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書獃子（10）
第二十五章
找個學霸？
小霸王的兇狠讓他拍桌子大怒：「書獃子，你敢對不起我！」
葉蓁立刻安撫他，「不會的不會的。」
唐澤冷哼。
葉蓁說：「這點操守我還是有的，我剛剛只是一時間有感而發，規劃一下沒有你的未來。」
「……書獃子，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我的未來？！」
「難道你覺得我們有未來嗎？」
「……為什麼沒有？」
「我們未來的人生規劃差異太大，只會越走越遠。」
「……」
唐五少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他還沒死呢就想著找下家了，他真的忍不了渣書呆了！
向山也感受到了書獃子無形之渣的威力，害怕得瑟瑟發抖，以後找女朋友可千萬不能找渣學霸，看看被打擊得毫反擊之力的接水娃，就能想見自己可悲的未來了。
他是真心可憐接水娃的。
「我要分手！我要劈腿！」 喝醉的唐五少不下百次說這話了，「我要找個比書獃子美一百倍，聰明一千倍的大美女，讓書獃子知道我唐五的厲害，讓她嘗嘗被渣的痛苦！」
向山當然順著接水娃：「好啊，讓劉向陽給你介紹幾個美女？啊！」
啪——
向山嚎叫一聲，抱頭：「五少你打我幹什麼？」
唐五少氣道：「如果不是劉向陽我的書獃子能成為渣中戰鬥機嗎？別給我提他，提他我就來氣！」
「……那讓三哥給你介紹？」
「你還是不是好兄弟？不知道拉著我勸著我嗎？你是不是也不滿意我的書獃子？書獃子只能我不滿意你敢有意見，她還給你買了好幾個棒棒糖呢！你簡直不是人！」
不是人的向山：「……不敢不敢……我錯了……」
他也快忍受不了這麼任性的接水娃了，突然發現還是以前的小霸王可愛。
唐五少還在說：「你知道書獃子有多努力有多堅強嗎？她的爸爸沒了兩隻手，媽媽沒了兩條腿，爸爸就在工廠里給人賣苦力運貨，媽媽就天天綉啊綉，眼睛都綉瞎了，掙那麼點兒錢除了生活還要拿去看病……我的書獃子長這麼大都沒買過一件衣服，就她媽媽給縫縫補補……人家一個月用不了十塊錢，還給你買了那麼多棒棒糖！」
向山感覺自己太不是人了，他也沒想到書獃子家裡居然這麼慘，不過，「五少你怎麼知道啊？」
「老子又不瞎！」
「……」
這次是他一個人扛著喝醉的唐五少回去唐家的——引導書獃子走向渣渣之路的劉向陽被唐五少拉進了黑名單——一聽那動靜，整個唐家都出來湊熱鬧了。
小霸王縮在地上抹眼淚。
都哭了？這了不得！
老太太心疼乖孫，忙讓人扛著扔到了沙發上。
「這次又怎麼了啊？」
「還是和小女朋友鬧彆扭了吧。」
還真沒說錯。
……因為書獃子想在未來找個學霸男友，這樣就能有共同語言，一起討論學術問題，為祖國、社會、人民、科學研究做貢獻！
而學渣，只能回家繼承億萬家產成為土豪巨巨了。
差距太大怎麼有未來？
嗯，小姑娘想得還挺長遠啊。
就是想得太長遠了，把唐家小霸王給氣得心肝脾胃一起疼。
第二天醉酒醒來，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昨夜的事情了，坐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轉頭就翻箱倒櫃的拿出私房錢，不就是學習嗎？就沒什麼能難道他唐五的！
不過唐五少也是個愛面子的人，不可能告訴他那群紈絝狗友他要學習，只是把家教請到家裡家人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就說馬上要高考了應該奮鬥一下，不然太辜負家人期望！
這個借口簡直完美無缺！
果然唐家眾人紛紛憐愛的看著他，補腦的營養品不要命的往他跟前送，讓他安心學習，有需要儘管提。
也不嘲笑、多問，嗯，真是善解人意的一家人。
他偷偷學習的事兒連葉蓁也沒說，就想著給她一個震撼，洗洗眼睛，讓她再敢看不起他。
然而他之前本就缺了一年，上學的時候也沒用功過，基礎太差，就算臨時抱佛腳學了點兒，到了下一次月考的時候成績雖然上升了不少名次，卻依然入不得眼，拿不出手……
唐五少抱著成績欲哭無淚，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他看著遠遠掛在第一併且超常發揮遠超第二名三十分的葉蓁，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和她之間的差距，那是他有錢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數理化英依舊是全滿分，文科選擇填空之類的全對，在簡答和作文上扣了幾分。
唐家眾人卻高興得臉上笑出花了，小霸王次次考試荷包蛋，這次居然都到達及格線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對數學敏感，居然將將靠了個及格，了不得了不得，老太太立刻讓人給準備一桌好飯菜慶祝慶祝，又給包了個大紅包。和學霸談戀愛也不是沒好處的，看看這壓力就是動力啊！這麼一想葉學霸功不可沒，又給多包了一個大紅包。
就連唐母也忍不住抹淚，娘果然比不上媳婦。
只可惜小霸王回到家沒有拿著成績炫耀，反而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看起來並不開心。
「書獃子太厲害了。」
是的，書獃子太厲害了。
只有真正學習過，知道學習的枯燥和艱苦才會知道，葉蓁有多厲害，又有多難得。
學校和國家給她的扶持和幫助不應該成為取笑和看不起她的理由，反而應該是佩服和尊敬的，換成是他，如果沒有這個好家世，恐怕早就成了街頭混混，或者是賣苦力討生活了。
唐家眾人又欣慰了，看啊，就會玩樂闖禍的小霸王不僅會學習了，還成熟了不少！
不僅老太太欣慰，老爺子都頗多感慨，「有時間把葉蓁帶回來吃個飯。」
唐澤終於高興了點兒，又奇怪：「我早戀為什麼你們都不反對？」
如果換個人沒準就反對了，可葉蓁不同啊，理想那麼高遠，還讓他們家的熊孩子知道學習了，鬼混的時間都少了，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當然不反對了！
他們又不是以家世看人的人家，更不需要小霸王去聯姻擴大家族，何況上面還有幾個哥哥呢，哪裡輪得到他，他們把小霸王寵成了他們無法成為的人。
葉蓁又是真的不錯，當然哪哪都好。
唐家不反對唐澤早戀，反而樂見其成。
葉家沒有太大水花，還是因為葉蓁自律，從小就沒讓人操過心，她也和家裡說得明白，談戀愛都是次要的，學習才是正經事，她的學業也從未落下過，何況唐澤還不顧危險跳湖救人呢，這麼深情的男孩子怎麼可能去反對呢！他們身體不好，活不了幾年，有個人能替他們照顧女兒，也放心多了……
這次葉家母親聽葉蓁說唐澤考試成績還不錯，立刻就煮了兩個紅雞蛋讓她去玩的時候帶給唐澤。
因為葉蓁每次考試前後，她媽都給她煮兩個，給她加點營養，從小到大就沒變過，這次順帶也讓給了唐澤一份。
唐澤喜歡賽車，他已經有段時間沒碰過車了，這幾天他心情不太好，終於還是忍不住手癢過來了，就和葉蓁約在了賽車場。
葉蓁到的時候，唐澤已經在賽場跑了幾圈，雖然因為車禍不能參加職業賽，自己娛樂娛樂還是可以的。
葉蓁到的時候悄無聲息，站在一眾紈絝後排看唐澤在賽場稱王。
就算有傷，他的大膽和技巧也足夠他睥睨眾紈絝了。
劉向陽看著在賽場飛馳的唐澤，突然和向山搖頭感嘆：「你說，五少怎麼就中了書獃子的毒，居然還偷偷摸摸學習了，考了個年級倒數兩百名，太有損唐家小霸王不學無術的威名了。」
唐澤的成績突然提高不少，他瞞著人偷偷學習的事情當然也瞞不住了。
向山心道：能不好好學習嗎？書獃子都要找學霸談戀愛了！
可惜唐五少空有學習的心沒有學習的腦子，這成績也就一般般，在書獃子面前根本不夠看。
又有紈絝說：「對啊，你們說我們當初打賭本來就是讓五少追書獃子玩玩的，時間到了就分手，怎麼現在發展和劇本不太一樣？」
可不啊，三個月的賭期早就過了，之前有人不長眼提了一句，立刻被唐五一巴掌飛到天上去了，自然也就沒人好當著他面說什麼，當然私下裡少不得要多說了。
「……五少想幹什麼啊，難道他想要書獃子愛他愛得不可自拔在分手？」
「果然陰險！」
向山突然有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豪感，他們懂個毛，五少明明是陷入愛情不自知，天天沉浸在被書獃子支配的恐懼中，他偏偏還樂在其中呢！
當然每次被渣得半死也是真的。
「你們說唐澤追葉蓁是打賭玩玩？」
「是啊，沒想到那書獃子馬上就同意了。」被問的紈絝回頭，「你不知道？」
誰知剛說完就傻了，他看見站在他身後背著雙手的女孩，臉龐白皙美麗，眸色漆黑深邃。
他心裡立刻跳出兩個循環：完了完了完了……
察覺到他的異樣，另外幾個圍觀賽場情況的幾個也疑惑回頭，特別是向山和劉向陽，在看見葉蓁的時候心臟都要給嚇停了，她站那兒多久了？
向山笑呵呵的說：「書獃子，你什麼時候到的啊，說一聲我來接你啊！」
劉向陽附和說：「對啊對啊。」
葉蓁認真道：「看來你們說的書獃子就是我了。」
向山劉向陽和眾紈絝：「……」完了完了完了，真的聽到了！
向山立刻解釋：「葉蓁，你別誤會，五少他對你是真心的……」
葉蓁：「是啊，真心要和我玩玩。我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我去廁所想想該怎麼辦。」
她抹了下眼睛，眾人一看，真哭了！
她轉身就走了，留下向山和劉向陽等人急得跳腳。
劉向陽和幾個紈絝追著葉蓁去廁所，向山趕緊跑去找唐澤，幸虧跑了幾圈心裡也舒坦了，誰知下了車就看見向山急得不行的模樣，「幹什麼急慌慌的，做男人的要學會面不改色，你這樣怎麼做大事！」
向山：「五少不好了，剛才那幾個混蛋說起你打賭追書獃子的事情被書獃子聽見了！」
唐澤：「………………！！！」
剛才還叫人面不改色的大男孩只覺得腳一軟，心裡就升起恐慌，快嚇瘋了，說話都結巴了：「……書，書獃子現在在哪兒？」
他之前從沒考慮過葉蓁如果知道賭約的事情會怎麼樣，他又該怎麼辦，如今突然就知道了，他只感覺到了害怕和擔心，他怕書獃子生氣鬧分手！
向山：「五少你穩住，書獃子躲廁所哭去了。劉向陽他們跟著她的，不會有事。「
怎麼不會有事？他現在就想把那幾個碎嘴的拖出去暴打一頓！
他急沖沖的跑去廁所，看見等在廁所外的幾個人，一人一腳：「書獃子呢？」
幾個人一起指了指裡面：「一直沒出來……」
唐五少撈起袖子就追了進去。
……那女廁所啊喂！
眾紈絝什麼沒做過，還是第一次看守女廁所的大門……
說出去也是人生一大賣點了。:)
唐澤跑進洗手間，一眼就看見低頭站在鏡子前的書獃子，她微低著頭，臉頰蒼白，眼睛是紅的，垂眸思索，很認真的模樣。
原來他的書獃子真的哭了，因為他哭了，他瞬間高興又自責，書獃子並沒有她說的那麼爽快嘛。
「葉蓁，你別他們胡說……」
女孩眼睫顫了顫，抬眸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相遇。
他心裡的高興立刻變成了恐慌，因為書獃子的眼神太認真太嚴肅了，好像下了某個決心。
她回過頭來：「唐澤，你真的是因為和人打賭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唐澤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開始是這樣沒錯，但是後來不是了……」
為什麼不是了，他自己都沒有深究過，只是不想分手而已。
葉蓁突然從包里摸出兩個紅雞蛋：「我媽媽做給你的，祝賀你考試進步。」
唐澤更心慌了，他瞅著葉蓁眼色，接了過來，「謝謝阿姨。葉蓁，我不是有心騙你的……」
「唐澤，我們分手吧。」
「………………為，為什麼？」
「你太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