他一回來,大太太肯定又抖起來了!」


  就連青桃都知道,這個家真正的主子是許靜安,畢竟他是許家的長子嫡孫,未來的當家人。


  許靜安?

  薛琰腦子裡閃過一個削瘦的人影,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這個堂哥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是姜老太太花了大錢把他送到京都念大學,也沒學什麼真本事回來,倒是把吃喝嫖賭給學全了。


  薛琰記得聽姑姑講過,許靜安不但抽大煙,還迷上了京都一個交際花,硬要娶回來當太太,結果姜老太太病上加怒,才撒手去了。


  「說起來大哥也已經放假了,他今年不回來?」薛琰腦子裡沒有這個記憶,忍不住問青桃。


  青桃點點頭,「我聽長房那邊說過,大少爺回來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她咧嘴笑起來,「徐家表小姐都來好幾回了,還不是為見咱們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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