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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痛徹心扉是失去

  沐藍夢現在心情很煩躁,不僅是因為被人把。綁著,關鍵是這人不給她飯吃!

  怎麼說呢,不是人家沒給,只是這些東西她實在吃快不了。


  繼天月流景和凌孜珊準備給她各種型號各種品種的老鼠之後,這位自稱天月景的傢伙給她帶來樂各種綠油油。


  如果是沒有肉的素菜,她還是能吃下去的,但是給她拿這麼多得雜草過來時搞笑的嗎?

  沒錯,就是雜草,路邊張的那些,不是蔬菜不是藥材,只是草和葉子而已!


  能活不?她看起來很像一隻羊嗎?這寒冬臘月新鮮的青草也許人家是很用心的,然而沐藍夢一點也感受不到心意。


  餓得不行的蛇蛇成功炸毛,想想自己出門前已經要出鍋的美味佳肴,再看看著亂七八糟的雜草,沐藍夢冷笑兩聲,「你這是連飯都吃不起了嗎?真節約。」


  好歹是七千年的故人吧,給兩盤草就解決了?

  沐藍夢知道自己錯了,當初的那些老鼠還能做美味呢,這些草最多只能煮個雜草湯,還是給逃難得熱門吃的。


  天月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不喜歡這些嗎?當年沒有新鮮的葉子你都會鬧脾氣的,乖,別鬧彆扭了,填飽肚子最重要。」


  所以獸獸的原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穿越一切完美,只是這身份有著吐不完的槽。


  刻骨的仇恨也就罷了,現在前男友都冒出來了,到最後就給了兩盤草當飯,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盡量不崩人設的沐藍夢低頭笑笑,語氣苦澀,「七千年了,很多事情都變了,口味變了不正常嗎?」


  「我不管當年我喜歡什麼,反正我都不記得了,我只想要一桌普普通通的年夜飯!」


  寶寶好餓,寶寶要餓扁了,要吃飯飯!


  她這種軟弱的模樣很是惹人戀愛,小聲要求一桌年夜飯得樣子更是讓人心軟。


  當年傲然於世的神既然也會看重人族得習俗了,那種遙不可及得感覺完完全全消失了。


  和沐藍夢想的一樣,男人嘛,都喜歡那種別人依附於自己得成就感,適當得軟弱一點會有糖吃的。


  天月景憐愛的摸摸她的頭髮,「稍微等一下,我吩咐人去做。」


  在他轉身得那一刻,沐藍夢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睛裡帶著嘲諷。


  當年有人想要依附於他,為此不惜付出所有,得到了確實背叛。所以說有些男人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沐藍夢也樂得和他周旋,反正自己是走不了了,幹嘛不對自己好點?

  再說了,在找不到接下來的線索時,有人直接把她帶到了事情的核心位置,她應該高興才對,值得開心。


  可是心頭還是酸酸的漲漲的,她寧可提心弔膽,用無數的歲月去調查所謂的真相,也想要過一個完美的新年。


  這一生所求不過是愛人在側親友相伴,所求的不過是大家高高興興在一起守歲,所求的不過是安穩的歲月而已。


  可惜就這麼小小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幅員疆土眾生顛簸,她不過是眾生中的一員,希望能在無可奈何的一生中有些美好的時光。


  現在剩下的五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沐藍夢只不過是取幾個盤子而已,幾息時間久回來了才對,但是菜在鍋里都焦了,他們依舊沒有等到人。


  這個時候還管什麼菜肴呀,扔下鏟子就往放盤子的地方跑,然而這裡連最後的氣息都沒有了。


  北風呼呼的刮,再冷也比不上心裡的寒意,特別是流景,整個人像是結冰了一樣,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說風就是雨的,也許被什麼吸引了,我們出去找找看吧,」凌孜珊故作輕鬆的說,「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兒,別人哪能把她怎麼樣吶。」


  蛇蛇是他們之中最強大的存在,應該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被人帶走。


  蘇錦之跟著點頭,「這丫頭真是不像話,這是要嚇死誰呢。」


  飢腸轆轆還要擔驚受怕,也是凄慘的很。


  「不用找了,」流景掐著自己的手心,有些無力的說,「那盤子被動過了,被人小心的放了回去。」


  這天月家已經好久沒有人住了,這些盤子都是新的,在架子上都有細細的灰塵了,若不是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呢。


  月倚秋點點頭,「的確是有人重新放回去的。」


  如果沐藍夢是被什麼吸引了目光,這盤子不會再次放回去的,應該是拿著離開了才對。


  這也就說明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了這裡,並且擄走了沐藍夢。


  也就是說,這人的修為遠在所有人之上,沐藍夢和流景雙重結界都沒能攔得住他,甚至一點蹤跡逗沒發現。


  蘇錦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大陸上什麼時候藏龍卧虎了?」


  就算是神獸也不懼的沐藍夢在自己家被神秘人帶走,人族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人了?


  流景冷冷道,「看來她是對的,真的有人沒有死,活了七千多年的人了,修為再高都不奇怪。」


  凌孜珊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指的是……」


  天月家的那位祖先得結局誰也不知道,當年留下來的文獻里半點記載都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確有活到了今日得可能。


  畢竟獸神的血肉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誰也不清楚。


  蘇錦之狠狠地捶架子,盤子摔碎了不少,他語氣相當差,「當年不長眼,現在遭報應了,活該!」


  話雖然時這麼說,但是眉宇間的擔憂騙不了人。


  天下之大,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人海茫茫,要去那裡把那傻姑娘找回來?


  月倚秋嘆了口氣,上前拍拍流景的肩膀,「先別擔心,她不會有危險的,帶走她的人絕對不會殺她,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找。」


  「對呀,」褚衛跟著勸道,「大家都餓了,好歹先吃點東西吧,沐姑娘那麼聰明,絕對有自己的辦法的。」


  比起擔憂,更多的是無力和不甘心,流景一直很努力,目的就是給蛇蛇安寧的生活環境,然而這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就算他努力站到了人類的巔峰,他還是沒有能力守護她。


  依舊是沐藍夢衝鋒陷陣保護者所有人,這一切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一聲凄厲得怒火響徹天際,驚起了林中無數的飛鳥,大約沒有換地方越冬得鳥類都飛上天了,這場景有些震撼。


  蘇錦之被下了一跳,流景都喊破音了,強大的靈力在整座山中蔓延,嚇人得很。


  修為這東西,每個人都在隱瞞,表現在外在得部分和真是情況相差甚遠,蘇錦之本身也是隱瞞得那個,但是他真的沒有想過少主修為能深厚到這種程度。


  怎麼說呢,比起神獸都不差了,的確算是最強者了。


  後山可是有人呢,文瑾兒安撫好剩下得人,第一個沖了過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氣都沒喘勻的文瑾兒駭然發現自家少主的嘴角掛了一絲血跡,魂兒都要嚇飛了。


  頓時也不顧什麼禮數樂,直接接近流景為他檢查身體情況。


  往日里不喜別人親近,尤其討厭女人親近的少主任由別人擺弄,眼睛里像是充了血一樣,赤紅的可怕。


  來回折騰了一圈,文瑾兒擦擦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鬆了口氣,「急火攻心,嗓子喊破了,有些出血,沒大問題。」


  然而這對流景來說就是大問題了,要知道文瑾兒從來沒有遇上過流景身子出馬病的情況吶!

  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流景的聲音已經啞的不行了,「我……」


  「行了行了,」不知所以的文瑾兒擺擺手,「少主別說話了,這嗓子傷得可是不清,不好好養著,估計以後都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生平第一次見人一聲大吼就把自己嗓子折騰成這樣的人,她是大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別人的身子最重要,她只負自己該擔的責任。


  凌孜珊無奈的嘆了口氣,「別說了,給蘇公子的手也包紮一下。」


  文瑾兒這才發現被月倚秋放在手心裡得那隻手上也是累累血跡。


  這場景還是不要多問的好,紗布傷葯是隨身帶著的。在腦袋被人包成兔子之後,手被包成樂粽子,他現在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是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月倚秋好歹在天月家住了那麼多年了,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清醒的下命令,「今天的事情誰也別說,接受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年後你可以帶著其他人回來,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定要把他們穩住,明白嗎?」


  本想搖頭的文瑾兒看看目前的情況只能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的,我盡量。」


  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平民出身,能力雖然比不上凌孜珊,但是暫時穩定人心還是能做到的,何況她在這天月家有一定的話語權。


  凌孜珊點頭,「接下來的路線不確定,我們隨便走吧。」


  就算是摸遍這天月大陸得每一寸,都要把人給找回來,不然後果很嚴重吶。


  流景崩潰還是次要的,凌孜珊怕他一言不合毀天滅地。


  獨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好不容易遇上一束光,結果轉頭救沒有了,不發瘋才怪呢。


  沐藍夢終於想起自己能還能做什麼了,他們之間的契約已經建起,按照一般的套路來說,應該和流景交談才對。


  半點靈力用不上的沐藍夢趁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瘋狂摸索,終於在那人再次離開的時候找到了一些門路。


  其實方才送來的飯菜是合心意的,她也會找理由支開的。


  混亂中的流景猛然聽到了沐藍夢的聲音,唰得轉身看著四周,驚喜溢於言表,看得其他人心驚膽顫。


  少主大人可管不了那麼多,他顫抖的問,「是你嗎?你在哪兒?為什麼我看不到你?」


  凌孜珊頭疼的拍拍自己的腦門,完了,已經開始發瘋了,都出現幻覺了。


  沐藍夢自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是從傳過來的情緒里,能感覺到一二。


  因為時間有限,沐藍夢怕被人發現端倪,也只能長話短說。


  『別著急,我沒事,你們安安心心的過年守歲,不要擔心我。目前我也不知考道身在何處,但是你們家那位老祖宗是真的還活著,有所有記憶的那種活著。你們冷靜點,不要亂來,我看看能不能知道自己在哪,在那之前,千萬不要亂來!』


  就算是寥寥幾句話,足夠流景把心跳平復了。


  軟軟的癱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那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曾經他們也分開過一回,然後就一起葬身火海了,他真的害怕沐藍夢從自己眼前消失,準確來說是恐懼。


  情緒轉變這麼大,旁邊的人自然不放心,文瑾兒硬著頭皮再次靠近,這下眉頭時真的皺起來了,「轉瞬間大悲大喜,三脈散亂,雙眼無神無焦距,他在發瘋的邊緣了。」


  「什麼意思?」


  文瑾兒嘆氣,「如果安撫不下來,後果可能是靈力起伏走火入魔,甚至變成瘋子。」


  她的表情已經完全失控了,這場面是從來沒預料到的,有些棘手。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孜珊去重就輕解釋說,「心愛之人被擄走了。」


  這比痛失摯愛都可怕了,落水的人拚命抓著一根稻草,本來就沒有安全感,這樣的刺激之下當然無法控制。


  文瑾兒愣了愣,她是喜歡流景的,也是因此隱瞞了身份混跡於天月家,想著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少主心裡已經有別人了嗎?雖然從未奢望過,還是覺得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幾年的暗戀無疾而終,以後最後的結局就是朋友,左右她還小,也許在未來能找到兩心相悅之人。


  嘆了口氣,安放自己的愛戀,文瑾兒小聲的安撫,「別慌,她還等著你找她回來呢,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呀,她再等你呢。」


  文瑾兒太明白流景現在需要什麼了,心有所愛,為了對方也會努力控制自己的。


  心底還是會不舒服,語氣便越發的溫和,「別怕,不會有事的,先起來好不好?我去給你拿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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