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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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喻臻想到這皺眉, 苦惱思索,他和殷炎好像也不算陌生人。
畢竟曾經活在同一個身體里, 現在還領證了。而且這位殘魂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他的長輩。
所以他們領證是亂倫?
「……」
他瘋狂搖頭把這個驚悚的推測甩出腦海, 看向對面在發現他的動作后十分自然的就鬆開了手,表情也始終平靜淡定, 似乎和他手牽手也沒什麼的殷炎, 遲疑想著。
或許對方和他的想法一樣, 也把自己當成了看著長大的小輩來看待, 所以很自然的牽手了, 就像家長牽自己的孩子一樣, 只是一種純粹的包容和關心。
至於攬肩,剛剛殷家人都在, 攬肩或許是為了把戲演得更像吧, 畢竟對方還要用殷炎這個身份活下去。
殷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鬆開他的手之後轉而按住了他的頭,問道:「為什麼搖頭, 頭疼?」
果然是長輩式的關心啊,畢竟沒有哪個成年男人會這麼自然的去摸另一個成年男人的頭。
戀愛神經完全沒開竅的喻臻自顧自在心裡下著結論, 然後不太聰明的腦子立刻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又搖了搖頭, 回道:「沒什麼,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嗯。」
殷炎點頭, 也不問他想到了什麼,收回手仰頭看了看天空,突然側頭示意了一下小巷另一邊,說道:「去那裡,你的機緣到了。」
機緣?
喻臻迷茫臉。
「你現在魂魄不全,魂體太弱,正統的修鍊方法不適合你,想順利進入修真之道,必須先練魂。今日宜嫁娶,也宜鬼行,巷口處有一功德迷魂,去喚醒她,送她去輪迴。」
喻臻聽明白了他的話,然後被他話語里無處不在的「鬼」字嚇得嗖一下貼緊了牆壁,開始哆嗦:「你、你是說,巷口有、有個鬼?」
殷炎大概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詭異沉默兩秒,上前把他從牆面上往下撕,說道:「功德迷魂不會傷人,喻臻,機緣不易得,誤了時辰,等陰差趕到,你就沒有靠近迷魂的機會了。」
也就是說還有可能碰到陰差?
之前差點被勾走魂魄的恐懼感瘋狂升起,喻臻搖頭,甚至連臉都白了,在被他撕離牆壁后還伸臂準備去抱三步之遠外的垃圾桶。
殷炎連忙伸手攔住他,然後被怕得不行的喻臻退而求其次地抱住,把頭埋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不願意去巷口。
殷炎被他抱得後仰了一下,感受到他內心傳來的脆弱恐懼,先是有些遲疑,想起他殘缺的魂魄,又無聲嘆息一聲,輕輕攏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再次抬頭望了一眼天,想了想說道:「喻臻,只有生前做了很多好事的大善人死後才會成為功德魂魄,比如你的爺爺,喻榮豐。」
喻臻被恐懼擠滿的大腦被這話衝出了一點縫隙,抱著他的手鬆了松。
「巷口的魂魄和你爺爺一樣,也是一位老人,她現在迷路了,找不到輪迴的路,你會幫她的,對嗎?」
他的語氣始終平靜,聲音卻放輕了一點。
喻臻想起爺爺,腦補了一下爺爺死後魂魄迷路,無□□回投胎,還沒人幫忙的畫面,心臟一縮,抱著他的手鬆開,後退了一步。
殷炎鬆開手安靜看著他,沒再說話。
「那我、我……」
喻臻想說「那我去了」,但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怕。
「去吧。」
殷炎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轉得正對著另一邊巷口,輕輕推了他一把,說道:「我在這裡看著你。」
喻臻被動往前,回頭看他一眼,知道躲不過了,也明白殷炎這樣是為他好,深吸口氣,邁步朝著巷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殷炎看著喻臻僵硬走遠的背影,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袍在業火中行走的消瘦身影,不自覺上前一步,又克制停下。
不能去。
這是他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跨出第一步。
他停下了,喻臻也停下了。
巷口已經近在眼前,喻臻白著臉回頭,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確認問道:「你會一直在這裡,不會離開?」
巷內光線很暗,走遠之後殷炎的表情已經看不清,但他點頭的動作十分明顯。
「那我去了。」
喻臻收回視線,不再看殷炎始終脊背挺直的身影,深吸口氣,加快腳步衝出巷口,然後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撞了個正著。
「哎呦,我的蘋果。」
老婆婆長相和善體型富態,和比她高一個多頭的喻臻撞在一起,她只是鬆了手裡拎著的水果,喻臻卻直接摔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婆婆您沒事吧。」
喻臻連忙爬起身道歉,彎腰幫老人去撿蘋果,手輕輕一撈,卻直接從蘋果上穿了過去,身體立刻僵住了。
「我能有什麼事,孩子你沒事吧,撞到哪裡沒有?都怪老婆子走路急沒看路,你有沒有摔傷?」
老婆婆沒去管地上的蘋果,快步上前把喻臻拉起來,像看自己的大孫子一樣在他胳膊上捏了捏,著急地上下打量,滿臉掩不住的關心。
「我、我沒事。」
喻臻感受著她手上溫暖如活人的溫度,看著她紅潤滿是神採的臉,掃一眼她空蕩蕩沒有影子的腳下,手指緊了緊,壓住恐懼感伸手扶住老人,問道:「婆婆,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偏僻的巷子口,家人呢?」
「家人?」
老婆婆表情迷茫了一瞬,然後抬手拍了拍自己額頭,彎腰自己撿起地上的蘋果袋子,懊惱說道:「看我這記性,我孩子生病了,我得去看他呢,這附近是不是有個醫院?奇怪,我怎麼走這來了。」
醫院?
喻臻回憶了一下大塢市幾個大醫院的地址,問道:「是第一人民醫院嗎?」
「對對,就是這個,我孩子還等著我給他送吃的呢,小夥子謝謝你啊,我得走了。」
「等等!」
喻臻連忙攔住老婆婆,想起巷內的殷炎和隨時可能過來的陰差,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向老婆婆說道:「這裡步行去第一人民醫院太慢了,我送您過去吧,您等等,車馬上就來。」
老婆婆十分不好意思,連忙推辭,喻臻堅持,最後老婆婆拗不過喻臻,還是隨喻臻一起上了出租。
走路要十幾分鐘的距離,開車只需要幾分鐘。
計程車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喻臻付了車錢,下車后發現馬路對面不遠處被交警圍了一圈,似乎出了車禍,邊上還滾著幾個蘋果,心裡一緊,忙側身擋住老婆婆的視線,在司機看神經病的眼神下,扶著在旁人看來根本不存在的老婆婆進了醫院。
「好孩子,謝謝你,這個蘋果你拿著,自家果林出的,甜著呢。」
老婆婆硬是塞了一個蘋果到喻臻手裡,反覆道謝后才轉身走入醫院,幾秒后,曾經聽過的縹緲鈴聲隱隱傳來,老人的身影越走越淡,漸漸消失了。
喻臻用柱子擋住自己,捏了捏手裡突然有了實體可以摸到的蘋果,鼻子莫名有些發酸,搖了搖頭甩開情緒,大步朝著醫院外跑去。
再次搭車回去,巷內殷炎仍保持著送他離開時的姿勢站在原地,臉上絲毫沒有等待的不耐,見他回來,只平靜問道:「送走了?」
喻臻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手裡的蘋果,說道:「她給了我這個,說很甜。」
心裡涌動著一股難過低落的情緒,殷炎看著他強裝無事的表情,抬手蓋住了他手上的蘋果。
「喻臻,你不用這麼善良。」
「你怎麼了?」
喻臻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握著蘋果的手縮了縮,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殷炎這才發現他剛剛並沒有把話說出口,搖搖頭表示沒事,蓋著蘋果的手微動,下一秒,蘋果化成一團金光旋轉升起,然後分成兩縷分別沒入了兩人的身體。
失去了蘋果的阻隔,他們的手輕輕搭在了一起,皮膚接觸的瞬間,他們手上的戒指表面隱隱有一層微光一閃而逝。
喻臻被這完全不科學的一面震得瞪大了眼,傻傻望著金光鑽入自己身體,然後心口一暖,一些碎片般的畫面在眼前浮現,又很快消散,身體立刻覺得輕鬆了許多。
這次喻臻終於不發愣了,立刻把工具找出來遞了過去。
殷炎接過工具,乾脆利落地把斷木砍成了幾段,全程一刀切,姿態輕鬆,彷彿他砍的不是木頭,而是一塊豆腐。
喻臻眼睛微微瞪大,完全沒想到看起來一副病弱貴公子模樣的殷炎力氣居然這麼大,砍木頭砍得這麼輕鬆。
對比起來,前幾天吃力劈柴的自己彷彿是個傻子。
把斷木砍成合適的長度,殷炎觀察了一下刨刀,開始刨木頭。
樹皮和木屑齊飛,斷木慢慢變了模樣,彷彿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個新的木楔就出現在了殷炎手中。
喻臻幾乎想給他鼓鼓掌了。
把新木楔裝好,殷炎放下工具再次扶起門板,把門板固定在門框上,側頭看喻臻:「搭把手。」
「啊?哦哦。」
喻臻及時把準備合攏鼓掌的手縮回來,關掉工具箱跨步過去,伸手扶住了門板。
蹲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靠近站著一對比,才發現殷炎是真的很高。而且從下往上看,殷炎的五官依然好看到無法挑剔。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明明五官沒比其他長得好看的人出挑多少,但就是好看,一抬手一低頭,隨便做點什麼就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這是不對的。
喻臻隱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各種反應簡直像是中了邪,但靠近對方后,對方身上隱隱飄過來的溫暖氣息卻讓他沒法專心思考是哪裡不對。
「扶這裡。」
手背突然一暖,那隻他剛剛盯著看了很久的好看手掌蓋了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挪到了門框上部,固定似的緊了緊,然後自然無比地挪開了。
對方的手很蒼白,很修長,很好看,看上去似乎應該有著微涼的溫度,但真正觸摸到之後,才發現對方的手很暖,暖得他差點控制不住地反握過去。
殷炎繞到了門板后,開始用釘子固定鬆脫的門板連接處。
喻臻瞪大眼看著面前帶著熟悉老舊紋路的門板,視線掃到上面殘留的黃色符紙痕迹,突然後退了一步。
溫暖的氣息遠離,恰好一陣北風吹來,把周圍莫名的氣氛吹散了些許。
他稍顯空白迷茫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被糊住的大腦開始正常轉動,因為突然升起的冷意而斷掉的思緒重新接上軌道,於是眼前的這一切都顯得莫名其妙和滑稽起來。
突然上門的陌生客人,莫名其妙的擁抱,然後是現在自來熟的修門,一切都進行得很詭異,還帶著絲順理成章的理所應當感。
……可怕的理所應當感。
他抿緊唇,扶著門板的手收緊,努力壓下心裡升起的戰慄恐懼感,淺淺吸了口氣,開口問道:「你……你是誰?」
是人是鬼?或者是什麼能迷惑人心,擾亂人意志的妖怪?
敲打聲停下,蒼白的手再次從門板后伸出,然後在喻臻如臨大敵的視線里錯開他的手落在了門板下部,輕輕把門往上抬了抬。
「歪了。」
又是幾聲敲打聲之後,殷炎拿著鎚子從門板後轉出來,抬手輕輕掃掉毛衣上沾到的木屑,回道:「我是殷炎,大半個月前你從紅色跑車裡救下的那個人,這次專門找來,是為了道謝。」
大半個月前?跑車?
記憶突然回籠,那晚看到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滿目的血色……和突然挪動的手指。
喻臻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毫不猶豫地鬆開扶著門板的手,看著殷炎在陽光下白得幾乎透明,完全沒有血色的臉,心臟緊縮成一團,先小心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大步朝著觀內跑去,用力關上了屋門。
咔噠。
還落了鎖。
「無量壽佛,祖師爺保佑,天靈靈地靈靈,鬼怪退散。」
他雙手交握舉在臉前,背靠著門板念著一些從爺爺和電視劇里聽來的詞句,恐懼和緊張被無限放大,慌得差點又要哭了。
桃花枝的古怪還沒想明白,現在又冒出了一個疑似詐屍的傢伙,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爺爺,救我。」
他看向堂上的遺像,想到什麼,忙鬆手摸向口袋,想把平安珠拿出來,卻摸了個空,懵了幾秒,手忙腳亂地撲上前,找出香燭點燃,開始拜堂上的遺像和供桌上的祖師爺神像。
叩叩。
「喻臻,開門。」
微涼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少了面對面時外貌帶來的影響,這道聲音突然變得耳熟起來。
【別哭。】
【等我。】
【停下。】
【別再往前走了。】
本以為已經忘記的記憶一起浮現,喻臻顫抖著跪在堂下的墊子上,本就不大的膽子徹底被嚇沒了,思維打結,嘴裡開始胡亂念起了社會主義價值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沒有鬼,這世上沒有鬼,都是騙人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自欺欺人地念著,視線隔著香燭升起的淡薄煙霧與堂上的祖師爺神像對上了視線,突然覺得從小看到大的神像也突然變了模樣,身周竟隱隱帶上了一絲朦朧金光,嚇得低呼一聲,丟開香燭就爬起身朝著後院跑去。
殷炎停下敲門的手,低低嘆息一聲,突然伸手直接把門推了開來,彷彿上面的鎖完全不存在一般。
「還是這麼膽小。」
「哥!怎麼回事,他怎麼跑了?」
殷樂快步跑過來,滿頭霧水。
明明上一秒兩人還在氣氛和諧的一起修門,怎麼下一秒那位未來大嫂就丟下他們跑回了屋子,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他被嚇到了。」殷炎伸臂攔住想跨步進屋的殷樂,側頭朝只修了一半的院門看去,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啊?」
殷樂停步,也跟著側頭朝院門看去。
村主任老黃從上山捉野兔的村裡孩子們那聽說,老道觀附近似乎有人在走動,猜想著是不是喻臻從省城回來過年了,怕把人錯過,忙清出一份補貼提著朝道觀走去。
走到道觀門前時他見觀門果然開著,心裡一喜,又見觀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眼露疑惑,邊回頭打量轎車的模樣,邊跨步進了觀門。
怎麼有輛車,喻臻那小子買車了?
「喻臻小子,村裡過年給大家發了點補貼,你一個人——」
鄉下沒那麼多講究,他一進門就喊開了,結果轉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考究、帶著金邊眼鏡的三十多歲男子站在離院門不遠的地方,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問道:「你是誰?」
問完發現屋門口還站著兩個更年輕的小夥子,都是穿著講究滿身貴氣的模樣,一看就是大城市裡來的人,不自覺有些拘謹,想起門口的車,放低聲音客氣說道:「你們都是喻臻小子的客人吧,我是他村裡的主任,過來給他送點東西,他人呢?」
邊說邊不著痕迹地打量幾人,心裡突然有些後悔來這一趟。
有這麼貴氣的朋友,喻臻在省城想必混得不錯,哪還會稀罕他送來的這點油米酥果,不過喻臻那小子也是馬虎,這客人來了怎麼就讓他們站在院子里,也不引到屋裡去坐,多不合適。
殷樂和翁西平沒說話,全都看向了殷炎。
殷炎的視線在老黃和善可靠的臉上轉了轉,又側頭看了眼道觀大堂大開的後門和後面半露出的後院景象,心裡一動,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親切許多,邁步朝著老黃走去。
……
「嗨!原來是來道謝的,不客氣不客氣,喻臻那小子膽兒有點小,都怪他爺爺喻老頭,沒事總愛講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嚇唬他,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把他喊出來。」
聽完殷炎的解釋,老黃臉上的拘謹和客氣全沒了蹤影,熱情地招呼三人在大堂側邊的方桌上坐下,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沒想到住在道觀里的人居然會怕鬼。」殷樂小聲嘀咕,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而且大哥你這模樣到底哪裡像鬼了,明明這麼帥氣……」
殷炎把視線從桌上涼掉的桃花粥上挪開,抬眼看向他,解釋道:「車禍那晚我昏迷過,身上也全是血,喻臻會誤會十分正常。」
殷樂張著嘴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認真解釋自己的一句嘀咕,言語間還對喻臻多有維護,忍不住在桌下踩了翁西平一腳。
翁西平痛得挺直脊背,側頭莫名其妙看他。
殷樂瘋狂使眼色。
翁西平滿頭霧水。
真是豬隊友!
殷樂磨牙,不得不自己給自己搭梯子,假裝隨意地順著話題問道:「那這次正式見面之後,大哥覺得這個喻臻怎麼樣?還……中意嗎?」
殷炎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咳,我就是想再確認一下,沒別的意思。」
殷樂絕不承認自己是想八卦了,心虛地避開視線,低咳一聲掩飾尷尬,繼續說道:「既然中意,那哥,不是我要潑冷水,只是從剛剛那個喻臻的反應來看,你這追到人的希望實在是有點……而且咱們就要回B市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過完年再過來繼續追人嗎?」
殷炎還是沒說話,突然站起身伸手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桃花粥,也轉身朝著道觀後院走去。
「???」
殷樂懵住,忙開口喚道:「哥你幹嘛去,哥?」
「坐好。」殷炎頭也不回地吩咐。
殷樂剛剛抬起的屁股立刻落了回去,規規矩矩坐好,乖巧兩秒后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慫,卻也沒膽子再追上去。
後院,嚇得渾身僵硬的喻臻被老黃從房裡哄了出來,反覆確認過面前站著的是真的老黃之後,稍微鬆了鬆手里握著的桃木劍,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回道:「黃、黃叔,不必了,我這不缺吃喝,您、您把那些補貼給村裡的孤寡老人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