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給風掌門端杯茶
都走到了地方,自然不能不跟主人打個招呼。
風宴歎口氣,兩手撫了撫耳間的溫熱,抬腳就往前走著去看楊依依。
“宴哥,你怎麽還戴個鬥篷?”楊依依笑他,“你這出塵的氣質,就算不看臉也知道是你啊。”
風宴沒說話,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麽。
曲琦麵色已恢複正常,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是啊,大白天還要戴個鬥篷,就跟刻意在躲著什麽人似的。
“風大。”半晌,風宴才出聲。“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玩的開心。”
“大忙人。”楊依依睨他一眼,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舒暢。
這些年來,宴哥實在是照顧了她太多。
兩個人雖然沒有擦出火花的緣分,關係也比得上兄妹了。
“好好休息吧。”
風宴點點頭,往某處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曲琦心中一動,剛剛,風宴是在看她吧?
——
當晚,某男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無法安眠。
風宴有些煩躁的閉上了眼,皎潔的月光灑在了他長長的睫毛上,看上去倒像是男版睡美人。
不知不覺間,他就伸出手放置唇邊來。
唇角有些幹,似乎還有少女的氣息停留在身畔。
當初,為什麽沒有推開她?
難道自己當真……
不可能!
風宴歎了口氣,他與曲琦,怎麽說也是師徒。
且在這之前,他都是以男子之身示人,自己怎麽會對她生出如此感情。
一定.……一定是錯覺。
全然無了睡意,風宴幹脆打直坐了起來。
夜深人靜,心卻久久不能靜。
那還是練功吧。
——
接下來的日子,楊依依與薛階過的可是蜜裏調油。
兩人雖然見不到麵,卻整日派人與對方送些東西。
盡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雖然稀鬆平常,也不太值錢,但在情侶眼中就別有一番意義。
曲琦蹲在楊依依周圍,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麽。
自風宴回來那日後,她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
有時鼓足勇氣想去找他時,怕他還沒有想好,又有些時候後怕風宴被派中事務瑣身,無暇與她聊及這些風花雪月。
“阿崎,你眼紅不眼紅啊?”阿遲戳了戳她。“你快去征服風掌門呀,雖然他看上去是個不懂情調的。但萬一送東西的話,一定也是頂文藝的。”
“想到風掌門頂著那張冰塊臉說,‘我愛你’,我就笑得不行!”阿遲大笑出聲。
楊依依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阿崎,你的加把勁兒了。等過了婚禮,風宴就是真的忙了。”
是得抓緊了。
曲琦自然著急。
風宴這不慌不慢的性子,自己那日對他做出了那等事,他難道就不說要對自己負責嗎?——
想至此處,曲琦端著桌上茶碗就走了出去。
“風掌門在房中嗎?”她對某處門口的弟子端著一張笑臉。
楊依依方才已告訴了她風宴的住處,現在隻要確定他在不在房間內就行了。
“不在,”門外弟子上下打量著她,“風掌門在書房,你現在可以去那找他。”
見曲琦實在是漂亮,弟子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風掌門不喜歡被人打擾,你要是有急事的話,我可以代傳。”
“不用了,”曲琦端著茶水已經去了書房方向,“有些事情,代不得的。”
少女已經走遠。
弟子在門口不停踱步,有些不懂,“啊?有什麽事情是代不得的……”
——
書房。
曲琦透過門縫往裏麵瞅著,裏間一片靜謐。
風宴也喜靜,所以她一時還真的不確定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曲琦正想一下邁步進去,又覺得有些不妥。
罷了,現在自己是女孩子,還是穩重些。
“咳咳,”她放下茶水,好好對著門上玻璃收拾了一番,才敲起門來。
“咚咚咚……”
裏間沒人應答。
“咦,沒人?”曲琦有些疑惑,又抬起手敲了兩三下。
依舊沒人應答。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啦。
曲琦推開門,一抬腳就走了進去。
——
書房內,熏香已經在燒著。
桌上也是攤開的等待批注的書籍,一本一本,井然有序的擺放著。
曲琦走上前去,暗自念叨著,“墨水兒還沒幹呢,人能去哪了?”
真奇怪。
或許是方便了還沒回來吧。
那她就勉為其難的等一會兒吧。
曲琦將茶水放到風宴書桌上,便在桌對麵椅子上坐了下來。
等人的過程總是漫長又百無聊賴。
曲琦不知作何,便從書桌上抽了一本話本看。
故事講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與丞相家大小姐的故事。
是個極其老舊的套路,書生說會對小姐好,最後卻辜負了人,有了出息就娶了新歡。
本來這種俗套的書,她是沒興趣看的。
但當曲琦看到頁末一句【本故事由真實事情改編】,她就來了興趣。
世間多得是渣男,有情人卻極少。
曲琦歎口氣,翻動著書頁。
一個故事都看完了,風宴還是沒有回來。
曲琦實在是聞不慣這書房的熏香,一會兒就撐不住睡了過去。
——
少女倚靠在書房對麵的椅背上,睡顏安詳。
風宴從書庫拿資料回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先是一震,以為曲琦來興師問罪。
再仔細一看,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心中一鬆,不知道心中是快樂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
夕陽打在了曲琦的臉上,讓少女本就嬌嫩的臉蛋看上去又小了幾分。
風宴無聲笑著,這張臉的長相,與她是男孩子時倒是沒有多少差別。
少女睫毛很長,微微的翹著,隨著呼吸的起伏輕輕動作著。
躺著的時候,倒是乖巧。
風宴站起身來,走兩步至書桌前坐了下來。
麵前一隻茶杯乖巧的立在他攤著的書旁邊,與在椅子上胡亂躺著的少女的睡姿大相徑庭。
風宴將茶杯往旁邊挪了一挪,被子周身已是一片冰涼。
自己倒是讓她等了許久。
風宴再次抬眼至少女身上,曲琦的性子向來是最急的,自己能讓她等這麽久。
他眉眼一垂,心中生出一些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