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能對你負責
人自然是動不得的,他心中甚至有些舍不得動。
他在心底間對自己說,其實你也是想看到她的吧,風宴,你真是懦弱。
怎麽到了感情上就變成了膽小鬼。
“風掌門,我要的那本書可批注好——”書房外一人推門而入,嗓門有些大。
風宴沒答,將食指放置嘴邊,做出噤聲的手勢。
門外的人當即訕訕一笑,小聲問起風宴,“風掌門,什麽時候能——”
靠著椅背的少女似乎是受到了刺激,眉頭微動,看著就要醒來。
風宴一皺眉,就打斷了門口的人。
他用著幾近氣音回複道,“今日下午就能出來,劉長老先回吧。”
這是在怪自己來錯時候了。
劉長老張望著,這才看到椅子上露出的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那分明是個女娃的頭。
他摸著小胡子笑起來,這個風宴啊,總算是開竅了。
劉長老點點頭,笑眯眯的走了出去,順便把門也給帶上了。
閉門才好造車啊。
這小子,早跟他說房中有一姑娘,他也不會這麽不識趣啊。
——
書房中,風宴見少女皺起的眉頭又平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沒醒,還好。
好好睡一會兒吧。
風宴拿起筆墨,打算專心做好劉長老要的批注。
可曲琦就坐在對麵,他總是不受控製的被吸引過去目光。
於是風宴本一個時辰便能做完的工作,硬是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完成。
太陽西斜,他終於放下了筆墨。
總算是,完成了。
他將目光挪到少女處,她好像換了個姿勢,不過依然沒醒。
風宴皺眉望了望外麵,天色要變暗了,一會兒就要降溫了。
他盯著椅子上的少女不知所措,照往常,直接將人抱回去便是。
現在……
他若是再抱,就不像那麽回事了。
可若是讓別人來抱,不僅對曲琦的聲明不利,他也不放心。
怎麽辦才好呢?
這邊風宴在猶豫著,沒注意到椅子上少女偷偷半睜了一隻眼。
——
“嗯……”曲琦似乎是做了噩夢,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身子緊緊蜷縮在椅子上,且就要翻個身。
椅子這麽小,她翻個身不就是要跌落下去了。
風宴心中一急,抬步上去就拎住了曲琦就要掉落下去的手臂。
以為這就是結束了,風宴正要解脫。
手臂上的重量確越來越重。
原來曲琦把他當成了支撐點,整個身子都逐漸倚了過來。
罷了。
天都要黑了,依他的輕功,應當不會有人看到。
風宴將抱在懷中,運起輕功就上了房頂。
少女很輕,渾身軟軟的,小小的一團縮在他的懷中。
風宴有些不自在,甚至如坐針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加快腳程。
前幾天他略微注意了下,曲琦應當是住在楊依依左側的第三間。
——
不過是幾秒的時間過去,風宴就落在了曲琦的房頂。
“唰,”他一個飛身,直接躍過窗子到了曲琦房間。
終於到了。
風宴輕呼一口氣,將少女放至床上放好。
又怕他著涼,風宴又將被子給曲琦搭好。
這才準備離開。
將曲琦脖頸處的被角壓了壓,風宴不過剛抬手。
一個細嫩的胳膊就伸手拉住了意欲離開的風宴。
再一看,床上人哪還有半點睡著的樣子,一雙明亮的杏眼正炯炯有神的看著他。
“師父,不要走。”
風宴左手被少女緊緊拉著,力度之大,似乎是怕他隨時會掙脫一樣。
他攥了攥右手,似乎走不掉了。
“我裝睡裝的好辛苦。”曲琦亮著一雙眸子,一看便知道不是剛醒的。
“你,什麽時候醒的?”風宴有些生氣,但又凶不得她。
她若是一直都是清醒的,那他這一路的躊躇、猶豫不斷豈不是像笑話一般。
聽到風宴有些僵硬的問句,曲琦自知不對,“下午您批注的時候。”
“我也不想醒的,但我畢竟不是豬,怎麽能從上午坐著睡到下午嘛。”怕風宴怪罪,曲琦小聲辯解著。
倒是把風宴逗笑了,他幾不可聞的“噗嗤”一聲。
“風宴,你笑了。”曲琦睡夠了覺,覺得都耳清目明了許多。
風宴不語,做任務的時候什麽都聽不到,這會兒倒是耳力好。
曲琦坐了起來,另一隻手也抓住了風宴的手。
想到下午醒來後她百無聊賴間盯著風宴工作的那會兒,她就又是一陣心跳。
都說認真做事兒的男人最好看,這話果真沒有錯。
現在他的袖袍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墨香,讓人心中止不住想要靠近。
——
“鬆手。”男人清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要。”曲琦兩隻手都抓的更緊。
她下午本就坐著曬了一下午太陽,剛剛又被風宴塞到了被子裏,手心上都是汗。
這樣兩手一抓,汗水都浸到了風宴的手上。
男人幾不可查的唇角一勾,“我不走了,你鬆手。”
“真的嗎?”曲琦抬頭看他,風宴的輕功,想走她根本攔不住。
“真的。”風宴點點頭。
“好。”曲琦說鬆就鬆,乖乖巧巧的在床上做好。
跟風宴相處這些日子了,她早就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比起霸王硬上弓,他明顯對好好說話更加受用。
“風宴,我想好好跟你談談。”曲琦看著他。
她已經想好了。
對於風宴這等重禮的人,兩個人隻有徹底拋棄之前師徒的身份,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比起師父,名字明顯更合適。
“好。”風宴點點頭,他們二人的確是要好好談一談了。
——
“就是,我上次.……強吻你之後,”曲琦臉色有些紅,終於露出一抹女兒家的嬌態,“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風宴沉默了。
曲琦手心的汗出的更多,“那我換個問句,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男女之情嗎?”
她跪坐在床上,一雙眼直直的逼視著風宴。
男人依舊沉默著,回避著她的目光。
半晌,他似乎是想好了。
“阿崎,”清冽的男聲中帶著一絲哀傷,“你還記得,我在主鬼宗無麵前說的那些話。所以,我是不能——”
“可是那些明明——”曲琦有些激動。
“你先聽我說完,”風宴出聲安撫著她,“所以,我可能不能對你負責。”
不能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