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條件三
三娘領命上前扶住溫如顏,帶她進莊的時候朝豆蔻打了個眼色。
豆蔻不語梅心轉身離開,等她走了以後雲英以及王庚等人將溫大公子攔在了門外:“世子爺可以帶個隨從進去,嘉靖縣主的婢女也可以進去,但其他熱不得入內。”
人多不好盯也容易出事兒,而據他們調查所知溫國公府的門風也不嚴,隨便拉個下人都能問到他們府中的事兒。所以,為確保大將軍以及少將軍的安全,也為防以後有什麽流言蜚語傳出,他們必須嚴格把控。
按照往常溫大公子的行事風格肯定是一巴掌揮過去或者是一腳踹過去,破口大罵,但看雲英等人一身鎖子甲,刀劍也都出鞘,殺氣騰騰,他不敢吭聲了。一臉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回頭厲聲吩咐道:“劉福,你帶人即刻回去給老夫人報信兒,讓她老人家不要擔心,就我跟姐被長公主留住了要在這莊子上住兩,讓她不要著急,過兩就回去了。柏楊,珍珠,你二人隨我進去。”
眾人領命各自散去,雲英等人讓開領著他們進去了。
溫泉莊很大,蘇裕安為了待客在一個月內建了許多間屋子以及好幾座閣樓,有地方住。梅心以及其父親梅戰南住在東邊兒,三娘將溫如顏帶到了最西邊兒的一處閣樓裏。
每一座閣樓中都特意修建了泉水池供來往的客人用,溫如顏一進閣樓就被吸引了。雕梁畫棟瓊樓玉宇,閣樓中十分美麗,而這還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最吸引她的地方是不遠處的紫檀床。輕紗曼曼隨風飄蕩,掛在兩邊兒的大紅色流蘇像極了新饒婚房。
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但誰知還沒有等她上樓細看她的肚子就開始痛了。十分劇烈完全無法忍受,她痛呼出聲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大叫道:“大夫呢,快叫大夫來,我肚子好痛。啊……好痛,快叫大夫。”
心中一緊有種五髒六腑同時被人扯出來的感覺,她忍不住大叫出聲。
三娘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與香蒲一起將她扶到了床上,等白芷提著藥箱進來時就道:“藥效猛烈還是省著點兒喊吧,要不然你這嗓子喊到明早上基本就廢了。”
不是嫌惡而是她真的叫的太大聲了,知道的是一碗絕子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生孩子呢。
生孩子估計都沒有人比她叫的更大聲,她站在床邊兒耳朵都快震聾了。果然,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都跟她們完全不同,雖然都是姑娘,都是女人,但真的是太嬌弱了。這點兒疼都受不了,以後還能指望她幹什麽啊,別是照顧以及伺候大將軍了,估計看到他身上的傷口都能嚇暈過去。
疼痛令溫如顏無法思考也沒有辦法話,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床上打滾兒。
珍珠進來一看就心疼的掉眼淚,噗通一聲給白芷和三娘跪下:“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想想辦法不要讓我家姐這麽疼。她從就最怕疼了,她會受不聊啊。”
三娘無語,白芷扣住她的手腕把脈之後:“換了衣服扶她到溫泉水池裏去,泉水熱能緩解疼痛。還沒有吃飯吧,端碗熱湯過來給她喝,喝了會舒服一些。疼痛會持續大概一個時辰,然後隨著時間慢慢兒減弱,亮之前會徹底消失。”
完收回手將脈枕收到自己的藥箱中去,白芷想了想低頭對珍珠:“大夫開了一副藥明早上飯後喝能盡快恢複元氣,她藥後第一次來月信時間可能會延長,到時也會腹痛,但是沒有現在疼。你不必過於擔心,長公主又不要她的命,隻是疼一會兒而已。”
背上藥箱抬頭看向三娘,示意她看好溫如顏主仆以後白芷就又道:“長公主腰疼我得趕緊回去給她用藥熱敷,要不然她晚上睡不好。一會兒要是有什麽事兒大夫可能不太方便過來,你派人去叫我就是。”
雖醫者麵前無男女可溫如顏一會兒要到池子裏去,穿的又是寢衣隻怕不太合適,也不太方便。所以,她自作主張就這麽決定了。
縱然梅心已經答應了讓溫如顏進門兒,三娘還是不在意她的死活。再加上她自己也懂醫術,未加思索就馬上點頭答應了。
隨後,白芷離開,珍珠和香蒲留下來照顧溫如顏,三娘則派人去廚房拿吃的順便再給溫大公子送去。
同一時間梅心回到了東邊兒的閣樓裏,看到父親自酌自飲的在喝安琦正給他帶來的藥酒,她屏退左右走進去跪下:“女兒擅作主張還請爹爹責罰。”
晚膳時分其實她就已經收到了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也知道溫大公子所言非虛,皇上的確是已經在惠妃的建議下擬了賜婚聖旨,不日就會到涼王府宣旨。
造反不是一件事,而時間無疑也太緊迫了,她完全不用問就知道爹爹還沒有部署好。所以,與其抗旨或者是提前跟皇上撕破臉倒不如將計就計先發製人。
溫如顏並不是一個好人選,可溫國公府的勢力也不容覷,再加上惠妃從中作梗,此事幾乎沒有回旋的餘地。當然,最主要的是眼下滿京城裏的閨秀都不想嫁進涼王府,她們的家族在看到皇上的態度之後紛紛避之不及。
京中局勢瞬息萬變,隨著藩王入京皇上對梅家的態度急轉直下。盡管他並沒有當麵斥責或者是過什麽,但底下見風使舵的朝臣們都感覺的出來。他們無不在揣測,在觀望,在看梅家能不能度過這一劫。
過了,他們自然樂意把女兒送進涼王府,做王妃或者是當涼王世子妃。過不了,那現在躲遠點兒也牽連不上,反正京城王孫貴族多的是,女兒嫁給誰隻是換取的利益大不同而已,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損失。
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又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梅戰南怎麽忍心責罰她呢。放下手中的酒盞長歎一口氣,將她扶起來的同時:“爹這一輩子最大的屈辱就是續弦,本以為不會再有第二次,那想到形勢所迫還是不得不低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